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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你这梦乃是千百年前残存下的记忆罢了,勿要多想。你的病,我定会治好,不惜任何代价……”那一刻,江阡凤的眸子中,那坚定让天地都信服。
“多谢……”她竟然红了脸,羞涩的将头微微低下,满脸的娇羞……
“死丫头,你知道了什么?吵嚷不休?”白冥看得那两人在眼中,与打情骂俏没有什么区别。气得直接与桃弋画对起话来。
“师父!师父身上的想起不仅仅只有桃花的想起,还有荷花的,荷花的!”她的兴奋便像是发现宝贝的孩提,天真的无邪,明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他蓦然想起的,却是粉嫩的坠地长裙,风过便是衣袂飘飘,青丝如墨,在空中飞舞,与那纷纷凋零的红雨缠绵不休……
“哎……”谁的叹息,远在天边。“孽缘,仍是不肯停歇么,碧华上仙,你执拗如昨呢……”世事如棋,那么她便是执掌整个棋盘的人罢了,少女叹息过后,转过
身去将那丝丝流云遮掩住她驻足过的地方,是第几次了,这般任由自己来一成天看他……
正文 你不觉得今夜,有异么?
月悬明镜青天上,却在这带着丝丝阴气的夜晚,徒增了几分诡秘……
“师、师父,梅花香饼我不要了,咱们回去吧……”桃弋画紧张的抓住江阡凤的袖子,手心满是冷汗,又不放心的将紧紧抱住他的腿,不安分的扯动着江阡凤,示
意离开这里。
“桃弋画,你怕鬼?”江阡凤只微一用力,便迫使她的小手离开了他的腿,桃弋画委屈的拽着江阡凤素白的衣袂,眼泪汪汪的哀求着……
“小丫头,可别给我们妖界丢人。”白冥万分自然的将桃弋画抱起,心中微有不快,为什么不来拽自己袖子,抱自己腿,看来先下手为强……
桃弋画窝在那怀抱中,却觉得不适,为何就是那么难受,因为没有那丝丝桃与荷的缠绵香气么……
“我、我,我才不怕……”桃弋画掰着小手指,扁着嘴颇有些不情愿道。
江阡凤不语,唇角微微勾起,望着漆黑的巷子的尽头,丝丝阴风吹过,他依旧白衣飘渺似仙,负手而立,与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过后,萧条的巷子全然不符……
“阡凤,我六界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若百鬼夜行迫使妖界犯了人界,仙界与神界震怒,到时只怕会是覆水难收……”
“白冥,你不觉今夜,有异么?”他眸子中愈发显得妖娆,笑得便是让天地失色……
白冥尚未答话,便听闻悠远的箫声,在这静谧的夜显得无比凄凉与诡异……
当真应了那句“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馀音袅袅,不绝如缕”。
桃弋画瑟缩了一下,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白冥的领子,将头埋在他的锁骨上,江阡凤微微蹙眉,却又迫使自己将视线移开,心中,这是什么感觉……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幽幽的诡异的光点点犹如天幕上的星辰,在那黑幕中闪闪发光,随着脚步声左右摇晃……
半晌,那游行般得队伍,缓缓将要走至眼前……
江阡凤素袂一挥,一道泛着紫色的幽光犹如屏障一般散落在身边,桃弋画小手捂着眼睛却还是好奇的露出了个小缝……
“这个是什么呀……”那小手,不知死活的摩挲着那若有似无的紫色屏障。
“别碰!”异口同声,却为时晚矣……
正文 专门收集美男的头颅
那紫色的屏障应声而破,各异的鬼魅都看来,二人暗叫不好,桃弋画“呀”一声,将两只短小的胳膊环上了白冥的脖颈,抖得更厉害。
紫色的幽光黯淡下去,那鬼影迅速窜到眼前,江阡凤身前立着的那妖魅,看似早已是杖朝之年,银发披在双肩,微微驼背,一袭粗陋的长裙,面部丑陋所显现出的
狰狞,似是枯树枝一般的手指,伸出一只,竟挑起了江阡凤的颜……
“啧啧,好美的男子,跟我黑冢回家吧……”
桃弋画吓得毛骨悚然,脊背紧紧的贴在白冥的胸前。
“嘘,那是黑冢,专门收集美男的头颅……”白冥温热的气息,喷在桃弋画的耳畔,痒痒的,她竟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江阡凤厌恶的退后一步,清冷的目光似是比此时的月光都要冰寒,脸愈发显得铁青,看向桃弋画,眉头微蹙,这丫头的笑为何让他竟有丝丝的心痛,这个时候,她
竟笑得出……
“小丫头,好胆识,见了我黑冢,你是唯一笑得出来的,嘿嘿……”黑冢的笑声尖利,似是要将夜空都划破,忽而,那银丝乍起,犹如利剑一般挺立在身后,蓦
地似是狂风大作,发疯一般齐齐抽向江阡凤的脖颈处……
“嘶嘶……”那声音似是利器划在钢铁之上,尖利的发半分也划入不了他的身子,他不躲,只是看着桃弋画,甚至目不斜视……
为何要笑,他以不在乎,只是不解,为何他会心痛……
“奇怪……”他倏地呢喃,低下了头,暗自凝结真气,忽而一释放,只见身前那黑冢,眼睛忽然瞪的老大,显得狰狞无比,弯钩一般的鼻子忽而涨起,然后便是本
被皱纹堆积看不清容貌的脸也随之膨胀……
本纤细的犹如白骨般也肿胀的犹如莲藕一般……
“啊!”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夜空,血肉飞溅开来,四肢似是被肢解,惨不忍睹……
那头颅却完整,干瘪的摊在地上,半晌消散成烟雾,徒留一地腥红的血充斥着诡异……
桃弋画跳下白冥的怀抱,丝毫没有发觉慢慢聚拢过来的妖媚,小手戳了戳瘫软在地上残留下的手,却见那手指竟动了动,吓得又窜回了白冥的怀中……
白冥却无心玩笑,警惕的看着聚拢来的鬼魅……
正文 猪?猪好吃么?
“白冥,有人操纵!”江阡凤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兀自动弹的手,结了个手印,那手终是犹如一滩烂泥似的摊在地上……
“不知是何方神圣,竟可操纵百鬼……”白冥虚空一抓,一把寒剑便握于手中。
“呵,‘青玄剑’向来被视为妖界珍宝,竟是隐于虚空之中。”江阡凤微微一笑,那笑容在这夜与被百鬼包围下,甚为耀眼……
“臭黑冢,死有余辜!”那忽然冒出来怪声怪气的话,随后便是从黑暗走出来的一个孩子。
那孩子和桃弋画一般大小,死人一般铁青的脸,眼睛深深陷进了进去,桃弋画又一次被好奇心驱使,跳出了白冥的怀中……
围着那小人儿转了一圈,忽然砸吧砸吧嘴道:“你没有吃的!”
白冥往江阡凤身边蹭了蹭,将青玄剑隐于背后,附耳道:“这孩子名叫觉,专门以打击人为乐,进而收取阳气,若是一会儿有异样,你我一同动手……”
江阡凤微微额首,发觉靠拢过来的鬼怪愈发多了,却只注视着桃弋画,暗道,若是那叫觉得妖怪伤了她分毫,他今日也便不顾忌什么,大开杀戒……
却忽而被自己的想住,何时他竟这般在乎别人了……
“姐姐要吃东西么?”觉得笑若是在正常孩子的脸上,想必是明澈无比的,可是在那犹如干尸的脸上,却恐怖无比。
桃弋画一听“吃东西”三字,也顾不上恐惧,眼中闪闪发光。“你有么,你有么!”
“姐姐,你再吃就成猪了。”他嫌弃的眼神,若不是白冥附耳对江阡凤道:“鬼魅众多,你以杀了一只,勿要轻举妄动。”的话,他可能会一改平日的稳重,动怒
解决掉觉……
“猪?猪好吃么?”桃弋画必以为然,一脸的急切。
“自是好吃,不然怎么配得上姐姐呢。”那孩子依旧无害的笑着,江阡凤却额上青筋暴起。
觉得那一个嘲笑的眼神似是不经意的扫过,与他对视片刻,他愣住,觉是以吸食人的怒气为食,他什么时候这么愚笨了……
“那你藏到哪里了,我怎么闻不到……”桃弋画两只小手竟然倏地插进了他空荡荡的眼睛,犹如骷髅头一般,一阵摸索,惹得他痛叫不休……
“丫的!你藏哪里了!”桃弋画不解其意的继续狠命的将两只小手向里面塞……
正文 我要让师父,精气大损……
悠扬的箫声,又一次传来,觉与众妖魅,竟然散开,又一次变成了井然有序的游行队伍。
“是何人……”白冥紧了紧手中的青玄剑,却觉那箫声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难以辨清方向,不禁凝神屏气……
江阡凤忽然道:“紫夭,紫夭可是你坐下的三大护法之一?”
白冥沉思片刻,道:“怎生忽然说起她来了?”
“她真身是什么?”
白冥颇有些奇怪,道:“这关头,说她作甚?再说你堂堂江阡凤,竟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看不出来,才问你。”他俯下身子,将傻愣愣看着队伍中觉得桃弋画抱在怀里,满腔的甘甜香气,唇不自觉的勾起了弧度……
“师父,好香!”桃弋画将头埋在他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意的砸吧砸吧嘴。
“她的真身……”白冥猛然一惊,随后颇有些颤音道:“从未知道过……”
江阡凤嘴角的弧度愈发夸大,笑得甚是诡异。“她可会吹萧?”
“你的意思是说,这人……”
“不仅仅是这人,是这些人……”他的高深莫测,引得白冥颇有些不满,却见他将目光锁定在巷子黑暗处的屋顶上,却缓缓阖上了眼,清儿你到底在玩什么……
“呵呵,夭儿,你说师父会不会大开杀戒呢……”那屋顶上,云墨清身着妖媚的大红衣裳,薄如蝉翼,衬着娇颜,愈发显得妖媚数……
“清儿,今夜就算我不驱使百鬼,他们也会出来游行的,你到底是何意?”紫夭轻挑的眉,愈发显得孤傲。
云墨清却是笑靥如花,甜美的梨涡显得那般纯洁无暇。“我要让师父,精气大损……”
眸子滑过的不是厌恶,不是憎恨,而是深深的爱意,却是让人毛骨悚然,那爱令人畏惧,令他心变质……
“精气大损?你恨他?”紫夭看着坐在屋顶的少年,眉目如画,似是未染细沙,可是她阅人无数,却看不穿,洞悉不了。
“恨么?是恨吧……”他望着那素白的身影,似是要将天地都陷入那里,他是有多恨他呢?云墨清问自己,他希望江阡凤精气大损,这样,是否他会更加珍惜他的
存在呢……
江阡凤转过了身,暗笑,清儿啊清儿,你当真以为这点小伎俩,可以瞒过为是么……
不过你唯一聪明的,便是骗了紫夭……
正文 百鬼夜行?百鬼夜袭?
鬼魅嘶吼,那声音并不震耳欲聋,却尖利而凄绝。
江阡凤默默无语,却闻白冥道:“紫夭为何要这么做?”
“想必不是她,是清儿……”江阡凤苦笑一声,却见怀中的桃弋画紧紧盯着自己,样子满是不安,安慰道:“有师父在,不怕。”
“恩恩,不怕、不怕……”桃弋画自我安慰的连连点头,却还是紧紧贴着他胸膛,不肯移开,小手胡乱的舞动着,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蹭”的一声,他眼前数道鬼影闪过,单手抱住桃弋画,另一只手慌忙念道:“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
应声,那鬼魅全都四飞五散……
声声凄厉的叫声,却又都不知死活的围攻江阡凤一人,白冥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眸中满是疑惑。
“白冥,帮我撑一会儿……”江阡凤说完,便提起真气,白衣在夜空中飘渺宛若仙,身后穷追不舍的鬼魅发出阵阵低吼,他却全然不顾……
“师父,师父要去哪里……”桃弋画的角度,看到的是他微抿的薄唇,那份不羁与桀骜,怕是无可比拟……
她竟第一次对食物以外的东西着了迷,小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他的颜,那棱角分明的轮廓,细细摩挲,肌肤柔嫩得让女子都嫉妒,那高度她只能碰触到他的唇瓣,
她在上面滑过,忽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师父,那些鬼在干什么?”她不经意的回头间,吓了一跳,那些鬼魅或丑或美,却都是穷凶极恶的对他们狂追不舍,在他身后嘶吼,露出那在月下闪闪发光的獠
牙……
“百鬼夜行。”江阡凤不顾身后那场面,只一心朝那黑暗处的瓦房顶奔去……
“百鬼夜袭!好,好恐怖……”
他不予理会,片刻便立于对面的屋顶,笑看着那一对儿月光下都美得占尽风流的人。
身后鬼魅张牙舞爪,眼见那一比江阡凤头都要大的爪子便要削去他的头颅,云墨清忽而看见,心底一凉,顾不上去多。“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
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正文 不争而争,不得而得
“清儿,为何对他恋恋不舍?”紫夭随是字句不愿流露丝毫在乎,可依旧是带着淡淡的不满于埋怨,轻挑的眉满是孤傲。
“清儿,这是为师教你的呢……”他笑比褒姒,妖孽的蛊惑人心……
“师父……”他终是站起了身,那大红的衣袍似是要生生将云墨清灼伤,赤着双足,他哪有半点昔日白衣乖巧的摸样……
“清儿,为师竟不知你何时练就了魔丹呢。”江阡凤笑容更甚,似是要将这月色都融化,身后的鬼魅不再妄动,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