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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彬彬有礼,既不得罪纳兰占占,也说很委宛,很得体。
纳兰占占一时无语,这确实是多锋的家事。
尽管他知道多氏姐妹喜欢小魏,但是,一来满汉不能通婚,二来多姿并无与小魏成亲。
他确实不便插手此事。
“纳兰大哥,救我呀,救我……我要找小魏……呜……”多姿又探出头来,惶恐大喊,泪流满面。
西西米泉及众侍卫,面面相觑,赶紧离开纳兰将府朱漆大门前,免得惹事。
因为多锋、纳兰占占都是高官,谁也得罪不起。
“多大人,且慢!”纳兰占亮相对于纳兰占占的厚道老实,要机灵些,用画戟强撑着身,走向多锋,大喝一声。
因为小魏是他亲兄弟,因为多姿喜欢小魏,此时又泣声喊着要找小魏。
纳兰占亮感觉此事不妙,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明白,查个清楚。
“占亮,算了,你自己处境也不好。”曾灵月忧心忡忡,急急过来,搀扶纳兰占亮。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管,因为涉及到小魏兄弟,那是我亲兄弟的事情。”纳兰占亮分开她,又走向多锋。
纳兰将府的侍卫听纳兰占亮这么一说,便四下散开,围向多锋等人。
“纳兰大人,这是本官的家事,与你无关。这不是礼部管辖的范围。”多锋急对纳兰占亮大喝一声。
他很焦急,满头是汗。
“多大人,你错了。多姑娘刚才提起国医大人,所以,此事,本官管得着,你让多姑娘下来,本官要问个明白。”纳兰占占横刀一拦,不让多锋过去。
“爹,我求你了,放我出来,我喜欢小魏,我爱他,你拦不住我的。你拦得住我的人,也拦不住我的心。”多姿又探出头来,泪水涟涟,哀求多锋。
“你闭嘴!啪!”多锋气恼异常,尴尬异常,甩手就给多姿一记耳光。
“呜……你又打我?”多姿掩脸而哭,手指多锋,樱嘴颤动,蓦然探身出轿。
“砰……哎呀……”她穴道刚解,浑身乏力,摔倒在轿前。
第四百六十七章 激愤难平来寻仇
“多姑娘……”纳兰占占惊叫一声,眼疾手快,纵身一跃,单手一探,扶起了多姿。
灯火通明。
纳兰将府众侍卫火把高举,钢刀出销。
纳兰占占不经意间,探头一看,看到掀开的轿帘里面,还藏着嘴巴被塞着毛巾的吴蓉,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的多彩。
“纳兰大哥,快救我姐出来,还有郡主。郡主怀有小魏的骨肉,快要生了。不救她出来,她会死掉的。快!”多姿有气无力,俏脸苍白,惨然地道。
保良见状不妙,想到多尔滚必然会重用吴三桂,因为多尔滚须靠吴三桂平定滇贵等地的各路义军。
他豁出去了,蓦然抽刀,劈向纳兰占占脑颅。
他想:宰了纳兰占占,吴三桂会保自己安全无事的,因为自己三兄弟皆是吴三桂的爱将,又是护送吴蓉进京的。
纳兰占占是何人?
岂会了保良的暗算?
他闻风而动,举刀一格,又斜划而下。
寒光闪闪,寒风扑面,寒气袭人。
“当……啊……”
保良的刀被纳兰占占宝刀震飞,又被他持刀顺势斜划而下,由左肩至右勒,被扫成两段,凄凉惨叫,尸分两半而倒。
血肉四溅,惨不忍睹。
“保将军……呜……我们与纳兰狗贼拼了,替你报仇!”杨挚天、郭开怀看到保良死得这么惨,泣声急喊,一人执枪,一人舞刀,剌、砍向纳兰占占。
“快走!”多锋见状,急朝多才、多福等人挥挥手,领着众人,抬着轿,飞奔而逃,再也顾不上多姿了。
他想:先抬走多彩、吴蓉再说,反正多姿又不是有什么性命之忧?等见到多尔滚,再处置纳兰兄弟。
纳兰将府的侍卫虽然围住了多锋等人,却不敢硬拦他们,毕竟多锋是多尔滚的堂兄弟,也是皇亲国戚,又是名将,更是高官。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多锋等人逃离朱漆大门前。
“兄弟小心!”纳兰占亮不顾自己受了内伤,纵身而起,奇快无比,一戟剌向杨挚天。
戟风呼啸,凌厉迅猛,快捷无比。
杨挚天不顾伤敌,急急护身要紧,横枪一格,却格空了。
方天画戟是集多兵器的兵器大全。
戟尖可当枪使。
戟尖上还有月牙刀,可作大砍刀用。
戟叉还可以锁敌手的兵器。
戟杆可以当棍舞。
纳兰占亮一戟剌出,招数未老,忽然抽退,拦腰扫去,疾如劲风,快如闪电。
“啊……”杨挚天凄厉惨叫一声,他被画戟上的月牙刀扫成两段。
“砰砰……”两截尸体,各倒一边。
血水染红了纳兰占亮的官袍。
“当……啊……”
纳兰占占放下多姿,双腿跨于其身上,护住她的身,保证她的安全。
他舞刀格开郭开怀的大砍刀,左手探臂抓去,五指插在郭开怀的左胸上,随即顺势抓下一拉。
郭开怀的大砍刀被纳兰占占一刀格开,闪避不及,左胸被其五指插一拉,立时胸破腹穿,肠肚竟然被纳兰占占五指勾拉而出。
他惨叫一声,仰天而倒,登时惨死,气绝身亡。
“得得得……怎么回事?”西西米泉闻得身后连声惨叫,兵器碰击之声由远而近传来,急急掉转马头,驰骋而来,高声喝问。
“占亮,事情闹大了。”曾灵月见纳兰兄弟皆是杀了清廷的将官,吓了一跳,急跃而来,揽住纳兰占亮的手臂。
“不怕!大不了,我不做这鸟官,看满朝武能把我怎么样?我去香花岛,我一样是大官,是太爷,我永远都是荣华富贵!”纳兰占亮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又是皇亲国戚,除此之外,还有香花岛这条后路。
他丝毫不惊,甚是镇定。
“关你屁事,快滚!”纳兰占占一手握刀,一手扶起多姿,冷冷地对西西米泉道。
“小,你有种!明天早朝,本官参死你。”西西米泉气得脸色铁青,双眼都快爆裂出来。
他见闹出人命来了,又见纳兰占占不给他面,便也翻脸,冷冷地道了一声,掉转马头,策马而去。
“现在去见太后,我也不怕。我等着你参。”纳兰占占没好气地朝西西米泉的背影,怒骂一声,也是丝毫不惧。
“唉!老夫做的是什么鸟官呀?堂堂大内总管,竟然谁也得罪不起。”西西米泉闻言,心头气苦。
他虽然说要参纳兰兄弟一顿,可是,他心里也无底,毕竟纳兰兄弟是皇亲国戚,又是孝庄太后的宠臣,更在平定天花教叛乱之战,立下赦赦战功。
满朝武,谁能轻易撼动纳兰兄弟的地位?
更何况,纳兰兄弟轻易不惹事,遭他们兄弟俩打的,多是主动上门惹事的。
西西米泉一走,吴三桂的亲兵吓得如鸟兽般散开,竟然没有人给郭开怀、杨挚天、保良三人收尸。
“娘的,吓我?来人,将这截尸体悬挂城门,上书纳兰占亮所杀,看明天早朝,谁能把我参倒?摘我乌纱?”纳兰占亮听了西西米泉的话,很是气恼,火冒三丈,激愤无比,当即喝令侍卫抬那些尸体离开。
众侍卫接令,赶紧抬尸而去。
“占亮,算了……唉……”曾灵月真是担心他。
“纳兰狗贼,你还我妹清白!唰唰唰……”便在此时,杨威从屋顶上飞掠而下,一招“连环三杀”,运剑如风,凌空杀来,剑光瞬间罩向纳兰占亮全身。
纳兰占亮本能地按住曾灵月,伏在地上。
“大哥小心!”纳兰占占大吃一惊,双足一点,后发先至,舞刀一招“夜战八方”,刀如泼水般洒开,反罩向杨威。
“当当当……”
两人均是奇快无比,刀剑瞬间相触。
杨威内力远不及纳兰占占深厚,鸣鸿宝刀又重,被其内力反震,凌空摔落,却连翻筋斗,身落在数丈之外。
他手的剑,被鸣鸿宝刀削得断三截,仅剩寸余。
他的独臂发麻,手握剑柄,抖过不停。
他脸色惨白,没想这样偷袭,也袭击不了纳兰占亮,他又气又怒又愤又伤感。
第四百六十八章 愿死认错把命送
“又是你这狗贼前来行剌?娘的,我宰了你!”纳兰占占击退杨威,这才看清剌客是杨威,愤然怒骂一声,握刀又向杨威劈去。
他心情不好,本来在京城当差就受多尔滚的气了,刚刚又与多锋、吴三桂的人打了一架,还有,自己的亲兄弟小魏的心爱之人又被多锋掳走了。
偏偏杨威又要杀他的兄长纳兰占亮。
他火冒三丈啊!
“别伤害杨大侠!他是好人!”多姿急忙伸手,抓住纳兰占占的左臂一拉。
“占占,住手!”曾灵月掀翻纳兰占亮,双手一探,抱住了纳兰占占的双腿。
便在此时,丁有方、谭司旺二人从屋顶上一飞而下,拦在杨威身前。
“威哥……呜……真是你吗?”满园春闻声而来,抱着婴孩,冲出将府大门,陡见杨威,不由失声而泣。
纳兰占占一怔,急急收刀。
纳兰占亮爬起身来,怔怔地望着杨威,心头涌起一阵内疚之情:杨威年纪青青,已是容颜已毁,左臂已断,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满脸风尘。
岁月的沧桑,在杨威原本英俊的脸上,刻下了很深的印记。
纳兰占亮蹒跚地走向纳兰占占,低声道:“兄弟,大哥对不起他,放过他走吧。你先回府,准备酒席。如果他能留下来,咱们兄弟俩好好向他赔罪!”
“不!我怕他会抢走侄。唉!”纳兰占占摇了摇头,却不肯走开。
他担心杨威会带走满园春,连同满园春怀的婴孩。这个婴孩,是纳兰家的骨血,岂能让外人抚养?或是将来受到杨威的折磨?
“妹……你受苦了……”杨威见满园春虽然绵衣在身,却已有白头发了,且苍老了许多。
她才二十二岁,却苍老如农妇。
杨威好不心疼,哭出声来,将剑柄一扔,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欲抱满园春母。
“不!威哥,我已是不淑之人,我不值得你爱……呜……”满园春心头无限难过,流着泪水,退后了一步,没让杨威抱她。
她感觉自己都替纳兰占亮生下小孩了,哪还能配得上杨威?
她怀的婴孩看到满园春哭了,也吓得哇哇大哭。
“春儿,跟我走,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呜……”杨威却还是跨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满园春母,失声而泣。
他历经人间沧桑,感觉人生之,还是真情最重要,还是满园春最重要。他不是一般人,曾是大顺将士之的第一剑客,名震天下。
他看得出:满园春的头发,是为他而白的。否则,满园春住进纳兰将府,过着锦衣美食的生活,又岂会白头发?
纳兰占占、曾灵月、多姿、丁有方、谭司旺的眼眶里都盈满了泪水,怔怔地看着杨威与满园春。
他们既感到杨威的真情可嘉,也为他的风霜而难过。纳兰占占渐渐冷静下来,也为自己的亲兄长造成杨威与满园春的悲剧而难过,也为刚才自己的冲动、差点宰杀杨威而内疚。
“威哥,可是我与那狗贼已有孩了。”满园春伏于他怀,颤声地道。
杨威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松开满园春,这才发现她怀有一个婴孩。
刚才,他只记得与满园春相认相拥,而没顾及小孩。此刻,孩就象一堵墙,横亘在他与满园春之间,令他一时无法越过。
“威哥,带孩走,带他回武当,传他追魂剑法。”女人是敏感的,尤其是涉及到女人的清白问题。满园春能感觉到杨威身的一震,看到他退后一步,不由心头更是酸楚。
她脑掠过一个偏激的念头,伸手将怀婴孩递与杨威。
“不!孩不能带走!那是我的骨血!我……任由你们处置!只要你们,把孩给我留下。”纳兰占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本能地蹿上前去,抢先抱住了婴孩,泣不成声地自责。
杨威身摇晃了一下,登觉头晕,如被纳兰占亮狠击了一棍。
他捂着额头,差点栽倒在地上。
在此之前,他无数次想过:即便满园春有了纳兰占亮的孩,他也一样爱她,带她走,一起归隐山林,长伴终老。
但是,当他接触到眼前的事实时,心头又一时间接受不了。毕竟,世俗偏见犹如刀剑之网,在网罩着女人的贞洁。
男人,绝不允许心爱的女人红杏出墙。
尽管,满园春不是红杏出墙,而是纳兰占亮酒后胡为造成的恶果。
但是,杨威面对眼前铁的事实,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尽管,他很爱满园春。
“杨兄……”谭司旺大吃一惊,眼疾手快,上前扶住杨威。
“杨大侠,对不起……”纳兰占亮抱着婴孩转身,跨步走向杨威,满怀内疚。
“我来抱孩吧!”曾灵月心头一阵悲哀。
她与满园春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姐妹,可她爱的人是纳兰占亮。
她介于满园春与纳兰占亮之间的恩怨,实在太尴尬了,尤其是自己的心上人,让满园春失去了清白。
纳兰占亮摇了摇头,依然抱着婴孩走向杨威。
“狗贼,我与你拼了!”满园春心头疼痛无比,蓦然探手,拔出谭司旺腰间的佩剑,一剑剌向纳兰占亮后心。
她对杨威无限爱恋,却也知道自己配不起他,因为自己失去了清白。
她不仅无颜立足于武林,且也无颜面对杨威多情的关爱。她打定主意,杀了纳兰占亮,然后自己自杀。因为她杀了纳兰占亮,众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