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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转动,接着说道:“姑娘住在那里,小可这就送你回去。”
绿衣少女凝眸轻注,低低的道:“让我憩一憩呢,嗯,你叫什么名字?”
江帆道:“我叫江帆,长江的江,帆船的帆。”
绿衣少女仰脸笑道:“原来你取的也是单名,我叫祁琪,也是一个字,我爷爷叫我琪儿,我两个哥哥,也都叫我琪儿的,啊,你今年几岁?”
江帆被她问的脸上一红,赧然道:“十八。”
祁琪道:“我比你小一岁,十七岁,你这人真有些象大姑娘,人家问你年纪,你也会脸红……”
话声出口,她苍白的脸颊上,忽地也飞起两朵红云,倏然住口。
两人沉默了一回,祁琪眨眨眼睛,又道:“喂,江帆你干么手上还拿着仙人堇,怎不把它丢了?”
江帆道:“不能丢,你误服了这种毒药,如今体内剧毒还没有解,最好还是带给令祖瞧瞧。”
祁琪嫣然一笑道:“你真细心,换了我,早就把它丢了。”
她两颗乌溜溜的眼珠一转,问道:“你是到哪里去的?”
江帆道:“金陵。”
祁琪道:“是不是回家去?”
江帆点点头。
祁琪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仰着头道:“回家就不急呢,可以到我们那里玩几天再走了。”
江帆道:“这个如何使得?”
祁琪道:“这有什么不好?我爷爷最疼我了,他老人家也最喜欢年轻人,平日只要和爷爷有些故旧的小辈,经过系舟峰,便探望爷爷,爷爷都很高兴,临走还准有好处,你去了,爷爷一定会高兴得很。”
她提起爷爷,就挑着眉毛,咭咭格格的说个不停,话儿一落,但见江帆只是怔怔的望着她,没有作声,又道:“喂,江帆,我们这就走吧!”
走,如何走法?当然是由江帆抱着她走了。
先前她在昏迷不醒,江帆还敢抱地,这回,四眼相对,他真有点伸不出手去。
江帆搔搔头皮道:“你能不能走,我扶着你慢慢的走可好?”这不是多问,她坐都坐不稳,那能走得动?
祁琪道:“你没看我动都不能动?这里离系舟峰还远着呢,你要是不肯抱着我走,你就走开,别来管我,让我给老虎吃了,你才快活。”
江帆道:“这里离系舟峰还很远?”
祁琪道:“很远很远。”
江帆道:“好吧,小可就抱着你走就是。”说着伸手抄起她的身子,快步往山路奔去。
奔出一段路,祁琪喊道:“喂,江帆,快停一停。”
江帆停步道:“什么事?”
祁琪道:“你跑得太快了,迎着风,我连气都透不出来,你把我转过来才好。”江帆无可奈何,只得把她转过身子。
祁琪脸贴着江帆的胸脯,偎得紧紧的,像一头小猫。她听到江帆的心,咚咚的跳得很猛,她自己的心,也在跳动,她觉得十分舒服。也十分好玩。
江帆依着她指点,翻山越岭,奔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赶到系舟峰,心中暗暗奇怪。想起蓝袍老人曾说系舟峰就在前面如今已经奔了几十里路,怎会如此远法?就问道:“怎么还没有到?”
祁琪仰脸笑道:“快啦,就在前面了。”
第五章 好人难做
江帆望望天色,已快接近黄昏,忽然他发现这条山路,方才好象走过,口中不觉咦了一声,迟疑的道:“我们会不会走错,这棵大树,和这块竖立的大石,方才好象从这里经过的?”
祁琪一颗头,蒙在他怀里,嘻的笑了出来,应道:“是啊,我们已经从这里经过了三次啦!”
江帆道:“什么,你也迷了路?”
祁琪仰着脸,眼中闪过一丝顽皮的神色,娇笑道:“这附近几十里,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那会迷路!”
江帆道:“那为什么……”
祁琪没等他说完,低笑道:“没为什么,这时候我爷爷还在静室里坐功,早去了也没用,大哥、二哥都是一本正经的,讨厌死了,还不如在这里兜兜风的好。”
江帆听得大是气愤,哼道:“原来你是捉弄着我,跑了许多冤枉路。”
祁琪柔声道:“有我陪着,你还不好?现在真的可以去了。喂,你该朝西首那条小径走啊!”
江帆暗暗摇头,觉得这个姑娘真是精灵古怪,自己既然答应送她回去,只好照她指点,照西首小径奔去。
行约里许,转过山脚,忽然水声震耳。
迎面一座高峰,悬崖如峭,当中隔着一条阔涧,约有八、九丈宽,俯视涧底,深达二十来丈,潺潺山泉,从上流奔腾而来,与附近松涛,相互鸣和,空山回响,越显清洪。
方疑无路,忽然瞧到对岸崖壁上,孤零零的搭盖着一间竹楼,想起蓝袍老者“看到竹楼就到”之言,心中一喜,问道:“对岸就是系舟峰么?”
邓琪道:“到啦,你向右弯过去,那边有条木桥。”
江帆依言朝右走去,果然不到半箭来路,就看到一条独木桥,通往对岸,说它是桥,其实只是一段大树身架在涧上,上面满是青苔,下临绝涧,看去甚是惊险。
江帆双手抱着祁珙,提吸真气,缓缓从桥上过去。
刚到崖上,陡觉眼前微风飒然,从崖上飞落一人,老声老气的喝道:“小子,这是什么地方,由你随便乱闯?”
江帆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须发如戟的独臂老人,双目如炬,瞧着江帆怀中祁琪,失声道:“什么?是小琪儿,好小子……”
左臂一探,猛向江帆肩头抓来!
祁琪慌忙叫道:“柏爷爷,快住手……”
独臂老人出手奇快,已要抓到江帆肩头,闻言倏地缩了回去,沉声道:“小琪儿,你怎么了,可是这小子欺负了你?”
祁琪嘻的笑道:“他欺负我,还敢送上门来么?”
独臂老人唔了一声,朝江帆瞪目道:“你还不把她放下来?”
祁琪道:“不成啊,我混身动弹不得。”
独臂老人道:“那是什么人把你打伤的?”
祁琪道:“都不是,我中了毒,幸亏这位江大哥瞧到了,把我救醒,送回山来的。”
独臂老人脸上有了喜色,重又朝江帆打量了一眼,忽然瞧到江帆腰问佩着的红穗长剑,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道:“这后生也不见得是好人!”身形一晃,凌空朝崖上飞了回去,闪入竹楼。
江帆听他当面说自己不是好人,心中不觉有气,但看看他身法快得出奇,暗暗想道:“这古怪老头,不知是祁琪的什么人?”
祁琪低声道:“江帆大哥,快走呀!”
江帆举目瞧去,沿着山涧,正有一条石子路,向左首山脚盘去,这就一声不作的朝前就走。
祁琪柔声道:“江帆大哥,你生气了?”
江帆道:“没有。”
祁琪道:“柏爷爷就是这个脾气,其实最好也没有了,我小时候,时常拔他的胡子,他都不生气。听爷爷说,他武功可高着呢!”
转过一座满植果树的小山,便见峰腰间起着三数间楼房。
祁琪要江帆从林间一条曲折小径,朝上走去,一会儿工夫,到了楼前。
只见从屋中走出一个青衫汉子,一眼瞧到江帆抱着祁琪上来,方自一怔!
祁琪抢先叫道:“大哥,我中了毒啦!”
一面低声道:“他就是我大哥步青。”
青衫汉子年约三十出头,生得眉宇轩昂,身形一动,便已到了江帆面前,皱皱眉道:“你又惹了什么事来?”
祁琪嘟着嘴道:“谁说我惹事,我是中了仙人堇的毒,昏迷过去,多亏他相救,护送我回来的,他叫江帆,长江的江,帆船的帆。”
祁步青从江帆手上接过了祁琪,一面朝江帆含笑道:“多谢江兄相救,请到里边坐。”
江帆谦谢了一句,祁步青抱着祁琪肃客入屋。
屋内陈设极为精致雅洁,祁步青让江帆落坐,一面问道:“琪儿,你说是中了什么毒?”
江帆连忙把带来的一株仙人堇,递了过去,说道:“令妹误服这株仙人堇的毒浆,中了剧毒,只怕体内毒性,还没全清。”
祁步青一手接过仙人堇,哼道:“你是把它当作了黑灵芝?”
祁琪似乎很怕她大哥,只点点头,应了声是。
祁步青靠又道:“你整天象没缰野马,到处乱窜,要不遇上江兄,看谁把你送回来?”
祁琪闭上眼睛,没有作声,祁步青抬目朝江帆说道:“江兄请在这里稍坐,兄弟先送舍妹上去,给家祖瞧瞧,再来奉陪。”
江帆起身道:“令妹疗毒要紧,祁兄不用客气,只管请便。”
祁步青说了句“待慢”,匆匆朝屋外走去。
一名老婆子端着茶进来,放到茶几上,便自退去。
江帆这时仔细打量,但觉这三间竹楼,不但陈设精雅,起居用具,无不舒服清洁,不染纤尘。
屋外花木扶疏,桐阴匝地,因是倚山而起,左有奇峰矗立,右有清溪映带,当真是隐逸之居,清幽已居,使人胸襟清爽。比起师父居住的北辰宫,另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恬静安闲之感!
坐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那老婆子在屋中点起油灯,摆了两付碗筷。
又过了一会儿,祁步青才匆匆从屋外走入,朝江帆抖手笑道:“有劳江兄久候,兄弟深感不安。”
江帆起身道:“祁兄好说,令妹如何了?”
祁步青道:“听家祖说,舍妹中毒甚深,如非江兄及时发现,喂了舍妹一颗解毒灵药,此刻纵有仙丹,也已无法救治了?”
江帆道:“仙人堇竟有这般厉害?”
祁步青道:“据家祖说这仙人堇的毒浆,只要一滴入口,即可使人昏迷,即使不死,也落得终身瘫痪,舍妹掘到的这株,少说也有百年以上,毒性更烈。但据家祖诊断,舍妹体内剧毒,已去十分之六、七,想来江兄给舍妹服的药丸之中,必然配有雪莲子、王母草等灵药,否则决无如此奇效。家祖对江兄仗义赐救之恩,深为感激,此刻家祖正在为舍妹疗毒,特命兄弟敬致谢枕。”
江帆忙道:“令祖这般说话,小可如何敢当?小可身边正好带有家师赐予的两颗‘续命金丹’,原也不知是否能解仙人堇之毒,只能说是凑巧罢了。”
祁步青道:“江兄尊师,想是武林前辈,不知道如何称谓?”
江帆想起师父吩咐,不准向人提起之言,不觉迟疑了一下,才道:“家师从没在江湖走动,不愿人知,祁兄恕小可难以奉告。”
祁步青笑了笑道:“许多武林前辈,归隐林泉,多半不愿人知,江兄既有为难,那就不用说了。”
说到这里,正好老婆了端了洒菜晚饭上来。
祁步青抬手道:“山居简单,不成敬意,江兄将就着吃吧!”
江帆连连称谢,两人一同吃完,又谈了一会,祁步青就领他到左首一间房中安歇,便自辞去。
江帆的床上坐了一会工夫,才解衣就睡。
朦胧之中,屋外响起一阵步履之声。只听祁步青的声音问道:“二弟回来了么?”
另一个答道:“大哥,还没睡?”
江帆曾听祁琪说过,她大哥叫步青,二哥叫步云,那么此人是她二哥步云无疑。
心中想着,只听祁步青又道:“你那事办的如何?”
祁步云道:“小弟遍历大江南北,依然打听不到半点消息。”
祁步青道:“你路上辛苦,早点歇息吧!”
祁步云应了声“是”,两人似乎都向对面房中走去。
接着只听祁步云啊了一声,问道:“大哥,我听柏爷爷说,三妹中了毒?”
声音已从对方传来。祁步青道:“中了仙人堇的毒,三妹也真胡闹,竟然把毒药当作黑灵芝。”
祁步云道:“人怎样了?”
祁步青道:“人早已清醒,只是余毒未尽,四肢不能动弹。没有十天半月,只怕还无法行动。”
“这次多亏一位姓江的同道,路过发现,喂了她一粒解毒灵药,否则,连命都保不住了。”
祁步云道:“啊,大哥,我听柏爷爷说过,这姓江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
江帆原也并不在意,但听他说到自己,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不禁引起注意。
只听祁步青道:“二弟,柏爷爷脾气急燥,他的话也不可深信,人家见义勇为,送三妹回来,终是一番好意。”
江帆听到这里,心知祁步云方才低声的,一定是那位柏爷爷说了自己什么,祁步青才会替自己辩白,不觉更加注意凝听,果然那祁步云又道:“大哥,柏爷爷在三个月前,不是下山去了一次,他说就会发现……”
发现什么,他说得更是细声,只听一阵窃窃低语,一句也听不清楚。
祁步青道:“有这等事?”
祁步云道:“方才柏爷爷亲口说的,那还会有错!”
祁步青道:“柏爷爷回来之后,有没有告诉过爷爷?”
祁步云道:“他说曾和爷爷提起过,爷爷只是笑笑,没有作答,所以柏爷爷说,这姓江的只怕就是……没安着好心……”
江帆心头大疑,听到他这句“没安着好心”,心中不禁大是气愤,自己好心好意,救了祁琪一命,他们竟然怀疑自己“没安着好心”?
祁步青似是被他二弟说动了,低哼道:“他真敢到系舟峰来窥探爷爷的动静,那是不想活着出去了。”
这倒好,恩将仇报呢,还说什么不让自己活着出去!
“问过他的来历没有?”
祁步青道:“问过了,他掩饰着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