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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昊道:“不错。”
寂疏阳道:“看来是这样了。”
沧海无奈,“武侠就非得打起来么?百晓生记载的江湖就非得是腥风血雨的么?打杀并非‘侠’之所向,而‘止戈’实乃‘武’之本意!兵法中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乘,我想武学的境界也是如此。你们不见江湖帮派越小武斗的次数越多?而武道之巅的宗师们却多少年不见一次出手。盖因‘侠’之正者乃为止争而存,以和为贵。好勇斗狠,已无异市井屠沽。”
薛昊道:“可是一代宗师不都是经过多少恶战才磨砺出来的么?”
“恶战磨砺的是侠心,侠心磨砺的才是武功。就好像佛弟子礼佛前先要有虔诚之心一样。没有正确的价值观不可能成为一代宗师。”
卢掌柜道:“你的意思是说光凭借高深武功不能成为一代宗师?”
“是的。而没有仁义之心,也不可能拥有高深的武功。自古邪不胜正,说的就是武者的德性凌驾于一切之上。”
众人聆听,垂首不语。
小壳道:“可是你也没有否定武功需要磨砺?”
“是的,但是学武的目的永远是‘止戈’,以暴制暴的法子只是万不得已。我想当你已没有万不得已的时候,便是达到最高境界了。”
“那么你可以做到?”
沧海笑,“我还不行。”
“那么谁可以?”
“没有万不得已就没有出手,没有出手又怎能分辨他的境界?”
众人默然半晌。
寂疏阳道:“昨晚我想杀掉那些狼的时候,算不算万不得已?”
“首先,我们已知道我们并没有万不得已;其次,那群狼并不是来吃我们的,不然那么强势的杀性再怎么催眠也是没用的,而且昨晚它们也很害怕,所以催眠才能轻易成功;再次,若昨晚我们轻举妄动,激发了它们的兽性,不仅它们会全力进攻,还可能会引来其他猛兽,那么我们今后就再也不用劳心劳力心系江湖了。最后,”沧海指了指他们袋里的死兽,“你若杀了它们,谁给你送吃的?”
薛昊道:“那些狼不是来吃我们的?你怎么知道?”
“它们的眼中没有杀气。”
卢掌柜道:“这你都能看得出来?那你不是兔子倒是狼了。”
小壳道:“它们若不为捕猎,为什么还会向着火堆聚拢?”
沧海摇了摇头。蹙眉。
寂疏阳道:“可昨天那些杀手找上门来,你不让我们动却把机会给了唐秋池?最多我们也不伤命就是了。”
卢掌柜也道:“是呀,昨天只有唐秋池一个人过了瘾。”
沧海叹息,幽幽道:“如果你们昨天没看见唐秋池出手,还会不会像今天一样信任他?”
秋风微动。林光朦胧。他的眼珠变成了幽深的黑色。
“你……”
第四十八章 我用心良苦
沧海苦笑,“昨天便是我万不得已的时候。”
“现在情况特殊,我们要赶去的地方和要见的人都属机密,路途中更是安危难测,若同伴之间再有嫌隙,那么这一趟不仅不能成行,还会凶多吉少。而且,也不利于唐秋池改邪归正。”
众人不禁望向前头开路、腰杆笔直的唐秋池。
沧海叹了口气,接道:“尤其是同行中成员的关系,只要有一个人不能得到所有人的信任,我都不会把你们带到目地。”
“这就是你执意同行和故意绕路的原因?”
沧海摇头,“原因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小壳接口哼道:“他做事,从来不是只有一个目的。”
沧海忍不住笑了一笑。
“那还有什么原因?”
“比如我之前说过的迷惑敌人的原因,还有甩掉暗探、引出杀手、评估‘醉风’实力的原因……”忽然闭口。
众人待要问,突听唐秋池喝了一声:“什么人!出来!”众人勒马,立时紧张起来。然而两旁林静树止,无生异动。
沧海他们依然勒马凝听。忽然有马匹的声音在树丛里响起来。唐秋池大叫道:“再不出来就小心暗器!”马匹打了个响鼻。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低咒了一句,在草丛中喊道:“别放暗器别放暗器!我不是埋伏的!等一下!等一下我就出来!等着啊别着急!千万别放暗器!千万别放暗器!我现在可躲不开!”
卢掌柜无奈笑道:“这孩子可真贫。”
沧海闻声已用手捂住了眼,唇角轻撇。
唐秋池手中扣了一把暗器,不敢丝毫放松,暗器却也没有打出。罗心月的手也一直按在剑柄上。
半晌,一个少年牵着马系着裤带从草丛里面趟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谁那么缺德啊!一泡屎也不让人拉痛快了……哇!女人!”少年连忙转过身去把裤子穿好。罗心月和花叶深早在第一时间已别开了脸。
少年突又一愣,回头叫道:“你不唐秋池么?哎?叶深?罗姑娘?”唐秋池也一愣,“你是唐颖的那个书童?”
“珩川啊!”寂疏阳指着少年又惊又喜。
卢掌柜做了个了然的表情,说道:“早该想到是他。毕竟世上比他再贫的人已经没有了。”
沧海把头都转到后面去了,但珩川还是马上发现了他,甩掉马缰,一边和众人说着“大家好大家好”,一边开心的像狗一样颠儿颠儿跑过来,叫道:“公子爷!我可见着你了!我就想呢会不会运气那么好在半路上遇到你们,后来又一想你们应该比我快才对啊,后来再一想也许有你跟着他们就快不了了呢,哈哈,没想到真让我猜中了!哎公子爷你怎么了?”
沧海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一直皱着眉附和着:是,是,你说的对,啊,嗯……
“公子爷,你见到珩川不开心么?”珩川脸皱成一团。
“哈,哈,怎,么会?公子爷也很开心,你没看我一直在笑么,哈,哈。”
“……公子爷,你笑的像刚被人打了一顿……”
沧海的强笑顿敛。
小壳捂着鼻子道:“珩川,你身上怎么那么臭啊?”
“啊,有嘛?”珩川伸起袖子拽起衣襟闻了闻,“没有哇——啊!”抬起脚,“唉,还是踩到了……”
众人了解后无奈至极。
珩川大叫道:“这都赖唐秋池!要不是他‘不出来放暗器了’,我可从容了!哎他们唐门的暗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才正……是吧,那我怎么躲的过啊,这要着上一个,嘿,我可不就抓紧憋回去了么……”
“……你们干嘛都躲那么远啊?”
小壳捂着鼻子道:“你能先把鞋底弄干净么?”
珩川低头把鞋底使劲往地上蹭,薛昊摇头叹道:“唐兄,说他不是你书童都没有人信。”
沧海叹息。卢掌柜张罗道:“天色不早快上马吧。”
珩川答应,刚要认镫,花叶深手背捂在鼻上道:“哎呀珩川你走最后面去!”
珩川对她扮了个鬼脸,边往后走边道:“让我去后面,一会儿风从后往前吹,我在上风处你还是在下风处,你就等着闻味儿吧!小丫头!”花叶深嘟着嘴骂了声“讨厌”,却实在无能为力。
众人都赶着马往前走,珩川拉住了沧海,两人一同缀在队尾。珩川道:“公子爷,你干嘛老往后看啊?”
沧海大袖遮面,屏息道:“要我说实话么?”
“当然。”
“后面的空气比较新鲜。”
“你也嫌弃我?”
沧海蹙眉叹息一声。“珩川啊珩川,你实在太给我丢人了。先不说任务办的怎么样,你竟然给我踩了堆狗屎回来……”
珩川大叫道:“爷!你怎么……那明明是我自己的……”
福源客栈。这是间不大也不小不贵也不贱的客栈。今晚,他们决定在这里投宿。店小二着人牵了马,引进九人。卢掌柜当先来到柜台,对福源掌柜的道:“你好,九间上房。”酒糟鼻掌柜刚要落笔,沧海道:“八间房。”
寂疏阳马上脸红道:“不行不行的!我虽然跟心月订了亲,但是……我们不可以……哎呀!”
沧海奇怪道:“谁让你们俩住一块儿了?我和……”扫过小壳的脸,“——唐秋池住一块儿行不行?”
“啊?”小壳、唐秋池、寂疏阳三人同声。罗心月大羞。珩川拍了寂疏阳一下,学着女子的腔调笑道:“寂师兄你好坏啊……”众人大笑,寂疏阳脸红的像个猪肝一样。福源的老伯掌柜也跟着笑起来,酒糟鼻头红得发亮。
沧海似笑非笑的说道:“还是四间房吧。罗姑娘、小花一间,小羊、小驴一间,小壳和卢掌柜一间,我、唐秋池还有珩川一间。”
众人面面相觑。卢掌柜神色凝重,问道:“公子这么安排是不是别有用意?”
沧海蹙眉颔首,“您说的不错,我这次出来忘带钱了……”
卢掌柜无奈道:“那好吧,我们先上楼去。晚饭……”
沧海道:“送您房间去,我们边吃边说。”
珩川追着沧海上楼,还问了一句:“爷啊,咱仨人一张床,怎么睡啊?”沧海干脆道:“你打地铺。”
“天呐!爷!几天不见你怎么穷成这样了?用不用我把攒起来的棺材板钱拿出来周济你一下啊?”
九人四间客房,房间是紧邻的。由西到东按着沧海分配房间的顺序安顿下,便都来到卢掌柜房间集合。
唐秋池从窗外翻进,对众人点了点头。珩川关好房门,说道:“外面也没人。”
“好。”沧海示意,众人归座用餐。
沧海随便吃了几口菜,便放了筷子。“你们吃着,听我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最想知道的两件事是‘第四种可能’和‘狼是怎么退走的’,现在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告诉你们。”
珩川瞪大了眼睛,但因嘴里塞满了食物,终于什么也没问。
“我先说退走狼群的经过吧,”
#####楼主闲话#####
尘外也终于一日一更啦。每晚1818分,敬候您的光临~
第四十九章 第四种可能
“我先说退走狼群的经过吧,”
“一开始我和狼对视,就是在对它施展‘摄魂法’,并用大量内力打入它体内作为催化,当时我的眼睛不可以离开它的目光,否则再吸引它的注意力便是不可能的了。我昨晚故意那样说是不想你们担心,但好像也没多大用吧?”笑了笑。
“野兽的思维很难捕捉,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恐惧中的头狼平静下来,然后用一系列的肢体接触让它感受我的善意,但是它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只好再在它两眉之间补上一指,才算控制了它。”
众人看着沧海淡淡的容颜,听着他不可思议的解说,心里是深深的后怕,他的语气越淡,他们越是觉得惊心动魄,惊得都忘记了吃饭。就连珩川往嘴里送菜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沧海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说道:“控制了头狼的思维以后,不用说话,只要想一下就可以指挥它的行动了,正因为你们没有听见我说话,所以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吧。开始我也不知道其他族狼是否听从头狼的命令,便预先让头狼试了一个口令,族狼果然听话坐下,我便知道猜想是成立的。然后才让头狼发出‘撤退’的命令,虽然族狼骚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退走了。幸好昨晚它们不太饿。”
“后来的事也出乎我的意料,起先为了催眠它,我确实暗示了‘我是主人’和‘你是一条狗’,我不知道能有多大效用,但结果很明显。第二天早上催眠的效力应该早过了,但头狼还是送来了猎物,唉,这只能说明它依然没醒过来。”
“因为清醒后,它本应忘记一切催眠中的所为。”
“或许,过强的内力已震坏了它的脑袋,但‘猎杀’是它的本能,再怎么催眠也改变不了。”
“它也许下一刻就能清醒过来,也许直到死的那一刻,它依然会认为自己是一条狗。”叹口气,幽幽自语道:“对于一匹狼来说,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半晌,没有人说话。珩川也终于忘记了往嘴里扒饭。然后,薛昊问道:“你知不知道靠近狼是很危险的事情?”虽然已经没所谓了,但还是想教训他。所以,寂疏阳也道:“你知道那有什么后果吗?”唐秋池干脆说道:“白痴。”
沧海极淡极淡的笑了下,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先去狼肚子里面等你们而已。”
众人不禁苦笑。卢掌柜点头,“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
“太危险了些?”沧海接口,“有时候面对自然灾难,人本身就无能为力,那时才能真正理解‘渺小’的涵义。所以,你们倒该庆幸认识了我,让咱们能晚些去地府报到。”顿了顿,又严肃道:“但是,你们不要产生依赖我的念头,因为不是所有的人或兽都可以被催眠。还有,其实——”
“我短时间之内已不能再使用内力。”
沧海垂目,故意不去看众人的目光,低声接道:“那么,我们再说说第四种可能。”众人虽然好奇,虽然关心,但他一直淡淡缓缓的语气述说着,像吹奏着一首哀而不伤的箫曲。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忍心打扰他。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问。而他,显然的在回避着什么,像回忆着一个凄而不惨的故事,他们感受到了。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问。
假如他愿说,和第四种可能比起来,他们一定更愿先听他的秘密。但是,他还是说道:“记得黄辉虎压下的刘苏的案子么?记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