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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姐见了也不赶它了,也不嫌弃人家了,竟由它折腾。打了个哈欠,冲秦川道:“少爷,你不是自称英才天纵吗?你看我们该怎么办?”上官小姐最近懒,把秦字省掉直接叫秦川少爷了。
秦川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微笑道:“少爷我一直觉得,直接闯进去砍掉看不顺眼的是正经。”
“这就是你天才的想法?”
一个淡漠的声音让秦川脸黑成了数十年未刷的锅底。
上官小姐“呃”的一声,心中哀嚎,疯子师兄您是要干哪样?突然想起这家伙诸多癖好忌讳中的一条,瞬间了悟,不禁抹了一把冷汗,少爷,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出乎上官小姐意料,秦川那火爆脾气竟然没有立即发作,反倒笑问:“看来萧兄对我的提议不甚满意啊,那么您又有何高见呢?”
萧大人终于正眼看秦川,漆黑深邃的琥珀般的眼眸对上秦川琉璃般光芒璀璨的瞳孔,上官小姐头皮一炸,觉得空气中看不见的闪电噼里啪啦一阵乱窜。
秦川保持着微笑,想,才不跟你一般见识,风度什么的比一时意气重要多了!
萧凌风站起身来,负手临窗。
他一袭白衣,似寒冬飞雪,轻寒,晶莹。
他目光缥缈,眸光明灭,忽然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那笑似苍茫雪地碧绿一点,清越,疏淡。
他嗓音悠远苍凉,似冰雪神涧飘来的冰风一缕,冷而沧桑。
那苍凉的声音听得上官小姐心头颤动。看着他笔直而孤独的背影,不禁想到,当年他一身劲装,携短剑一把,在那个融雪的寒冷日子里,对着老头子三叩九拜。然后决绝转身,带走一腔仇恨,带走年少轻狂。一步一步,踩在雪地上,陷下好深,好深,似他那些,癫狂。
揉揉有些酸的鼻子,她完全无法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人心险恶,世事苍凉,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他孤身一人,无人照拂,仇家又那般强大,他究竟,如何走到今日?
有风轻抚,长发轻扬,衣袂飘飘,萧凌风的声音似乎还在风中回荡,却又渺远不可闻。
他说:“智取罢了。”
第一卷 凤起野火 49 深夜随谈
49深夜随谈
“睡了?”淡漠如雪的声音。
上官火儿傻愣愣看着自己白衣胜雪风度翩翩的师兄,又看了看紧闭的门窗。脸色黑洞洞的,想疯子师兄入室行窃什么的都没有痕迹,直接就是密室作案无迹可查,大约那些关于暗杀的千古谜团就是这样产生的。
这不是上官小姐喜欢的桥段,她比较欣赏罗曼蒂克中夹带搞怪的无厘头浪漫情节。
她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现在她房间光椅子就有四把,就算秦川怪爷爷加萧大人一起到她房间,也是有的坐的。
她就那么坐着,也不开口说话,等着萧大人开题,她接招就是了。不是上官小姐谦虚,而是血淋淋的经验告诉她,和萧大人过招,要沉得住气。当然,和司徒过招,要脸皮够厚够无耻,和秦川过招,简单,装可怜就是了。
唉唉,在某人心中,秦三少爷貌似战斗力最弱的说。
萧凌风似乎也不打算卖关子,直奔主题:“师父还没出关?”
他十六岁出师便再也没有回去过。曾听闻师父闭关冲击法神,也不知真假,但想他老人家积淀确已足够,且依他老人家性子,实在没道理好几年不闹事,因而也信了。但却不知何时出关,难道是闭了死关?
上官小姐一听就炸毛了,要不是死老头子一走数年,小姐我何至于此!她霍然站起,用力过猛弄倒椅子也不管,吼:“不要跟我提那死老头!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萧凌风不问为什么,只默默看她,琥珀般的眼眸深不见底。师父向来护短,若他在,这丫头怎么也不至于如此际遇。但,天道莽莽,种种际遇,种种劫数,种种执念,种种祸福,种种因果,皆有所成。终不过,为了最后那个归宿,那个回归。
上官火儿突然停住,眸中有雾气蒸腾。
“死老头子神经兮兮的,说了句‘丫头,俺顿悟了,闭关去鸟’,就风风火火跑掉了。我还以为那家伙骗我,你知道那家伙每次都说要闭关什么的,结果第二天就扛了只角马啊风狼啊什么的,扯着嗓子嚷嚷说够大吃大喝一个月,死老头子饭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还有小猫。你走后不久它又进阶了,饭量大增,老头子口口声声说要吃一个月,其实三天都撑不过……”
她揉揉鼻子,抹了把眼泪,不说了,说这些伤心的不是上官小姐风格。她又扶起那把椅子,嘎吱一声响,她一屁股坐上去了。八成把那椅子当成了上官大人了。恶声恶气道:“所以小姐我只知道死老头子在闭关,在哪里,不知道!多久,不知道!”
萧大人半敛着眸子,低低凝视她,也不问小猫去哪里了,怎么不在身边。半晌,他抬眼,问:“那你怎么和薛炀勾搭上了?”
上官小姐沉浸在对上官大人的怨念中,一时没赶上萧大人的神转折,半晌才跳起来,可怜的椅子再次嘭的一声四脚朝天。
“勾、勾、勾、勾搭???!!!”她睁大眸子,眸子精光四射,杀气腾腾。
萧大人很淡定,睨着眼觑她,不觉得自己用词有任何不恰当,也不管这话对未出阁的女子到底意味着什么,更不关心自家师妹有何反应,同样不在乎什么死者为大,唉,不知薛炀太子若泉下有知当做何感想。
谁知道呢,反正人家彪悍地说了。
上官小姐指着自己师兄,结结巴巴半天没吐出个完整的句子。最后只好深呼吸自行调整,同时决定对这个问题不予理睬。
萧大人嘴角逸出一抹笑意,却不知想到什么,僵在半途。他神情肃穆,遥望着某个方向,虽然门窗紧闭,但似乎不影响他飘飞的思绪。
“皇家事多,你这脑残,就不要瞎掺和了。”
上官火儿安静了下来,太子柔和的眉眼出现在脑海,尤其那双眸子情真意切格外清晰。
遥记当年,他优雅高贵如天神降临,紫袍轻动,眼眸温和,带给她整片春天的温暖风光。在那些昏暗的日子里,他是唯一的色彩。
尤记一时玩笑,却致两人阴阳相隔。他那宠辱不惊的和煦笑意,是否还在?黄泉路长,三途河急,孟婆汤苦,牛头马面,定也阴毒。他,能否一笑解是非,释恩怨,散情仇?
她微微失神,恍惚间伸出手,似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良久,道:“抉择什么的,从来就没我什么事。”
她眸光涣散,似已穿过悠悠岁月,穿过漫漫红尘,抵达遥不可及的未来之巅。
她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生来便被遗弃,她无法为自己哀求。
幸而被抱养,可这,仍不是她的选择。
师父突然闭关,她连句插话的机会也没有。
关于太子,她总是调皮捣蛋,而他也格外能容她忍她,可并不意味着,便是她期望的。
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而她,只想觅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到得如今,连世间女子一生里最大的期许也将要抛却了。
她眨了眨眼睛,故作嬉笑,道:“看来我是个不需要操心的,总有些多管闲事的帮忙了!”
多管闲事的,是谁?
不看他的表情,也不等他开口,又说:“丫丫的,把小姐我欺负那么惨,能简单完事?绝不可能!先灭了野火这群流氓佣兵,再把和太子有仇的统统牵出来宰掉,最后杀回风火宗,把那群道貌岸然落井下石的老混蛋小混蛋抓起来,狠狠欺辱之,教训之!诶,你说要不要把风火宗一并夺过来?”
她思考了一阵,又看了看萧大人,道:“师兄,我觉得你做宗主挺合适的!”
萧大人静静看她,神色淡然,显然没有任何兴趣。
她悻悻摸摸鼻子,道:“唉,说什么都没用,先把野火连窝端才对!诶,你不是说要智取么?怎么取?”
萧大人似乎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一直沉默着。
上官小姐双眼一瞪,却不敢发作,萧大人不是秦川,不大好惹。她自伤自怜自叹气,同时八婆地想,该给师兄物色个佳人了。想到又是一叹,天知道哪样的女子方能打动这天底下最臭最硬最难撬动的茅坑石。唉,想想就是个苦差事,自己还是不要祸害人家,等那谁自己送上门来吧,这样自己心里也好受些。
萧大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问:“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上官小姐一听就不满了,又想发作,可看他挺认真的样子,幽幽叹了口气,道:“不然怎么样?难道真的要什么知书达理,温良谦恭,德容恭行?你知道,那样的女子,是宠出来的。”
“像小姐我这样苦命的娃,本来就没人疼没人爱,要是不会哭不会闹不会自娱自乐,要么悲催夭折要么就变怨妇毒女。哪样,我都不要!”
她说得坚定而决绝,眉目间透出些许凌厉,似一道闪电,誓要撕裂那些乌云密布的晦暗幽深。
“你走了,老头子也走了,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又加上老头子脾气坏,性子差,又爱惹事,得罪那么多人……”
她突然住了口,轻松一笑,道:“其实吧,小姐我觉得能活到今天,本身就是个奇迹!所以说,小姐我从来都是奇迹缔造者!嘿嘿,厉害吧!”
她回头看萧凌风,他倚着墙,看向她。明明还是那双琥珀般深邃沉敛的眸,可她总觉得多了点什么,到底多了什么又说不上来。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哈,道:“日子什么的,已经够苦了。难道还不许我把自己热烈奔放成天边的彩虹?”
“彩虹?”萧大人终于接话,其内容自然是符合萧大人风格的,“要是彩虹沦落到你这模样,早该无颜苟活触槐自戕了。”
上官小姐气结,兀自强忍,道:“你今天不是为了来损我的吧?”
“我没你闲。”萧凌风慢慢朝她走来,不近不远停住,道,“你决定了?”
上官小姐心中一跳,觉得和萧大人说话真费劲,猜来猜去实在费脑。而且他话题转换速度极快,且前后风马牛不相及,当真愁煞了上官小姐。
萧大人明显没有秦川善解人意,并不打算对自己没头没脑的话多做解释。他飘飘然转身,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触及门栓,却突然停下,道:“想为薛炀报仇,参与皇家纷争,你的筹码,不够。”
上官火儿呆滞半晌,嘴角掀起喜忧难辨的笑意。
萧凌风已经走了,还很风度地带上了门,上官小姐凝视着门上那朵裸色雕花,喃喃自语,似埋怨又似倾诉,浅浅散在夜幕中。
“这人……”
第一卷 凤起野火 50 云家议事
50云家议事
青木云家在天古也算世家大族,若将天古帝国境内所有家族弄个排名,这云家虽不能进三甲之列,但前十必有其位。
最近青木形势微妙,野火佣兵团副团长刘义阳突然人间蒸发杳无音讯,随他左右的水护法横尸荒野死因不明。半月后黑煞神杨通于重重防守的老巢遭人刺杀重伤险些身亡。
而诡异的是,云家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势同水火的云家竟然没有乘虚而入乘人之危趁火打劫!
有人赞扬云家光明磊落正义凛然,不干落井下石之小人行径,果然不愧为百年世家忠义之后!
上官小姐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小手一挥指点江山:“据小姐我对云传宇那无耻货的了解,其中必有隐情!”
秦川白了她一眼,故作谦虚,请教:“哦?此等隐秘小生竟有不知?实在好生惭愧!还劳请上官小姐为在下指点迷津传道授业。”
上官小姐瞪着他,看见自斟自饮的某人,突然灵光一闪,笑吟吟道:“自然自然,区区小事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小姐我几日消耗过多颇为劳累,想必萧大人不介意代为回答。”
绿裳拽着上官火儿的头发荡秋千,人家觉得,上官小姐当真聪慧机敏,玩太极踢皮球轻轻松松小菜一碟。
萧大人悠悠然喝自己的茶,耳聋中。
入夜,云家灯火通明。
云家大宅最大的院子中一书房里,云竺珠小盆友百无聊赖意兴阑珊地翻着一本看上去颇有些年岁的泛黄书卷,哈欠连天。
她时不时抬眼,那眼角还有哈欠挤出来的泪珠。顺着她目光看去,黑衣戎装的男子身形笔直高大。
那男子注意到云竺珠的小动作,似有不悦,刚要开口责训,不知怎地却又住了口,接着又道:“不想看就回去。”然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吐字不清地说:“老爷子也该睡了。”
云竺珠小盆友诧异地看着他,晚?这叫晚?话说这才刚刚入夜?老头子你神经啦?还是你又要玩什么花招?
小盆友歪着脖子看他,脑袋上的铃铛清脆悦耳,古灵精怪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与不信任。
云传宇无奈地摸了摸脖子,哈哈一笑,道:“那我们今天到子时吧。”
云竺珠盯着他,定住。五秒过后,她猛然跃起,把那书啪地一和,手一扬,那书咻地一声被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