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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一定是王绰,听府里的人说,门客当中最厉害的是尉相愿,接下来就是崔贤和王绰。而王绰是个风流才子,王府里的丫鬟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我抬头看着他,一张笑意九分却恰到好处的脸,让人不觉魂迷,只是如今的我实在没心情欣赏,只是礼节一笑,转身迎上尉相愿道:“尉大人真是公事繁忙啊。”
尉相愿看着我依旧笑意深沉,眸子黑亮,“是啊,这两天王府里的事情比较多,不过我看姑娘也很忙。”
“再忙也没有尉大人忙啊,不过、、、不知大人可否帮一个忙。”我故意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綦毋怀敬,回头对着他试探问道。
“姑娘请说。”他彬彬有礼道,脸上无波无澜。
“他是我在街上遇上的,叫綦毋怀敬,我看他身世可怜,但是干活特别勤快伶俐,所以就带来了,不知道尉大人、、、、、、”
“这事简单,崔贤。”尉相愿转头对着其中的一个书生叫道。
我惊愕住,没想到他就这样答应了。那么,他今天为何出现在铁匠铺里?那么,他也认识老伯?我盯着尉相愿的脸,想找出些蛛丝马迹,却什么也找不到。
那个叫做崔贤的书生走过来,对尉相愿拱手道:“尉大人有何事?”
“把他带到马棚去吧。”尉相愿平静说道。
崔贤点头行礼,然后带着綦毋怀敬出去了。
看着他们走出去,我赶忙回头谢道:“多谢尉大人。”
“王府里正好缺人,姑娘不必言谢。”他依旧像以前那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款款地走出去了,并无异样,好像中午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好像刚才在打铁铺里看到并不是他,好像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
王绰对我又是一笑九分,然后恋恋不舍的跟着离去。
第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1…1…10 23:00:04 字数:1521
书房里没有人。
斜阳西沉,晚霞舒展。晚风从窗口优雅而过,晃起一片温柔的清香。渗金的光芒斜斜的从窗口抖落而进,落在窗口的那片黑玉色的木桌上,如是一片金粉洒在上面。
我把箭放到原来的地方上,忽然又想起死去的老伯,心底不觉涌出成片的伤痛,同时也涌出大片莫名的恐惧。一个生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了结了,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这是一个乱世,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我第一次这样深刻的意识到。
“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想得那么入神。”高长恭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
我惊愕的猛转身,“高长恭,你知道我、、、”
“你还以为真的那么轻易的就进我的书房?”他冷笑一下,然后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那支箭,翻转一下,玩赏的端详起来。
“所以午膳时才阻止郑妃娘娘坚持让我一起用膳,对吧?”我轻叹口气,其实只要稍微想一下,应该可以想的清楚,只是我当时太急了,从未细想过。
“我只是想试一试你,没想到你还真的那么不安分。”他的声音异常的冰冷。
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微微抬起目光便可触到他如寒剑般犀利目光。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他啪的一声放下箭,黑桃木桌上的暗光映在他脸上,甚是幽冷。
门外一片幽静,后院中光影婆娑。
屋里幔纬华丽,书文飘散。
我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箭,端详着说:“你不会的,至少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哦?你怎么那么肯定?”他语气充满挑衅,转头玩味的盯着我。
“很简单,我救你了一命,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而你兰陵王素来仁以待下,怎么会狠心对恩人下毒手呢?”我把目光从箭上移到他脸上,如是说道。
“我贪污受贿,在青州瀛洲已经传遍天下了,所以我不在乎再把名声弄得更狼藉些。”他冷冷地说道。
“不错,但是我罪不至死。我想武王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做赏罚分明,汉时高祖就明令,杀人者死,但是——我杀人了吗?没有,对吧,赏有高低,罚有轻重。武王若想治我罪,就交由刑部吧。”我转头盯着他。
高长恭怔住,移时,嘴角微微上扬,即刻出现一朵绝美的花朵,妖娆惊艳却又清丽无尘,“女人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笨女人有多少个有好的结局呢?”我轻轻地放下箭,看着他说道。
他嘴畔那一抹更加的艳丽了,“那么你查到了什么?”
眼前又出现了老伯,那朵艳丽的血花缓缓地张开,染遍粗布,老伯眼睛渐渐地无神,身体缓缓地冷却,少年痛哭的声音,漂亮而又疲倦的眼睛、、、、、、
“那个老伯死了。”我缓缓的说道。
随后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许久过后,清风缓缓地吹过,带过他轻若如丝的声音:“人死不能复生。”
我转身顿了顿,说:“不过,我找到了线索。这把箭是属周人所有。”
“周人?这个我早就查到了。”他慢悠悠的说着。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抬头瞪着他。
“你有问过我吗?”他一脸的不屑。
“我、、、”
“只是我还没有查到他们藏身之处,他们竟然敢潜入邺城,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们。”
转头看到高长恭眸子中燃起的火苗,隐隐触动,越拔越高。而细长的睫毛上依然有抹不掉的风情不停地流转着,秀挺的鼻尖上如是花尖精巧秀丽,依旧是一张绝代风华的脸,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上阵带面具的原因吧。
发现我盯着他,他猛然转头看着我。我惊住,急忙低头,那家伙千万不要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天地保佑。
“你还查到什么了吗?”他转头问。
尉相愿的脸又出现在我面前,很多事情,或许不能只看表面吧,所以这件事情还没有找到证据之前还是不能随便说。
“你好像有事情隐瞒。”他走到桌子后面,坐下去,提起笔。软软的笔尖在宣纸上游动起来。而那桌子前的人确是那般的文质彬彬,谦谦如君,温润如玉。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我微微垂眼,说:“没有。”
笔尖即刻停住,细长的笔立在空中映出一道狭长的黯淡的阴影。他抬起眼盯着我,半晌,低下头去继续写。
“没有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我说完转身出去。
第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1…1…11 22:51:58 字数:2226
回到屋里后我就躺下了。
但是突然感觉肩上一阵阵的疼痛,才发现伤口裂开了。这时候门忽然被敲响,在我的应允下月灵开门进来,依旧淡青长裙,经风翩然,在傍晚模糊地光影下清新秀丽。
“姑娘,你回来了?”我回头看见月灵端着药走过来。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掌灯。
“月灵,你还真是及时,我的伤口又裂开了。”我转头咬牙笑笑,感觉有些晕厥。
月灵急忙过来帮我脱开长衣,白色里衫上被染出了一朵血红的花。月灵如莲花般的面容微微动了动,眉轻蹙起来,她轻轻拉开里衫,小声道,“小姐,疼不疼?殿下刚刚让我拿药过来,我还以为小姐又受伤了,小姐怎么那么不小心,又把伤口弄开了,这样会很难愈合的。”
“高长恭、、、殿下让你过来的?”
“嗯。”月灵边给我擦药边点头。
细柔的手指擦过粗糙的伤口,竟然一点也不疼。我转头看着向窗口,夜幕轰然而泻,长廊上清灯燃起。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地走过,华丽随风起落,胜过迤逦风光,渐渐地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夏越是明显。
柳絮飘尽,换上繁枝。华丽府邸,红墙琉瓦,凉亭木榭,繁花似锦,甚是繁荣。
已经过了五天了,而我却没有什么进展,整件事就如同是琴断了弦般,无法再继续。我奔走了邺城多出地方,也没有能打听到什么消息,而他们也没有再来。一切都变得宁静起来,好像之前那些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时间好像就要这样安静地走下去。
午后,刚用过午膳。
后院寂寂,花簇似锦,青石小径蜿蜒向前,假山后面有一颗大槐树,浓荫绿影,清净幽凉。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月灵坐在旁边绣着一朵盛开的梅花。回廊上几个丫鬟嬉笑而过。这些天我经常坐在这里,看纷纷扬扬落下的阳光,思考着所有的事情。有时候平静得让我错觉,好像自己本来属于这个时代,而以前那些事情不过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那个所谓的现代根本就不存在。
“苏姑娘。”温润如玉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崔贤走过来,浓烈的阳光里,素衣浅带,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眉清目秀,温文如玉。前些日子,为了了解綦毋怀敬的情况去找过他,便和他熟悉起来。
“崔贤。”我站起来。
这时候,慕一宽和王绰从假山小径后面走出来。他们几个经常在花园里喝酒吟诗,我便和他们熟络起来。
“一天不见姑娘我可想苏姑娘了。”王绰走过来又是一个九分笑容。
“是吗,如今见着了还想吗?”我笑道。
“更想更想了。”他走到我面前,看见旁边的月灵与转过去,道,“月灵也在这,月灵、、、、、、”
“王绰,还有事,走吧。”慕一宽在旁边叫道。
“你们很忙?”我转头问。
“殿下升录尚书事,所以这几天王府事比较多,苏姑娘,我们先去忙。”崔贤说完,三人向长廊走去。渐渐地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堂的方向,花园里又安静下来。
高长恭由尚书令变为录尚书事了,史书上有记载,已经是七月了,时间如梭,没想到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
我起身向后院深处走去。
忽然听到有琴声传来,时而舒缓如水流,时而急骤如暴雨。我转过一片繁华树荫后面,便看见一个碧绿的湖边的亭子上坐着两个男子。背对着我的男子白衣青带,玉手弹琴。他对面坐着的是高长恭。彼时,高长恭微微抬眼便看见了我,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放下目光。
我站了站,转身离开。
这时候一个小丫鬟却在背后柔声叫住了我:“苏姑娘,殿下请您过去。”
琉璃青瓦,雕栏玉阶,玲珑的亭子嵌在假山边上,甚是精巧。
我缓缓地走到亭子下面。背对着我的白衣青带的男子依旧全神贯注的弹着琴,一身清光流转,玉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曲声动听,调子撩人心弦。
高长恭看见我,点头示意让我上去。
抬步上阶,琴声缓慢下来,最终停在低音调子上,余音绕梁,不绝于耳。男子缓缓地放下手,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
不禁愣住。
男子满脸的不可置信,风拂动他脸颊上头发向后拨去,剑眉星目,满是书卷气息的面容,美如冠玉,风起,依旧清光翻转。
“苏姑娘?”
“殿下?”
高孝珩站起来,惊讶的脸上猛然舒展笑容,如是暮春流转的清风,温暖和煦,眉目拉的甚是狭长,烟波流转,他问:“苏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只能转头求助于高长恭。
他正端坐那里,神情悠然。感觉到我强烈的目光,他眼角轻抬,睫毛上抖落华丽。而睫毛尽头的眸子却充满玩味,他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浅饮一口,然后继续用看戏的眼光瞄着我。
那小子真是无情。
“苏姑娘,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派人找了你很久,我还以为、、、”他哽咽了一下,甚是激动,“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是吗?”我勉强笑道,心底松了一口气,转头瞪了一眼高长恭。
他依旧悠闲自在的饮着他的茶,格外的享受。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又绕回来了。
“我、、、前段时间受伤了,是高长恭、、、殿下救了我,所以就住在这里。”我边说边转头瞄了一下高长恭。
“那你没事了吧?”他垂下眼帘关切的问。
“没事了,你怎么来这里?”其实像他们这样的王公贵族,不像一般家庭那般来往密切,若是稍微密切些就会被认为是结党营私,所以他们通常是不来往的。
“是这样,四弟升为录尚书事,我是来祝贺他的。”高孝珩说道。
“你们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高长恭那小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抱歉,苏姑娘,请坐。”高孝珩急忙说。
高孝珩看我坐下去后,自己才坐下去,之后他一直问我受伤的事情,我一半真一半假的编给他听。坐在一边的高长恭依旧顾悠闲的喝着茶。
“殿下,听说你琴艺一绝,可否再弹一曲?”
“自然可以。”高孝珩说道,眼底的欢悦汹涌而起。他手轻抬,玉手开始在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