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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未落,手中拆扇,一下朝香炉上点去,但听“当”的一声,那香炉被他击成粉碎,香炉击碎了,铁面秀士突觉全身功力,也随这击而散,身不由已的晃了两晃,几乎站不住。
混天星宋昶寿一招手,阴笑道:“宇文大侠身子不适,你们快扶他下去。”
两名黑衣大汉应了声,“是”。
铁面秀士嗔喝道:“站住,本坐奉命主持复仇大会而来,大会尚未结朱,本坐职责所在,岂容擅离?”
说完,大模大样的在交椅上坐了下来,两名黑衣大汉为他气势所慑,不禁呆的一呆!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快如鹰隼飞上高台!那是一个眉目俊朗的青衫佩剑青年,只见他朝台前一站,向曹操闵世才,冷面老君郝古云,铁面秀士宇文奇三人拱了拱手,朗声说道:“三位大会主持人,各位与会前辈,家祖祁嵩龄,隐居慕阜山系舟峰,已有多年不问尘事,近闻有不肖之徒,假藉家祖名誉,在江湖招摇,特命在下持同他老人家昔年信物赶来,以正视听,务请大家明辨是非,不可受愚……”
混天星宋昶寿脸上笑容一敛,大喝道:“你是什么人,上台来胡说八道,快快下去,”伸手一掌,朝青衫人拍去。
他这一掌丝毫不带风声,但在场都是江湖高手,自然看的出他一击之下,暗劲如山,大有把那青衫人立时拿下之意。
青衫人身形一偏,让过正面,双手作势一挽,引着来势,朝台前推去。
但听“呼”的一声,一股怒潮般的风声,朝台的上空,排空泄出,青衫人大声说道:“在下祁步青,大家请看,这是不是家祖昔年信物?”
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支尺许长的红润古藤,高擎手中,向台前晃动,那是藤杖仙翁昔年威震江湖的“藤杖令”,那可没错!
曹操闵世才、冷面老君郝古云,骤观昔年老主人的信物,不觉神色一凛,从坐位上肃然起立,混天星宋昶寿也慌忙站起,大声道:“兄弟泰藤杖仙翁之命,据任大会连络,诸位请看,这不是祁嵩龄的随身信符么?”他手上同时擎出一方玉佩,向台下传看,那正是藤杖仙翁随身佩带之物,台上台下有不少人见过,也一点没错!
祁步青瞧到他手上玉佩,脸色铁青,冷笑道:“不错,此玉确是家祖送给江帆的,但……”
混天星不待他说下去,阴笑道:“这就是了,令祖送给江少侠就是让江少侠有替父复仇的机会。”
祁步青目注江帆,冷冷说道:“姓江的,你总不至于忘记家祖当日是怎样赠你玉佩的吧?”
江帆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祁仙翁赠我玉佩,就是要宋老前辈以玉佩为凭,奉邀闵老等三位,主持复仇大会。”
祁步青剑眉一剔,大喝道:“住口,我真想不到姓江的是个丧心病狂之徒。”
“大哥,他不是江帆!”随着叫声,一条绿影,刷的窜上台来!
那是一个绿衣少女,腰间插着一柄短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江帆喝道:“你不是江帆,你是假冒的。”
不是江帆,这四个字传到台下群雄的耳中,不禁又是一怔,每个人心中,都感到今日这场大会,委实太曲折了。
台下左侧,突然有人哼一声,道:“哼,你假冒大哥,怪不得看来总是不对。”
这人声音清脆,像是女子,但刷的一声,飞上台来的却是一个五短身材的道人,只见他抬手出剑,朝江帆一指,喝道:“你们把大哥藏到那里去了?”
“三弟……”
又是刷的一声,跟着飞上一个带病容的道人,这下,急的他们师傅白髯道人大吃一惊只好也纵身往台上跃去,原来这白髯老道就是阮青峰,脸带病容的是商秀,五短身材的是李婷,他们为了怕被人认出身份,全是易容,圣手铁面秀士宇文奇化的装混合在台下群众之中,这些人的相继纵身上台,说来较费时间。
其实前后之间也不过转眼之间的事,江帆目视他们纷纷飞身上台,不由狂笑一声,目中寒芒闪动反腕掣剑,冷喝道:“你们捣乱会场,想是不要命了!”
混天星宋昶寿笑嘻嘻的摇手道:“江少侠大仇未复,只管去手刃亲仇,这些人全交给老夫了。”
他这话正是要江帆赶快动手,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全都功夫已失,此刻要杀他们当真是比杀鸡还要容易,江帆答了一声,陡然转过身去,脸上满布杀机,长剑朝五大门派掌门人(按少林苦竹大师,是掌门人的师叔)厉声说:“贼秃,血债血还,你们的死期到了。”
阮青峰眼看事情紧急,低声朝商秀,李婷两人说道:“你们快去拦住他,混天星由我来对付。”
江帆喝声出口,手中长剑一击,当先朝座上悟果长老当胸刺去,五大门派掌门和丐帮江老奔雷手骆九公等人,自知身中奇毒,一身功夫全失,此时,一个个闭上眼睛,早巳把生死之事置之度外,对江帆的喝骂,恍如未闻。
但见人影一晃,面带病容的五短身材的两个道人,身法奇快,一下拦到了江帆前面,李婷长剑一横,喝道:“小贼,你假冒大哥,还不快滚开去?”
混天星宋昶寿嘻嘻一笑,伸手朝李婷抓去,别看他胖得像一个肉团,出手却是奇快无比,但你快,人家也快,呛的一声,一道剑光,从斜刺里像电闪一般,朝他抓出的手腕削来!
混天星举目瞧去,发剑的正是那个白髯老道,早就觉得这老道人决不寻常,此刻见他出手一剑,果然十分凌厉,心头暗暗一怔,右手一收再发,一团人影,倏然朝白髯老道身前欺来,右手化抓,一下朝老道人执剑右腕抓落,左掌长剑,直劈胸腹。
白髯老道轻轻一闪,剑光骤亮,一柄长剑,倏化为二,剑光直登,门户乍启,双剑排达而出,向左右格去,这一下真要给他格上,混天星一双手腕,势非当场砍断不可。
混天星久经大敌,那会上当,身形离地飘起,后退半步,豁然大笑道:“阮青峰,原来是你。”
阮青峰道:“是我又怎样?”
脚下跟进,双剑朝前疾落,两点剑尖,直向混天星身上打去,混天星一看失了先机,被逼的忙不迭向后跃退,双手疾发,接连劈出两掌,口中笑道:“姓阮的,你来的太好了。”
这时商秀,李婷也和江帆动上了手,两支长剑左攻右守,右攻左守,联手合击,使得精妙绝伦,但江帆也是了得,长剑矫若游龙,剑身上划起重重寒雾,招式不快,却还奇冷澈骨,祁步青眼看老道人师徒三人全已和对方动上了手,立即手持藤杖令,朝曹操闵世才逼去,口中喝道:“闵前辈见了家祖昔年信物,还不相信么?”
曹操闵世才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为难的道:“这个……”
祁琪冷笑一声,倏地抽出短剑,叫道:“大哥,不和他们有什么说的,咱们先把这假冒江帆的人拿下了,不怕他不说出来。”
刷的一剑,朝江帆刺去,商秀、李婷双剑合壁,才堪堪敌住江帆昂剑势,这正反七式,果然奇奥,两支飞剑,划出一处晶莹剑光,连江帆“九阴玄功”的奇寒之气,都给挡在门外,一丝也透不进去,此刻突见祁棋仗剑介入。
商秀急忙叫道:“小妹子,这颗是木真君门下已经炼成了‘九阴玄功’你可得小心。”
祁琪一面挥剑,一面说道:“我才不怕他呢!”
原来这假冒江帆的人,正是木真君门下大弟子邵克彦,他已把“九阴玄功”施展到了九成光景,兀自无法伤到对方两人,心头正感凛骇!再听商秀居然一口叫破自己来历,更是吃惊,刚刚挥剑,逼住商秀,李婷的剑势,左手一记“青龙掉尾”,朝他劈到。
祁步青听商秀喝出假冒江帆的是木真君门下已经练成“九阴玄功”之言,他曾听爷爷说过旁门中“九阴玄功”的厉害,急忙喝道:“妹子速退,还是由我对付他。”身形一闪,一把推开祁琪,抬手掣剑,一道寒芒,朝邵克凌肩头削去,他一身武功,已得藤杖仙翁真传,剑上造诣,自极深厚,一剑出手,嗡然有声,剑光极强。
邵克彦也是久经大敌之人,急忙封剑抢出,但听“锵”的一声金铁大震,两人各自被震的后退的半步。
就在此时,商秀,李婷两支长剑也已一左一右夹击而至,邵克彦回剑护身又是“锵”“锵”两声,架开双剑,但“正反七式”,剑势一正一反,如同掣电,但听嘶的一声,他左手衣袖,被商秀一剑刺破,同时只见右臂一阵刺痛,也被李婷剑锋划过,刺破皮肉,一缕鲜血,登时沿臂而下!
祁琪瞧的大喜,短剑一扬,喝道:“小贼,你到底是谁,还不快说?”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不过是转眼间事!
混天星宋昶寿身为木门最高右护法,一身武功高不可测,但他在阮青峰双剑之下,却也落了下风,一团肥胖身躯,双掌连臂已闹得浑身大汗,气喘如牛。
邵克彦右臂中剑,一柄长剑力敌四人也已露出败象!
宫仲山是江帆的义父,在这情况之下,他不得不站起身来,但不知怎的在今天这场“复仇大会”上,他老是感到心神不宁,坐在台上总觉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似的。
他适时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浓眉一掀,喝道:“诸位存心捣乱大会,宫某说不得只好出手了!”
商秀突然银剑一晃,欺到宫仲山面前,喝道:“宫老伯,你是我大哥的义父,你们究竟把我大哥弄到那里去了?”
宫仲山浓眉微拢,目注商秀问道:“你是什么人?”
商秀的手往脸上一抹,大声道:“我是商秀,江帆就是我的结义大哥,这厮不是江帆,是木真君的徒弟假扮的,我问你,你们把大哥囚禁在什么地方?”
宫仲山被她一连串的逼问,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其实他内心深处,也在挂念着江帆,总究江帆是他一手教养长大的,虽然这是当年木真君授意他这样做的,但十多年来,他和江帆情同父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动了真正义父的感情!
木真君对这场复仇大会至为重视,因为在会上一旦消灭了五大门派,木门从此可以一劳永逸,独霸江湖,因此除了派出右护法混天星宋昶寿据任大会自联络人之外,还派了戚姨娘,柳姨娘暗中主持。
宫仲山名义上虽是木门江南总管,但事实上对这场大会知道的并不多,江帆在黄山失踪,宫仲山当他不知遇上了威姨娘,还是柳姨娘,被秘密押解回去了。
他除了内心替江帆暗暗忧虑之外,那里还敢多问?此刻他面对商秀,突然间,起了爱屋及乌之心,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道:“商贤侄,老夫也不知帆儿下落,此地不可久留,你赶快走吧。”
商秀听的一怔,还待再问,台上突然飘起一阵香风,同时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喝道:“大家给我住手!”
这声音十分冷峭,使人有不可抗用的力量,大家回头瞧去,只见台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云鬃高峨的宫装丽人,只见她脸含娇笑,但笑的好不冷峻!
阮青峰心头一掠,暗暗叫道:“戚如冰也赶来了。”
这真是电光如火般事,商秀、李婷、祁步青,祁琪四人,打了无缘无故的一个冷噤,陡然之间,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好似给人定住了身子,再也动弹不得,宫装丽人伸手朝阮青峰一指,含笑道:“你就是阮青峰兄吧?”
阮青峰身形一侧,向空中刷刷劈出两剑,口中喝道:“威如冰,你待怎的?”
宫装丽人身形突然飘起,欺了过去,口中笑道:“真君正要找你,贱妾自然想把你留下来了。”
十指连弹,十道奇寒澈骨的指风,有如一篷骤雨,急射而出。
阮青峰深知厉害,脸色凝重双剑向空连续劈出,身形随着左右移动,连连后退!
宫装丽人弹出的指风,宛如有形之物,十指连扬,随着阮青峰的后退,一步步逼了过去,口中冷冷的道:“你想走,只怕不容易吧。”
阮青峰出手丝毫不惧,瞬息之间,双剑如风,已然劈出了十四、五剑之多,身前密布一片剑光,但宫装丽人连续弹出的指风,一波接着一波,不仅奇寒无比,而且重逾山岳!
阮青峰一片护身剑光,渐渐被压制了下去。
突然又是一条人形闪电般出现在两人中间,挥起双掌,一股冷焰挡住了宫装丽人的指风,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戚姐姐手下留情!放了我师兄吧。”
阮青峰骤见来人,心头热血沸腾,正待回剑朝心窝扎去,陡听耳边有人喝道:“阮道友不可造次,速来山顶一唔。”
这句话响音虽然极细,但听阮青峰耳中,犹如金钟大吕,心头悚然一惊,无暇多想,身形一纵,腾空飞射而起,去如流星,大家这才看清挡在宫装丽人面前的,却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柳眉凤目,妖饶动人!
宫装丽人十指一收,格的笑道:“阮青峰原是真君要找的人,既然柳姨娘出面讲情,那就让他去吧!”
柳婉娘面情凄苦,裣衽道:“先师门下,只有他一个传人了,妹子明知不该替他求情,但实在不忍先师一门,由他而绝……”
宫装丽人格的笑道:“人已走了,那也不用说了。”
回头一挥素手,冷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