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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第250节:第六章 (6)
步崑仑没把义父纳妾的事放在心上,他目前想的是步飞虹所说的那个「秘密」,根据他的了解,步飞虹并非是自己的亲娘,他的生身之母另有其人,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曾出现在他的幻梦中,情景是如此的真实,那张脸他从没见过,所以绝非是他熟悉的步飞虹。
从这一点开始推测,步飞虹宁可本身名誉受损、还在冒着性命遭到威胁的情况下,仍然隐瞒了步崑仑的身世,可见其中必有难言之隐。
到底是什么原因逼使她这么做?是感情的羁绊?还是亲情受到了威胁?
就像步崑仑在那场幻梦中听到的那番话一样,他的母亲在全家老小都遭到挟持的情况下,不得不对父亲下毒,难道那个幕后的主使者,也是以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步飞虹,逼得她隐瞒了步崑仑的出身?
可是这又说不太通,不合乎常理。
步崑仑反覆的推敲,最后得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那就是:步飞虹之所以把步崑仑当成自己的私生子,藏在隐龙堡里,是受他生母所托,为了瞒过幕后主谋者的耳目,保护他生命安全的一种不得已的手段。
假如这个推论没错的话,那么步飞虹太伟大了,道德之高超、人格之完美,可以比拟古代的圣贤,放眼当今,无人能及。
可是,她真有如此伟大吗?为了友情,可以牺牲自己的名节和前途,对一个未婚的女子来说,未免太沉重了。
步崑仑在沉思之际,向定一又说出了第二件事,就是他经脉阻塞不通,无法在丹田蓄存真气的那个怪现象。
向定一说,步飞虹把私生子送回隐龙堡,只住了短短的五天,便告别父母,返回南海,这一去,隔了三年多,她才趁着执行武林盟任务的机会,回到了堡里,当时步崑仑已经四岁多了,也被步千里发现这孩子经脉受阻之事。
步飞虹返家的当天,便被告知这件事,可是尽管老堡主和夫人都十分焦急,她却不以为意,只说可能在生产之时,崑仑山一片冰天雪地,孩子受了风寒,才会如此,或许等几年,孩子长大了,这种情形就会改善,所以劝二老不必急着教步崑仑练功。
可是隔了三、四年,步崑仑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为此步千里非常焦急,逼着步青云把孩子带上峨眉山,恳求掌门人以峨眉内功心法,帮步崑仑打通经脉,结果仍然无功而返。
过了半年,峨眉掌门派弟子到隐龙堡,通知步千里把步崑仑带上山,因为坐关的二位长老已经出关,他准备集合七位长老之力,再度帮这孩子检查一次,或许可以藉着八人之力,能一举打通他的经脉。
第4卷 第251节:第六章 (7)
但是这一趟还是无功而返,步崑仑经过三天的检查和疏通经脉,丹田依然无法积蓄真气,掌门人叹着气对步千里说,这孩子终身无法练功,就让他多读书,将来谋取功名,也是一条路。
万一他不喜读书,那么可送他去当学徒,三年六个月期满之后,可以留在镖局里管帐,以后做了总管,帮着父亲经营镖局,也未尝不可。
掌门人原是一番好意,可是听在步千里耳中,却格外的剌耳,他默默的带着步崑仑下山,从此到处找寻名医帮孙子治病,却一直不见起色。
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就在大雪纷飞的过年前几天,步飞虹意外的回到了隐龙堡,当步千里把孙儿的情况告诉她时,她只是淡淡的说,既然步崑仑无法练功,就由他去吧!
步千里还试着要她把孩子带往南海潮音阁,交给慈航师太替步崑仑打通经脉,但是她当场面色大变,断然加以拒绝。
这时老堡主和夫人都颇为恼怒,骂她失去人性,完全不关心独生子的前途,还怀疑步崑仑并非她的儿子,是抱来的,这种剌耳的话,让步飞虹抱着孩子放声大哭,喊着道:「天谴!这是天谴,知道吗?我无能为力,只有老天能改变他。」
天刀向定一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望着步青云道:「青云老弟,我没说错吧?令妹当年的确是说了这句话,对不对?」
步青云在向定一转叙时,一直没有吭声,默默的喝着酒,此时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没错,她当年的确是这么说的,由于太过于震撼,我们全都呆了,屋里只听到她和崑仑的哭声。」
步崑仑原以为自己的记忆力不错,可以记住小时候发生的许多事情,可是现在想起来,过年前的那一段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当时发生的事,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就在他沉思之际,步青云继续说道:「在此之后,她还说了更让人震撼的话……她说,谁教我爱上不该爱的人,所以才会有这种天谴。」
他说到这里,一脸的哀伤,示意向定一继续讲下去,又开始喝起闷酒。
向定一也没拦阻他,接着说下去道:「由于这句话更具震撼力,二老在一愣之后,便忙着追问,那个男人是谁,什么叫爱上不该爱的人?这回步飞虹终于松口,说她爱上她师父以前的情人。」
步崑仑一怔,已听到向定一传音道:「教主当年在老教主的安排下,自幼便定下了四房妻子,其中一人正是南海潮音阁主之女,可是后来教主却不愿迎娶这四位未婚妻,以致于一人跳海、二人发疯、另外一人则削发为尼,这个尼姑法号慈航,也就是后来的潮音阁主。」
第4卷 第252节:第六章 (8)
步崑仑前些日子在溪边,听过向定一说起向明教主当年这一段反抗长辈的住事,而且也清楚的在脑海里,感应到了父亲所说的那番话:要勇敢的追求真爱,别怕艰辛……
用这二件事来印证步飞虹所说的那句话,显示出她的确是步崑仑的母亲,但是他仍然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步飞虹还在隐瞒一些事情。
这时,步青云开口道:「大哥,这些年来,我也试着打听南海慈航神尼在未剃度之前,是不是有个情人,却到处遭人白眼,可是不断的追问飞虹,她却是死也不说,逼问急了,她就要跟我翻脸,真是气死我了,唉!她也不想想,我为了她,担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罪?真是没良心……」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大哥,你人面广、见识多,有没有听人说过慈航神尼未落发前,和武林中哪位侠士交往过?」
向定一心里一清二楚,可是他能说吗?当下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道:「几十年前的往事,江湖上恐怕没几个人记得了,慈航神尼落发前,我还是个待候少教主的小厮,从未履足江湖,从哪里听过这种奇闻?」
步青云苦笑道:「看来飞虹要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永远都不说出来,唉!只是可怜了崑仑,终生都不知道真正的父亲是谁?」
向定一和步崑仑挤了下眼,却一脸正经的道:「就因为青云老弟觉得心有亏欠,对不起步崑仑,所以他才对那个孩子千般容忍,甚至到了放纵的地步,高峰老弟,你年纪还轻,绝不会了解他的用心。」
步崑仑心中五味杂陈,怔怔的望向抿着酒的步青云,差一点就要掉下泪来。向定一知道他定有一番不同的感受,赶紧把话题岔开,提到了关于步崑仑的第三的事,就是他的婚姻。
向定一表示,步飞虹自从知道步崑仑经脉会逐渐萎缩,将永远无法练功后,从他三岁左右,便到处帮他物色未婚妻子,二年下来,凭着她在武林中的崇高声望,找到了三个对象,其中一个是翠微山主的孙女何凝香,另外二个也都是江湖巨阀的幼女。
向定一笑着问道:「高峰老弟,你会不会羡慕步崑仑艷福无穷啊?」
步崑仑无言以对,只得苦笑。
向定一道:「刚才我已和青云老弟说妥了,既然翠微山不愿和步家结亲,那么他随时可以解除婚约,所以等陆婷妃伤好之后,就先办这件事。」
步崑仑道:「陆女侠的伤势极重,恐怕三五天之内,都无法下床,所以要留在镖局里多休养一段时间,我想总镖头应该没问题吧?」
第4卷 第253节:第六章 (9)
步青云点头道:「当然没有问题,她想住多久都行……」他顿了下,望着向定一道:「大哥,人家何姑娘不是告诉过你,陆女侠是因为喜欢你,而你却不懂风情,以致于才会练习邪术,想要击败你,争回颜面,所以你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安慰她一下。」
向定一笑骂道:「呸!你还真把那个丫头说的话当一回事啊?她是急着救人,才编出来这个谎话。」
步崑仑沉声道:「五神使,我觉得何姑娘并没有说谎,这都是事实,你不应该辜负陆女侠的一番情意……」
步青云鼓掌道:「还是高峰老弟通情达理,这样吧!你们还是把客栈退了,一起搬到局里来,也好就近照顾陆女侠。」
向定一几乎跳了起来,嚷道:「这怎么可以?我在成都顶多只能再待二天,等到金旗令主一到,就得动身返回神宫……」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瞪着步崑仑道:「高峰老弟,是不是你在算计我?明明陆女侠的伤势没这么重,你却故意把她留下来,对不对?」
步崑仑道:「哪有这种事?陆女侠内腑移位,精血受损,若是换一个人,连三天都撑不过,还是多亏了……」
当着步青云的面,他可不能把白石子和文昭姑娘的事说出来,话声一顿,改口道:「总之,机会就在眼前,你要成个家或者打一辈子光棍,都由你自己决定了,除了教主之外,谁都管不着。」
向定一一愣,步青云决定帮他加把劲,道:「大哥,艷福当头,可别白白放过啊!这样吧,由小弟作媒,替大哥把这桩婚事谈妥。」
向定一突然放声大笑道:「若是说到艷福当头,天下有谁能比得过步崑仑那小子?高峰老弟,你知不知道他另外二位未婚妻子是哪家的小姐?告诉你,一位是玄冰教主的孙女郝蔓如,另一位则是金宫王极乐的孙女王华苓,她们可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人后裔,哈哈!步崑仑可真是艷福齐天哪!令人羡慕,羡慕之至。」
他是当着和尚面前笑秃驴,步崑仑目前是向高峰,受到了调侃,只得跟着大笑,可是一想到有个未婚妻竟是王极乐的孙女,就觉得一个头二个大。
第4卷 第254节:第七章 (1)
青云镖局的后门外,是一条静谧的小街,街道狭小,比一般的巷子宽不了多少,二边也只零零星星的开了几家店铺,卖些柴米油盐和日用杂货。
此刻刚过巳时不久,街上没几个行人,步崑仑闪身出了镖局后门,顺手把门掩上,默然望着斜对面的店铺,长长的吁了口气。
他怎样都料想不到,步飞虹竟然会在自己才三岁的时候,就到处帮他物色未婚妻,并且还在千挑万选的情形下,挑中了东海翠微山的何凝香、北方玄冰教的郝蔓如和西方金宫的王华苓。
前二者还好,可是那王华苓却是昔日反出日月神教的金刚法王王极乐的孙女,他早在四十年前就跟神教结下了仇。
后来虽然老教主向阳采取怀柔的手段,娶了金宫长老姬复的女儿姬瑶琪为妻,可是他的独子向明却悔婚,一手撕毁了和王婷的婚的,导致她发了疯,因而和金宫又添上了新的仇恨。
除此之外,步崑仑前几天还在干将庐门前,差点把王金孙杀了,又和金宫结仇,如此新仇旧恨加起来,就有好几笔,怎能莫名其妙的又结成亲家?难怪一想起来,就头疼不已。
这时,对街的小店里,走出了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玻ё叛劭戳丝唇置妫缓笞诿趴诘囊徽判≈褚紊仙固簟
一股暖流从步崑仑的心底涌出,顿时让他想起五、六年前,自己住在镖局里的那段日子,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到小店里去,用二文钱买一大包花生糖,装在兜里,然后跑到隔壁巷子里去和阿牛、大毛、小彬他们打弹珠,边吃边玩,好不快乐!
唯有那短短的半个时辰,他才忘了后母的唠叨和冷嘲热讽,以及一些镖师们眼中露出的怜悯目光,所以这里的点点滴滴,令他难以忘怀。
看着那个老人,特别有种亲切感,想要找个人来分享这份温馨,当下取出翠玉蝴蝶,投入一缕灵识,召唤文昭,剎那间,面前的空气彷彿像是水面上漾动的波纹,一阵晃动,文昭那俏丽的背影,已浮现出来。
她转过身来,含笑望着步崑仑,问道:「表哥,你忙完了?」
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甜美而又灿烂,把步崑仑脑海里所有因为金宫而引起的不悦,全都驱除出去,看到她一身少女的装扮,让他觉得自己真是有幸,竟然有这么一位可爱的表妹,完全忘了她原来是已经存在于天地间,长达三千多年的玉精。
他微笑道:「我的事情都谈好了,妳那边怎么样?陆女侠醒了没有?」
文昭摇了摇头,道:「她伤太重了,最快要到傍晚才会醒过来,真好笑,刚才何姑娘带着她的三个丫头过来,看到陆女侠的情况,先是哭了一阵子,眼泪都还没擦干,就争着评论起向东来和向高峰的长短,三个丫头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又吵又闹、拉来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