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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阴测测冷笑道:“是不是真的你马上就知道了。”
方大富吸了口气,道:“你一定要杀我?”
黑煞冷冷道:“不是你,是你们!”
方大富沉默,道:“为什么?”
黑煞冷笑,缓缓道:“因为你们做了一件错事。”
方大富道:“什么错事?”
黑煞阴测测怪笑道:“因为你们送了一个不该送的人回去,所以你们全都得死!……”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人忽然已轻飘飘飞了起来,在夜幕下犹如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衣袂飞扬,等到话音刚落的时候,手中泪痕剑已到了放大富面前,长剑明如秋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直刺向方大富的咽喉。
第八章 沙漠中的小城
更新时间200981 19:36:04 字数:3148
泪痕剑寒光逼人,黑煞话音刚落,手中长剑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瞬间就已到了方大富的咽喉。
方大富忽然原地退了一步,滴溜溜一个转身,顺势从腰间撤出一柄软剑,迎风一抖,刺向黑衣人肋下。黑衣人阴测测叫一声好,凌空一个翻身,一招“漫天花雨”,剑光顿时大盛,笼罩了方大富全身。
漫天花雨,漫天剑影,寒光万道,星光瞬间仿佛都已失色。
方大富全身已在剑光笼罩之中。
剑光突然一收,漫天剑影顿时消失,天地间静得能听得到落叶的声音。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黑煞冷冷的盯着方大富,方大富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黑煞手中长剑低垂,剑尖上忽然滴下一滴血来,好似一个人临死前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泪。
方大富道:“果然……果然是……好剑!”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方大富慢慢倒地,脑袋颓然歪向一边。
方夫人静静地看着丈夫,良久,缓缓道:“你杀了我丈夫,我爹爹一定会为我们报仇。”
黑衣人冷笑道:“这个我倒不担心,你那爹爹早已被你们给活活气死了。”
方夫人怒道:“你胡说!”
黑衣人冷冷道:“反正你也快死了,我不妨告诉你,你那爹爹已经在几年前就死了,不过你哥哥倒还活着,为了不让你哥哥知道是我杀的你们,所以你就更得死!”
方夫人低着头,眼里隐隐已有泪水流出。
她是在哭自己?哭丈夫?还是在哭自己的爹爹?
黑煞冷冷的盯着方夫人。
方夫人忽然抬起头,缓缓道:“你一定要杀我?”
黑煞道:“是!”
方夫人道:“好,很好!”
黑煞道:“很好?”
方夫人流着泪,眼里忽然充满了悲伤,轻轻道:“其实你杀了少杰,就算你不杀我,我也绝不会独活。”
方夫人说完,俯身蹲下,紧紧握着方大富已逐渐冰凉的手,柔声道:“这一辈子我跟着你,从来没有后悔过,这点你该知道的。”
黑煞冷冷的盯着方夫人。
方夫人忽然已泪流满面,哽咽着道:“所以无论你到了那里,都不该抛下我一个人独自走的,你若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夫人说完,忽然就倒在方大富身边。一柄短剑已穿胸而过,她的右手里还紧紧握着剑柄。
黑衣人盯着倒在血泊中的柳少杰夫妇,眼里忽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已经超越了平时我们所见到的那种“爱情”,为爱,为自己爱的人,可以舍弃一切,可以千里追随,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这种爱,也许才是人世间真正的爱情。
只可惜这种真挚而深沉的感情,现在却好像越来越少了。
黑衣人默默注视良久,轻轻叹息了一声,忽然平地飞身而起,身形似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凌空向后院掠去。
*
黄昏。
夕阳又一次照在沙漠上,也照在方七的脸上,就在又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方七正在夕阳下看着这座小城。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城,城南远远望去有一片不大的树林,城内干净而狭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土墙被刷成纯白色,长街两边店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有小饭馆、绸缎铺、花粉店、肉铺、皮货铺,居然还有一个当铺和钱庄。
街上行走的人也各式各样,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有牵着骆驼的脚夫,有走在驼队前面缠着头帕留着大胡子的波斯商人,有摆着地摊正大声叫卖的小商贩,有在花粉店里叽叽喳喳挑选胭脂水粉的大姑娘小媳妇,有拖着小孙孙正在街上买糖人的老头子……
方七在城外下了白驼,远远注视着这座沙漠中的小城,白驼轻轻嘶鸣着,低头在方七身上蹭来蹭去,方七微笑着,久久抚摸着白驼的脖颈,半晌,叹息了一声,道:“驼兄,你去罢!”
白驼原地转了两圈,抬头长长嘶鸣了一声,转头向沙漠中跑去。在落日的余晖中,白驼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城外正好有一个驼队进城,目瞪口呆地看着方七和白驼,半晌才有人明白过来,赶紧向着白驼消失的方向匍匐跪下,长拜不起。
方七久久的看着白驼消失的方向,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大踏步向城中走去。
***
黄昏,长街。
长长的街道中间,北边有一条宽阔的巷子,巷子口有一个不太高的旗杆,旗杆上挂着几个大红灯笼,原先的大红色罩子在风雨侵蚀下已经微微变了颜色,灯笼上写着四个黑色大字“悦来客栈”。
方七正站在旗杆下,抬头看着这几个大字,稍一思索,转身走了进去。
客栈里边却很冷清,柜台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愁眉苦脸的伙计,看见方七进来,立刻满脸堆笑起来,赶忙招呼:“客官,您……您是?”
方七微笑道:“我住店。”
伙计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方七,皱了皱眉,道:“你……你真的住店?”
方七道:“客栈里走进一个住店的人很奇怪吗?”
伙计尴尬的道:“我看你……你……”
方七慢慢从腰里拿出一锭银子,微笑着道:“这个够不够?”
伙计一阵大喜,道:“够了够了,客官您是要上房还是?”
方七道:“不错,要一间上房。”
伙计迟疑着道:“这……对不起客官,小店已经客满了,只剩下一间厢房。”
方七道:“也好,就厢房吧。”
伙计一阵大喜,喊道:“厢房一位,客官里边请!”
伙计前边带路,穿过庭院,带着方七来到一间厢房,推开门请方七进去。又打来了一盆洗脸水,问道:“客官,请问您是在小店用餐还是?”
方七微笑道:“店里有吃的吗?“
伙计自豪的道:“客官有所不知,小店的羊羔肉那可是远近闻名的,还有自酿的青稞酒,过往的客商凡是到了这里,都是一定要尝一尝的。”
方七点点头道:“好,那就给我送房里来。”
*
香喷喷的羊羔肉已经摆在桌子上,店家还送了三个小菜,青稞酒也已倒上。
方七正微笑地看着摆在桌上的菜。
伙计满脸堆笑的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方七微笑着道:“没有了。”
伙计点头哈腰道:“客官有什么吩咐请随时叫小的,小的下去了。”
方七微笑道:“好!”
伙计点头哈腰道:“那客官请慢用!”立即转身低头向外走去。
方七看着他走到了问口,忽然开口道:“等一等。”
伙计立刻转身,满脸堆笑问道:“请问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方七微笑道:“没有什么吩咐,只是想请你喝杯酒。”
伙计微笑道:“小的……小的不会喝酒呀!”
方七微笑道:“在这大漠中,又有哪个人不会喝酒?”
伙计满脸堆笑道:“小的……小的的确不会喝酒!”
方七忽然冷冷道:“那你会什么?会在酒里下毒么?”
那伙计忽然冷汗就下来了,结结巴巴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从何说起呀?客官说笑话了,小的怎么会干那种事!”
方七冷笑着,看着伙计,缓缓道:“我听说江湖上有一个擅长易容和下毒的高手,叫金花婆婆,金花婆婆有一个得意弟子,叫‘眼镜蛇’欧阳春,你可认识?”
伙计看着方七,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腰忽然也直了起来,轻叹道:“你认识我?”
方七忽又微笑道:“不认识。”
伙计又道:“酒肉里边的毒你看出来了?”
方七道:“没有。”
伙计道:“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七微笑道:“我来的时候是日落时分,本该是客栈里比较繁忙的时候,但奇怪的是既没有客人出入也没见有别的老板和伙计,这一点你觉得奇怪不奇怪?”
伙计点了点头,缓缓道:“不错,但是这种情况在客栈里偶尔也会有的。”
方七缓缓道:“不错,这一点我并没有太怀疑你,但是如果一个常年干粗活的伙计有你这样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就不能不令人感到奇怪了。”
伙计低头看着自己保养的很好的手,他的手指修长,皮肤细腻、光滑而白嫩。
方七微笑道:“还有你走路的姿势。”
伙计道:“走路的姿势怎么了?”
方七道:“你走路时左腿微微有点瘸,虽然你努力纠正,但我还是看得出来,因为我恰好知道欧阳春就是个瘸子,你越纠正我反而越觉得奇怪,还有就是你走路很轻,很显然就是练过武功的样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
伙计轻轻叹道:“想不到,想不到我自以为装得很像,却还是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方七冷冷道:“我若不看出来,岂不早被你毒死了!”
欧阳春忽然冷笑道:“你若中了我下在酒菜里的毒,我保证你死得很痛快,很彻底,很舒服,你为什么不肯尝尝?”
第九章 悦来客栈
更新时间200982 16:58:46 字数:3020
方七微笑道:“只可惜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只好让你失望了,你不会太介意吧?”
欧阳春冷冷的盯着方七,冷笑道:“我不介意,一点都不。”
方七笑了笑,看着欧阳春,缓缓道:“谁派你来的?”
欧阳春慢慢凑近方七,忽然微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方七点了点头,微笑道:“是,你肯不肯告诉我?”
欧阳春微笑道:“好,那我就告诉你。”
方七道:“多谢了。”
欧阳春微笑着,手中忽然多了一柄精光四射的匕首,一道寒光划过,闪电般刺向方七咽喉。
方七依旧微笑着,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距方七咽喉已不足一寸。
欧阳春内心一阵狂喜,他没有想到要杀掉方七竟是这般容易!早知如此,又何必多费那么多周折?
就在匕首快要插进方七咽喉的时候,欧阳春忽然看见方七的手似乎动了动,却又好像根本没有动,然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咽喉一阵冰凉,竟赫然插进了两根筷子,快的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疼痛。
方七手中的筷子忽然已不见了。
欧阳春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方七,他看到方七仍旧微笑着看着自己。
笑的和先前一样自然、随意。甚至让人感觉到很亲切。
欧阳春终于明白自己想错了,杀方七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不但错了,而且大错特错,这一错,就要了他的命。
然后他就倒了下去。
人生,有时候只要想错和做错一件事就足够了。
*
方七看着桌上香喷喷的羊羔肉,苦笑了一声,喃喃道:“这么好的羊羔肉,真是可惜了!”他慢慢站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静夜如水,月光温柔地洒在院中,方七抬头久久看着这轮明月,这样美丽的夜色下,谁能想到刚刚才发生了一出精心策划的阴谋,死了一个阴险丑恶的人?
方七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后院上房走去。
后院。
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侧修剪得很整齐的冬青树上面,鹅卵石铺成的路面平整而光滑。方七在一间上房门前站了片刻,一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月光透过白纸糊的窗户洒在窗前,朦朦胧胧中仿佛看到屋角阴影里站着几个黑影,方七从腰里掏出火折子,伸手轻轻划亮。
火折子燃了起来,慢慢照亮了黑暗的屋子,屋角一个老板和几个伙计打扮模样的人泥塑木呆般瞪圆了眼睛看着方七。
方七仔细的看着这几个人。
一个人在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注意力就会转移到这件事上,这时候往往也是比较危险的时候。
就在此时,方七身后无声无息的站着两个黑衣人,左边黑衣人一柄长剑慢慢悄无声息地刺向方七腰间,右边黑衣人手中‘砰’地一声轻响,一篷细如牛毛的银针闪着蓝幽幽的寒光射向方七。
火折子闪了闪掉落在地上,前面忽然已不见了方七。偷袭方七的两个黑衣人不禁面面相觑。
方七负手含笑站在门口,如水的月光正照在他的身上。
方七微笑地看着两个黑衣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两个黑衣人霍然转身,心中不由大骇,持剑的黑衣人手中长剑已如灵蛇般直刺向方七胸口,另一个黑衣人手一抖,一篷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月光下闪着惨碧色的寒光射向方七。
方七忽然脚下一滑,避开毒针,人已闪在一边,化掌为刀,一掌斜斜削出,砍向了持剑黑衣人的脖颈,持剑黑衣人闷哼一声,颓然倒地。另一黑衣人眼看大势不妙,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