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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善变?此时的宁初婉,隐隐感觉有些疑问,然而,她的心里,很乱,很乱,那些疑问,只是在脑海里微微一浮现,旋即就沉下去,令她更觉烦乱。
“嗖”!一颗石子在叶翎枫手中飞出,正打在麻子胸口。
“啊!”麻子痛叫一声,旋即吐出一口黑血。
“我点中了你的死穴,这种点穴法,天底下,只有我一人能解,三个月内,如果你穴道未解,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如果,这三个月中,宁姑娘平安无事,我自会给你解穴。现在,我不想在见到你。”叶翎枫淡淡的说。
麻子一愣,额头渗出冷汗,“三个月后,我去哪里找你解穴?”
画眉轻挑,叶翎枫看向麻子,清冷目光,不怒自威。
麻子顿觉浑身凉透,再不敢多问,转身就跑。
大树后,江远洌悄然给幻影做个手势,心里,早已下定决心,这一次,决不能再让她误会下去了。
《》第4卷 一八五、更增喜欢
幻影会意,小心的在树后站起来,无声无息的向麻子追去。
“去房中坐坐吧。”宁初婉的声音清晰传入江远冽耳中。
这个女人,又一次主动邀请这个男人去她房中!冷眸看向宁初婉,此时,他恨极了这个女人,只是,月光下的她,偏偏如此柔美动人,还令他,如何去恨?
“也好,咳……”叶翎枫淡淡的说,咳嗽时,已被宁初婉扶住,走进了小院。
“吱……”院门被关上,江远冽却还在看着那扇大门发呆,夜风微凉,却只觉心烦意乱。
许久以后,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宁初婉和叶翎枫并肩走了出来。道别一句,叶翎枫便缓缓远去,而,她,竟站在院外,不舍的目送他背影。
等她终于回院,江远冽才在树后起身,轻步向叶翎枫的背影追去。
“咳咳咳……”叶翎枫突然止步,抚胸,痛苦的咳嗽起来。
江远冽也警惕的在离他十步远的距离停下,此时,倏见人影一闪,一个蓝衣女子站在了叶翎枫身边,轻轻的为他捶起背来。
是她!那个,他曾在海边和地下酒馆见到过的女人,原来,这个女人也会武功,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江远冽眼眸骤冷。
“楼主,你还没有复原,独自外出,很危险的。”祝青岚关切的说。
楼主?为什么,她这样称呼他?难道……风雨楼!这个词汇骤然在脑海中闪过。难道,这个男人,就是他那个神秘江湖组织——风雨楼的楼主?!
骤然感到一阵心惊,此时,又听到叶翎枫清冷的声音。
“走吧。”
短短二字,却透着无尽的清韵与威仪。
叶翎枫和祝青岚缓缓离去,江远冽小心的尾随在后,走不多时,就见他们上了一辆早就停在原地的马车,快速远去。
……
江远冽回到院中时,幻影已在等候。
幻影拱手,“王爷,属下已经将麻子抓来了。”
“嗯,在哪里?”江远冽淡淡的说。
“就绑在后面那间灶房里。”
“恩……”江远冽点点头,郑重说道,“我怀疑,那个人就是风雨楼的楼主,他一定还会来找宁初婉的,所以,本王要你盯紧了他,以尽早查明风雨楼总舵所在之地。”
“是,王爷。”幻影拱手领命。
“还有……以后,你要时刻保护宁初婉的安全。只要她离开这座院子,无论去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而且,她每天去王府和回王府的路上,你都要暗中保护。”
“是,王爷。”幻影恭敬的答应,还是不懂,他为何要如此保护那个女人,他可是他仇人的女儿。
“恩。备好马车,本王要回府。你,就留在院中保护她的安全。”江远冽说完,转身,走向后面那间灶房。
望见江远冽,麻子的脸登时扭曲,“王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了王爷。”
“既然你没有得罪本王,为什么还说自己该死?难道,你出卖了本王?”江远冽嘴角轻勾,一贯的玩味语气。
“不……小的没有出卖王爷,小的不敢,不敢……”
江远冽挥手,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俯身,寒光一闪,骤然斩下。
“王爷饶命!”麻子惊慌的喊叫。
“嗤!”的一声,将麻子绑在炉灶上的麻绳已被斩断。江远冽一把将他揪起来,“跟本王回王府!”
……
次日,早晨
宁初婉推门走进那间卧房,却发现,江远冽正坐在书桌旁,手里捧着她昨日看的那本书。
这个男人,在她房间里做什么?宁初婉愕然间,却见他闻声抬头,悠然向她看来,“昨夜睡的可好?”
“恩。”宁初婉防备的点点头。
江远冽拿着书卷,起身,缓缓向她走近,站在她面前,眼神,竟是莫测。
倏然,他捧起书卷,缓缓的读,“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
“这首词,你写的?”他挑眉,疑惑的看着宁初婉,在她眼中,读到的,却只有沉静。昨夜回府,他辗转难眠,即兴来到宁初婉房中,坐在她常坐的位置,看她爱看的书,看到最后,竟见了空纸上一行行俊秀字迹,优美词句,不禁令他眼前一亮。
宁初婉微微一愣,随口承认,“是。”
这是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她尤为喜欢,昨日,实在太闲,她就信手写了下来。而,这个男人,与他能少说一句是一句,她懒得解释,而,这朝代,比苏轼诞生的年代还要早上数百年,他,自也不会听说过这首词。
“哦?”一抹异样的光在江远冽眼中一晃而过,这女人,竟如此富有才华,而,竟是藏的如此之深,直到此时,才令他发现。她,从来都是如此淡然,如此内敛,也令他,更增喜欢。
“现在,陪本王走一趟。”江远冽忽而丢下书卷,深深将眼中欣赏全部隐入眼底。
大清早,这个多事的男人,又要干什么?宁初婉的心,微微一颤,却听到他磁性的声音,“难道,要本王抱你走?”
……
“砰”!江远冽一脚踢开那扇紧闭的门,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的人惊恐的抬起头来,那张满是麻子的脸旋即映入宁初婉眼中。
怎是这个男人?他,不是江远冽几次派去杀她的杀手吗?怎么,却被绑在这里,反而像他的犯人一般?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又是这个高明的男人在搞鬼。宁初婉心中疑惑搅成一团,抬头时,正见江远冽墨色的瞳眸,他的静冷与深邃,她还是望不到边。
“经本王所查,这个人,曾三番几次的想要对你不利,本王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审问他。”江远冽冷冷看着麻子,刻意躲开宁初婉的目光。此事,他问心无愧,只是,为什么,他还要躲着她,这样怕见到她淡然而怀疑的目光?
《》第4卷 一八六、发泄
一八六、发泄
黯淡油然而生,江远冽努力做到最冷,许是,为了藏住眼中那抹无奈,想要骗过了她,也骗过自己,不令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渴望得到她的信任。
“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审问?”宁初婉淡淡的道。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在他面前,她从不敢肯定自己的预感。毕竟,他要做什么,她从不知,他的目的,而,他的心,更是被彼此远远隔绝,他的意思,她不敢奢求猜测到半分。
他幽冷说道,“不为什么。”说话时,纹丝未动,连异样的眼光,也全都藏住。
宁初婉登时语塞。
他漠然一句话,就已证明,她预感又错。一种感觉不觉涌上来,隐隐的,淡淡的,竟似失落。
江远冽忽然低头,狠狠的,一把抓住麻子身上的麻绳,“现在,对她说,是谁派你杀她?”重重的用力,他将莫名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攥紧了麻绳,勒的麻子肌肤生疼。
这个男人,又在演戏吗?只是,他对麻子这样恨意相对,仿佛,这个男人,曾伤害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太逼真。
“是,穆雨晴,穆雨晴雇我杀你。”麻子抬头,看着宁初婉痛苦的说。
清淡的眼中,骤然闪过一波涟漪。脑海里倏尔闪过昔日穆雨晴阴险的目光,那个女人会雇凶杀她,她一点都不觉意外。然,这个男人,这样做,却太出乎她意料。
难道,以往,真的是她误会了他?可是,昨晚,麻子明明又说,是江远冽派他杀她的,是不是,今天,他被他逼迫才说是穆雨晴?然而,这个男人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越想越觉迷茫。
江远冽倏尔抬头,不想,正望见她满目迷茫。她,柳眉轻蹙,怔怔发呆时,那般静雅模样,更是美到极处。只是,她无神的眼中,那种浓浓的怀疑,还是令他不愿多看。
她,一定是在想昨晚的事吧。其实,他多想解释,昨晚,他派麻子去,并不是让他去伤害她。可,她一向防他疑他,就算解释,她怎会信?况且,他若是说了,这件事,她一定会对那个男人(叶翎枫)说起的吧,那么,他岂不是就会暴露了自己?
凝了眼眸,江远冽心乱的厉害。猛的丢开麻子,起身,猛的大声吼,“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斩首示众。”
“王爷,不要啊,奴才再也不敢了,王爷……”麻子吓得脸色焦黄。
蹙了眉,听到他喊声,江远冽更觉烦躁,猛的转身,大步跨出门去。宁初婉讪讪的看着麻子,他这副低三下四模样,真是悲哀。
麻子抬头,看向宁初婉,“宁姑娘,我罪该万死,不该那样对你,我是杀手,穆雨晴出钱,我就做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宁姑娘……宁姑娘……宁姑娘……”
宁初婉转身出了小屋,再也不理这个丑陋的男人。他此时,是可怜,只是,想起在山野里那次,她就感觉,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
只是,他已是将死之人,该不会说假话了吧。派他杀她的人,抑或,真的就是穆雨晴吧,轻轻抬头,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江远冽,只望见,他背影。
他,长发随风,衣袍飘然,高大飘逸,怎么,她看来,却感觉到一阵孤寂?他的心里,竟好像藏着数不尽的悲凉。
宁初婉一阵失神,江远洌却回过头来,目光在她脸上掠过,旋即回头,匆匆远去,再不看她一眼。
两个侍卫将惊恐呼喊的麻子托出小屋时,宁初婉才回过神来,然而,此时,江远洌已然走远,飘逸背影,那般清冷。
……
江远洌坐在书房,反复拿起毛笔又放下,总觉心神难安。抬眸闭眼见,眼前,似乎总晃动着一条淡静身影,那般平静,却惹起他强烈的不安。只想去她房间,无时无刻的盯着她,就算她不理,他也心安。
然,一次次的踌躇犹豫,对她的某种感情,他还是不愿想的太清楚。
“叩、叩、叩……”轻声的敲门声这时响起。
在江远洌听来,却是烦躁,不奈的蹙眉,“进。”
侍卫走进来,低头道,“王爷,有人求见。”
“谁?”江远洌声音简洁。
侍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奴才并未见过他。”
“不见。”江远洌摆手。
“是,王爷。”侍卫说完,转身而去。
江远洌不安的喝着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竟是那侍卫去而复返。
侍卫,“王爷,那个人说有重要的事要见王爷。”
“本王说了,不见!”江远洌有些怒意。
侍卫,“可是,王爷……他说,是关于风雨楼的事。”
“哦?”江远洌一凛,“速速带他来见本王。”
“是,王爷。”侍卫离去,不久后,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无声无息的走进了书房。
“王爷。”中性的声音传来,略带几分冷意,男子低头,行礼,然后抬起头来,无声无息的看着江远洌。
这个男人,脸色苍白,竟似大病初愈般模样,长发散乱,周身散发着一种将人排斥在外的气息。凤眸未眯,凭借敏锐的眼光,江远洌知道,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所以,他声音偏冷,“你是什么人,因何要见本王?”
“王爷想铲除风雨楼不是?我恰好知道风雨楼总舵的地方,也恰好可以帮你。”男人平静的说,深邃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光,嘴角,亦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
“王爷,属下查清那个人的身份了。”昨日赶车的马夫敲门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