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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挠了挠下巴,眯着眼想道。
不过……
怎么就……怎么瞧怎么顺眼了呢?
、104
“到了哦。”楚留香伸手摸了摸鼻子;远远地还瞧见了一小孩儿;长胳膊长腿,小皮猴子一般的;小鱼儿啊。
稍稍转过了头;见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嘴边含含糊糊地闪过一阵低沉的的笑意,抬着下巴蹭了蹭那人的肩窝处;弯着眼角便只是笑,“醒了。”
伸手又想抚了那人蹙紧的双眉;随后却还是止住了。说来也奇了怪了;平常见了那双又黑又深的眼珠子;尤其多半在这人想着事情的时候,瞳孔还会更放大一些,变得十分深邃,瞧上去怪严肃的,叫人多少不敢妄动了些。倒是现下瞧了,却是怎么瞧这怎么顺眼,挺可爱的。
这人刚醒来的时候,多半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叫人人也不应,像是在想些事情。
恩……很多事情。
楚留香拽了手上的马缰,身/下的白马有些蔫蔫地甩着头打着响鼻呢,“回头给你弄酒喝了便是。”
……
江小鱼老远便瞧见了那马上一青一蓝的两个身影,那白马瞧着便不像是匹寻常的牲畜,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的白,连马蹄子都是一色的白,眼珠子又大又圆的,似乎怪有灵气的,走到小鱼儿跟前的时候,像是有些好奇的往着他的脖子那块儿拱了,喷了几口的鼻息,张了马嘴似乎又想试着去咬了眼前这又白又软的小孩,张嘴却是满口的酒气。
江小鱼被这马儿拱得有些痒了,抱了一会儿的马脖子,又笑嘻嘻地说道:“这马喝酒的吧,张嘴便是满口的酒味。”
回头见了马上的一青一蓝两人都已经下了马,江小鱼仰着头便笑眯眯地地对着那青衣人唤了一声“爹爹”,回头又看向了蓝衣人,乖乖地叫了一声“师父”。
那青衣人弯了身子,将小孩给抱了起来,江小鱼两手便环着抱住了那青衣人的脖子,拿着自己右边的脸颊去蹭那青衣人的脸颊,耸了耸鼻子,心道,香香的啊。
小孩子的身体又小又软的,就这么抱着感觉心下都好似软下了几分,林子清弯了嘴角,低低地也随口应了一声“恩”,那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上去怪好听的。
楚留香牵着那匹白马走在了那青衣人的身旁,那马儿实际上也不必牵着马缰,甩着马尾巴就跟在了身后,偶尔甩几下响鼻,像是颇有些人性的缀在了几人身后,马蹄子落地的声音又轻又软,就是时不时要撮窜着脑袋蹭几下那青衣人。
江小鱼眯着眼舒舒服服地在林子清怀里坐了一会儿,扒拉着林子清两鬓垂下的散发卷在了手指上来玩。
江小鱼扯了扯林子清胸前的衣领,指了指脖子上一块的红,笑嘻嘻地说道:“红的啊。”
林子清伸手捏了捏江小鱼的鼻子,也笑道:“是啊,红的啊。”
瞧着神色之间像是了无半分异色,便是调子也实在是沉稳得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也笑眯眯地眯起了眼睛,心道,
——呀,耳根子像是有些红啊。
……
唐峥老远的就瞧见了那匹甩着马尾巴像是飘啊飘过来的白马,牵着那马儿的蓝衣人,挑了挑眉,心道,呦,那青衣人怀里抱着的那小孩不就是江小鱼吗?
唐峥摸了摸下巴,先前门下弟子传来消息说是派去护着那小孩儿的唐四被人打晕给送回来了,他还担心着这小孩别是除了什么事,想着怎么同胡铁花那酒疯子交代,现下再一瞧,那小孩不仅好得很,那青衣人自然是林子清,这年头能让他瞧上一眼便觉得心底有些发憷的书生想来也就只此一个了,至于那蓝衣人……香帅啊。
“这马不错啊。”唐峥不由眯着眼说道。
“人长得真好看呢!”唐然笑眯眯地这么说道,“怎么瞧怎么好看呢!”
唐峥伸手一敲了唐然的额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呢?”大大方方地谈着人家大男人的闲话也不知个羞。
想来是唐然先前与那淫判官鹿久一战时的手段实在……太狠了些,之后往往唐然这小姑娘只需要娇滴滴地往那一立,对手多半含含糊糊地应付上几招之后就果断的认输了,或是一上了台上便张口说了认输的,输了擂台总比丢了自己的性命要好上许多,这小姑娘杀人的手段子可比不得常人。
唐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不在意,便还是笑,“呦,瞧着人成双成对的,可想着人了吧。”
摸了摸下巴,又道:“果然还是书生更好看一些啊,瞧着一眼都忘不了,是个美人啊,就是小鱼儿的爹爹啊。”
“儿子生得这般可爱,果然爹爹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呢。”林子清前来唐家堡做客的时候,唐然还在外面跑着唐家堡的绸缎生意呢,没见着人,只听得堡里的师兄弟们说着,唐家堡那个最爱捣蛋的小子被个俊俏的书生带离了唐家堡。
唐峥伸手揉了揉自己一边的额角,“不是亲生的呢。”
唐然笑眯眯地说道:“知道啊,瞧着就生得不一样呢,都好看,就是不一样的好看!”
“唐堡主。”林子清向着唐峥拱了拱手,神色缓和,温温和和的唤了一声。
唐然扯了扯唐峥的衣袖子,低低地道了声,“呀,近看果然更好看了呢!”说完,却瞧见那书生身旁的那蓝衣人也笑眯眯地看着她呢,唐然忍不住又接着扯了唐峥一边的衣袖子,道:“这个也好看呢!”
唐然笑嘻嘻地又道:“站在一起瞧着怪养眼的,老配的啊。”
唐然随后便笑眯眯地见着那书生身旁的蓝衣人像是有些赫然的摸着鼻子向着她笑了笑。
唐峥整了整一边被唐然这小姑娘扯着露出里面白衣里衣的领口,张口便哼着浓浓的鼻音,看上去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呦。”
心下倒是道了声,
——这疯丫头。
眯着眼再瞧了那蓝衣人,又拱拱手,低低地道了声:“香帅。”
那蓝衣人摸了摸鼻子,遂也笑着道了一声:“唐堡主。”
唐峥又见着江小鱼从林子清的身上下来之后,笑嘻嘻地一边扯着林子清一边的袖口,一边又扯着身旁的那蓝衣人另一边的衣袖子,两眼弯成了月牙儿一般的模样,瞧上去倒也怪可爱的。
只是……唐峥摸着自己的下巴倒是想着,偏偏让人瞧着挺舒服的一副场景,怎么瞧着偏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呢?
身旁的那白马张嘴要去咬楚留香拽着它的那根马缰,楚留香伸手挠了挠那马的下巴,只好好声好气地与这马儿说道:“少不得你的好酒。”
“酒啊。”唐然眯着眼道了声,又笑嘻嘻地说道,“呀,这马儿还喝酒呢!”
从身后便掏出了个酒葫芦来,正待要说话,却见那马已经把马脖子向着唐然的酒葫芦张嘴咬了下去,咬掉了那酒葫芦塞子,再一咬那酒葫芦蹭了蹭这小姑娘又将马脖子给伸了回来。
唐峥挑了挑眉,道:“听说这照夜玉狮子的脾气可算不上个温顺的,怎的今儿个瞧了像是……”
唐然方才被那马脖子蹭得舒服了,眯着眼便又想要去逗着那马儿玩,便要伸手去挠那马的下巴。那马嘴里咬着一酒葫芦呢,一边的嘴唇都是歪的,瞧着还有些怪模怪样的,见了唐然伸手要去挠它的下巴,马脖子往一边一歪,没让摸着。
马尾巴一甩一甩的,咬着酒葫芦,得,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便又走开了。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这马儿的脾气可大着呢,向来只有它碰着别人,若是别人想碰了它,说不得是要炸毛的。”
林子清方才倒是伸手也挠了挠那马儿的下巴,闻言,便也是笑,“几年不见,年前它的脾气可还没有这般大的,想来多半是被你这几年惯出来的。”
唐峥摸了摸下巴,也道:“哎呀,脾气看上去是挺大的。”
唐然悻悻地收回了手,只道:“呀,这马儿是个脾气大的呢,我的酒葫芦都叫它给咬了,都不给让摸一下。”
几人说话的时候,顾着四下人挺多的,都挺小声说话的,就是那匹马忽然出现的那么一下子,惹上了那么几个人的眼色,白马本来就不多见,而浑身雪白,白得这样好看的白马多半都是有点名气的好马,这马看来还比几人更瞩目些。
说话间,唐峥起了身,向着身旁的唐门弟子小声耳语了几句,随后,便向着众人说道:“不如,我们进了酒楼再好好畅谈一番可好?”
此届武林大会华山特地在大殿四周建起了几圈酒楼和客栈,以招待天下英豪,只是……
那唐家堡弟子苦了脸往四下一瞧,道:“堡主,这……这瞧着各派掌门还没离席呢,你这是……”
唐峥一指唐然,道:“喏,还有阿然啊。”
像是有些嫌弃地瞧着场上来来往往的比划着的几人,来来回回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有些懒洋洋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道:“我瞧着那几人在我面前晃着晃着的,晃得我眼烦得很。”
再说,这四下吵吵嚷嚷的,也实在不是个能说话的地。
唐峥回头便笑眯眯地看着唐然。
唐然像是难得颇有几分谄媚地道了一声,“定不会叫堡主失望的。”
唐峥伸手揉了这小姑娘头上的发旋,笑眯眯地道了一句,“乖。”
……
酒楼,
唐峥这会子选的这处雅间倒是十分不错,正对着练武场上,能见着几个还在场上比划着的小辈呢。
唐峥遣了一个小二送来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笑眯眯地晃着手上的酒杯,道:“这儿说着话可比那会子轻松多了。瞧着那些个人在场上这留的一手,那留的一手的比划着,多不好玩,看着活受罪呢,比武便是比武了,几大派的人这得顾着些面子,那也顾着面子的,也不知折腾个什么劲呢。”
随后又笑着说道:“方才我早叫人去请了胡大侠,胡大侠先前好似正遇上了几个旧友,也来了这酒楼里正与人喝的痛快着呢,只是,现下我请人与胡大侠说来,香帅都已经到了,想来胡大侠一听得香帅的名字,再过片刻,想来也该要来了。”
、105
胡铁花果然来得挺快。
唐门的弟子前脚与他说了话;胡铁花后脚就与几个朋友打了招呼;见老朋友去了。这朋友也要分的,胡铁花和楚留香那是从小几乎光/着屁/股/蛋一起摸爬打滚的交情;到底不是寻常之间的朋友交情能比的。
一进唐峥招呼着那隔间里;一眼便瞧见了晃着个酒盏扭头正在扭头与林子清说话的那蓝衫人,隐约还见了冒出桌子大半个头的江小鱼,这小孩先前还不是个能吃酒的;然而吃了一两回之后,倒也算是勉强识了酒中滋味;现下捧着一小杯竹叶青;正咂得有滋有味呢。
“你们竟遇到了这小孩儿;先前这小孩一个人跑出去玩了,我正愁着找不到这小孩给你两交代了呢。”胡铁花搔了搔头,爽利地笑笑,随后便说道。
唐峥伸手一摸江小鱼脑门,也道:“这事也算是怨我,这小孩儿出去耍的时候,我差了人正随后跟着呢,哪知道学艺不精又被人打晕送了回来,我瞧着像是不妥,正预备着招呼胡大侠呢,就遇到你们两人将小鱼儿带了回来,倒也亏得对方并无半分恶意。”
江小鱼咂了咂嘴,道:“不过也就是一小孩儿,哪有那么多人要抓着我耍?”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理亏,随后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低了不少,“怪不得胡叔叔和唐叔叔的,是我自己贪玩跑出去耍的。”
江小鱼眨眨眼,道:“遇到了一个好玩的老头。”
林子清习惯性的伸手曲指在这小孩的脑门上一弹,双眉在眉间打了个结很快又松开了,只道了一声:“胡闹。”
江小鱼伸手一把捂上林子清抵在自己额头上敲了那么一下的那只手,笑嘻嘻地仰着一张小脸,道:“那……这算是知错能改吗?”
江小鱼随着楚留香也习武有一段日子了,甚至于在唐家堡的底子还在呢,虽是个小孩,但哪还能躲不开一个不习武的读书人随手往自己脑门上敲得那么一下。不过,江小鱼与林子清到底亲近许多,这小子是故意不给自己躲呢。
林子清面上似有几分愧色,只向着胡,唐二人举着手上酒盏说道:“小儿托付于二位本就是麻烦,小儿胡闹,想必近日来定为两位添了不少的麻烦,又怎能再叫两位承了这小儿胡闹的责任,岂非再折煞了某……”
说罢,向着两位敬酒示意,随后就一饮而尽了,道了声,“谨以杯酒向诸位道声多谢了。”
胡铁花咧嘴笑了笑,“我们这几个也都不要道什么谢不谢了,动不动就多谢,怨了什么人怎么的,显得我们几个好似多小气似的,我看着,我们几个还是聚在这一块的痛快的喝酒才是,这些个谢啊谢的,还是留待日后再好好谢去吧。”
唐峥就着手上的那杯水酒碰上了胡铁花手上的那杯水酒,道:“你这疯子这话倒是说得中听。”
胡铁花向着林子清又笑了笑,道:“我瞧着你以前是个读书人,身上想来还褪不去一些个读书人的臭脾气,动不动就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