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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白谢过了。
当下,李之缙将御龙真剑大法的第一重“引剑为吟”传给公冶白。口诀不多,但是极为拗口。公冶白背了两遍,记了下来。
御龙真剑大法,共分三重。第一重叫“引剑为吟”第二重为“神雷啸哮”,第三重为“御龙乾坤”。
第一重的修炼,玉清境界的弟子皆可。若是天赋异禀者,自身修为没有达到上清境界,也可修炼御龙真剑大法第二重“神雷啸哮”。
实力不够的人修炼第二重,施法之时对自身有极大危害。如若不是遇到强敌,明智之人是不会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强行施展本身不可承受的法术御敌的,这也是武当弟子修行时讲究的循序渐进的原理了。
一般来说,修炼第二重,都是长老以上修为的人才修炼的,而御龙真剑大法第三重,就算是首座当中,也极少有人修炼到这一重。
李之缙的修为,是太清境界第五重,他修炼的御龙真剑大法,却已到了第三重“御龙乾坤”的初级阶段。
这样的实力,武当上下,对他都是敬重有加。若非如此,李之缙在代理掌门虚道空的面前,就不会那么随心所欲常常他唱反调了。
至于最高境界太清境界第九重的修为,恐怕只有闭关百年的风道子和代理掌门虚道空二人了。至于闭关的风道子,有没有超出第九重,那可不得而知了。
武当,修为最高的,无疑是太清境界五重以上的绝顶人才。而当今武当,有如此修为的,寥寥不超过十人。而李之缙就是其中之一。
入门弟子的修为,多在玉清境界,天才弟子的修为,便可达到上清境界。而长老院的一部分长老,修为也只是上清境界第九重第八重。至于太清境界的修为,都是要太清境界修为方可。
多半的首座,修为都在太清境界一二重。而李之缙,已达到第五重近百年有余。
修炼到太清境界,提升一重,实力就相差不止一个档次。这些傲人的成绩,都要清修多年,有的甚至数百年都徘徊在太清境界第一重,一直到死也不得突破。可想而知,修为越高,想要提升,更是难上加难。
修为越高,所修行的御龙真剑大法威力就越大。一个玉清境界的弟子和一个太清境界的首座施展出来的同一套剑法,就好比是叶片上的一滴水珠和一汪海洋之水一般。
当然,武当后山太极湖中沉睡了数千年的仙剑“鸣月”,要多大的修为才能启动,那只有当年的玄道子才知道了。
只是玄道子泉下不知,无法告诉武当历代的掌门。
当今武当掌门风道子闭关,其目的恐怕也是为了掌握这把仙剑。倘若仙剑鸣月施展御龙真剑大法,那是何等威力,就不言而喻了。
这些利害关系,公冶白自是不知。
李之缙将第一重的“引剑为吟”传给了公冶白之后,说道:“你每日早课之后便可修炼,三年之后有无成就,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公冶白道:“弟子明白。”
李之缙嗯了一声,转身而去。公冶白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暗道:“师父,你虽然不待见我公冶白,那是因为我体内有噬魂念珠,也有仙阁升雀峰将吝朱要走的关系。不过我在灵光谷吃了三十三颗玲珑果,体质已经改变。三年的时间修炼御龙真剑大法的第一重,那是轻而易举的。武当会武下山之后,不只要遇到多少凶险。这第一重的剑法修为,有哪里能找蟹妖报仇……”
公冶白心潮起伏,呆呆的出神。
回到亥阁,将此事告知了白兔,白兔道:“大块头,你那个陶罐师父也太看不起你了,居然只传授这么一点,我看他应该…”
话未说完,公冶白一把将她揪住,笑道:“你这只死兔妖,怎么说我师父是陶罐师父!如此不尊长辈,信不信我烤了你啊!”
白兔翻着白眼道:“我说的是事实嘛。天底下哪有这么胖的人。就跟一个陶罐子一样,不叫他陶罐师父叫什么。大块头,我可是修炼了五百年,你的陶罐师父最多只有三百年而已。怎么,他能当我长辈?切!”
公冶白一怔,随即又将她抓紧,做撕扯状,道:“你要是当着他老人家说出这几个字,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白兔满脸委屈道:“什么嘛,我每天跟你说那么多话,我知道是哪几个字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公冶白道:“就是‘你的陶罐师父’这六个字。”
白兔眼睛一眯,挣脱出公冶白手掌,跳到了远处的桌上,坐在上面看着公冶白笑道:“你竟敢如此说你师父,真是大逆不道!”
公冶白大怒,转身跑过去就要抓住白兔,嘴里道:“我真的要烤了你!”
一人一兔,在这亥阁之中,追逐逃跑……
晚间,吃过晚饭,公冶白返回亥阁,去拿了麒灵巨剑,练习李之缙传授的“引剑为吟。”
这把巨剑重达两百来斤,超过他的体重不少。
幸好公冶白懂得了调动后天之气,这一把六尺巨剑拿在手中,才不会显得笨拙。
此刻的公冶白,身高已达八尺。十五岁的少年有这种身高,实属罕见。
后天之气调动,紫色的光芒驱使麒灵巨剑平衡胸前。公冶白按照李之缙所传口诀,一遍一遍,慢慢练习。
当然,他这样练习,是偷着练习的。麒灵巨剑事关重大,不到三年之后武当会武,他是不能让别人发现的。
这样,公冶白每天早课,在院子里用一根木条在手,施法驱动。前一个月,一根三尺长的木条被公冶白的后天之气驱使成功,半年后,他能驾驭这根木条绕着院子飞行。
公冶白这样的修行,地支院的人也是感到微微的惊讶。
一年之后,公冶白的修为并未有多大精进,倒是道行排在末尾的李环湘,却突飞猛进。
在比试当中,竟然一人之力,打败了二师兄张庆秋和三师兄李砮。
起先,这二人都是看在她年少,又是师父师娘的爱女,哪里敢动真格。岂知,斗法之后,二人大吃一惊。
李环湘手中的璞玉金镯连连催动,将二人逼得狼狈不堪。
李环湘的修为大进,地支院上下一片欢喜。尤其是雪青,当着众弟子的面,嘲笑了李之缙教出来的男弟子竟这般没用。李之缙干笑几声,说是师兄们看她年幼故意想让而已。
话虽如此,李之缙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不过女儿修为大进,他李之缙自然高兴无比。
很难得的,李之缙亲自传授了李环湘一些高深道法。
后来的比试当中,大师姐王妍亲自出手,一番比试之下,王妍竟然输给了小师妹。惊喜之下,将此事告知了李之缙和雪青。如此一来,一时之间,李环湘成了地支院的宠儿。
至于公冶白,他还是那样每天在众人跟前装模作样。时间如梭,三年即过,公冶白驾驭那跟木条,倒是可以绕着地支院的十二阁飞行一圈,那所谓的御龙真剑大法,李之缙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效果。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公冶白虽然聪慧,但是资质极差,传他什么都没有用。如不是参加武当会武之时公冶白出洋相,他连传都懒得传。
可是李之缙哪里知道,公冶白两年之前,早已将御龙真剑大法的引剑为吟学成了。之所以期满众人,是为了隐瞒麒灵巨剑的事情。
公冶白前两年的表现,上到李之缙雪青,下到李环湘,都认为他的还是从前那般差劲。能御器飞行,也算不错了。
三年时间,公冶白已经十八岁。
十八岁的公冶白,身材高大健壮,脸膛黝黑,轮廓分明,眼睛明亮,鼻梁挺拔,嘴唇很薄。
高大强健的体魄(约两米),散发着火热青春的气息。和众人站在一起,个子要比以前地支院最高的七师兄赵紫弋高出一截。
和李环湘站在一起,身材修长亭亭玉立的她,只能算得上小鸟依人了。
那把六尺(一米五)的麒灵巨剑在手,可谓是宝剑英雄,极为匹配。
当然,十八岁的公冶白,自然是不能驾驭那跟木条飞来飞去。雪青实在看不过,赠给公冶白一把剑。
这三年来,那只石蛋孵出的小鹰,已经长成了一只羽毛漆黑光亮,身高三尺的黑鹰了。
每每公冶白驾驭飞剑飞来飞去,黑鹰也跟着飞来飞去。有时候公冶白驾驭飞剑,黑鹰驮着白兔,随公冶白飞行。
对于这只巨鹰,它的来历是李环湘和公冶白的秘密。大家只知道它是公冶白和李环湘出去游玩的时候捡到的,仅此而已。
在灵光谷的时候,灵光曾说这是一只龙雕。公冶白不知龙雕为何物,但是既然叫龙雕,公冶白三年前就给它取名为龙雕。想不到三年的时间,竟然长大到三尺。
公冶白很是感叹,三尺的龙雕,既不能骑,又不能再大一些,看得心痒难挠。
至于那只白兔,三年来还是那样,丝毫不长。不过,一年前在地支堂突然不小心说了话,大家惊讶之余,知道它是一只兔妖。
地支院里,有变化的人,是公冶白和李环湘。公冶白,除了有一只会说话的白兔和一只龙雕,道行差的不行。至于李环湘,道行在地支院弟子中已经是第一人了。
这三年的时间,从最差变成最好,不但李之缙夫妻惊奇不已,就连别院的弟子,也知道了地支院有一个师妹道行大进。
五十年前地支院的大弟子蓝我鹿在武当会武之中成绩是第五十一名,如今的李环湘,道行远远超过蓝我鹿很多。加上父母的亲传,更是精进。
蓝我鹿和王妍等师兄师姐的眼里,地支院有这样一个小师妹,举行在即的武当会武,李环湘就是地支院争夺名次的最佳人选。
对于公冶白,李环湘是感激他的。不知为何,她心中的公冶,三年前给她吃了一颗玲珑果,她的修行就提升这么多。可是公冶,他说的他也吃了,可是除了会御器飞行,御龙真剑大法的第一重还是那般差劲。
这是她心中疑惑的不解的秘密,她并没有将这个疑惑说给父母听。李环湘也不确定她的修为大进,是不是玲珑果的关系。
李环湘心中有些惭愧,想要在一个月后的武当会武之前给他一些帮助。
打定了主意,来到亥阁,找公冶白。
第044章 情意
第44章 情意
紫苏草香味,远远的传来,淡淡的,幽幽的。那是熟悉的,仿佛时时刻刻都回荡在公冶白内心之中那一个极小极小的世界里,久久的回味,品尝,神醉。
闻到这熟悉的紫苏香草味道,公冶白跑出了亥阁。到了大门边,故作镇定,双手抱胸,一脸的正色。
一袭粉红,一袭绣花衣裙。曼妙修长,芙蓉出水,两条长辫子一前一后随着随风摇曳的裙摆轻轻摇曳。五年前见到的那张瓜子脸,如今还是粉扑扑的,透着婉约春风的美丽。
那春风般的脸,带着春风一般的微笑站在公冶白的面前。
公冶白笑道:“师姐,你有事吗?”
李环湘仰头看着他的脸,那张黝黑俊朗、轮廓分明的脸故作正经,李环湘噗嗤一笑道:“不是一个月后要武当会武了吗。娘让我来监督你,看看你的修为有没有精进。”
公冶白道:“多谢师娘的关心,多谢师姐亲自跑一趟。嘿嘿,师弟这厢有礼了。”深施一礼,弯下头时,脑袋贴着李环湘的脸颊,公冶白看着师姐的脸,那张秀气的脸,就在他的眼前。
紫苏香草味有着少女的麝香,公冶白的心,一阵迷乱,一阵痴迷。那张粉扑扑的玉面离他的眼睛只有三寸之遥。
三寸的距离,一个呼吸,都能吸入自己的心肺,吸入自己的脑海。
李环湘一双眼睛,水波般流动,看着公冶白,她的呼吸缓缓停止,粉扑扑的玉面,透着淡淡的潮红,有着一丝淡淡的羞涩和欢喜。
“小白。”李环湘杏唇轻启,吐气如兰,轻轻的叫出“小白”两个字。
这两个字,五年前的时候,那是吝朱叫他的。那时候李环湘叫了一次,吝朱责骂了她,从此,李环湘再没有叫过这两个字。
今天,此刻,如此的距离,那张她喜欢的黝黑俊朗轮廓分明的师弟的脸就离她只有三寸距离。不由自主的,那一声“小白”,便脱口而出,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甜蜜。
十八岁的少年,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一颤,他也脱口说道:“湘儿。”
这两个字,在少年的心中,已隐藏了多年。多年的隐藏,隐藏的太苦,隐藏的太累。他有无数个夜晚,夜转梦回,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两个具有有特殊意义的呼唤:
“湘儿。”
这两个字压抑太久,如今释放出来,公冶白激动,喜悦,不觉间,眼眶朦胧,声音哽咽:“湘儿,我,我……”
李环湘扑哧一笑,一块粉红绣花的手绢伸到他的眼眶,少年感到一阵温暖,眼眶的模糊,变得清晰了,他就看到一张跟他一样模糊的眼睛。
公冶白心疼的接过李环湘擦拭他眼眶朦胧的手绢,轻轻替她擦拭了。
李环湘笑道:“风吹在我的眼睛里了。”
公冶白笑道:“风也崔静我的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