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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梦蝶眼里似乎忽然有了光彩,又苦笑了笑道:“方四哥虽然在我小时候来过我们家一次,但那时候我还小,而且也从来没见过方四哥出手,实在无法判断。”
轩辕弘点了点头,缓缓道:“我见过。”
俞梦蝶道:“哦?”
轩辕弘道:“你可知以前横行江湖的天下第一恶人阎罗王?”
俞梦蝶点头道:“听我大哥说过,此人不但恶贯满盈,而且武功之高举世罕见!”
轩辕弘慢慢点了点头,缓缓道:“方玉城杀阎罗王的时候,老叫花子当时就在旁边观战。”
俞梦蝶吸了口气,道:“原来这个大魔头是方四哥杀的?当时情况如何?”
轩辕弘微微笑了笑,脸上又露出了少见的冷峻之色,一字一字道:“方玉城杀阎罗王,只用了一刀。”
俞梦蝶杏眼圆睁,目光中充满了惊愕,道:“只用了一刀?”
轩辕弘点头道:“只用了一刀。”他叹息着道:“那一刀的迅疾、威猛当今世上无人能与之匹敌,那一刀闪过,不可一世的阎罗王就真的去地府见阎王去了。”
俞梦蝶目光中又露出了敬佩之色,道:“怪不得方四哥人称小神龙,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她忽然想到了方玉城今日的遭遇,心中止不住又一阵刺痛。
轩辕弘点头道:“你也看过方七出手?”
俞梦蝶点点头,方七出手迅速,应变之快,刀法之精,的确也很少见。
轩辕弘缓缓道:“老叫花子也远远见过一次他出手,他的武功刀法,已和方玉城不相上下。”
俞梦蝶皱眉道:“真的?”
轩辕弘慢慢点了点头。
俞梦蝶相信轩辕弘的判断,她知道轩辕弘见识极广,识人无数,他所说的话,一定不会错。
俞梦蝶忽然瞥见了桌上的漆匣,止不住一阵颤栗,道:“九公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轩辕弘凝视着桌上的漆匣,缓缓道:“我的意思是,以了尘的武功,世上根本没人能杀得了他!”
***
俞梦蝶痴痴看着漆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轩辕弘道:“了尘和尚出家以前,已苦练多年家传武功,其武功只怕比后来的方玉城只高不低。出家之后,又苦研佛法,已是得道高僧,世外高人。他心无尘埃,武功只怕又上了一个层次,早已深不可测,这样一个绝世高手,你说谁又能杀得了他?”
俞梦蝶深深吸了口气,皱眉道:“九公认为会是什么人做的?”
轩辕弘慢慢点了点头,忽然道:“昨夜本想留他住在客栈,他却说自己出家之人,此处虽无处挂单,去土地庙歇息一晚也就罢了,不想却出了这种事……”轩辕弘说着,长长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俞梦蝶道:“九公是不是认为是他认识的人杀了他?”
轩辕弘轻哼了一声,道:“你认为呢?”
俞梦蝶银牙紧咬,一字字道:“一定是!而且是了尘大师绝不会防备的人下的手!”
轩辕弘看着俞梦蝶,道:“谁是他不会防备的人?”
俞梦蝶皱眉道:“也许是他以前认识的人?或者是来这里以后……我们的人?”俞梦蝶愣了愣,忽然怔住了。
轩辕弘道:“你昨晚没有睡好?”
俞梦蝶垂着头,点了点头。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轩辕弘。
轩辕弘道:“昨晚你没有出去?”
俞梦蝶吃惊的睁大眼睛,道:“九公……你……你……”
轩辕弘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从现在开始,一定要留意身边的每一个人,你明白了没有?”
俞梦蝶点了点头,慢慢垂下了头。
轩辕弘看着漆匣,独自喃喃道:“真是可恶……”他的目光忽然又变得萧索而迷离,却又好像什么神色都没有。
俞梦蝶皱眉道:“九公?你刚才说什么?”
轩辕弘慢慢道:“昔日关公被斩,东吴派使者将他的头颅用锦匣装着送给曹操,你说是为什么?”
俞梦蝶道:“东吴意欲嫁祸于人,曹操看到锦匣中的关羽头颅,哈哈大笑,却厚葬了关羽,没有上孙权的当。”
轩辕弘点点头,凝视着漆匣,道:“不错,那你说他们为何把了尘的头颅给咱们送来?”
俞梦蝶道:“是在向咱们示威?”
轩辕弘目光遥望着窗外,缓缓道:“恐怕不止如此。”
俞梦蝶诧异道:“还有什么意思?”
轩辕弘收回目光,又看着桌上的漆匣,道:“你觉得方七若看见了这个漆匣会怎么样?”
俞梦蝶吸了口凉气,呆呆看着轩辕弘。
轩辕弘轻叹道:“他现在重伤在身,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道!”
俞梦蝶急忙点点头,忽又皱眉道:“那该怎么对他说呢?”
轩辕弘道:“随便怎么说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方玉山死了。”
俞梦蝶点了点头。
俞梦蝶忽然道:“九公,会不会是罗……”
轩辕弘打断她,道:“不会。”
俞梦蝶道:“为什么?”
轩辕弘道:“罗一刀虽是个莽汉,但却是一个重义气的人,这件事绝不会是他干的,而且……”
俞梦蝶道:“而且什么?”
轩辕弘缓缓道:“而且了尘的脑袋是用剑砍下来的,剑身轻薄,刀背厚重,所以才会切得这么整齐。这个人一剑砍在了尘脖颈的颈椎间,方位力道把握得十分准确,绝无偏差,他一定是个使剑的高手。”
俞梦蝶吃惊道:“九公是觉得他一剑就杀了了尘大师吗?”
轩辕弘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世上绝没有人能一剑杀得了他,一定是先出手暗算,等到人死了,才一剑砍下了脑袋,那时候血已流的差不多,所以伤口上并没有多少血。”轩辕弘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道:“伤口一定在了尘身上,而且很可能是一刀致命!”
俞梦蝶深深吸了口凉气,银牙紧咬,慢慢道:“能让了尘毫无防备,并且一刀致命的人绝不会太多!”
轩辕弘点了点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他的尸体,只有找到尸体,我们才能知道是谁杀了他。”
俞梦蝶道:“是的,只是这点恐怕别人也早想到了。”
轩辕弘望着窗外,目光坚定而冷静,缓缓道:“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
*
北海羽大步流星从客栈外走了进来,平静的脸上,似乎微微带着一丝喜气。
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一定要有绝对的威严,而这种威严,首先就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北海羽毕竟也是个人,这里的恩怨纷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作为一帮之主,他本来就应该心中感到欣慰才对。
这种喜气,也只有从他的眼睛里才能看得出来。
房门开着,轩辕弘正看着窗外。
北海羽已走了进来,向着轩辕弘躬身行礼:“老帮主,弟子北海羽前来请安!”
轩辕弘淡淡道:“罢了,你坐吧。”
北海羽又对着俞梦蝶拱手道:“俞贤妹好!”
俞梦蝶笑了笑道:“北海兄好!”
北海羽坐下,看见了桌上的漆匣,微微皱了皱眉,转头道:“老帮主,昨日订购的十几口棺材一会就可以运过来,收敛的尸体已收敛齐全,做法事的一应物什也已准备齐全,弟子请示老帮主,是否该在院中搭个席棚什么的?”
轩辕弘摇了摇头,缓缓道:“不必了。”
北海羽皱眉道:“不知了尘大师要做几天法事?露天总不太好吧?”
轩辕弘长长叹了口气,道:“了尘和尚已做不了法事了。”
北海羽皱眉道:“老帮主是何意?”
轩辕弘盯着窗外,又看了看北海羽,慢慢道:“他已被人杀了,头颅就在桌上漆匣中。”
北海羽吃了一惊,双手颤抖着揭开漆匣,仔细看着匣中了尘的头颅,半晌,慢慢盖上漆匣,深深吸了口凉气,缓缓坐了下去,呆呆地沉默不语。
轩辕弘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北海羽道:“这件事现在绝不能走漏风声,你即刻传下令去,一定要找到了尘尸体,他昨晚一定是去了城北土地庙。另外命令此处分舵,严查手下弟子,一定要找到一个化装成小叫花子的小乞丐。我说的这两件事,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你听明白了吗?”
第八十五章 谁是青衣人
更新时间2009923 21:27:54 字数:3941
北海羽急忙站起,躬身道:“是!弟子听明白了!”
轩辕弘道:“棺材也不必抬到这里来了,全都到土地庙安放。”
北海羽道:“是!”
轩辕弘道:“你去吧。”
北海羽躬身退出,轩辕弘久久沉吟着,半晌,对俞梦蝶道:“你去把罗一刀喊来。”
俞梦蝶不解的看了看轩辕弘,点了点头。
罗一刀大步走进来的时候,轩辕弘正沉吟着坐在桌前。
罗一刀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漆匣,却也没有问,微笑道:“老前辈唤晚辈来,不知有何吩咐?”
轩辕弘看了看罗一刀,淡淡道:“坐吧。”
罗一刀点点头,大刀金马地坐下,俞梦蝶忧愁的站在门边,罗一刀奇怪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轩辕弘。
轩辕弘没有笑。
罗一刀皱了皱眉,右臂衣袖空荡荡飘着,道:“老前辈,出什么事了?”
轩辕弘将漆匣往他跟前推了推,道:“你看看这个。”
罗一刀疑惑不解的看了看轩辕弘,又看了看俞梦蝶,伸手已揭开漆匣,回头去看,“呀”得一声已叫了出来,二目圆睁,吃惊道:“这不是……这不是……”
轩辕弘单手竖指,轻轻‘嘘’了一声,罗一刀立刻就不出声了。他又仔细看了片刻,慢慢盖上漆匣,咬牙切齿,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
轩辕弘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你都看见了?”
罗一刀点点头,沉默道:“看见了。”
轩辕弘道:“你有什么想法?”
罗一刀长长叹了口气,呆呆看着桌上漆匣道:“晚辈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他怎么会?”罗一刀仰天长叹!
轩辕弘道:“你觉得他的武功如何?”
罗一刀摇头道:“晚辈不知,但晚辈所料,他的武功只怕已入化境,能杀得了他的人一定不会太多。”
轩辕弘道:“你眼力不差。”他淡淡接道:“只怕能杀得了他的人还没生出来。”
罗一刀点了点头。他相信轩辕弘的眼力。
轩辕弘道:“可是他现在却已死了。”
罗一刀看着漆匣,沉吟着,忽然吸了口凉气,吃惊道:“老前辈是怀疑……”
轩辕弘轻轻‘嘘’了一声,面色凝重,慢慢道:“此事不可泄露,尤其不能让方兄弟知道,你明白吗?”
罗一刀点头道:“晚辈明白!”
轩辕弘忽然道:“你近日可曾练功?”
罗一刀道:“晚辈每日都在抽空苦练。”
轩辕弘点点头道:“老叫花子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罗一刀道:“老前辈请吩咐!”
轩辕弘慢慢点了点头,低声道:“你附耳过来。”
罗一刀急忙附耳过去,轩辕弘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罗一刀连连点头。起身道:“晚辈这就去了。”
轩辕弘凝视着罗一刀,道:“你要特别小心。”
罗一刀点点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俞梦蝶微微皱了皱眉,她没有问轩辕弘让罗一刀去做什么。她知道,此刻不该自己问的绝不要问。
俞梦蝶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去看看方七哥。”转身往外走去。
轩辕弘道:“你现在不能去。”
俞梦蝶惊讶的转过身来,皱眉道:“为什么?”
轩辕弘叹息着道:“你先去照照镜子。”
铜镜中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嘴唇也不再那么红润,眼圈似乎还是黑的,漆黑的头发蓬松散乱,鬓边几缕秀发飘散着,俞梦蝶呆呆看着镜中的人,歪着脑袋皱了皱眉,这还是自己吗?
轩辕弘道:“去你屋里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不要把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
俞梦蝶默默点了点头。
***
正午。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秋日的阳光,已不如夏日那么酷热和刺眼。
方七躺在床上,嘴唇紧紧闭着,身上还裹着白布,伤口已不再那么疼了。
他的心却在一阵阵刺痛。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伤口有多么疼痛,但他的心却一直在痛,从他醒过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停过。
那种疼痛,是一种揪心的痛,就像自己的心脏被人在手里揉捏着,不断用尖针刺着,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他的心就像一张纸,被人在掌心揉捏成一团,很小很小的一团,上面已经有了无数永远抹不平的皱褶,然后展开,又重新揉捏成一团,里面还包裹着无数根钢针在刺着。
这种感觉你可曾有过?
方七侧着头,一直盯着屋角黑漆漆的棺材,那里边躺着一个和他恩爱五年的女人,香魂已逝,她的躯体已不再温暖,眼眸不再漆黑,笑容早已冻结,甚至连她的玉指都已僵硬冰冷。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岂不正是自己那夺命一刀,让她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阴阳两隔,却不知她过奈何桥的时候,有没有频频回头?有没有饮下那一碗孟婆汤?
方七希望她没有,以便下辈子还能与自己相遇。他又希望她饮下了,从此忘了自己,因为自己带给她的,好像只有痛。
他想起了那一晚,沈雪君忽然来到,他总感觉和她的心距离很远,于是使劲要她,她也尽量满足自己。他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总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候出现,现在他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