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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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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宇便向着凤昭殿下了一道圣旨。
——女子及笄,论及婚嫁,自是伦理纲常。皇女凤昭,择良婿,天下才俊,择一而全,特令……次月完婚,钦此。
凤昭殿,
凤昭殿外的丫鬟低着头正唯唯诺诺的守在门口,凤昭殿外竟无一人笑语,凤昭殿内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几声上好的瓷器被砸到地上的刺耳的声音,激得殿外服侍的丫鬟和太监一时间一个个都不敢做声。
——这凤昭公主的脾气想来好像也并不怎么好。
澹台宇踏入这凤昭殿外的时候,殿外的丫鬟和太监正要向他请安,澹台宇挥了挥手,示意暂且免礼了,澹台宇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帝袍,却卸下头上垂下流苏的帝冠,而换上了普通的束冠。
负责服侍天子的王公公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凤昭殿外的大门,引着澹台宇慢慢走进去,澹台宇挥了挥手,也示意他在门口候着。
……
澹台宇缓步踏入凤昭殿内,见着一个喜兴穿着一身粉衣的女子正坐在厅中极为悠闲的剥着手中的果皮,捻着一颗的葡萄正往自己的嘴里送了过去,而女人的足下遍布的却都是一片的碎瓷。
粉色本就极为衬托少女的肤色,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容貌秀丽,肤色白皙,五官精致……许是从小生于皇家,耳濡目染之间,举手投足之中骨子里尚有着一股生而高贵的雍荣华贵之气。
而衬着这般悠闲高傲的容色,好似先前那个在凤昭殿内遍地摔了瓷器撒气的那个女人本就不是她。
——……
澹台宇似是有些苦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随后便苦笑着说道,“朕现在已经开始后悔,早先年不该放任总是你去宫外胡闹,习了一身不入流的武艺回来。”
澹台婉道,“我一回宫,便听到你说要将我嫁出宫外,婚配于人的消息,我又如何能不恼,皇兄……你平素可都不会这般对我。”
澹台宇随意寻了殿中还算干净的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叹道,“正是因为我稀罕你这个皇妹,近日里才要早些给你找户好人家嫁出宫去。”
顿了顿,随后又说道,“还是你觉得嫁去塞外当戎狄王耶律木的王妃要更合你心意一些。暂且再说……天下的青年才俊多如过江之卿,皇榜一张,定然尽皆对这凤昭驸马之位趋之若鹜,你这几日慢慢的耐心去挑,总会有合你心意的。”
澹台婉晃着澹台宇一边的袖摆,晃了几下,道,“皇兄……”
澹台宇道,“此事已定,已经绝无回旋的余地了。”
澹台婉道,“皇兄,这是在挑驸马……可不是在市场上挑着几斤的白菜。”
澹台宇皱眉,道,“你从何处听来的这般粗鄙之语?”
澹台婉又道,“那你且说……若是我要从你在朝政之中的臣子里面,选出一个驸马来,……你可会应允?”澹台婉拧了拧自己的双眉,便是自顾的又缓缓于人说道,说话之间却不乏有些自嘲之意。
在大庆朝,皇亲驸马不得出仕,这是从先皇之期已有的规定,旁系皇亲不得为官,这原本是为了蠹防皇亲仗势朝中独大的势力而定下的铁令,皇亲可以有藩王,封地,但绝不能成为朝臣,尤其在于朝中公主的驸马而言。此令原本是针对朝中的所有皇亲而言,然而,之后,又多有皇帝迎娶朝臣嫡庶女之事,此令不能尽皆通用,这条惯例便被安上了公主驸马的皇亲的头上。在后宫皇亲之中,此番例律已经多有松动,但独独于公主驸马一事上,这条例律却是百年来都未曾变更的铁律。
——皇兄,我若要你舍了你那朝堂之上的能人贤士于我来当我的驸马,你可属意?
迎娶公主,成为皇亲的诱惑固然极大,然而若是要赔上的代价是自己往后的仕途,这对天下身有功名又心高气傲的士子而言却定然不是笔足够划算的交易,即使这个出嫁的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妹……亦是如此。
澹台宇沉吟片刻,道,“若是你有中意之人,皇兄于你去与人说上一番也是未尝不可的。”
这朝堂之上空占着朝位却没有一身才学所用的年轻朝官比比皆是,与其空守着一个升官无望的六部官员之一,到不如一朝跃入龙门,迎娶当朝圣上最宠爱的公主,成为皇权加身的当朝驸马,总会有人愿意去想通的,并非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孔孟之贤,若是前途无望,退居朝位如此变通一番倒也不是未尝不可。
只是……他这皇妹却是一个向来心高气傲的女子,这般仓促的完婚澹台宇心中自也有几番的不忍,然而,相较之后出嫁塞外,成婚之事却已成既定之事了,刻不容缓。在这一点上,即使是向来视凤昭如掌上明珠的太后也是极为赞成的,既要为了大局考虑,又要兼顾凤昭的婚姻大事……这是想来于皇室而言最明智不过的选择了。如今的天下正是太平盛世,战乱之事自然是能避则避,怕于百姓而言也是一番的负担,说到底,与戎狄维持着表面友好的关系总还是极为必要的。不能直接驳了人的面子,只好寻个正正当当的理由拒绝这一门的亲事才是。
……
当今太后周氏怜惜凤昭,周太后自言这般仓促的婚事实在是委屈了这一朝的公主,婚事既然已经不能再拖了,人选最好还是要早些定下来,不求是个才学兼备的贤德君子,也该是个品貌端庄的青年才俊。
周太后与澹台宇说起此事,问起朝上的官员们可有未曾订婚的公子,澹台宇只道,——此事容后再议。
周太后冷哼一声,道,“莫要以为我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个朝臣还不是为了自己儿子日后能博得一个仕途的功名,……莫非我们凤昭的驸马爷却是还及不上一个小小生员的功名吗?”
澹台宇道,“这世上的青年才俊又不止这区区之数。”
周太后沉吟片刻,道,“听闻上一年的新科状元是个几位年轻俊朗的俏郎君,唤作……”周太后只记得去年那个在京城哄抬着的一个才情出众,身姿清俊的状元郎,一时之间响起来,却是连名字也记不起了分毫,毕竟已经是年关之前的事了。
澹台宇眯着片刻的双眼,随后叹了口气,便正色道,“母后,朝政之上你看中了谁家的公子作凤昭的驸马,只要于人谈妥,我便是半分意义也无,朝堂上少上一两个的才俊与大事上也没什么相关。只是这林子清……母后却是万万不能动上这般的心思的。”
周太后疑道,“想来你倒是挺中意这去年的状元郎的,那林子清如今也不过只挂了个参知政事的虚衔,你竟也不许我去打上这人分毫的主意?”
澹台宇道,“母后可知郭嘉之于蒋干的分别?”
周太后顿上些许,道,“……可是前些日子你那状元郎在民间搞出的话本小说里的人物?”
澹台宇笑道,“不曾想母后你竟也欢喜看这民间的演义小说?”
周太后道,“无聊时翻来打发些时日罢了。”
澹台宇沉吟许久,方才一字一顿的于周后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屈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面前的桌角,“林子清之于母后你皇儿,便正如郭嘉之于曹操,而蒋干之徒皇儿麾下尽皆如是。”
“皇儿如今不缺一个蒋干,缺的却是一个郭嘉。而郭嘉之才,与如今的皇儿而言,我却是断然不能舍下的。”
若为了一个驸马,废了一个郭嘉,却是实在全然不值的。
澹台宇用沾着茶水的指尖在面前的桌子上缓缓地写下几个字,
——温州难民。
温州难民赈灾一事说来也许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能在难民迁往长安之前便已预知到难民去向,并想出了整修摘星楼雇佣难民劳力,这才是真正的难得之法,是远虑。
林子清凭借着一己之力几乎只手翻转了整个朝廷赈灾的局面,化被动为主动,几近以最少的财力和物力完成了温州难民赈灾一事,是大谋。
更何况,能录下这首言“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演义小说话本的林子清又如何真正会是个世间的庸才,对这天下大势少有的清明果决的眼光……
林子清不能成为凤昭的驸马。
郭嘉之才,岂可堪堪困于一隅?
放达天下,这才应该是他澹台宇的真正的用人之道。
……


、21

林府的马车夫驱车赶回林府的时候,一个小厮正在门前仔细的扫着门口的落叶,笤帚的竹片儿扫在门前的砖地上偶尔发出“刷刷”的细小的声音。
素色的马车在林府的门口缓缓的止住,马车前枣红色的大马被牵扯在嘴里的缰绳拉拽着晃了几下头,嘶鸣了一声,马车止住,车上的马夫从马车前跳下来,躬身弯腰毕恭毕敬的说道,“老爷,回府了。”
随后,掀开了马车前垂下的帘幕,便从马车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官服的束冠青年,面色清冷,言笑不苟,确是个俊美的官家,亦或是生员。
林府门前扫地的小厮也脸上颇有些漫不经心的神色,随后作了个揖,也简单的唤上了一句,“老爷。”
林子清向着门前的两人缓缓点头,面色上也似缓上几分,含糊的从喉咙处应上了一句,“嗯。”
门口的小厮见着林子清颇有些缓和的脸色,方才说道一句,“老爷,府上今日来了造访的客人,现还在前厅里面候着……”
林子清沉吟,道,“可是穆老?”
小厮遂点头。
……
林子清移步到了前厅的时候,穆子俞正支着自己的一只手,头靠在了那只手上一点一点的好像极为极为困乏的模样。林子清曲着手指在桌子上敲上片刻,那小老儿便被惊得头一下抬了起来,穆子俞扶着额角道,“如何……今日上完早朝的感觉怎样?你这小子可算是回府了。”
林子清端着一杯府里的小厮刚刚沏上的一壶热茶推将到了穆子俞的面前,道,“可要先品下一杯的浓茶醒醒神?”
穆子俞接过茶碗,端在手上开始细细的品上一番,茶味很浓,是用上好的雨前龙井泡就的浓茶,只消喝上一口,穆子俞便道,“这可算得上是你这府里最好的茶叶了,你倒也是舍得。”说罢,看着手上这杯浓茶的眼神便是多了几分的惋惜之色,应是从江南一带进贡来宫里随后又被圣上赏赐给了林参政的御赐之物。
——只是,用着上好的雨前龙井泡着浓茶来醒神岂非太让人觉得一番的痛惜之情了?
穆子俞一面感叹着这林参政确实是圣恩正隆,作为一个爱茶之人,又一面觉得这样的好物什到了这不会品茶的小子的手里岂非多有几番的可惜。穆子俞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碗的眼神倒是带上几分肉痛之色,
——真正是一番暴殄天物的作为。
林子清轻啜了一口端在自己面前的茶碗里的清茶,缓缓抬眼,道,“你若喜欢,我随后差了府中之人于你送上几两的龙井茶叶倒也是未尝不可的。”
穆子俞随即便也就笑着极为自然的应承道,“那敢情倒是极好。”弯着眉作着一副慈眉善目,长须飘飘的老狐狸的模样,应承的又快又自然,脸皮子向来厚得比长安城外的城墙还要厚上几分,是个徒有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内里实在老奸巨猾的很的小老儿。穆子俞道,“便就当作是你的拜师礼了。”
朝廷之上虽有严令禁止收受门生结党营私之事,只是,才官场之中却始终屡禁不止,因而,到最后,圣上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注起朝政之上的结党之事了,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结交党派,圣上大多也都一并不作处理了,有左。派和右。派的存在已经够皇上心烦了,其余的门生结党营私的小事也就不被放于圣上的眼底了。
穆子俞觉得林子清倒也是个极为和他心意的后辈,这几年,穆子俞在官场上也是混得风生水起,虽然不曾与左。派和右。派之间有过深交,然而,右左逢源,两厢不帮的作为在朝堂之上也算是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占据了一席之地。
林子清沉声道,“穆老若说是那便就是吧。”
穆子俞顿上片刻,道,“子安,你近日可是了解了一番长安的现状?”
林子清便道,“若是你说的是长安的米价,长安城里最大的一处集市,最热闹的一间青楼……我确实倒是已经全部去过了。”
穆子俞道,“以你这性子,近日里和那些商会的老板总是走得极近,总还是会召来些骂名的,我确实诚然不知你的脑子里现如今在盘算一番怎样的事情,若是可以,士农工商,你作为功名在身的官员总不好和这些人走得这般近乎的。”
这话说得确实在理。穆子俞仔细斟酌了一番,终究还是同林子清说道一番极为语重心长的话来,长叹了口气,是长辈在劝阻着小辈时耳提面命之话。
林子清抬眼缓缓啜了口清茶,道,“我知了。”顿上片刻,方才又继续说道,“穆老你赶来我的府上总不至于只同我说来这般的一番话吧。”
穆子俞也沉吟片刻,道,“下月月初,便是凤昭公主择婿出嫁之日,周太后召我去了前殿,要我与凤昭公主办上一场最隆重的盛大的婚宴,还要用国库的银子在长安城内建上一座驸马府。”穆子俞看上去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说道,“周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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