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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看他和自己依依惜别的情形,心中也有会短离长的感觉,闻言喜道:“商兄瞧得起小弟,固所愿也。”
商秀眨着眼睛,大喜过望,一张秀脸,更是红馥馥的,露齿笑道:“江兄我们到那边树林底下,去序序年庚。”
两人走到树下,找了块大石,并肩坐下,一序年龄,江帆和商秀同年,却比商秀大了几个月,商秀高兴的道:“现在我该叫你大哥了。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说着果然神色恭敬的拜了下去。
江帆也十分高兴,拉着他双手笑道:“我生来就只有一个人,正感寂寞,现在好了,有了兄弟了。啊,兄弟,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怎会一个人出来的?”
商秀双手轻轻一挣,缩了回去,略微迟疑了一下,抬目笑道:“我家就在颖州,也没有兄弟姐妹,小弟从小习武。在家里跟父亲学的。这次出门,就是想访求名师。”
江帆喜道:“原来你还没有一定去向,那好极了,我义父在金陵开设一家镖局,我们结伴同行,一起到金陵可好?”
商秀眨动眼珠,犹豫着道:“小弟和大哥同去,会不方便吧?”
江帆兴奋的道:“不会,我义父待我很好,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上路吧。贤弟,这马你骑。”
商秀心里甚是高兴,只是不肯骑马,摇头道:“不,大哥,还是你骑。”
江帆笑道:“贤弟只管上马,我会跟得上的。”
商秀拗不过他,只好上马。
江帆跟着马匹,依然和商秀谈笑自如,毫不落后。
奔了一段路,商秀要和江帆对换,江帆只是不肯。
果然这龙盘虎踞的金陵,雄伟壮观,又是一番气象。
两人都没来过金陵,进得城来,但见屋宇栉比,行人熙攘,正待打听正义镖局所在,只听有人叫了声:“江少爷。”
江帆急忙回头瞧去,但见从人丛中奔出一人,迎着过来,躬身道:“江少爷,小的已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
江帆认出这人正是跟随义父多年的李镖,不觉奇道:“李镖,你在这里等谁?”
李镖道:“小的奉局主之命,就是迎接少爷来的。”
江帆越听越奇,自己才到金陵,义父怎会知道的?这就问道:“义父怎会知道我今天来的?”
李镖笑道:“江少爷昨天在和州城闹出了事,局主昨晚就知道了,听得十分焦急。今天一早,就吩咐小的前来迎接。”
江帆听得暗暗称奇,心想:“义父开设了镖局,消息竟有这般灵通!”
一面把马缰递给了李镖,说道:“你快带路。”
李镖接过马匹,就在前面领路,穿过几条大街,到了一所大宅院门口。
江帆略一打量,只见这所大宅院,十分气派,大门边上钉着一方上缀红绸的白铜招牌,上写“金陵正义镖局总局”几个大字,擦得光可鉴人。
大门入口,左右两边放了两条长椅,坐着八个彪形大汉,一式黑衣密扣劲装,腰跨单刀,雄赳赳的好不威风。
江帆暗暗忖道:“这些大汉,大概都是镖局里的趟子手了,他们这副打扮,只要再蒙上头脸,岂不就和红花会的人一般无二?”
李镖道:“江少爷,快请过去,局主就在里面,只怕等急了呢!”
江帆点点头,一面朝商秀道:“兄弟,我们进去。”说完,领着商秀往里走去,两人刚一跨进大门。
那多个趟子手同时站起身来,齐声道:“参见少局主。”
江帆被他们吓了一跳,连忙向两边还礼,心中暗想:“原来当上镖局主,也有这般威风。”
他引着商秀,穿过天井,进入大厅,只见从左厢一道门中,缓步走出一个鹞眼鹰鼻,脸颊瘦削的老人,面含微笑道:“帆儿,你果然回来了。”
江帆一眼瞧到义父,慌忙趋前几步,拜了下去道:“义父,帆儿给你叩头。”
宫仲山深隼的目光,望了江帆身后的商秀一眼,蔼然笑道:“帆儿快起来,这位小兄弟是谁?”
江帆站起身子道:“这是帆儿新结交的义弟商秀。”
一面又朝商秀道:“兄弟,这就是我义父。”
商秀俊脸微红,连忙拱手道:“小侄商秀,拜见宫老伯。”
宫仲山呵呵笑道:“商老弟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自己在上首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江帆、商秀也在下首落坐。
江帆就把自己和商秀结识的经过,以及商秀来历说了一遍。
宫仲山皱皱眉,目光只是打量商秀,含笑道:“商老弟原来是颖州人,颖河一带练武的人,差不多都是陈家门人亲属,陈家三十六式‘大川剑法’,波澜壮阔,有如长江大川,名闻遐迩,商老弟可曾学过?”
商秀心想,原来他是在盘问自己来历,脸颊微微—红,低头答道:“家父原是颖河陈老爷子门下,‘大川剑法’必须内功为辅,小侄内功浅薄,练是练过,只是不精。”
宫仲山瞧他脸嫩怕羞,自然是初出道的雏儿,颖河陈家子弟门人,从不介入江湖是非,心中不觉释然,这就含笑点头道:“商老弟名门高弟,身手非同凡俗,那也不用客气了。”
一面朝江帆说道:“你们路上劳顿,不妨先去休息,我此刻还有些事,回头到我书房里来,我有话和你说。”
江帆心知义父要问自己投师经过,当下答应一声,站了起来。
宫仲山又道:“我已经吩咐李镖,替你收拾了一间屋子,如今商老弟来了,恰好还有一间空房,你要李镖收拾收拾,作为商老弟下榻之用。”
商秀谢道:“多蒙老伯费神,小侄谢了。”
宫仲山呵呵笑道:“商老弟和帆儿是结义弟兄,咱们就是一家人,住在这里,和自己家里一样,无须客气。”
江帆领着商秀,刚一转过屏风,就见李镖已在院中等候,含笑道:“江少爷才来,路道不熟,小的替你带路。咱们这里地方可大呢,前院都是局里的镖头们住的,少主住处,还在后进。”
他一面说话,一面领着两人穿过长廊,走了盏茶光景,才到后院。从左首一道腰门,进入一处小院,回头又道:“局主说过,江少爷学艺回来,须要布个清静地方,才吩咐小的把这里腾了出来。江少爷瞧瞧,这里可好?”
江帆略一打量,这是和正宅相连的一个小院落,两边两间房,中间是起居室,环境果然十分清静。尤其自己和商秀同来,正好各住一间,心中甚喜,这就连连点头称好,接着道:“义父要你替商兄收拾一问卧房,你先去对面收拾收拾。”
李镖笑道:“那是现成的房间,小的早巳收拾好了。”
李镖退出不久,一名老婆子打来脸水,两人洗了把脸。
商秀笑道:“我看宫老伯对大哥真是爱护备至!”
江帆道:“我自幼蒙义父教养长大,他老人家把我视如已出,这份恩情,我一世也报答不尽。”
商秀瞧了他一眼道:“原来大哥刚学艺回来,方才宫老伯要你到书房里去,大概就是要问问你详细情形呢,你还不快去!”
江帆虽和商秀结了弟兄,但自己投师经过,还没和商秀提起过,此刻听他说了出来,不觉脸上一红,说道:“我师父再三告诫,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师门来历,贤弟不要见怪才好。”
商秀嗤的笑道:“谁怪你过来。快去吧,别让宫老伯等久了。”
江帆道:“那么贤弟请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回到前院,跨进左厢,只见义父背负双手,正在瞧着壁上一张山水,听到脚步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江帆连忙叫了声:“义父。”
宫仲山蔼然点头,在椅上坐下道:
“孩子,你也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江帆道:“帆儿正要向您老人家禀告。”
说着,就在下首椅上坐下,一面把自己在北辰宫学艺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宫仲山等他说完,点点头道:“你学艺之事,我已听邵老弟说过,能蒙真君格外成全,恩准收入木门,这份福缘非同小可。师恩浩荡,今后你必须好好做个木门弟子,不可辜负真君培植之德,和义父一番苦心才是。”
江帆恭敬的道:“义父教训的极是,帆儿自当谨记。”
宫仲山望了他一眼,皱皱眉道:“你路上怎会和红花会的人起了冲突?”
江帆眼看义父脸上有不豫之色,心中觉得奇怪,忙道:“那是前天晚上,帆儿无意中遇到红花会的地煞堂主,向乙字剑南宫明寻仇,帆儿原先并无出手之意。只是那地煞堂主把帆儿当作南宫明一路,说什么‘地煞堂主,见者丧生’帆儿听他口气,分明是邪恶之辈,才出手予以薄惩……”
宫仲山没待他说完,摸摸胡子道:“你怎知他是邪恶之辈?出手就废了人家一条手臂,还说薄惩!”
江帆道:“帆儿看他行动诡异,口气不善,自是邪恶小人。师父说过,木门弟子,替天行道……”
宫仲山道:“你可知乙字剑南宫明,是昆仑门下?”
江帆道:“帆儿后来才知道的。”
接着就把当时情形和后来鬼手书生厉文元寻仇之事,详细说了。
宫仲山听的直是皱眉,抬目道:“你没听萧老公公说过红花会的来历?”
江帆心中大奇,义父好象对北辰宫的人很熟,一面摇摇头道:“帆儿没听萧老公公说过。”
宫仲山叹了口气,点点头道:“这就怪不得你!”
江帆道:“义父,帆儿听说那红花会行迹隐秘,不是什么好路数。”
宫仲山脸色微微一沉道:“你是听谁说的?”
江帆瞧到义父忽然沉下脸来,心头不觉一惊,低头道:“帆儿是听奔雷手骆九公说的,不知不是不对?”
宫仲山冷嘿一声道:“骆老化子和五大门派原是一丘之貉,唔,他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江帆怕义父生气,骆九公说的话,哪里还敢多说,摇头道:“没有,他只说了秦岭双煞的来历。”
宫仲山脸色稍霁,捋须道:“孩子,你父仇未复,行走江湖,不宜和人结怨,尤其是红花会……”
江帆忍不住问道:“义父,红花会究竟是什么?”
宫仲山瞧了他一眼,徐徐说道:“义父知道的也不多,只知他们以红花会为记,志在纠各方志士,驱除异族,恢复神州……”
江帆听得吃惊道:“原来红花会是反清复明的义士?”
宫仲山微微一笑道:“驱除异族,恢复神州,黄灾胄裔,人人有责,反清何用复明?再说朱明气数已尽,当时若不是他们几个末代子孙,听任宦官专权,君昏臣奸,无官不贪,弄得民不聊生,也不至于把大好河山,轻易落在异族手里了。”
江帆道:“义父,帆儿不大明白,那么这红花会究竟是尊奉什么人呢?”
宫仲山道:“你虽是木门弟子,目前年纪还小,将来自会知道。”
江帆道:“义父,帆儿下山之时,师父吩咐,报仇之事,悉听师父安排。”
宫仲山轻轻叹息一声道:“义父年已花甲,不是为了你报仇之事,何用再办这个正义镖局?五人门派在江湖上声势浩大,没有相当实力,那能和他们抗衡?”
江帆道:“开设镖局,就能和他们抗衡了么?”
宫仲山蔼然笑道:“镖局是替商贾行旅保镖的铺子,原无实力可言,但义父开设正义镖局,分店遍设大江南北,主要就是联络各地武林同道……”
刚说到这里,只见李镖匆匆进来,说道:“禀报局主,总镖头回来了。”
宫仲山霍然站起,问道:“总镖头人呢?”随着话声,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老人,长眉细日,目光阴鸷,苍髯飘胸,带着一脸诡笑,缓步而入。
宫仲山大笑道:“霍兄来得好快,倒是大出兄弟意料之外,不知事情办得如何了?”
苍髯老人拱拱手道:“兄弟幸不辱命,只是……”
一双阴鸷目光,忽然转到了江帆身上,阴声问道:“此子是谁?”
江帆和他目光一对,只觉这老人细目阴沉,神光如电,心头暗想:“这位老人敢情就是李镖说的总镖头了,怎么说话的声调,如同婴儿一般,听来冷酷阴森,带着些邪门?”
李镖倒了杯茶,立时退了出去。
宫仲山含笑道:“霍兄请坐,这是兄弟义子江帆,也是木门中人,新从九宫回来。”
苍髯老人口中噢了一声,大模大样的在左首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宫仲山回头道:“帆儿,这位是义父多年老友,霍承恩霍伯父,江湖上人称逼反天的就是,义父创设正义镖局,特地把他拖了来担任总镖头,你快去见过礼。”
逼反天,这外号听来挺别致的!江帆连忙过去,朝苍髯老人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说道:“晚辈,拜见霍老伯。”
逼反天霍承恩拱手还礼,咧嘴笑道:“不敢,不敢,江世兄是真君门下,兄弟如何敢当,快快请坐。”
他虽在含笑谦让,依然皮笑肉不笑,笑得够阴森!
宫仲山道:“霍兄怎的和后辈也客气起来了?”
宫仲山回首道:“帆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屋去吧。”
江帆知道义父也许有什么重要之事,要和逼反天商量,这就应了声是,起身退出。
这天中午,正义镖局后进厅上,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上座是局主仲宫山,其次是总镖头逼反天霍承恩。
接着就是江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