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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倾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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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透窗而入,“吱”,门应声而开。

    “初婉……”他欣喜的望向房门,门口,却空无一人。等待心切,原来,竟忘了关门。

    习惯了守候,他也相信,只要有他守候,她终会回来,所以,他仍旧安静的坐着,直等到,她回来。

    ……

    全身的酸痛感那样明显,剪眸轻轻颤动,跳跃的光线便缓缓映入眼中。

    是地狱吗?怎么,还能感觉到暖。终于,宁初婉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团篝火立刻出现眼前。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一小片被篝火照亮,头顶,星空清澈,当是深夜了。

    这是在哪里?她还没有死?

    勉强动动,浑身灼烧般的痛感便袭来,“啊……”她痛叫出声。

    “你伤的很重,最好不要乱动。”悠扬的声音突然传来,如此好听,如此清澈,就仿佛暗蓄了一种清凉,夏日的凉茶般,令她的心,也顿时平静下来。

    宁初婉一怔,循声望去,却见左侧的河岸边,一个人,正背对她坐着。篝火映出他沉静的影,那般单薄,那般寂寥。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她安静的躺着,追问。这才发现,身下软软的,竟是垫了一堆树枝和树叶,身上,正盖着一件黑色长袍,大概便是他的吧。

    他不回头,凝然端坐,那般幽静,“我正好路过这里,而你,正也落进水里。”

    清透悠然,略带清高,他如笛般的声音里,竟透着不婉世俗的清雅。

    又听他声音,她更觉心静,“谢谢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也方便我以后感谢你。”

    “既然只是巧合,为何还要言谢?”他起身,颀长的身影立刻展现在她面前。突然起了风,吹动他一头长发,也吹动他单薄衣衫,虽是飘逸,她却怎么突然有种沧桑感?

    宁初婉正不知怎样压制这种奇怪感觉,他已转身,一瞬间,她眼睛失控,落在他脸上,便怎么也不能再移开。

    这是一张怎样巧夺天工的脸?肌肤月华般莹润白皙,黑白分明的星眸,那般清凉、那般璀璨,浓长的睫毛,鼻梁是恰到好处的高度,刀削般的薄唇,每个棱角,都似精雕细琢。

    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眉宇间,偏偏有种漠离的清冷。

    本已厌恶了好看的男人,而今,她仅存的情绪,竟只是欣赏。只是,为什么,望着他,她的心里就莫名的升起一种伤怀?

    “你姓宁?”他缓缓向她走来,竟始终看着她的脸,表情还沉静,只是,眼中却似有什么在翻涌。

    “是的,你认识我吗?”宁初婉抬眸,望向他,正望见他满目的伤感,她的心,深深一颤,竟突然觉得好伤感。

    好奇怪的感觉。无形中,好像有一根线,将他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她却感觉他如此熟悉?

    “也许吧。”他眨星眸,溢出几分清凉,几分伤感,“我叫叶翊枫,你呢?”在她身边停住,他俯身,绝美的脸,与她只有一拳距离。

    他深望她的脸,眼神,竟是那般期待。

    叶翊枫……叶翊枫……好好听的名字。只是,这个名,怎么像是一直就潜藏在她脑海深处?这个名,她究竟在哪里听过?

    “我叫宁初婉。”她说,或是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双颊竟微有些热,倏然,却感觉他眼眸深深一颤,像是卷起一个漩涡,她便陷进去,他的伤感与忧郁,她竟感同身受。

    宁初婉……叶翊枫低头凝望这张憔悴的脸,忽然伸手,轻轻抚过她脸颊,初婉,这些年了,可还记得我?

    他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般,宁初婉被他指尖触动的肌肤,顿感阵阵清凉。一种感怀,融进心里,竟是一番酸涩滋味。

    怎么,看到他的眼睛,她就感到那样伤感?怎么,与他靠近的感觉,这样熟悉?

    “我们,认识吗?”她忍不住再问一遍,却又察觉到他的忧郁。

    下一瞬,他毅然转身,只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不认识。”声音,那般断然。

    她竟隐隐感觉失望。腿不觉一动,彻骨的痛又传来,“嗯……”她强忍着,还是发出了声音。

    “你的腿断了(注意哦,古代的断,不是如今的断掉哦,现在骨折的意思),至少三天后才能活动。”他不转身,却像是能看到她一举一动。

    “哦,你有什么伤心的事吗?为什么,你的眼神,这样伤感?”她忍不住问,话刚出口,就觉一阵冷气在他身上散发出来。

    倏然转身,叶翊枫望向宁初婉,一缕清冷,倏尔穿透空气,流进她心田,令她尚未平静的心骤觉哀伤。奇异的伤感,仿佛穿越时空,一种伤感仿佛早已种在她心里,只要见了他,就生根发芽。

    他轻蹙眉,璀璨眸中,那汪忧郁再也化不开,她,原来已将他忘的这样干净,又可知,他已苦等多少年?

    终还是将话题岔开,“宁姑娘,你怎么会落入山崖?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呵呵……”宁初婉凄惨一笑,“一时失足而已。”此时,那些恨,都暂且莫去想,只因,在他身边,她便觉心静。

    然,怎觉眼睛酸涩,她所受的那些苦,此时,竟想向他全部倾诉。

    “那,以后还是小心点的好。”他黯然轻笑。那时,他在崖下垂钓,便见她在落进水里,她身上的伤,她不是没见,她双手被绑在身后,被人所害的事实,更是清楚明了。

    她的事,竟是不肯对他说,如此疏远。眨眸间,往昔那些亲密画面一一闪过脑海,一闪,那张脸便似在眼中飘出,与眼前这张脸完全重叠在一起。

    婉,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咳咳咳……”他重重的咳。

    每一声都似敲打在她心上,“你怎么了?”她关切的问。

    伸手,他在口袋里拿块手帕,捂在嘴上,拿下时,手帕上已经婉上一点血迹。火光下,洁白手帕上,嫣红血迹,那样明显,那般刺目。

《》第3卷 一零五、生死苦等

    伸手,叶翊枫在口袋里拿块手帕,捂在嘴上,拿下来时,手帕上已经染上一点血迹。火光下,洁白手帕上,嫣红血迹,那样明显,那般刺目。

    落入宁初婉眼,她只觉心痛,正不知如何再去关切,却听到他更沉重的咳声,“咳咳咳……咳咳……”

    他的背,剧烈颤动着,篝火下的身影,那样触她心弦。她已无法再旁观,双手在身下重重一撑,竟然坐了起来,顾不得全身的痛,伸手就去拍打他的背。

    “咳咳……咳咳咳……咳……”他的咳声渐渐止住,潇洒扬手,将手帕投入火中,转身,正对上她双目,微笑,“谢谢。”

    经纶的脸,憋得通红,他刚才应该很痛苦的吧,他的笑,却还这样洒脱、这样清凉,痛的,好像根本不是他。嘴唇尚沾着莹润的血色,那般好看,又那般令她心颤。

    “你病了吗?看过大夫没有?”她关切的问,竟会咳出血,病的该是不轻吧,她只觉惋惜。

    他却又清凉一笑,“只是一点伤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只是一点伤吗?宁初婉双眸轻轻一颤,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该躺下才对,这样,对你的腿恢复不利。”他又轻笑,暗自将心中那阵火烧的剧痛压下去。

    心痛的病,伴随了他多少年了,从来不曾就医,因为,心痛,反而能提醒他,他一直未曾心死。

    所以他,一直等,还好,终于是等到了。

    “好。”她回他一笑,向下就躺,他的手臂一长,已经搂在她背部,轻轻扶她向下躺。

    “谢谢……”她脸微红,他的怀抱,这样清凉,她的心里,却偏偏那样暖。这种感觉,又似曾经有过。

    她还在留恋,他已将她放下,勾唇,“不用客气。”叶翊枫笑的黯然,她的客气,还是令他感到疏远。

    “呵呵……”宁初婉淡淡的笑,不经意的,又与他对视,他看她的眼神,竟是忧郁而亲切。

    ……

    清早,江远洌坐在檀木椅上,一脸疲倦。

    一夜没合眼,他就这样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

    “咳咳咳……”剧烈咳嗽几声,其他丫鬟送来了药,至今还在桌上,他却一直未喝,风寒也更严重了,又一次,走出房门,看向丫鬟的房间,想在里面找到那个身影,只是,那个座位依旧空空荡荡。

    忽然头痛欲裂,只是,他再也没法叫那个女人来给他送水。宁燕飞,无论你去了哪里,都要给本王回来,因为,本王的病你还没有照顾好,在完成答应我的事之前,哪里都不准去!

    他凝眸,霸冷依旧,只是,却也混杂了太多的焦虑。

    宁燕飞,本王现在就让你出现在我面前!他焦躁的蹙着眉。

    “叩、叩、叩……”敲门声响。

    “进!”他竟然一颤,双眼盯着门,敲门的,会不会是那个女人?

    “吱呀!”门打开,望见丫鬟容儿,江远洌的眼睛也立刻暗淡下去。

    “王爷,宁燕飞没有事先通知就不来王府,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按照王府的规矩,是不是以后就不让她来了?”好听的声音传来。

    “滚出王府!”他突然火冒三丈。

    “什么,王爷?”容儿愕然看着江远洌。

    江远洌脸色更难看,声音冷的怕人,“我要你,滚出王府去。”

    “王爷,奴婢做错了什么?”容儿一脸委屈,美丽的眼中,几乎流出眼泪。

    “就当我没说,去……”他无力的摆手,仿佛垂危的病人。

    容儿脸上登时划过惊喜,“什么,王爷,你是说,不赶我走了?”

    “去……”

    “是,王爷。”容儿转身而去,王爷,今天真奇怪。

    “吱……”随着关门声响,江远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旋即眼前一黑,倒在了椅子上。

    ……

    房间里,谢子言安静坐着,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天,早已亮了,她,竟一夜未归。

    是匪人劫持吗?如果是为了银子,只要能赎回她,让他倾尽所有他都愿意。只是,为什么,却没人给他传送银子的消息?

    婉,无论发生了什么,回来好吗?可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候?

    “扣、扣、扣……”

    敲门声,这时响起。

    谢子言轻轻抬头,严树已经缓缓走进来。

    “少爷,我在城郊的山坡上发现一辆烧毁的马车,还有一匹被烧焦的死马,你要来看看吗?”

    ……

    山坡上,谢子言望着那堆烧过后的焦黑,因疲累而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不会的,她不会出事的,她答应了考虑嫁他,还没有答复,她怎么能有事?

    婉,初婉……你在哪里?他无助的看向周围,心乱好一阵,才看到远处那片凌乱的荆棘。惶然走过去,他皱紧了眉头,失神走入了那片漫至膝盖的荆棘丛中。

    “少爷,你去哪里,别被毒刺扎伤。”严树追过来,却见谢子言已经蹲下去,整个身体都没入了荆棘中。

    荆棘丛中,竟然有不明显的血迹,而且,那是什么?他眼前一亮,捡起地上那个珍珠吊坠,心,也骤然一紧。

    是她的东西,他送她的这个珍珠吊坠,她时常挂在脚踝上。那么,这些血迹,也是她的?谢子言的心,越来越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会跑到这片荆棘丛中。猛然站起来,他向前走去。虽然小心,但,还是有几个荆棘的毒刺刺伤了他,那样疼痛,而她,在荆棘丛中时,又会有多痛?他心在滴血。

    “少爷,你回来啊,少爷……”严树急切的喊着,见谢子言没有反应,着了魔一样的一个劲向前去,终于一咬牙,踏入荆棘丛中,跟了过去。

    走出荆棘丛时,谢子言的腿上,已经受了多处伤痕,顾不得痛,他便看见山崖前石头上那些已经风干的血迹。痛苦的皱起眉头,他的心,像是被锥子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扎着。

《》第3卷 一零六、殉情

    一定是她的血。她到底受了怎样的伤,会流这样多的血,她现在,又会在哪里?

    骤然感到昏昏沉沉,他向山崖下望去,下面,白雾缭绕,深不见底。崖边,一小片石头,有塌陷的痕迹,难道,她……

    他身子前倾,双脚已经到了崖边,恐怕身体再向前一点,就会摔下去。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拉住他胳膊,拉着他硬生生倒退两步,他这才回过神来,也才听到严树的声音。

    “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老爷的在天之灵想想啊,老爷可就你这么一个后代啊。”

    “严管家,我没事,我想去下面看看。”谢子言无神的说。

    “哦,少爷,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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