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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真的看见了三支角的鹿,不是人为后装上去的而是真的长在头上的三支角的鹿。纵使他已花了一万两银子。最后,他还以百万两的价格买下了这只鹿。
并吃了它。
后来有个人说他没有见过麒麟。据说三个月后他花了千万两银子也在这里见到了传说中的麒麟,纵然那只神兽被放出笼子时便腾云而去。
其他的,什么美食、美女,毒蛇、猛兽,那简直是太普通不过了的东西。当然,这里还出售凶手,枪手,统手,和幕后黑手。
吴为善跟着银朱走过一间间粉红色的房间,这些房间的隔音效果都非常不错,只从粉纱帘的缝隙透出一点点。从帘外走过时听上去,倒像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春梦的呓语。从纱帘的缝隙有时能看到无边的景象,银朱没有在乎,吴为善的双眼越来越绿,口水越流越多。
吴为善道:“银朱大人,这里……就是‘人间天上’?”银朱过了会儿才回答,吴为善便极度紧张了那么一会儿。
银朱道:“是的。”
淡粉红色有使人平静安详的力量,但浓艳的粉红色往往更能激发人的欲望。
不巧,“人间天上”到处都是那种能激发人欲望的浓艳粉红色。
银朱引着吴为善进入了一间很大的粉红色房间,那里已经有十个年轻绝美身姿撩人的女孩子在等着他了。吴为善的口水流得就像紫金山上被公子爷催眠的那匹头狼一样。他兴奋得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
“这、这、这就是、是了吧?”十个女孩子已经笑意盈盈的将他包围在中间,十指如笋,吐气如兰。
银朱仿佛没有看到这些,冷静的接道:“是什么?”
“天上!这、这就是‘天上’了吧?”吴为善搂住了一个最年轻最美丽穿着最暴露的女孩子,这女孩子对他笑得很甜。
银朱没有回答,却问道:“够不够?或者,漂亮的男孩子?”
正在这个时候,从粉红色的房间外掀帘又走进来一个女子,穿着紫红色绣满樱花的华美衣装,却不像中土服饰,她的脚上穿着一双木屐,脸上蒙着一块粉红色纱帘一样的面纱,露出的那双眼睛简直像妖精的法术那般勾魂夺魄,媚眼如丝。女子没有多余的动作,可那眼中透出的妖冶和那身紫红色的樱花长服却能让人瞬间升腾。女子两手交握在身前,向吴为善鞠了一躬。
女子肩上的樱花花绣就像真的站在樱花树下,微风拂过,花瓣落了一身一般,她躬身,花瓣便似就要飞落。长服包裹下的胴体,圆润魅惑,却又恰到好处。
吴为善已经看得傻掉。这女子简直就像蛇精变成的一样!她的腰肢系着宽宽的腰带还那样婀娜多姿,窄窄裙摆包裹着的双腿不知道怎样修长紧致。吴为善已经开始想象那双露在袖外的青葱玉指抚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屋中不知何处,已经弹起了一首异国小调。
银朱连头都没有回,便冷静说道:“这是东瀛的香川纱绪小姐。”
吴为善两眼冒着狼光,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怀中的绝色少女,向着香川走去。香川除了进门时看了他一眼,便一直垂着目光。但那一眼已经足够。香川已像勾魂的使者,勾了那猥琐老头的三魂七魄。
吴为善慢慢伸出干瘪的老手,要去摘下香川覆面的薄纱。
银朱忽然说话了。“吴大人说错了。”
吴为善的手又向前伸了伸,都已捏住面纱的角,却回神道:“说错了什么?”
银朱还是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方。香川却抬眸望了银朱一眼,又垂下目光。银朱道:“这里不是‘天上’。”
吴为善愣了愣,有些不悦,“这里是不是‘人间天上’?”
“是的。”
“量你不敢骗我。如斯美景,岂非已是‘天上’?”
银朱未答,吴为善又道:“这里不是‘天上’却是何处?”他已觉得这个毫无特点的男人极其碍眼。
“人间。”银朱竟然还重复了一遍,“这里是‘人间’。”
第五章 巡抚吴之死
吴为善的双眼又亮了一度,放下了捏住香川面纱的老手。“你说这样的地方是‘人间’?那么‘天上’呢?”“人间”已经如此,“天上”竟是多么销魂?
银朱顿了顿,才冷声缓缓道:“你想去?”
“这是什么话!”吴为善已经开始生气了,“让你给我带路,有好地方不去,却带我来这种地方!”他认为自己是个大功臣,有权力这样发脾气。他现在对面前的这个人间尤物香川纱绪也已经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因为,她不过是个“人间”尤物。
银朱略垂首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眼神仿佛带着悲悯。他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想去?”
“当然!”
“好。”银朱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出了粉红色的房间,吴为善得意的跟着。
很快他们便到了。银朱在门口停下。吴为善大模大样的推开了灰黑色沉重的大门,迈着四方步背手跺了进去。愣住。
灰黑色的房间长宽不到一丈,却什么摆设哪怕连张凳子都没有。吴为善回头看了银朱一眼,银朱目视前方。吴为善再回过头看着这间屋子,屋中间的地板上有一个洞。半丈的大洞。洞下面好像还连着一个房间,那里面好像没有动静。
吴为善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没有回头,愤怒大吼道:“‘天上’……”
他本想说“天上”在哪里,但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因为他低头看见了一截惨白明亮的剑尖。
剑尖从他的心脏部位穿透出来。
银朱的剑尖。
银朱缓缓抽出了剑。
吴为善面孔扭曲双目突出的委顿在地板上的大洞旁边。唯独没有恐惧。因为他还来不及恐惧。
银朱抬起右脚,滴血的剑从鞋底擦过。擦过了这面,再擦另一面。直到剑锋上已没有血迹,就像从没有杀过人一样雪亮,银朱才满意的还剑入鞘。他的剑也和他的人一样没有特点。
不委屈。因为这是我的任务。
银朱沾满吴为善鲜血的右脚鞋底落在瞪大双目的尸身上,“我已经送你去了。你和我,谁也到不了的地方。”轻轻一蹬。
尸体翻了个身掉入地板上的大洞。立马,洞下面就出现了一双手,将尸身拖走。
什么都不用描写,这双手就已经很恐怖了。
银朱转身出了灰黑色的大门,右鞋底未干的血迹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红色的脚印。浑身轻松令银朱不自觉的笑了那么一下,几乎没有的笑容还留在脸上,后脑勺就挨了一扫把。他竟然没有躲过。
扫把握在一个几乎比银朱矮了一半的老太婆手上,扫把柄很长。老太婆头上戴着黑色没有任何装饰的抹额,满头白发在脑后梳着个纂儿,脸颊脑门的边缘长着许多黑色的老年斑。老太婆的扫把又在银朱脑袋上敲了一下,才张开没几颗牙的瘪嘴,用低沉颤抖的声音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把鞋底擦干。擦干!”
银朱低着头,嗫嚅了一下,说道:“对不起,鬼婆婆。”
“哼,对不起就行了?你这小子,下次再这样就由你来打扫!”鬼婆婆说着,转身走了。回去拿抹布,擦地上的血脚印。
银朱回到黑水晶石案的大厅,左侍者还等在那里。
左侍者道:“这么快?”
银朱两手恭敬的垂着。“是的。他直接去了‘小黑屋’。”
“银朱,”左侍者的声音更冷,但听得出他不很高兴,“客人的意思是让他‘享受’以后才死,你这样破坏‘醉风’的信誉,以后怎会有生意上门?”
银朱冷静回答道:“这是死者的意愿。”
“哦?是么,那便不可一概而论了。”左侍者又高兴起来,不过声音仍是冷冷的。“至少排除了你舍不得香川纱绪的原因了。”
“你是‘醉风’的人,只听命于神策。记住这些就足够了。”
左侍者顿了顿,又道:“告诉香川纱绪,这次小惩大诫她虽逃过一劫,若再次背叛神策,决不轻饶。尤其让她记住,她哥哥还在我们手上。”
“怎么,你不愿意?”
银朱垂首道:“属下明白。”
小壳抬了抬眼眸,语声沉缓而理智。“仅凭一颗头,你就认为我们被人耍了?”
沧海轻笑道:“吴为善没有死在东厂,而死在了‘人间天上’,就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闹翻,东厂才不能明目张胆杀他。”扬声向外唤道:“碧怜。”又降低声音道:“不信就叫个人进来问问。”
公子爷微微笑着,眼眸半眯,眉梢含情,右手空拳挨在唇边,自有一股风流韵态,远意聊通。不了解他的人准会以为他现在心情不错。
碧衫白裙的碧怜迈步进屋,行礼后抬眼,愣住。
沧海还什么都没有问,就听门外紫幽嚷道:“喂你在不在?今天要还不好好吃饭我就……”紫衣的紫幽端着一托盘饭菜顿在厅门口。
“……请公子爷安。关先生好。”紫幽先望见一旁碧怜失魂的样子,也看了眼沧海,愣一下之后有点不高兴。碧怜向紫幽略低了低头,轻叫了声“暗卫长。”
紫幽因蓝叶事件“救驾有功”已经“官复原职”。
紫幽想将饭菜放在桌上却看见一个七寸见方的木头匣子摆在那里,他也没注意匣内就走过来把托盘放在沧海手边的几上。掏出帕子开始擦手。
对于紫幽是否看见匣内东西的答案,碧怜小壳竟都捏着一把冷汗。
沧海道:“紫幽来得正好,有事问你。最近东厂有什么动静?”
紫幽看了眼关七,却道:“公子爷不是正在放假?”
“是啊,但这件事需要我亲自……”
“请公子爷吩咐。”
“喂,”沧海扬了扬下巴,“我什么也不做你们就逼我找事情做,现在我准备找些事来做了你们又……”
“爷,那不一样。”
“唉,算了,”沧海指着桌上的木头匣子,笑得诡异,“你先看看那个。”
小壳想去提醒紫幽一下,但见紫幽手里的帕子,手还没伸出去就打消了念头。
毫不知情的紫幽终于向敞开的匣内望了一眼,立马一哆嗦,大叫道:“太恶心了!”拿着帕子继续不停擦手。
关七不解道:“他怎么了?”
沧海微笑挑眉,心情确实不错。“紫幽,现在你的洁癖比蓝叶还要严重啊,只是看一眼而已嘛。不过你没有反应迟钝哎。”
“什么叫‘而已’呀……还不都是公子爷害的,”紫幽瞪着沧海,“他都掉粪坑里了你还让我救他,还只有我一个人救他……”
“哎好了好了,我们不说那个了,你该认得这个死人头吧?”
紫幽又勉强辨认了一下,惊道:“吴为善?!他、他怎会……”
沧海目光一凝。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第六章 徒弟要保重
紫幽犹豫了一下,“那你只能运筹帷幄,不能长途跋涉了。”
“哎呀知道了!还是一样罗嗦!”沧海撇了撇嘴,“不过我还不一定管得了呢。”
紫幽道:“最近东厂稍微得到了皇帝的一点信任。原因是夏言大学士参了东厂大太监一本。”
小壳沉吟,“被参了怎么反而得到了信任?”
“那还得从顺天府东安小金铺被查封说起。”
“什么?这事竟然跟金五爷有关?”
紫幽点了点头,将擦手的帕子收起来。“按照时间顺序和官方消息来说是这样的,陕西巡抚身边的一个东厂档头,偷了陕西巡抚保管的‘小国库’钥匙,交由顺天府东安小金铺以金步摇的形式再造了一把,这时所有事件都还秘密进行,”
“随后东厂以‘私造金印’罪名查封小金铺,以‘重税敛财’罪名罢免陕西巡抚。夏言身为首府自然收到消息,但他收到的却是东厂在陕西伏牛山有个‘小国库’的消息,夏大人自然据本参奏,”
“而所有事件的对比中皇帝当然只关心‘小金铺是否私造金印’和‘伏牛山是否有小国库’这两个事件,于是他先派大将军炸开伏牛山石壁证实谣言是否属实……”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沧海。
沧海一笑,“结果是不是很有趣?”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是的。”
“里面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如果你一定这么猜的话——是的。”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
“天呐!”小壳简直都要发脾气了。“这样说的话,‘小国库’根本就骗了我们这么年!”
沧海嗤笑,“有你什么事啊。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小国库’确有其事。夏大人一定掌握了确凿证据才敢上疏,东厂一定有把握取得皇帝信任才敢在京城查封小金铺。所以,‘小国库’肯定存在,只是案发之前被及时转移了而已。紫幽,你继续。”
紫幽道:“皇帝派大将军打开了‘小国库’发现里面一无所有,对东厂不利的谣言自是不攻自破,是以陕西巡抚涉嫌勾结东厂替之保管‘小国库’钥匙的罪名也不成立,皇帝于是委派东厂继续勘察小金铺私造金印案和吴为善重税敛财案。”
“结果如何?”
“结果,查实小金铺并未违法,由于老板金五失踪,便低价顶给店中伙计继续营业。陕西巡抚吴为善重税敛财证据确凿,但罪不至死,现已罢官归田,出狱之日有人亲眼见到吴为善欢蹦乱跳的从东厂离去。”紫幽叹了口气,“所以奇怪啊,吴为善跟东厂闹翻竟然没被整死,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