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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龙挠了挠头,抬眼一看,却惊讶地发现在不远处白算计也仿佛一根木桩子一般被拍在地上。他连忙快步走到这个前伙计的身边,双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吃惊地问道:“白算计,你才练了几天拳啊?居然也学人家去斗赛?”
“我才没那么傻……”白算计翻了个身,将脸转向黄金龙。他的脸上凸着四个肿块,左上的肿块将他的左眼睛挤成一条细缝,右上的肿块仿佛一只被拦腰砸断了的魔鬼犄角,令他的脸型整个变了个形状。左脸稍微靠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将他半张脸完全遮住,右脸的肿块犹如一只巨大的瘤子挂在斜下方。他整张脸的颜色呈现出青紫相间的色彩,没有一丝正常的体色。
“哇!”黄金龙看得心头一颤,手一松将白算计丢到了地上。
“哎哟,”白算计呻吟了一声,“我是人家顺手稍上的,谁叫我和你们一个寝舍呢?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你们这几个不要命的家伙。”
“我们?”黄金龙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望向英传杰和李南星。
此刻这两个人的身子已经被童百练翻了过来,平放在地上。跟在他们身后而来的苏浣虹此刻正守在二人身边,从怀中掏出两方丝帕,分别盖在他们的脸上。
“什么!死了?”看到她的这个动作,黄金龙吓得差点肝裂。
“不是。”苏浣虹摇了摇头,“只是被打得太难看了,看着恶心。”
“不是吧!”黄金龙冲到英传杰和李南星的身边仔细观看。
“黄老大,这太不可能了,英传杰可是大吴山剑派的天才,一手吴山剑拳从小就使得烂熟,听说能打败同门的师叔,要不也不会被赵师父和冷师父选上啊。李南星虽然性格别扭了点,但是他可是神机堂的,祖传的通臂机关拳比英传杰还精纯一点。两个都是尖子,一年堂的人要想收拾他们可不容易。”童百练吃惊地说。
“尖子又怎样?难道没听说过天门就是尖子的坟场,冠军的殓房?”一个粗硬阴冷的声音忽然在对面响起。
黄金龙、童百练和苏浣虹同时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人一身灰衣,锃亮的脑门映射着天门夜晚所点的灯火,熠熠生辉。
“你是谁?听你话中的真气,你已经练通了玉关胎劫,你不是一年堂的人!”苏浣虹猛然站起身,厉声道。
“嘿,不愧是乘风会的小当家,耳朵真尖。”那个人狞笑一声,“不错,老子是三年堂的。不过今天我可是一对二,不算是占便宜。”
“放屁!相忘师对凡人,一个对一百个都是占便宜。你他奶奶的是诚心来找茬儿是不是?”黄金龙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吼道。
那个人冷冷一笑,阴冷地说:“你说我来找茬儿,就算是吧。你们几个小鬼听着,别再查天门食府的底,老老实实该干啥干啥去,如果再看到你们查食府的底细,就算我不打你们,你们也别想逃过我同门兄弟的杀手。”
“你算哪根葱啊,知道这是哪儿吗?南北天门,你他妈的想要在这里横着走,先问问天门门主,再问问我和他老人家的关系!”黄金龙一听这个人的口气就知道惹上了硬茬,忙不迭地搬出了自己和门主的关系。
“我知道你,黄金龙嘛,天天就知道跟在门主屁股后面拍马屁。知道我们彭家和门主的关系吗?我玄爷爷在天门当了两百年的食府主事,从来没人敢动过他,就算门主也不能。我们彭家在国府,在天门什么势力,你好好去打听打听。今天我给门主面子,才跟你们约个斗赛,堂堂正正揍你们一顿。若是把我们彭家惹急了,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个人嚣张地冷笑道。
“你们彭家有权有势怎么着,也得要脸吧?”黄金龙撇嘴道,“一个三年堂的打一年堂的弟子,传出去丢脸的不是我们,是你们彭家!你叫什么?”
“小子,挺横的,我叫彭少雄,南少林俗家弟子,你能拿我怎么样?”那人冷笑道。
“好,彭少雄,我就跟你打个赌,三个月之后,我们静园水舍十三号的跟你们这群彭家狗党斗一次大的,看看到底谁是英雄,谁是狗熊。”黄金龙傲然昂起头,大声道。
“哟嗬,你小子真是胆边生毛,这话也敢说?好,咱们就斗一次大的,敢不敢?”彭少雄厉声道。
“好,斗就斗,地主阵,一局定输赢!”黄金龙声色俱厉。
“好,好,好,好!”彭少雄连说了四个好字,咬牙切齿地瞪视着黄金龙,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给吞了,“三个月后,我要是让你们活着出阵就算我没种。”说完这句话,他用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大步离去。
彭少雄刚一离去,黄金龙、童百练就仿佛面条一样软了下来,没精打采地瘫倒在地,就算是本身功力精绝的苏浣虹也长长出了一口气,浑身冒着冷汗。相忘师给予凡人的压力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黄老大,你也太强悍了,这彭少雄既然已经突破了玉关胎劫,那就是初级相忘师,会的是念拳。你看到他们的伤没有,这是通臂子午小飞拳,他的手臂可以以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伸缩颤动,激荡出纯由念力形成的排拳。看这梅花桩一般的拳印,六拳一个套路,一息之间就打了出来,这有个名堂,叫做梅花照雪。他还是手下收了一点力,要是拍实在了,脑浆就从耳朵里出来啦。和他斗阵跟找死没区别。”童百练又惊又怕地说道。
“他奶奶的,你当我不知道吗?用脑子想一想啊。”黄金龙用力一拍他的脑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是故意给他一个光明正大全歼我们的机会,省得我们暗地里中了他的毒手。”
“哦……”童百练完全没明白,但是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生怕再被黄金龙拍一下。
“你还挺有急智的,一下子就拖了他三个月,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苏浣虹顿时明白了黄金龙的用意,立刻问道。
“哼,敢打我的兄弟,看我把他彭家一窝端了。浣虹,咱们可耽误不起时间了,得加大力度把彭家运作天门食府的手段全挖出来,整理好资料给我,我亲自给殷门主送去,这事儿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办成,否则静园水舍十三号可就没了。”黄金龙擦了擦额边的冷汗,咧嘴道。
“原来你的计划就是让我忙活啊,我管你们呢。”苏浣虹嗤道。
白算计、英传杰和李南星在青木堂中躺了快十天才终于好利索爬了出来,这还是黄金龙哀求胡药师下了灵药来救治的结果。这些日子,虽然苏浣虹嘴上说不帮忙,但是自斗拳那一天之后,她日日十二时辰连轴转,到处明察暗访,更三番五次动用了乘风会念鹤传书的威力,终于将彭当家族运营天门食府的手段和彭家在天门和国府的势力全部挖了出来。
这一日静园水舍十三号的五个室友同时造访了苏浣虹的寝室,打听她手头获得的消息。
“这个彭当不但是著名的老兵,更是一个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的大人物。”苏浣虹头一句话就让众人精神一震。
“仔细说说。”黄金龙连忙说道。
“他活了两百五十七岁,有过五任妻子,二十多个儿女,百余个孙子孙女,数百重孙,玄孙更是数不胜数。因为他本人在军部的人脉,他的后代一代代在军部中巩固着霸权,很多国府的军部高官都是姓彭的,更有数任西边军元帅由彭家人担任。在国府政界,彭家更是盘根错节,内阁成员中彭姓人多如恒河沙数。天门中的高层和讲师也满是彭家人。彭当在这些人心中就是他们共同的精神领袖,是族中的守护神。他表面上做着天门食府的主事,摆出一副不问政事的清高模样,实际上,他做的是太上皇。”苏浣虹低声将自己的消息娓娓道来。
“我勒个去,这老家伙简直是个妖怪,比猪还能生。”英传杰恨恨地说道,“他会黄帝内经吗?”
“我们逃命吧,现在收拾东西,有多远跑多远。我就知道我在天门呆不长。”李南星愁眉苦脸地说。
“哼哼,大少,你和彭少雄的斗阵怕是跑不了了。也是时候让你自己尝尝通臂子午小飞拳的滋味了。”白算计幸灾乐祸地说。
“……斗阵和斗拳不一样,我们静园水舍十三号全都要上场,你以为你跑得了吗?”黄金龙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什么!”白算计如闻晴天霹雳,顿时蔫了。
“是啊,咱们斗的是地主阵。三个阵甲、一个阵眼、三个阵牙,一共要上七个人。我们不但要全部上场,还要找两个外援呢。”童百练没精打采地说道。
天门地主阵是天门用来训练弟子协同作战能力的战阵之戏。小型的地主阵分为三阵甲,三阵牙,一阵眼。三个阵甲负责守阵,并保护阵眼,三个阵牙负责攻击敌方阵眼和压阵。斗阵的输赢取决于阵眼的存活,所以核心人物是阵眼,又叫做地主。地主不但要监管整个地主阵的变阵,指挥阵甲和阵牙的攻守变换,而且要有极强的生存能力,能够在敌人多人多重攻势下存活并坚持到己方胜利。大型地主阵可以有四五十人乃至上百人,攻防变换更加精彩多变。天门弟子刚一入门就被分到四五十人不等的阵中,其实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练习大型地主阵。
斗地主阵因为其极强的对抗性和上佳的观赏性和娱乐性,已经普及到其他相忘师学府,在整个荼洲都大受欢迎,并已经发展出相关的赛事,成为荼洲相忘师社区的主要娱乐。这几个一年堂的天门弟子虽然入门不久,但是已经对斗地主阵十分熟悉。
“你们还想不想听下去?”看到几个人满脸惊恐的样子,苏浣虹抱臂在胸,冷冷地问道。
“听!听!天门食府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你查清楚了吗?”黄金龙连忙问道。
“哼,这是彭当敛财的肮脏方式。彭家在内阁的成员每年都鼓吹要提高天门弟子的伙食待遇,从国府要来大笔资助。彭当将这笔钱全数吞下,然后以次充好,将食府菜色全换成烂菜沙饭青虫包。两百年来不是没有人想要揭发彭家的阴谋,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还听说有弟子因为揭露食府的恶行惨遭退学。无数迹象表明……”苏浣虹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黄金龙一眼。
“怎么了,说啊?”黄金龙急道。
“无数迹象表明,彭当之所以横行无忌,是因为天门主事对其的纵容。”苏浣虹小心地说道。
“你是说……你是说,殷门主包庇彭当?”黄金龙难以置信地问道。
“再也没有别的解释了。”苏浣虹小声道。
“不可能!殷门主是十二天师之一,天门的创始人,怎么可能去包庇荼毒自己弟子的人!”黄金龙连连摇头。
“人活过两百岁,变成什么样的都有。荼洲市井有句土话,叫做人老成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苏浣虹冷酷地说。
“等等,我有个问题。”一旁听得入神的英传杰忽然问道,“这么多消息,你只用十天就打探出来了?”
“是啊!”黄金龙恍然道,“这么多消息比起相忘师的身份可要难查多了,我要你查的毒门和天门七讲师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些消息却先到了,这太怪了吧?”
“你以为我骗你啊!”苏浣虹不满地说道,“告诉你们吧,乘风会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调查天门食府的黑幕,资料已经积累了一大叠,但是无人出头说话,只能放在档案室里吃尘。这一次我用念鹤查探,立刻就得来了这批消息。”
“有证据吗?”黄金龙问道。
“有天门食府采办的证词,也有内阁要员的内幕消息,怎么?你想要……”苏浣虹吃惊地问道。
“都给我,我亲自交给殷门主。”黄金龙断然道。
“你确定吗?这些证物很珍贵,如果他真的包庇彭当的话,这些证物有丢失的危险。”苏浣虹担心地说。
“值得的,如果他包庇彭当,那他就是天门腐化的根源。再加上他是毒门内鬼的嫌疑人。又是腐化的相忘师,又是毒门嫌疑人,什么都让他占全了,这样的概率有多低,你知道吗?除非这一切不是巧合,那么他很可能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凶手。别忘了,他的徒弟是毒门的创始人……”黄金龙说到这里,脸色惨白地望向苏浣虹。
“你是说他可能是毒门的内应,也是杀死墨凝眉的人?”苏浣虹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这也是我想要查探一下他底细的原因。”黄金龙斩钉截铁地说。
“好,这些消息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千万要小心,如果他包庇彭当,万万不要和他当面对质,赶紧走,如果他是真凶,那么你就是他要擒拿的人,会有性命危险。”苏浣虹脸色也因为突然到来的紧张而惨白起来。
“呼……”黄金龙用力点点头,探身从她手中把所有资料划拉到怀中,抱得紧紧的,心里暗暗说道,“这都是为了墨凝香的庐山真面目啊,值得吗?”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了片刻,立刻被记忆中忽然飘来的兰花香味所遮蔽,他咬了咬牙,大步走出门。
“呼……”看着黄金龙摊在书案上的乘风会资料,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