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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笑又苦笑,道:“只可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们还找不到这种无色无味的蒙汗药。对于你喝酒的本事而言,我们也绝对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让你不发现酒里有问题。”
项恒也叹了口气,道:“这点你说的也很对。”接着他又喝了一杯竹叶青。
西门笑道:“所以我们只能用无毒的酒在这里等你,趁你不备的时候出手。”
“这个办法很简单,不复杂。”项恒放下金樽:“越简单的办法,破绽就越少,越有效,这个办法简直好的没话说了。”
西门笑苦笑:“可是老大你说对了,到最后的时候,我们失败了,我们不忍杀你。”
项恒道:“所以我们将面临一个很大的难题。”
风延庆皱着眉头道:“什么问题?”
项恒道:“我不可能不杀白芯素,也不可能杀你们。”
丘谭忽然很用力的拍了下石桌,大声道:“那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他奶奶的月!来!先喝个痛快!”
项恒大笑了几声,继续喝酒,吃肉。
七个人的酒杯举起,喝干,又放下,倒酒,喝干,又放下,倒酒,喝干,又放下。。。。
直到第三坛酒喝完的时候,项恒眯着眼睛道:“还有酒吧?”
风延庆卷着舌头道:“当然还有。”
项恒道:“那你就再去找一点过来。”
风延庆就去找,因为老大还没有喝够。
可是他刚站起来,就再也抵不住酒劲,像一滩泥一样软了下去。
项恒的脸上最多只有三分醉意。
其余五人都已经醉了七八成。
所以项恒没花多少力气,就将这五个人打趴下了。
他只打出了七拳,踢出了八腿,五个人就全倒下了。
他自己一拳都没挨。
项恒自己又喝了一杯酒,忘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六人,傲然一笑,道:“有一点你们做的很不好,那就是不太清楚自己的酒量。”
他缓缓从石凳上站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你们要替白芯素报仇,我不会怪你们的。”
那低沉的语声刚落下,项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月色中。
白芯素的屋子所在,项恒非常清楚,半柱香的时间,他就到了。
她的屋子里正亮着火,不知道是尚未入睡,还是睡不着。
项恒没有立刻闯进去,因为有个人正在屋前等着他。
屋前有一张小茶几,这个人就坐在这张茶几前,静静喝着热茶。
项恒的脸色微变。
这个人穿着的黑色大氅,是由一根根黑色的羽毛编制而成的,刺骨的秋风,完完全全的被挡在了这件黑羽大氅外。
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王者的气质,不管你有多么高贵,只要你一看见这个人,就会觉得自己和他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自卑些的人,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和这人相比。
这么霸气的人,除了单雄,不再有第二人。
单雄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你来了。”
项恒皱着眉头道:“你知道我会来?”
单雄在对面的茶杯里倒满热茶:“如果不知道你会来,我怎会在这里等你。”
“今天好像有很多人都在等我。”项恒笑了笑,在单雄对面坐下。
单雄微微抬手,示意项恒饮茶,道:“哦?”
项恒举起茶杯,道:“刚才有六个兄弟等我,现在有单盟主等我。”
单雄淡淡道:“七个人,并不多。”
项恒笑道:“你说错了,今天等我的一共是八个人。”
单雄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你我身旁屋子里的人。”项恒一扬脖子就喝干了茶杯里的茶,几乎与喝酒一样迅速,对于他而言,喝茶与喝酒,差别本就不大。
单雄既不吃惊,也不变色,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又给项恒倒满一杯茶,道:“前面六个人想必是请你喝酒,可我只能请你喝茶。”
项恒皱起眉头道:“你好像也是喝酒的。”
“在不可以醉的时候,我就一滴酒也不碰,现在刚好不能醉,所以只能喝茶。”单雄淡淡笑了笑,道:“况且除了请你喝茶,我还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项恒端起茶杯,道:“我喜欢听故事,听故事的时候,喝茶还是比喝酒合适。”
单雄举着茶杯,凝视着,那眼神就好像看见了茶杯里长出了朵喇叭花:“你不怕这茶里有毒?”
项恒道:“一点都不怕。”
单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慢慢的喝了口茶,道:“为什么不怕?”
项恒笑道:“因为我很清楚,你不是在茶里下毒的小人。”
“其实我很想在茶里下毒。”单雄自嘲的笑了笑,道:“就好像我很想在黑羽城的门口派人埋伏击杀你一样,为了杀你,其实我什么办法都愿意用。”
项恒有痛快的喝了杯茶,道:“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单雄缓缓的转过头,望着身旁的小屋,道:“因为屋里的那个人,不允许我这么做。”
项恒也转过头,凝视着这栋小屋。
单雄沉稳的声音又响起了:“若不是屋里的人再三嘱咐,你刚进黑羽城,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再相信,也不想理会,我只想告诉你,你无论要和我说什么,讲什么故事,屋里的那个人,我都非杀不可,她活不过今天。”项恒干笑一声,道:“如果你要替她报仇,我也非常欢迎,当然,我不怕你。”
单雄冷哼一声,语气中尽是不屑之意:“江湖上都说你是个很有趣,很自负的人,看来这传言是真的。”
项恒又很不客气的喝了杯茶,道:“你的废话讲完了没有?”
单雄道:“你虽然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可是我深信,只要你听完我讲的故事,你就不再这般自负了,屋里的人也绝对可以活着。”
项恒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快说吧。”
单雄喝完了茶杯里的茶:“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和你很像很像的人。”
“我师父?”
“不对,是你的父亲。他和你一样,豪爽不羁,傲然自负。”
“你认识我父亲?”
“江湖上有谁是不认识项承志的?”
“你和他是朋友?”
“他不愿和我这种人交朋友,就好像我不愿意和你父亲那种人交朋友一样。”
项恒咬了咬牙,道:“我父亲怎样?”
单雄道:“实话告诉你,我不是很了解你父亲,我却知道他的秘密。”
项恒皱起了眉头,道:“什么秘密?”
“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最好的朋友,吕子墨偷走他的无羁刀,得到了轮武秘录的事情吧?”
“知道。”
“吕子墨练轮武秘录疯了以后,你父亲非常心痛,一心想将他治好。”
项恒缓缓给自己倒了杯差,侧耳倾听他父亲的往事。
单雄道:“可是他访遍了天下名医,始终无法治好吕子墨。就是在这个时候,你父亲娶了你母亲。”
项恒全身忽然一颤,惊道:“你知道我母亲是谁?”
“你先听我将这故事讲完。”单雄淡淡说道:“经过快一年的时间,吕子墨的病情没有任何好转,你父亲开始绝望,你的母亲也跟着绝望。于是你的父亲决定孤注一掷,用最后的一个办法。”
项恒带着微微恐惧的语气说道:“什么办法?”
单雄道:“你父亲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他实在不忍看着吕子墨继续疯下去,他决定以身作法。”
项恒握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单雄望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忍,还是继续说道:“吕子墨走火入魔发疯,他抄下来的轮武秘录自然到了你父亲手里,这最后的办法就是这本轮武秘录。”
项恒的脸色开始变白。
“轮武秘录上虽然记载了对各种毒性的自救办法,却没记载吕子墨的这种病状。”单雄道:“为了能治好吕子墨的病,你父亲决定和吕子墨一样,在不废去自身内力的情况下,开始习练轮武秘录,希望从中找出线索。”
项恒静静听着,却没说什么。
单雄的眼神变的很痛苦,就好像一个情郎,错失了一个情人一样,道:“可是你母亲视你父亲重过自己,绝不会让你父亲冒这么大的险,她极力反对,甚至给他下跪,哭求着让他放弃这个念头。”
项恒动了动有些发干的嘴唇,终于说了三个字:“后来呢?”
“你父亲和你一样,太自负,太自信,他深信自己的武功和内力,可以挡住轮武秘录的心法,不至于和吕子墨一样走火入魔,他对你母亲说,只要了解轮武秘录内功心法的来龙去脉,就能找出办法治好吕子墨。”单雄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你父亲的这种自大,彻底的导致了他的失败。”
“你父亲带着吕子墨和你母亲,隐居在一个深山里,开始研究轮武秘录。”单雄道:“有了吕子墨的前车之鉴,你父亲练轮武秘录的过程变的更加小心,更加谨慎。你母亲尽管非常反对这件事,还是拗不过他的性子,只能陪着他。”
项恒忽然道:“我母亲会武功?”
单雄得意的笑了笑,道:“不但会,还是个好手。每当你父亲习练轮武迷录的心法时,你母亲就用自己的内力,护住你父亲的心脉,使他不走火入魔。另外告诉你一点,你母亲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项恒的眼皮跳了跳,心也颤了颤。
“他们这时候就要为人父,为人母,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世事就是这么无情,悲剧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单雄道:“你父亲每天要照顾走火入魔的吕子墨,心神憔悴,但轮武秘录的心法,他多少还是掌握了一点。”
项恒道:“然后呢?”
单雄面无表情的说道:“一足失成千古恨,尽管你父亲的内力深厚,可是随着你母亲的身孕越来越久,她再也无力护住你父亲的心脉,于是你父亲开始走火入魔。”
项恒咬了咬牙。
单雄道:“你那带着身孕的母亲再一次跪在你父亲的膝前,求他放弃练轮武秘录的念头。你父亲太执着,执着于吕子墨,执着于自己深厚的内力,所以他不听你母亲的劝告,继续潜心修炼。”
项恒一字一字的说道:“所以他还是走火入魔了?”
单雄凝望着他,道:“轮武迷录的内功心法实在太过霸道,你父亲一点一点的走向发疯,你的母亲一天比一天绝望。直到你出生的那个月,你父亲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神志不清,想不起任何事,记不起任何人,甚至也不认识吕子墨。”
项恒道:“他也不认识我母亲了?”
“你父亲是那样的痴情于你的母亲,只有面对他时,你那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父亲,才会变得稍微理智点。”单雄的眼神中又闪现出痛苦的颜色,道:“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里,你母亲是在没有接生婆的情况下,生下了你。你父亲像个傻子一样在一旁看着,直到你母亲抱着你给他看时,他的眼睛忽然变的非常清澈,非常理智。”
“就是在那个时候,你父亲求了你母亲一件事。”单雄道:“他求你母亲杀了自己。”
“嘣!”的一声,项恒手里握的茶杯被捏成了碎片。
单雄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母亲深爱你父亲,就好像你父亲爱着你母亲那样,她怎么能下得了手?可是当你母亲抱着大哭的你,看着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丈夫时,她想到了许多。”
“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有个疯子父亲,不想让将来长大成人后的你,被周围的人嘲笑是个疯子的儿子。项承志可以死,却不可以疯,她深信,就连项承志他本人,恐怕也想杀了自己。她也深信,她杀了他,他绝对不会怪她。因为那不是害他,是救他,是爱惜他!”
“只有杀了这个疯疯癫癫的项承志,才可以保全那个英雄气概的项承志,只有杀了这个疯疯癫癫的项承志,才可以让他的儿子项恒能抬得起头做人。”单雄道:“可是每当你母亲面对你父亲时,他就会变的理智些,你母亲就会在这短短的瞬间里,在你父亲的眼神中抓住一点安慰,所以过了很久,你母亲始终不忍动手。就好像刚才你的六个朋友,不忍心杀了你一样。”
“直到你满百日的时候,你母亲做好了一桌子饭菜,想和你父亲庆祝一下。你父亲在这个时候已经走火入魔太深太深,他一脚就踢飞了一桌子的菜肴,还对你母子俩大打出手。”单雄转过头,他不忍看项恒现在的表情:“你母亲怎能打得过身负轮武秘录的项承志?况且还要保护一个刚满百天的你?”
“那一次,你母亲被打的遍体鳞伤,连续咳血好几天,你却毫发无伤。”单雄杯里的茶都凉了,他不想喝,也喝不下去了,道:“于是在那个夜晚,你父亲倒在泥地里仰天大睡的时候,带着一身大伤小伤的你母亲,将一把剪刀,刺入了你父亲的喉咙。”
项恒脸色苍白,就好像掉入了一个冰窖,连指尖都冰冷,久久无语。
单雄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故事好像已经结尾了。
秋风瑟瑟,温柔的抚慰着世间儿女们的痛楚,叹息着上苍对于这个人世一切的安排。
许久之后,项恒才面无表情,用一种继续绝望的语气说道:“也就是说,单无言是我弟弟?”
单雄点了点头,道:“因为白芯素就是你的母亲。”
项恒冰冷的手忽然握紧了拳。
“你父亲死后,你母亲为了能让你有个好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