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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干什么?”红妍道:“我已经隐约明白了。”
柳如烟风华绝代,当初曾经是不少侠客豪杰的梦中仙子。谁都不清楚,有多少人对她心存爱慕。柳如烟的画像在万花楼的密室里出现,就证明了万花楼主或许对她有情,如今画像和金剑不翼而飞了,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了。神秘的万花楼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红妍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话说一行人日夜兼程,时间如同流水一般逝去。除了偶尔有些不大不小的事端,更多的是让人感到不安的平静。红妍隐约的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只是这种危险似乎在暗处滋生,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
五台山,位于山西忻州境内的五台县附近,风光如画,历史悠久。早在盛唐时期就是驰名天下的佛教道场,自唐朝以后几经兴衰,直到明朝中期香火才逐渐兴旺,可谓是“寺院步步有,高僧处处逢。”
纪名川翻身下马,远远一看,五座山峰环抱而成,巍然耸立,山顶上似乎没有树木,就好比是垒土之台。红妍笑道:“五台山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一个锦绣天地。”一个潇洒不羁的身影飘然而过动如脱兔,怀雪鸿的语声随风飘荡,在众人的耳旁回响,道:“你们慢慢走,我先去前面看一看!”
红妍留下了一路的欢声笑语,她好像是春天的使者。冷月一直保持着沉默,说不出的清冷。天边的一轮孤月,只能远远的欣赏,却让人难以接近。
五台县坐落在五台山的东北角下,因为五台山的香火鼎盛而繁荣。朝山礼佛的信徒教众络绎不绝,每年都给五台县带来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
余香客栈,远近闻名。做为五台山附近数一数二的大客栈,自然比别的地方有派头,价钱上也翻了几倍。大掌柜眼见郑八爷一身乞丐的装束,不耐烦的扔给了他一把铜板,道:“快走!快走!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
明月娘子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他当成来要饭的了?”她衣衫朴素,身上也没有什么金银之类的饰物,看起来不像是成名多年的侠隐,就是一个寻常的老妇。大掌柜不耐烦了,道:“伙计死哪去了?把这个老乞丐和乞丐婆轰出去!”
红妍从明月娘子的身后闪了出来,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口德?你刚才说谁是乞丐婆?”大掌柜的眼睛忽然就亮了,不怀好意的笑道:“不是乞丐婆总行了吧?那你们有银子住宿吗?这位姑娘贵姓?”
红妍知道此人心怀鬼胎,刚想给他一点教训,纪名川却不动声色的拉住了她,从怀里取出了一叠银票递给了大掌柜,道:“你自己想挑哪张就选哪张!”大掌柜见纪名川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而且神色里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一定不同寻常,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
银票的面额都是一万两,大掌柜激动的用手指数了数银票,确定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银票以后,点头哈腰的笑道:“这位公子真会开玩笑,本店是小本生意,找不开一万两的银票,请公子拿些银两打赏就可以了。”
事情的发展在纪名川的意料之内,大掌柜十万火急的吩咐了几个伙计收拾了十几间上等的厢房,并且又安排了四桌丰盛的酒席,热情的简直如同脱胎换骨。
厢房里,几盆盛开的茉莉花释放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墙壁上挂着两幅仕女图,笔法生动细腻,人物描绘的栩栩如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出自名家的手笔。这是余香客栈的大掌柜特意为纪名川准备的厢房,换成别人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白玉笔筒里插着两三根狼豪笔,砚台里墨香浓郁。红妍含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毛笔,道:“公子,看妾身写的小楷如何。”上好的宣纸上残留着淡淡的墨痕,红妍用娟秀的小楷写下了白居易的一首《花非花》: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纪名川道:“我比较喜欢这样的小令,妍儿,你是我见过最有才情的女子!”红妍轻声道:“你本身就是公子加才子,我怎么能比你差太多?”
最后,纪名川忍不住将红妍揽在了怀里,用心感受她的柔情。其实红妍并不是温柔的淑女,但是她也有温柔的时候,红妍的温柔只属于纪名川一个人。
山路崎岖不平,沿途山峦层叠,沟壑纵横,古松竹柏苍劲挺拔,云山雾海浮沉弥漫,让人如同身临世外,随时都会羽化成仙。
树木繁茂,百鸟齐鸣,阵阵山风清凉,似乎可以吹散每一个人内心的阴霾。冷月轻轻的笑了,就像秋天的菊花盛开了,道:“你们看,那是什么鸟?”
顺着冷月的视线一眼望去,红妍看见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鸟。这种鸟的体形小巧,羽毛华丽,鸣声婉转,清脆动听。它们成双成对的在树木间嬉戏,几乎形影不离。怀雪鸿飞身而起,寻风而去,御风而归。
眨眼到底有多快?就在众人眨了眨眼睛的瞬间,怀雪鸿飘然而落,手里多了一只可爱的小鸟。原本一对的小鸟被拆散了,树梢上的另外一只小鸟,鸣声忽然就凄凉起来,听起来好像多了些浓重的悲伤。
冷月欣喜的抚摸了小鸟细腻的羽毛,但是在听见了另外一只小鸟的鸣叫以后,不知道为何心里多了几分酸楚,道:“把这鸟放了吧,何苦拆散一对小生灵呢?”
龙瑾瑜道:“先别放,让我看一看,真可爱的小鸟!”怀雪鸿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捉到的小鸟,必须过一会再把它放了。”就在此时,从树林里冒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道:“谁让你们捉相思鸟的?立刻把鸟放了!”
只见这个少年衣衫简朴,却不显寒酸。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棱角分明,浓眉如墨,目似寒星,双唇薄如刀削,浑身上下英气勃勃,散发着桀骜不驯的野性。
怀雪鸿道:“哪来的野小子?用你多管闲事?”龙瑾瑜这几天心里窝火,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发泄,虽然眼看李思语横竖都不顺眼,却毫无办法。她将目光对准了陌生的少年,道:“你是什么东西,以为自己算老几?”
少年道:“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你说说我算老几?”他语声一顿,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反正这里不允许捉鸟,听明白了吗?”怀雪鸿道:“我不明白,你能怎么样?”少年道:“那就是你听不懂人话!”
龙瑾瑜走在了最前面,道:“小鬼,你要是再不走,或许你爹娘连一个儿子都没有了。”少年道:“我以前只是奇怪,什么叫母夜叉,见到你以后就明白了。”龙瑾瑜没有用剑,她出手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不想伤他性命。
纪名川道:“师妹,你快住手!”红妍本来打算阻止龙瑾瑜向少年发难,现在却已经改变了主意。她直到现在才发现,眼前的少年居然身怀绝技。区区一个龙瑾瑜,少年应付的轻松自如。怀雪鸿奇道:“五台山真是藏龙卧虎,名不虚传!”
怀雪鸿的话音刚落,顾庆远眼看着龙瑾瑜危机四伏,果断的出手从少年的身后偷袭。他所使的兵器是一柄长剑,少年尽管躲闪的及时,却还是受了些轻伤。
红妍急忙去查看少年的伤势,道:“顾庆远,你怎么从背后伤人!”纪名川拿出了金疮药,道:“师弟,你出手时用了五分功力,未免有些心狠手辣了。”
顾庆远道:“我是为了小师妹,害怕她受伤,来不及想太多。”青未了在旁边说道:“这个少年和龙姑娘交手才用了不到七分的功力,根本没有伤害龙姑娘的意思。”少年的右肩上划破了一道血痕,所幸只是轻微的皮外伤。
怀雪鸿把自己捉来的小鸟放飞了,道:“我还这个小东西自由,不就是一只鸟而已。”少年道:“刚开始你就这么大度,那该多好!”冷月幽幽的说道:“我记得你说过,那种鸟叫相思鸟,对不对?”
少年说道:“没错,相思鸟情深意长,总是成双成对的出没,几乎形影不离。”冷月道:“我一直以为只有鸳鸯才永不分离,想不到相思鸟同样如此。”少年道:“相思鸟的归宿好比鸳鸯交颈,双宿双飞,矢志不渝。”
他叹了口气,道:“好在你们把雄鸟放了,否则雌鸟就会忧郁而死。”冷月痴痴的说道:“鸟都这样的重情意,不愧名为相思鸟。”怀雪鸿知道她的幽怨,心里怜惜冷月的柔弱,隐约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无情。
有些感情,一见钟情,缘分天定,确定了彼此以后相扶到老。世间的万物都是瞬息万变的,总有那么一些感情,经不起时光流逝的考验。或者,就像怀雪鸿和冷月之间的关系,来的时候朦胧,逝去的莫名其妙,留下的只有惋惜。
红妍知道这个少年的来历一定不同寻常,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道:“萍水相逢,何必知道太多!”在说完了这句话以后,他居然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怀雪鸿道:“看来,以后的江湖上又多了一份希望。”纪名川道:“他小小年纪,武功就如此了得,不知道他是哪位高人的门徒。”红妍道:“五台山人杰地灵,连无意间遇见的半大孩子都身手不凡,我们算是来对了。”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一阵歌声由远及近,惊飞了树林里栖息的群鸟。
一个满面红光的老者,骑着一头跛脚的毛驴悠然的过来了。老者醉眼朦胧,左手提着一个精巧的酒葫芦,不时的抿上一小口酒。看他惬意的神色,似乎乐在其中。老者应该是一时高兴,唱起了山村的小调。
冷月担忧老者不小心会从毛驴上摔下来,道:“老伯,你最好还是换一头毛驴,小心摔下来!”老者闻言有些诧异,道:“小丫头,你还真是好心肠!”
红妍道:“醉在其中乐无穷,一生只爱杯中物。果然逍遥自在,羡煞了神仙。”老者的目光有些异样,道:“你这丫头,先别忙着讨好我,我老酒鬼不喜欢被人戴高帽。”他环视四周,道:“你们是江湖中人吧?五台山又要鸡犬不宁了!”
龙在天随身携带着他的成名兵器飞龙宝剑,冷毅和赵晓荷夫妇同样长剑不离身。一行人几乎都带着自己的兵器,以防不测。唐葫芦道:“我们怎么让五台山鸡犬不宁了?你这老头把话说明白!”老者道:“话不用说明白,没什么好说的。”
不远处,有个身穿长衫的文士一路走来。刚才明明看见此人还在五丈之外,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众人的身旁。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册,似乎在一边走路一边看书。那份认真寻常人绝对比不上,所以这个人一定不寻常。
纪名川眼见这个文士两鬓斑白,神色却颇为冷傲。清瘦的脸上虽然有几分衰老之态,仍然掩饰不住一种儒雅气质。有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果然有一定的道理。老者:“穷酸书生!腐儒!你又在看什么破书?”
文士不悦道:“你是朽木不可雕也,安知读书之乐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个老酒鬼,能明白什么?”他的目光还是紧盯着手里的书册,慢悠悠的说道:“我说老酒鬼,还是让小野多看些书最好,以免谁给他卖身契,他还傻呵呵的画押。”老者道:“我还害怕他像你一样,成了一个只知道死读书的呆子。”
怀雪鸿心道:“真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有趣。”文士的目光终于从书册上转移了,他皱着眉头,道:“又有俗客打扰?我们隐居在这里,已经不问世事,各位请回吧!”唐葫芦道:“我说你们两个人真是奇怪,我们到这里和你们没关系!”纪名川沉吟道:“两位老前辈想必身怀绝技,不知应该怎么称呼?”
文士道:“你不必知道怎样称呼我们,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他转身对身旁的老者说道:“老酒鬼,我们应该回去了。”老者急忙又喝了一大口酒,道:“回去就不能喝酒了,小野这孩子,总是喜欢和他五师尊一起管我,岂有此理。”
红妍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道:“五台山怎么就出些不好接近的人?”纪名川道:“这才是世外高人,那个小野应该是他们的徒弟”怀雪鸿道:“师父都拒人于千里之外,天知道徒弟什么样。”红妍道:“我特别想见一见那个小野。”
深水潭边,一个头戴草帽的老翁正在把自己竹篓里的白鱼放生,奇怪的是他身旁就放着一根钓鱼的竹竿。怀雪鸿道:“真是怪人,自己钓的鱼又放回去了!”
红妍道:“或许他只是喜欢钓鱼,并不喜欢吃鱼。他钓鱼,就是想享受其中的乐趣,也可以说是怡情。”这些话正好让老翁听见了,他抬起头,道:“说得好!说得好!想不到你这个女娃娃倒是我的知己!”纪名川道:“欧阳修是醉翁,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位老前辈是渔翁,渔翁之意不在鱼。”
老翁闻言如沐春风,道:“年轻人,你也是我的知己!可惜我就是没有女儿,要不然一定把她嫁给你!”红妍明白纪名川送给了这个老翁一顶大高帽,心道:“将这老翁和欧阳修相提并论,名川给人戴高帽的本事不比我差。”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