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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词,也不是那气……却竟是……
“这是……玉门关?”端木行怕是不由得的干涩着嗓子缓缓的见着眼前这幅山水画卷,不……那并非是一幅真正的山水画卷,若是……
若是……若是……当年的玉门关一役中镇守边关的偏将见了这幅玉门关的山水之画……只有真正去过玉门关的人大概才会真正懂得这幅山水之画的真正的价值,并非是可以悬挂在厅前随意供人观赏把玩的一时风流之作。
于那戎狄之地相接壤的玉门关是天下三大险关之一。而……若是不错的画……这画……
——这画却怕是当真……真正是一幅玉门关天下险要之处的地势概况。
记忆中,玉门关自己识得几处的险要之处都已于那画中之景全然一一对应了上。
想罢了此处,端木行负在身后的左手紧紧抓住指尖都已开始缓缓颤动的右手,掌心之中此时怕已是一番冷汗湿润的黏腻之感。
——这天下,竟真有将那玉门关的山水都已看遍入画的天才之辈!
——如此的人物,这般……的天下风云之辈!
端木行缓缓抚摸着那画卷右下角的一方红印,
——子安居士。
——子安……居士?
天下之间,他端木行却是半分也不知在他这清贫至极的小镇上存了一个如此鬼才的人物来?
……
上清县,
官道。
那是一匹枣红色的马儿,马儿晃着长长的马尾正在官道之上怕是正在极为悠闲的走着,坐在了马上随马而颠的是一个一身青色寒衣的书生,书生右手执着一本的书卷,看得倒似是认真,一页一页的缓缓的翻来,只是那神色之间怕是终究是一副极为淡漠冷然的模样。
书生自顾的看着他的书卷,马儿自顾的悠闲的走着他的官道,映着身后两旁青葱一片的竹林,正是一片新雨过后的模样,晚间的雨将那竹林里的竹叶洗得尤为鲜绿喜人,似一幅缓缓展开的泼墨一般水墨画,君自不语,而自清雅。
……
林子清叹罢口气,闭上眼,心里默念了句,——系统。
是极为熟悉的冰蓝色的冷光,心念微动之下,点开任务面板,只见你支线触发任务中此时竟是一个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心下好奇,再点开。
任务:【端木蓉的请求】(触发支线任务)
状态:已结束。
完成度:60%
——滴!系统提示,玩家已成功完成60%支线任务,是否立即领取奖励?
——滴!系统提示,玩家未成功完成100%支线任务,进行随机奖励,玩家是否立即领取奖励?
——是。
——滴!系统提示,玩家成功获得支线任务随机奖励声望+20。
——……
林子清心里叹罢,倒是不曾想这支线任务竟也存着个完成度的问题,他不过难得偷个懒来,差了两个少年去那上清县县令的诸生宴上走上一走,不曾想结果……60%的完成度,如此想来……
——那些个其他的奖励倒也是可惜得很。
想罢此处,面上仍是一番波澜不惊,不动声色的模样,只是……
——若是……若是还存了下次……
——他便也就勉为其难的去那宴会席间去走上一走吧。
……
——有时……便也就……勉强做个识趣之人吧。
……
、7
那是一个生得极为好看的男人。
面如冠玉,斯文俊秀,君子如兰……那男人在笑,不过浅浅勾唇,比春风更暖,比醇酒更醉人,这是个极好看的男人,一副生来让男人嫉妒,女人倾慕的俊秀,风流绝伦的皮相。
男人在同他说话,眸子很亮,比天上的星星更亮,极为柔软温柔的笑意。男人在笑,然而,神色之间却好似终究萦着几分难解的愁情,这极尽了天下俊秀风流的男子竟也会存着几分的愁,无端让人侧目的丰神俊朗的风采……
只见那人随手用树枝拨弄着自己面前的火堆,零碎的火星闪烁,是一阵噼噼啪啪树枝燃烧的声音,男人并非如他俊秀的皮相一般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倒是个习武之人。
林子清靠在身后干枯的树桩上,曲了一只腿闭目浅眠,身旁那匹枣红色的马儿在他身旁四肢立得笔直,那双大如铜铃一般的眼睛却已经缓缓闭上,马缰系在了身旁一颗槐树的躯干上……
那男人抿唇笑道,“林兄,此番可是要赶去长安的秋闱之会?”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落魄的书生,然而……
林子清缓缓睁了眼瞧上那男人一眼,双眉微皱,那双实在沉静如渊的眸子里是极一番波澜不兴的沉寂,瞧不出半分的深浅……
人物:江枫
身份:???
状态:???
即便是只能得知了那男人的一个名字,林子清却怕是终究纵是一片清冷至极的性子也是要不由挑上几分的眉目的。
“玉郎”江枫,江枫这的名声在士林之中说来怕不过是半数,然而……
在江湖之中,“玉郎”江枫人如其名,确是个风流俊秀绝伦,世间难得的美男子,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也绝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这便是江枫。
而林子清知道江枫,却并不是因为他在江湖上“玉郎”江枫的名声,林子清识得江枫,只因他知道这天下上还有一个移花宫,而这移花宫两个宫主最后怕都会倾情于眼前这个俊秀风流至极的男子,求而不得……至于眼前这个男子他日后会娶了一个移花宫的宫女花月奴为妻,他们会有两个十分可爱的孩子,两个一出生就注定分离生死相悖的无父无母的孩子……而这两个孩子,一个唤作江小鱼,另一个则唤作了……花无缺……
林子清微微颔首,算是随意应承了江枫先前之言,顿了片刻,却是忽然沉声问道,“可有酒?”
江枫愣了片刻,便是笑道,“倒是不曾想,林兄你竟也是个嗜酒之人。”
——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两个萍水相逢之人罢了。
林子清伸手接过了江枫向他扔就过来的一水囊的酒,拧罢酒塞,仰头张嘴便饮,烈酒入喉,便是一番焦灼的剧烈的热意,林子清将那上好的烈酒如饮水一般一下便喝了个痛快。
酒之一物,于他而言,怕是终究不过是些御寒之物罢了。
这世上大多的男人在了江枫的身边,怕是大多都要生出几分的惭怍来的,然而,于眼前这青衣的书生而言,却终究不然,江枫是如芝兰的男子,而这书生,君子如修竹,是一番隐在了骨子里节节的傲骨,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深入骨子里的寂寥之意。
江枫笑道,“我见你这般的模样,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林兄你只是个文弱书生才是。”
林子清饮罢囊中的烈酒,信手挥着衣袖摸着唇边,方才一沾上那浅色的青衫便作了一番深青的颜色,似是略显僵硬的微微扯动了片刻自己一边的唇角,眉目间却尽是一番清冷得很略带嘲讽的意味,“若非见你使力曾退群匪,我也不曾想得,似你这般翩翩公子一般的人物竟是个地道的江湖中人。”
这是江枫,他是林子清。
一个像极了士林中翩翩公子的江湖中人,一个不像书生的落魄清高的穷书生。
人生之间的际遇何等的奇妙,林子清遇到了江枫,江枫遇见了林子清,对酒对饮三百杯,笑谈歌诗三百篇,酒醒人微醺,人已醒转,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最后不过也是挥罢了双手作出一副别离的模样。
——江枫……
骑在了那匹枣红色的马儿的马背上的青衣书生缓缓念着一人的名字,眸色微敛,面目微沉,最终却怕也不过化作了一声浅浅的喟叹之声……
……
——江枫确实是个天下少有的奇男子。
只是,一个总是太过多情的男子最后怕是终于栽将在了女人的手里……本也不是件足够可惜的事。女人……江枫此间这一生的悲戚终于成败都与风流语。一个男人的风流本是一个男子的本性,然而……若是一个男子实在太过风流了……
一个男人若是实在太过风流的很,终于怕还是难免要落于女祸之中。
一生的女祸,一旁的小人……最终,便是真正毁了一个江枫。
——一个面目俊秀风流绝伦的……“玉郎”江枫。
……
林子清沉吟之间面上虽是不显,心中难免的心思怕却是已经辗转了几遍,稍显恍惚的游走的心神。
林子清听得江枫在于他说道,“你这书生倒也是奇怪,寻常的书生秋闱在即,莫不是最好日日夜夜捧着一本的四书五经枕于自己身下才是极好,而你这书生……却是万般不像是个赶考的书生。”
江枫又道,“我虽是素来向来不喜那士林之中文人那一股子‘之乎者也’的酸腐之气,而林兄却是这天下之间我江枫少不得要服上几分的天下大才之人。”
那番言语之中却是自有一番极为真诚的意味,
林子清,“……”
江枫笑道,“我原以为以你这般的性子怕是不会对着那科举之事存着几分的执念的。”
林子清道,“为官,为政,修身,治国,平天下,方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道。”
江枫道,“你意在为官?朝政为谋?”
为官,为政,修身,治国,方才得以平天下。
林子清沉吟,再不为作答。
……
竹林之外与江枫分道之后,林子清见得闭目之下,系统提示中的主线任务的进度条尚还在缓缓的拉伸之中,便于是切回了系统,暂时怕是不想自找那系统的麻烦,便也就暂时屏蔽掉了那系统的提示 。
原本也就不过属意随着那系统自己走上这一遭的官途倒也是极好,然而……
……
人物:林子清
等级:10
地位:寒门士子
年龄:22
声望:20(3010)
林子清近几日倒是趁着赶路的时日得了闲情好生细细研究一番随着自己……这庄周梦蝶一般的魂灵而往自随身的系统的用处。林子清的人物等级升上十级之后,系统倒是特地开启了一个唤作特殊技能面板的存在,
心念一动之下,便可见几个或明或暗的凸显的选项,
1。谋术。【《尉缭子》+《孙子兵法》】
半个时辰消耗声望点数50 冷却一日
一个时辰消耗声望点数200 冷却十日
三个时辰消耗声望点数1000 冷却三月
2。勘察。【???】
勘察地势消耗声望点数10 冷却六个时辰
勘察人物消耗声望点数0(系统赠送免费技能)无冷却时间
3。预判。【???】
一日预判消耗声望点数100 冷却三日
十日预判消耗声望点数500 冷却一月
终极预判消耗声望点数1000 冷却一年
说来,几日前他画上的那一幅玉门关的地势大略尚还是试着使着那勘察地势的技能方才……细细描绘出了一片雄浑苍茫的玉门关的地势。而如今……他的脑中至现在尚还存着那玉门关……关内关外具体险峻诡奇的地势,清晰分明,已如碑上铭文,非百年不得漫灭消散的一眼不忘的记忆。
……
为官,为政,修身,治国,方才得以平天下。
若非真正出过香粉宅之外的政客不是一个好政客,一个好政客,有志天下的贤达名士定然不会只是一个闭眼不识人间种种疾苦之人,真正有志于天下的贤达的名士定然不会因权势,名声,地位种种而有所动容,而这天下贤达之士所求之事怕也不过一个许了百年风华的盛世。
——一个天下无丐,无贼,无娼……的百年盛世。
一个人怕是倾尽了一世也终是求而不得的盛世的风华。
一个明君,一个政客,一个名士,一个名将……尚还有,这天下之间的万般流转的运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野权倾,横眉冷对,金戈铁马,战鼓雷鸣,军旗猎猎……
那唇齿之间流转的分明是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眉目间怕仍是极了一番清冷沉静的模样,然而……眸色之中此时怕是终于闪过了几分微乎的兴味来……
——这世上,便是最不可能的事在他的手中做来才算是有趣。
……
——已然……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般有趣的尚可作为之事了。
……
、8
这一年的长安比之往日锦绣风华怕还是要热闹上几分。正是一年秋闱之时,满目望去,城里城外多见背着书篓遣着书童的书生,多是一些自负才名上京赶考的杏林士子。
林子清在喝酒,他坐在了长安最贵的一家客栈二楼的临窗的位子上,点上一桌的清粥小菜,垂眸看来,触眼所及,正是天子脚下一片的锦绣繁华之景。
林子清在看书,是前几日从集市之中寻来的一些民间话本,林子清看得认真,倒也是一番自在得很的模样。
客栈里的小二笑着低眉与那青衣的书生说道,“公子,可要再要些上好的酒水来?”
林子清挥罢手,沉吟片刻,便只缓缓沉声说道,“不用。”
……
林子清方才踏入这长安城中,长安城中最繁华的的街道上已经有着一辆极为舒适的豪华的马车在等着他,然后接着他去了长安城里最好的一间客栈,替他安排了一个最周全听话的年轻的书童,摆置好了客栈里最好的一桌酒席,客栈里最好的几壶美酒……林子清一脚堪堪踏入这长安城中,长安城中怕是早已有人为他安置最周全的住处了。
——先生可是林公子?字子清,号子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