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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急忙起身还礼,道:“在下江帆,这是义弟商秀。”
商秀跟着大哥站起,问道:“道长可是姓阮么?”
那道人微微一怔道:“不错,贫道阮青峰,施主怎会知道?”
商秀笑了笑道:“我是方才听道长自己说的呢!”
阮青峰道:“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抬目望了两人一眼,又道:“据贫道看来,两位想必也是武林中人,贫道身受大恩,无以为报,意欲把师门薄技七式剑法,转授两位。
这七式剑法,适合两人同练,虽不能说无敌天下,但双剑合壁,纵遇强敌,也足可应付,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商秀突然心中一动,朝江帆笑了笑,问道:“道长说的七式剑法,可是双剑正反七式么?”
阮青峰身躯不觉一震,一脸惊奇,张目道:“施主如何会知道的?”
商秀笑道:“双剑正反七式,我们早就会了。”
阮青峰道:“这七式剑法,乃是贫道师秘学,两位从那里学来的?”
江帆听到这里,已可猜出这阮青峰和柳姨娘之间,必有极深渊源,才会要自己远来天台找他,心中想着,还未开口!
商秀已经抢着说道:“我和大哥远来,就是找道人来的。”
阮青峰冷冷的道:“贫道从没在江湖走动,也从无人知,两位找我何事?”
显然他心中对江帆两人,渐渐起了疑念。
商秀瞧口气冷淡,心中暗暗哼道:“好啊,你方才还说什么永感不忘,一回工夫,就这般口气相待?”
想到这里,不觉也冷冷说道:“我们受人指点,千里赶来,自然有事,不过此事已成过去,不说也罢。”
一面回头朝江帆道:“大哥,人已经救活了,我们也该走啦!”
阮青峰突然仰天大笑道:“两位既是找我阮青峰来的,自该说明白了再起程,若想在贫道面前故弄玄虚,两位自问能走出桐柏宫去么?”
商秀越听越气,冷哼道:“这倒好,咱们救活了你,居然不让咱们走啦,在你面前故弄玄虚?这有什么玄虚?
要觊觑你大还丹吗?早就拿走了,要想学你剑术吗?
要自己说的,咱们早就会了,我就不信,咱们就走,看你拦得住不?”
她好象炒豆似的,说得又响又快,阮青峰听得不禁一呆!
江帆想到柳姨娘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既要自己两人到天台来找阮青峰,必有原因,商秀这般抢白,总非所宜。
这就拦着说道:“贤弟,快不可如此,咱们方才没说清楚来意,也难怪阮道兄起疑……”
阮青峰哈哈一笑,稽首道:“江施主不用说了,这位商施主说的极是,两位如有图谋而来,也不待此时了,这是贫道不对,两位幸勿介意才好。”
商秀见他朝自己稽首陪礼,想他方才被强敌震伤内腑,身负重伤,九死一生之余,自己细想方才说的话,也确有使人起疑之处,不觉脸上一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阮青峰又道:“两位施主远来天台,找寻贫道,自然是有事而来,不知能否赐告?两位若是不愿说,那就算了。”
商秀道:“我们远上天台,确是有事而来,不过指点我们来的人,曾叫我们不用去找他,因为真要找他,也不容易找得到。
因此临行之时,只教了我们一个记号,说只要留下记号,那人就会自己找我们去。
我们在山上已经留了许多记号,始终不见那人找来,我想,我们要找的人,可能就是道长,但是不是道长,那就不知道了。”
阮青峰道:“两位难道不知此人姓名?”
商秀道:“不知道。”
阮青峰修眉微皱道:“那指点两位来的人是谁呢?”
商秀道:“道长如果认识记号,那就知道这人是谁,道长要是不认识,我们说出也是多余的了。”
江帆虽觉商贤弟这番话。似在故意绕着圈子,但仔细想来,自己被木门去名,柳姨娘曾经交代,今后行走江湖,必须容易改名。
何况木门两位最高护法,也在此山出现,自己行藏,目前以谨慎为妙,想到这里,也就不再插嘴。
阮青峰道:“施主说的记号,可否贫道瞧瞧?”
商秀道:“道长请看!”
她说话之时,早已取出白纸剪好的镂空飞凤,一手从衣袋中掏出粉包,在地上轻轻扑了一下。
这时月光正好照到神案前面,地上印了一个白粉记号,自然十分清晰!
阮青峰骤睹白粉飞凤,神色立时大变,口中喃喃说道:“是依依,是依依叫你们来的!”
商秀心中早已猜到了几分,他口中的依依,也许是柳姨娘的名字,但一时只作不知,并没回答。
阮青峰敢情也发现自己失态,目光一抬道:“两位在何处遇上柳师妹,她指点你们来,要找的就是贫道了。”
柳姨娘果然就是他师妹,要找的人,也果然是他,这一点,两人心中早已有数。
因为普天之下,仅有的一颗“大还丹”,就在他身上。
方才曾说“双剑正反七式”,是他师门秘学,柳姨娘不是他同门,那会有此秘芨?
此时由他口中说出“柳师妹”三字,那就证明不会错了。
商秀忽然拱拱手道:“道长说对了,我们正是奉柳姨娘之命找寻道长来的了。”
“柳姨娘?”
阮青峰脸上突然涌起一股愤懑之色,冷喝道:“你们原来是小飞贼的门下,找我何事?”
江帆瞧得暗暗一怔,心想:“此人怎的如此喜怒无常?方才还说得好好的,忽然间,又拉了脸来!”
商秀女孩儿家,在这种地方,细心得多,暗想:“不错啊,柳姨娘,正是木门中人的称呼,他敢情是听这三个字,觉得刺耳。”
心念一动,立时接口道:“谁是小飞贼门下?”
阮青峰恨恨的道:“你们难道不是小飞贼的门下?”
商秀暗暗好笑,应声道:“自然不是。”
阮青峰脸色稍霁,问道:“那么两位怎会认识我柳师妹,她……她人在哪里?”
他语气急迫,一听就可知道他是急于知道柳姨娘人在哪里?
商秀道:“我们虽是奉柳姨娘之命前来,但此事已成为过去,说出来也没用了。”
阮青峰两道寒电似的眼神,望了两人一眼,黯然低头道:“是了,小飞贼不肯放过贫道,派出两名死党,要对贫道下手,柳师妹得到信息,才命两位赶来送信。”
他声音愈说愈低,一脸凄苦,喃喃的道:“师妹啊,你心中既然还有我这个姓阮的师兄,何以十五年来,始终不肯和我见上一面?”
江帆商秀两人瞧他真情流露,毫不隐讳的道出了心头相思之苦,不禁齐齐一怔!
只听阮青峰续道:“师妹明知我宁可战死,也不屑躲避,依然派不远千里送信而来,这份情谊,已可珍贵,何况你这份心意,总算单没白费,我这条命,还是你救了的……”
说到这里已是满眶热泪,簌簌而下!
江帆看他如此情苦,心头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这阮青峰生得英挺出群,和柳姨娘倒是天生一对,看来他们师兄妹之间,必有一段缠绵悱侧之情,那么柳姨娘何以会嫁给了年龄相差悬殊的木真君呢?”
商秀女孩儿家,瞧着阮青峰这般伤心,心头不觉也酸酸的,几乎陪着这位痴情道士掉泪,一面抬头说道:“我们虽是奉命,替你送信,但另外还有一件事,本是有求道长而来。”
江帆听得暗暗点头,心想:“商贤弟果然聪明,这姓阮的道士对柳姨娘这般痴情,自己两人也只有承认是替柳姨娘送信来的,才能让他聊慰情怀。”
阮青峰根本没听清商秀的口气,突然点头道:“两位有什么事,只要贫道能力所及,无不遵办。”
商秀笑了笑道:“不瞒道长,我们是求取大还丹来的。”
“求取大还丹?”
阮青峰身躯一震,急急问道:“是柳师妹命你们来要的了?”
商秀摇头道:“不是,柳姨娘指点我大哥来的。”
阮青峰两道眼神,逼视着江帆,望了一眼道:“江兄近来虽似负过一次重伤?但也并不是非大还丹不可!”
江帆道:“此事说来话长,道兄垂询,在下不得不说。”
当下就把当年五大门派围攻父亲,母子两人,幸宫蒙仲山相救,自己奉义父之命,前往九宫投师,一直说到自己助扬州八怪夺回赈款,太湖救人,以致犯了木门门规,柳姨娘废去自然“九阴玄功”,当时给了一颗小还丹,曾说自己如无大还丹,今后就不能再练高深武功,大略说了遍。
他心想柳姨娘十五年来一直没和阮青峰见过面,是以不敢把柳姨娘担任红灯会会主之事说出。
阮青峰皱着眉奇道:“柳师妹果然在九宫山,贫道风闻飞贼余孽潜伏九宫山,有死灰复燃之势,曾三次亲上九宫,找遍所有山谷,都未发现一人。”
江帆听他一再揭露飞贼,心中暗暗忖道:“莫非木门,真是昔年的流寇余孽不成?”
一面答道:“北辰宫深处山腹之中,若非有人引路,决难找到。”
阮青峰冷冷一笑道:“任他小飞贼狡猾如狐,我阮青峰终会找得到他……”
说到这里,独自点点头道:“江施主身杯血仇,仇家又是江湖上声势浩大的五大门派,如今又叛离木门,成了正邪不容之人,高深武学,真是寸步难行!”
商秀道:“柳姨娘因此才传了我们七式剑法,指点到天台来。”
阮青峰道:“你们知道普天之下,还有几颗大还丹?”
江帆道:“柳姨娘说过,只有一颗了。”
阮青峰目射神光,说道:“施主明知只有一颗大还丹,依然不肯乘人于危,喂了贫道,只此一点,足见施主为人……”
商秀道:“我大哥说过,一个人但求无愧于心,纵然今后不能再练高深武功,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了!”
阮青峰轻喟一声道:“贫道师门留下来的一颗大还丹,已为贫道服下,师门七式剑法,也由柳师妹传给了两位,贫道身无长物,无以为酬,不但有负两位空劳奔波,而且也无以向柳师妹交代。”
说到这里,一脸尽是自咎之色,接着又道:“其实贫道肝脏被老贼‘摧枯掌’震碎,非大还丹不救再则贫道和小飞贼势不两立,也不甘就此死去……”
江帆想起他方才刚一醒转,就大叫“我不能死”,可见他复仇之心,如何坚决了。
这就正容道:“道兄内腑重伤,既有灵药可治,自然是为重,在下虽蒙柳姨娘指点没有大还丹也并无生命之危,道兄毋须挂怀。”
阮青峰道:“只是两位是柳师妹指点来此,她心中自然是要贫道把大还丹相赠,如今贫然道自己服了,叫我如何对得起她?”
他居把柳姨娘一句话,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
商秀怕大哥再说下去,连忙暗暗使了个眼色,意思要他把话岔开。
江帆微微颔首道:“在下有一事未明,要向道兄请教。”
青峰道:“不敢,江施主请说。”
江帆道:“道兄说的小飞赋,不可是昔年流寇的余党,又死灰复燃了?”
阮青峰道:“你真的不知?”
江帆道:“在下从没听人说过,还是刚才听道兄提起,才有此问。”
阮青峰道:“这就奇了,你身为木门弟子,居然不知道拜的师傅,就是流寇的儿子?”
江帆听得大吃一惊,他真没想道貌岸然的木真君,就是昔年土匪头子李自成的儿子!
不错,他记得那天在大顺殿看到的那尊貌相凶狞的塑像,俨然帝王模样,萧老公公称之为“先帝”,自然就是李自成了!
咳,“大顺殿”这三个字,就有问题,李自成在陕西土窑里的时候,就当过土皇帝,僭号“大顺”,自己早该想到了!
只听阮青峰道:“小飞贼四十年前自称木灵子,在长江一带,勾结黑道中人,立木门教,供奉木天君,妖言惑众,这木天君,自然就是飞贼了。”
商秀道:“大哥,他们奉天堂供奉的不也是木天君么?”
江帆点点头。
阮青峰续道:“当时他利用女教徒牺牲色相,一时连五大门派门下的青年弟子,也有不少人受他蛊惑,声势极盛,事为五大门派得悉,当时就由武当派为首,分头围剿,木门教终于迅速就被扑灭。”
商秀道:“他对五大门派,一定恨入骨体了。”
阮青峰道:“这个自然,小飞贼经过一次教训,消声匿迹,再也不敢在江湖露面,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潜伏九宫,创立木门,经他四十年筹划,又想重出江湖,只怕五大门派得首遭其殃!”
说到这里,微微欢息一声,又道:“只要五大门一旦覆亡,整个武林也就落人他魔掌之下了!”
江帆听得不期悚然一惊,登时想起那逼反天说的话来:“杀害你父亲的五大门派,实力雄厚单凭少局主一人之力,那能报仇?
局主身兼三职,既可以正义镖局局主的身份,结交江湖白道中人,又可以红花会主的名义,网罗黑道高手,这样才能一举残灭五大门派。”
由此看来,“残灭五大门派”,是他们预定的目标,那里是替自己父亲报仇?
心中忖着,只听阮青峰忽然“哦”了一声,说道:“贫道想起一件事来,要向两位请教,大还丹一真一毒,形状大小,完全一样,不知两位是如何认出来的?”
江帆道:“那颗假的,其实也并非毒药,打开腊壳,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