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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又喝了口茶,寻思了一会,才说出以下几个疑点:第一,根据方总管的说法,那个道姑虽然隔了十多年出现,他怀疑这个人就是当年樊夫人身边的丫鬟迎星。
第二,那个道姑可能身怀绝技,在樊勇新婚后的第三天潜入堡中,出示了一些什么事证或者说了些什么,才会导致他们自杀。
第三,安大成虽未明说,可是却在一次酒后,痛恨老天对他不公,因为他连个子嗣都没有,故此安天丽很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周正根据这三个疑点说下去,首先就提起了迎星这个丫头,因为她是整件事的关键人物,他表示樊夫人嫁进来的时侯,带着二个贴身丫鬟,一个叫邀月,另一个就是迎星,她们陪嫁时才十岁,等到樊勇出生后,就由迎星负责照顾小少爷的生活起居,一直到樊勇入学,也都是由这个丫鬟侍侯,每回要帮他另找书僮,都被他拒绝,所以直到十六岁,迎星还是他个人私用的丫鬟。
其间樊夫人几次要让这个知书达理的丫鬟在堡里挑一个适当的男子嫁了,都因少爷的吵闹不休而作罢,甚至有一次要把迎星许配给方总管,都遭到反对,逼不得已只好让邀月嫁给了他。
第9卷 第554节:第三章 (3)
方总管是樊夫人娘家的侄儿,从樊堡主在世时便进入堡中效力,到了樊骐迎战沙漠大盗时,他已成为副总管,堡主战死之后就被夫人提拔为总管,负责堡内堡外一切大小事宜,可说大权在握,但他见到少堡主还是毕恭毕敬,无论樊勇如何胡闹,他都不敢干涉,所以他看到樊勇成天腻在迎星身边,纵然觉得不妥,也只敢婉转的劝说,不愿挑明着讲。
而樊夫人对他的建议也都是一笑置之,认为孩子还小,过二年就会改变,她所在意的反而是迎星,深怕耽误了她的青春年华,让她丫角终老,就害她一辈子了。
周正叹了口气道:「古人对于男女之间设防,将之视为洪水猛兽,不是没有道理,那樊少堡主到了十四、五岁,生活起居还由迎星照顾,不免引人议论。她当时也只有二十多岁,长得婀娜多姿、风华正茂,难免会让樊勇产生不良的遐想。邀月就曾对方总管说过,她好几次看到少教主把迎星搂在怀里,要舔食她脸上的胭脂,所以担心早晚会出事。」
他说到此处,又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果然事情不出她所料,隔年少堡主就以要拜师学武为由,跟方总管支领了一千两银子便出堡进入关内,在此之后的十个月左右,迎星也不告而别,从此再无音讯,直到十几年后那个道姑出现,方总管才想起这个疑点……」
侯道远问道:「周正,方总管当时还告诉你什么?」
周正道:「他怀疑当年少堡主离家,是和迎星有关,可能他们之间有什么苟且的勾当被夫人发现了,当下予以痛斥,樊勇才会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以出外拜师学艺为由离家入关,从此一去十七年都未回家一趟。」
丁重一直都在聆听,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却开口道:「周正,那位方总管是不是怀疑迎星珠胎暗结,留在堡内产下一女,却在十个月后被夫人赶走,所以她在痛恨少堡主的无情和夫人无义的情况下,才会在十多年后,樊勇成亲了,再编出那种谎话来污蔑樊家乱伦?」
周正点头道:「他本来是有这个想法,可是问过邀月后,却被全盘否定,因为怀胎十月,任何女子都无法隐瞒,她每个月至少要和迎星碰二次面,从未发现任何异状,虽不知迎星是否还是处子,却肯定她没怀孕,何况就算她有孕在身,也是少堡主的骨肉,夫人岂有任她离开樊家堡的道理?所以这个讲法不通,也成了整件事的最大疑点。」
丁重摸了摸额头,苦笑道:「这果然是个疑点,可惜我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按照常理,迎星既然受到夫人如此倚重,又怎会在爱子离堡之后,放她离开樊家?就算迎星要去找樊勇,夫人为了防止他们旧情复燃,也应加以搁阻才对,怎会任她自由的离开?」
第9卷 第555节:第三章 (4)
徐汉强这时插了进来,道:「只要解破其中关键,后面的二项疑点就好解释了,因为所谓的遭受天谴一事,只要擅于下毒就可以做得到,如果再提升一个层次,那个道姑练成某种邪法,也可让樊家堡的居民无声无息的死去,才会造成恐慌……」
叶法师不以为然,也加入讨论,道:「师兄,依小弟之见,那个道姑已入魔道,她流落在外十几年,这次回来的目的,不仅仅要逼使这对新婚夫妻自杀,还要把他们污名化,让后世的人都唾弃他们,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不惜用天谴这个名义来杀害樊家堡的善良百姓,这种歹毒的心肠和手段,比起魔道中人还要厉害三分,所以我确信她已入魔……」
他还没说完话,丁重已一拍大腿道:「对了,就是这个道理,怎么我没想到呢?」望着步崑仑道:「少教主,那个道姑叫迎星,而摩云子一生的最爱叫罗星吟,这可能不是巧合,而是她在摩云子转世为樊勇后,运出神通法力找到了他,特别取了个迎星的名字,化身为一个丫鬟,跟在他的身边,想要监看他的行为,结果却发现他爱上了安天丽,所以才会以捏造的事实,逼得这两人自尽,而且还搞出那么大的阵仗,害死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因而才促使她沦入魔道。」
步崑仑错愕地望着他,道:「罗星吟修行多年,道行不浅,怎会做出这种傻事?而且你的推测有个错误,樊夫人未嫁前就有二个丫鬟跟在身边,那时樊勇还未出世呢!她凭什么可以找到摩云子会投生在樊家?」
丁重微笑道:「星吟师妹看不破情关,再加上嫉妒之心太重,才会在玉霞师妹涉入后,立刻和摩云子翻脸,并且扬言若想重修旧好,除非他转世九次,这个誓言立得太重,远远超过一般女子,所以她在发现摩云子每转世一次,就多了一个爱人,当然会忍受不了,以她的心态,会那么做也是意料中事。」顿了一下又道:「至于你说的第二个理由,更是不难解释,你该知道我师父在飞升之前,曾经拥有一枝寻龙棒吧!此棒的神奇之处在寻人搜魂上,只要在事前把朋友、亲人或者弟子的灵魂印记刻在上面,除非形神俱灭才找不到那人的行踪,否则就算是飞升天界或坠落地狱,都能凭着寻龙棒查出他的所在位置。」
步崑仑一愣,讶道:「怎么我从不知道星君有这枝寻龙棒?」
丁重道:「他没告诉你,可能也是因为星吟师妹的缘故吧!总之,这枝寻龙棒若在她的手里,只要她有心找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都能找到,所以事情就很清楚了,就是她搞的鬼,才会沦入魔道。」
步崑仑默然无语,心中却是感慨万千,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她又是何苦呢?这么做既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第9卷 第556节:第三章 (5)
丁重摇摇头道:「这就是执迷不悟,她不知是太矜持、太高傲,还是认为摩云子伤透了她的心,才会立下那等重誓,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她想用这个方法来测试未婚夫对她的真情,孰不知无论是真情或真爱都不能用来试炼的,因为其间的变量太多,这件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结果害人害己,所造之孽更是难以弥补。」
步崑仑想起罗星吟的作为,心情十分沉痛,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侯道远等三位鬼仙虽只了解大部份真相,也都为这对人间仙侣所引起的纠葛,感到震惊和遗憾。
诚如丁重所言,罗星吟为了测示摩云子对她的真情,竟要他经历九世轮回,而这位痴情的摩云子也为了证明他的真心,果真以毕生的修为,抛下可以成就仙业的机会,用二百多年的岁月,连续转世多次,只不过每历经一世,都发生了他原先没料到的变化,让他又找到了一个真爱,以致于几世累积下来,这一世才会有这么多的未婚妻和红粉知己。
仔细的想一想,这一对人间仙侣根本是作茧自缚,把一生的修行,投入茫然不可知的未来,认为纵然经历多世轮回,仍能相聚一起。幸好摩云子法力高强,又带着许多仙器神兵转世,否则他早就在无边孽海中沉沦,永世不得超生了;而罗星吟则没有这种好运,她无法克服心魔,纵然修为精湛,也终究受到心魔的控制,做出许多令人难以理解、甚至匪夷所思的怪事,才会沦入魔道。
侯道远感慨万千的暗暗叹了口气,见到周正一脸茫然,于是沉声道:「周正,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秘闻,现在整件事的脉络已逐渐明朗,你的任务也完成了……」转头对徐汉强和叶法师道:「你们人在这里,大概心思都跑到云雨台去了,这样吧!你们带周正上去,请他喝几碗鱼汤,然后送他回去。」
徐汉强笑道:「还是祖师爷知道我们的心意,真是太好了。」
叶法师问道:「请问师祖,你临行前答应江城主,要带几罈酒给他,这回是不是要顺便带去?」
侯道远道:「既然答应他了,当然要给他带去。嗯!这样吧!你找二个人帮忙,带廾罈好酒去,十殿阎王每位各送一坛,江城主半打,周正留下一坛,二坛分送黑白无常,剩下的就犒赏枉死城的狱卒和牢头们,也算是替周正做个人情。」
他交代得非常清楚,周正感激万分的跪了下来,跟他磕头致谢,这才由徐汉强和叶法师二位鬼仙带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躬身向丁重和步崑仑行礼,满脸的欢愉和来时的神情完全相反,可见他心里有多么高兴了。
第9卷 第557节:第三章 (6)
侯道远见他们远去,才笑着道:「阴间鬼城和阳间一样,也讲究人情世故,只不过没像凡俗那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比较单纯也善恶分明,这回十殿阎王卖了我不少人情,连黑白无常当年的覆令手札都让我带走,所以送点薄礼也是应该的。」
丁重对他的说法十分认同,步崑仑却感到有些歉疚,觉得为了自己的事,劳驾侯道远再次进入阴曹地府,而且还惊动了十殿阎王和枉死城主跟黑白无常,只送了这么一份薄礼,实在过意不去,当下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侯道远笑道:「凭老夫这数百年来对地府的贡献,百年前便可出任一殿阎王了,我只是守着当年和你的约定才不愿就职,所以这回他们给我一些方便,也算不了什么,你不必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黑色的簿册,道:「这是一百六十年前,黑白无常出差到樊家堡拘拿游魂后,所留下的一本札记,上面记载着遇到的几桩怪事,其中便有一件是关于樊勇和安天丽的……」一边说话,一边翻看簿册,然后折住其中一页,问道:「少教主,你要自己看,还是由老夫念出来?」
步崑仑看了丁重一眼,道:「老丈,就烦劳你念出来吧!」
侯道远点了点头,看着簿册念道:「岁次丁卯,三月十七,卑职奉命偕同蒋兄至关外樊家堡缉拿贺平、徐斌、郑北城等三条亡魂归案,路经该处见一新魂在路边哭泣,目睹卑职二人,该女魂惊慌欲逃,为蒋兄拘魂链摄回,查其身分乃樊门安氏、闺名天丽,阳寿当有六十四载,不应在芳龄十七便魂归地府,观其肤容皆现灰绿,显然生前服下剧毒……」
他翻过一页,继续念道:「卑职认为事有蹊跷,乃以搜魂铃探查其死前之记忆,方知她是听信一名道姑之言,说她所嫁之夫婿樊勇不仅是她的兄长,还是她的生身之父,此等乱伦行为令人无法忍受,所造之罪孽更会在寿终之际直入地狱,然后投生为畜生,故此安氏感觉罪孽深重,纵非有心亦难以脱身,在伤痛二日后,取得其夫同意,一起服毒自尽,双方相约,就算来生为猪狗,亦要结为夫妻。」
这份记录和周正之言相似,并没让丁重和步崑仑感到惊讶,不过丁重已从其中找到玄机,一拍大腿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步崑仑眼中神光一闪,问道:「老丈,你已经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重笑道:「别急,等候道兄念完了,我再告诉你我的推论。」
侯道远翻过一页,继续读下去:「卑职从末听闻此等惊世骇俗之事,乃携同安女鬼魂进入堡中,欲寻樊勇亡魂问明详情,来至内室,果真见一壮年男子盘坐榻中,膝上伏一女尸,正是安女之躯壳。
第9卷 第558节:第三章 (7)
该男子面孔扭曲,眼鼻皆有血水流出,断气只在须臾,然而却有一青面獠牙、全身魔雾绕体之道姑伏其背上絮絮低语,尖细之音于室内回荡,反覆不断:樊勇,你记得吧?那年你十七岁,极为喜欢迎星,有一晚,你叫她勿将窗户关上,说要深夜潜入与她私会。岂知迎星在心慌之下,把实情告知夫人,结果夫人大怒,说要重重的教训你一次,当夜便带着家法和她换房而睡,所以你半夜摸入室内,侵犯之人并非迎星。
樊勇听到第三遍时,口中狂吐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