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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居士笑道:“小兄弟既然记得,如何还找五大门派寻仇?”
江帆长笑一声,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布包,送到竹山居士面前,说道:“在下蒙老丈受功之德,永不敢忘,这一个布包,也一直藏在这怀中,今天正好原物奉还。”
“因为听华山商老前辈的述说,杀害四位掌门人的凶手,如果就是木灵子李赐,那么该是五大门派要报仇雪恨,这上面,杀害先父,似乎和这块破绢无关了。”
竹山居士并没伸手去接,却正容道:“这一角破绢,固然是杀害四位掌门的证据,但小兄弟要报父仇,却也在这上面,当日老朽送你这角破绢,正是要小兄弟随时警惕,不要认贼作父……”
江帆心头一凛,张目道:“老丈此话怎么说?”
竹山居土道:“因为据老朽多方查证,当日四位掌门人,全是‘玄阴指力’震碎天灵,和令尊江大侠的死因,完全相同。”
江帆身躯颤动,急急问道:“你如何会知道的?”
竹山居士徐徐说道:“当日老朽曾听木讷,木石,木通三人述说围攻令尊经过……”
江帆只知五大门派贼人,围攻父亲,但详细情形,从没听义父说过,这就急急问道:“老丈可否将围攻先父的情形赐告么?”
竹山居士道:“令尊江大侠当年在泰山大会上,技压群雄,奔得了武林盟主的宝坐,武功成就,自非等闲,当日的假扮人,是武当玉虚子的贼人为首,另外是假扮峨嵋悟果大师,和假扮昆仑乾元道兄的两个贼人……”
江帆道:“还有少林木子辈的和尚。”
竹山居土笑了笑道:“不错,木讷,木石等人自然在场,只是他们和玉虚子等三人,低了一辈了,只奉派扼守屋门,拒挡外援。”
他这话不错,江湖上最重辈份,凭少林木子辈的和尚,自然不能和武当掌门人并肩而上。
江帆没有作声,只听竹山居士续道:“当时真正动手的只有假扮玉虚子和悟果大师,乾元道兄的三个贼人,当时木讷,木石三人根本连他们说的话都听不到!只听令尊发出龙吟长笑,双方就动起手来。
木讷他们只是奉方丈之命,到了江南,听玉虚子指挥,是以也根本不知四大门派突然派出高手,联手对付江大侠,是为了什么?
他们只见双方剑光杖影,打的异常激烈,心中暗暗觉得奇怪!
凭武当掌门和峨嵋悟果大师,昆仑乾元道长三人,联手对付江大侠,居然还会占不到半点上风?”
江帆忍不住道;“后来呢?”
竹山居士道:“大概打到二百招以上,令尊一支长剑,业已发挥出武当‘太极慧剑’的威力,剑尖划出圈圈银虹,愈来愈大,已把三个贼人,悉数圈在剑光之下……”
江帆目光含泪,仰首舒了口气,只听竹山居士接着说道:“当时木讷守在南首屋里面,和战场相距较近,他听到江大侠的大喝。”
江帆问道:“先父喝问什么?”
竹山居士道:“他没听清楚,据木讷事后推测,令尊的大喝,不外喝令他们自动停手,如果再不停手,剑下不再留情等话。
这时的情形自然是令尊已占了极大优势。但就在此时,木讷依稀听不到东南首有人发出一声阴森的冷嘿,一条人影,从战场上空,横掠而过。”
江帆问道:“这是什么人?”
竹山居士并没有回答,续道:“江大侠就在此时,突然闷哼一声,摔落屋面……”
江帆泪流满面,问道:“后来呢?”
竹山居士道:“这时,宫仲山已由北首屋面出现,和木石、木通动上了手,三个贼人,搏杀令尊之后,就走得无影无踪。”
“木讷、木石、木通三人,却全伤在宫仲山掌下,回转少林寺,差不多养了三个月伤,才算全愈。”
他话声顿了顿,接着说道:“老朽听他们述说这段经过之后,就专程赶去江南,那时令尊还停柩未葬,由宫仲山出面,替令尊主持丧事……”
江帆心头暗暗感激,心想:“义父这份大德,自己真是报答不尽。”
竹山居士道:“令尊也和四位遇害的掌门人相同?”
江帆拭泪道:“先父也伤在百会穴么?”
竹山居士道:“不错,令尊真正致死之因,就是百会穴上中了贼人的‘玄阴指力’,脑骨已碎,这一发现,原在老朽意料之中,不过加以证实罢了,但那天晚上,却给老朽听到一件最大的机密……”
江帆问道:“老丈听到了什么?”
竹山居士道:“当晚老朽在花厅右侧一间厢房中,看到费无极、宫仲山、厉文元三人密谈,只听宫仲山说:
‘报仇之事,只怕要在十年之后,真君的意思,要让江大侠的后人出面,向五大门派讨债,才能号召武林,名正言顺。’”
“老朽当时就意识到这是一件极大阴谋……”
江帆脑中一片紊乱,望竹山居士问道:“老丈到底是谁?”
竹山居士突然朗笑一声道:“十三年来,老衲在我佛面前,立下心愿,誓必找出杀害掌门人的凶手,总算蒙我佛保佑,如今这疑案已告水落石出,老衲也无须再掩饰行藏了。”
说话声中,除下竹笠,举掌朝颔下一拂花白山羊胡子,如同刀剃一敢,应手而落,合十道:“老衲少林苦竹。”
原来他是苦竹大师,只要有他举手一挑,长须如同刀剃,这份内家功力就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银袍叟商公直大笑道:“无怪老朽听你口音极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来,大师苦心孤诣,立志找寻真凶,兄弟至为敬佩,只是大师当日如何认出四位掌门人是死在‘玄阴指力’下的?”
苦竹大师合掌道:“商老施主问的极是,这种外门毒功,武林中失传已久,老衲若非遇上一位前辈高人,那里叫得出‘玄阴指力’的名称?”
银袍叟目射奇光,问道:“大师遇上了那一位前辈高人?”
苦竹大师道:“和藤杖仙翁齐名的,天山追云叟葛老前辈。”
江帆道:“大师认为杀害先父的就是木灵子李赐么?”
苦竹大师道:“玄阴指力,是他门中最历害的工夫,载在‘九阴真经’之上,普天之下,除了木灵子,只怕没有第二个人会了。”
说到这里,神色庄重的道:“老衲花了十三年工夫,从种种迹象来说,木灵子杀害令尊,无非是想利用江大侠‘江南武林盟主’的头衔,打击五大门派,再利用小施主,打起为父复仇的旗帜,由宫仲山广约江湖高手,找五大门派寻仇,以遂其消灭异己的阴谋……”
江帆听得身躯一阵颤动,抬目道:“大师是说先父被害之事,我义父也是预谋之人了?”
苦竹大师低喧佛号道:“宫仲山早在四十年前,已和木灵子互相勾结,只是他伪装得法,在江北一带,博得大侠之名。”
“昔年泰山大会,木灵子还不敢公然出面,暗中支持宫仲山争奔盟主宝座,原是妄想木门教再起,哪知他最后败在令尊手下,宫仲山可说对令尊恨之入骨,岂会在令尊遇难之时,挺身而出?把小施主母子接去?”
“其中就有阴谋……”
江帆听到这里,再也忍用不住,大叱一声:“我要去问问义父……”
双脚顿处,猛向门外冲了出去。
商秀吃了一惊,口中叫道:“大哥……”急急跟踪掠起,朝甬道中追去。
李婷一见商秀追去,也慌忙一扭腰肢,跟着追了出去。
江帆一直把义父当作是自己母子的救命恩人,对自己又有抚养授艺之恩,当真是情若父子,恩重如山!
但自从踏入江湖,发觉木门是流寇余孽之后,对义父不禁渐渐起了怀疑。
此刻再听苦竹大师说出杀害父亲,义父也是预谋之一,心头悲愤欲绝,热血冲动,再也抑制不住。
掠出石窟,飞跃下山,往山上发足狂奔。
眨眼工夫,业已奔过两座峰脚,山势忽然一变,一边是临壑悬岩,一边是断壁危崖!
山径逼仄,盘曲而行,转过山腰,只听水声洪洪,对崖山峰间,一道瀑布,如银河倒泻,直注壑底,发出奔腾澎湃之声,声势极为壮观。
人在隔岩,中间还隔着一二十丈宽的山洞,犹觉水雾蒙蒙,寒气逼人。
江帆正在奔行之间,瞥见自己面前,突然蓝影一闪,一个高大人形,挡住了去路。
此人来得好快,江帆连看也没看清楚,一时收势不及,就在此时,发觉那人一把抓住自己胳臂,呵呵笑道:“小哥这时才来,老朽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话之时,拉着自己,猛地纵身朝崖下跳去!
江帆心头大惊,这跳下去,岂不要粉身碎骨,同归于尽?
他奋力一挣,喝道:“你……”
喝声未落,只觉那人夹起自己,已像箭一般破空朝对崖瀑布投去!
自己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
不,简直连想的时间都没有,但觉两耳生风,寒气袭人,眼前一亮倏暗,双脚已落在实地之上!
这一下,当真快得无以复加,江帆几乎不知道自己落至什么地方?
他极力稳住身子,定了定神,睁目一瞧。
呀!自己立身之处,竟然已在大瀑布后面,一座突出的岩石之下。
这座突出的山岩,足有数亩方园,覆盖在上面,人就好像站在广大的屋檐下一般。
外面飞瀑奔腾直泻,正好把山岩封住,形成了天然的水帘。
瀑布挡不住阳光,透过水帘,更显得明亮耀目!
这数亩方园一片地上,有阳光照射,也有霏霏蒙蒙的雨丝,居然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药草!
石壁上也有许多古藤,沿壁而生,倒挂下来,花草之间,却有一条长满了有苔的曲折小径,朝石首壁下通去。
江帆看清周围情形,心头不禁大奇。
这崖下数亩方园,一目了然,除了自己,竟然没有第二个人,但自己明明是被人挟持着冲进瀑布来的!
这人是谁?
他什么要挟持到这里来?
他又到那里去?
一连串的疑问,使他感到无比惊诧,怔怔的站在当地,不知所云!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呵呵笑道:“小哥站在霏霏细雨之中,不怕衣服淋湿了么?怎么还不进来?”
果然有人,这声音正是从右首壁下藤蔓中传出。
江帆循声瞧去,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苍老声音笑道:“老朽是谁,小哥看到了自然认识。”
江帆心中暗想:“此人能把自己从二十丈外凌空虚渡,带入瀑布,光是这份功力,已是举世罕见,设若他对自己怀有恶意,何用这般费事?他既然叫自己进去,何不就进去瞧瞧?”
心念活动,循着小径,朝石首石壁走了过去。
只觉走在青苔上,柔软异常,但也十分滑溜,稍不留意,就会滑倒,小径两边,不知名的花草,嫣红翠绿,清香袭人!
其中不少,还含着累累果实,有的色呈青紫,状若葡萄,有的朱红如柿。
江帆也无暇细瞧,走进石壁,这才发现藤蔓垂挂之间,还有一个一人来高的石窟,望去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情形,脚一停,凝目问道:“你就在这里么?”
只听那苍老的声音果然从石窟中传了出来,笑道:“小哥不用害怕,只管进来好了。”
江帆应声道:“在下几时怕了?”
说完,双手分开藤蔓,身形一侧,走了进去。
由明入暗,江帆只觉眼前一黑,赶忙停步,闭了闭眼睛,再睁目瞧去!
只见这座石窟,略显狭长,占地不大,只有七八尺宽,四五丈深,看去好像一条夹弄。
此刻,就在面前不远,站着一红脸雪髯的蓝袍老者,面含微笑,望着自己。
这老人自己果然认识了。
那是曾在幕阜山见过,他还养着一头凶猛的苍鹰,说是他徒儿。
就是他指点自己送祁棋回系舟峰去的。
自己当时还不知道他是谁?
后来听逼反天说,才知道这位老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前辈奇人追云叟葛中尊!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江帆一眼认出追云叟,慌忙拜了下去,道:“原来是老前辈把小可带进瀑布来的。”
追云叟伸手扶住,呵呵笑道:“现在还不是拜师的时候,你先起来。”
江帆被他扶住,起身道:“老前辈把小可带进此地,不知有何见教?”
追云叟笑道:“自然有事,老朽先要问你,你知道老朽是谁了么?”
江帆躬身道:“小可不久前听说过,老前辈就是天山追云叟。”
追云叟点头道:“不错,小哥可知老朽带你来此,是为了什么吗?”
江帆道:“请老前辈指示。”
追云叟道:“咱们在幕阜山见过一面,老朽瞧你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只是你一身邪气,分明是左道中人门下,而且已经练成一身邪门工夫……”
江帆听的不禁脸上一红,追云叟又道:“老朽因你身入歧途,觉得可惜,其时正好你无意之中,救了祁老儿的孙女,才指点你前去系舟峰,实是希望祁老儿看在他救护他孙女份上。
再加你的质资上乘,又是练武上进,他决不会眼看一个有为青年,陷入迷途,有祁老儿加以援手,不难把你改造成一件奇葩……”
江帆想起自己送祁琪回去,被祁步云兄弟两人,疑为有为而去,对自己十分冷淡,心头还是犹有余愤。
只听追云叟续道:“不想祁老儿人老了,就怕麻烦,你救了他孙女,他竟然连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