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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圣铁三指缓了缓气,方对马萍儿道:“姑娘放心,他若不受些扫穴通经的痛苦煎熬,寒毒无法尽除,日后将终生为患!”
语至此,妙手医圣突然警觉住口。
却已听龙升天哈哈狂笑,道:“谢三爷一语指点,老夫茅塞顿开!”
妙手医圣铁三指心头一颤,黯然的低叹了一声,信手推开船窗,窗外天连水,水连天,浑忙忙的无涯无尽,竟不知什历时候已然处身海上。
他嗟叹自己在无意间竟失足其中。
竺瑞青经过三日的痛苦煎熬,哀声悲号,妙手医圣铁三指方替他起下遍体银针,再经过约十日的服药调养,竺瑞青始逐渐的恢复健康。
可是,也就在竺瑞青逐渐感到健康已如往昔的当日夜里,在一阵急剧的摇荡中醒了过来。
突然发觉自身已不是睡在那金碧辉煌的船舱中,而是睡在一支小船上,身傍躺着依然是男装打扮的马萍儿,正睡得十分香甜。
竺瑞青一惊,抬眼看时,星月在天,约莫四更光景,四面全是水天一线,那大船早巳不知去向。
竺瑞青将马萍儿摇醒,道:“马兄!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竟把我两丢在小船上,如此的小船,怎受得大海中的狂风巨浪?”
马萍儿从甜睡中醒来,睁眼一看,也不由大吃一惊。
自从竺瑞青身的银针被取下,知觉全复后,马萍儿就逐渐的将他受伤后的一切经过,全都告诉了他,但是始终没说出船上的主人是谁,只说是武林中一位前辈。
如今,被弃海上,她就无需再隐瞒了,违据实以告,最后,她在打量了小船之后,又道:“竺兄!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一日不离那艘贼船,一日不得安心,你瞧他们将我两移到这小船上,我们都不知道,若是要想加害我们,岂不易於反掌,至於这小船,你放心好了,一切由我负责,保险平安送你回转神州。”
竺瑞青微一沉吟,道:“昨夜的食物中定然有鬼,我们太过相信他们了才会上这个当!”接着,他仔细的搜查了一下小船。
竺瑞青发现了一堆乾粮和食物,心中不禁暗语道:“他们总算还有点人情味!”
这样!不知飘流了多久,竺瑞青凝眸四下了望,蓦见远远的出现一点红影,可是,运足目力,竟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忙对马萍儿道:“马兄!那边有一点红影,我们将船摇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马萍儿循着竺瑞青所指方向凝目望去,竟连一点什么也看不见,他心知自己的眼力,远不及竺瑞青的,可是,她对竺瑞青所见,竟然起有一种不吉的预感,但她却没有任何理由阻止竺瑞青不去查看,遂听从他将船朝那方向驶去。
竺瑞青一直望着那点红影,双眼眨也不眨,船行了约有半个时辰之久,逐渐的接近了。
马萍儿这时也能看到那点红影,且已发现了一座海岛,但仍模糊不清,突听竺瑞青一声惊呼“嗨!那是‘铁血旗’!”
马萍儿闻声吃了一惊,又听竺瑞青道:“奇怪,这海岛上怎么也插了一面‘铁血旗’,难道说,这岛上的人,与南宫先生还有什么渊源吗?”
突地,竺瑞青又是一声惊呼………
“哎呀!我的‘铁血旗’呢?”
马萍儿一听,芳心大震………
当日“铁血旗”被驼背老魔龙升天取去,就一直没有索还,如今,这海岛上出现的一面,很可能就是竺瑞青的。
不过,那驼背老魔龙升天既将他们抛弃海上,加再以“铁血旗”引诱他们前去,这其中定然有诈。
马萍儿遂将“旗”被龙魔夺去之事,告诉了竺瑞青。
竺瑞青哼了声,道:“管他有什么诈?这‘旗’是南宫先生所赐,有关他老人家一世英名,我一定要将它夺回不可!”
马萍儿突然想起驼背老魔龙升天与妙手医圣铁三指在疗治竺瑞青伤势前的一段对话,心中吃惊更甚。显然的,这是驼背老魔龙升天欲擒故纵的诡计,竺瑞青此去夺旗,凶多吉少。
以龙魔那盖世惊人的功力,竺瑞青又怎是对手?
马萍儿心中沉思未已,已见竺瑞青手抚胸口,神色沉重,以为他想起了“一元神丹”罕世妙药,忙从怀中取出小玉瓶,递过道:“竺兄,一元神丹并没遗失,请妥加珍藏!”
竺瑞青摇了摇头,道:“一元神丹虽是难求的罕世妙药,却不及我的‘护心宝甲’对我的功用来得大,想不到在伤后,却使我随身二宝全失!”
马萍儿脸泛桃红,道:“这都是我的错,没事先告诉你,除了‘铁血旗’外,其他的全都没有遗失,那‘护心宝甲’现在………”
竺瑞青一听大喜,神色霍然开朗,欢声叫道:“啊!这太好了!那‘护心宝甲’现在那里?”
马萍儿粉脸绯红,她没有即刻接着说明,是怕竺瑞青要地当场脱下还他,这该怎么办?
她倒不一定贪图此宝护身,可是,当着竺瑞青的面,她怎能袒露她女儿之身?
但是,她又不能不答?终於,她无可奈何的红着脸道:“护心宝甲现在穿在小弟身上。”
竺瑞青见他非但脸如巽血,且十分困难的才蹩出这么句话,说完了依然自顾自的摇着噜,没有别的动作,心中不禁大感诧异。
照说,马萍儿没有任何理由覇占他的东西:应该马上脱下还他才是,这难道还要别人出言索讨?
当然,竺瑞青并不知道马萍儿是易钗为弁,还以为她是贪图异宝,不愿还他,遂道:“此去无门岛,我还不一定需要它,日前为兄疗伤时,曾触及兄之胸肌,尚欠坚实,显见你功力较差,届时我恐怕无法兼顾你,你暂时穿着防身也好,不过,此甲可不能送给你,我是准备送给另外一个人的,这一点还请你原谅。”
竺瑞青说来轻松已极,马萍儿却早巳又羞又急,恨不得翻身跳到海里去,她恨竺瑞青看来聪明绝顶,对此道却是个木头人,别人一眼就能看穿她是女扮男装,就只他是个呆子。
不过,竺瑞青后面的一句话,又不禁使地泛起妒忌之心,能有怎么好朋友,够得上交情,赠送这种罕世奇宝呢?遂问道:“竺兄:此宝不知送给那一位好朋友!”
竺瑞青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却不禁一痛,想起马萍儿,如今不知身在何方?是否当真已被甘茂亭掳去,遂黯的道:“是一个女子,但却说不上怎么好朋友,只是,此宝我是专为她而制的,不能不送给她!”
妒忌之心,人皆有之,男人有,女人也有,尤其是青年男女,正在谈情说爱的恋人们,醋心更重。
竺瑞青不知面前的就是马萍儿,说来自是轻描淡写,可是,一旦听到马萍儿的耳中,可就大不相同了,彷佛打翻了醋坛子,一身都是酸的,她这一刻的脸上,不再是红了,而是一阵青一阵白,但见她突然停下手,怒声叫道:“还你!还你!我才不稀罕呢?”叫着立即背过身去,解衣松扣。
竺瑞青一听,万分惊异,竟自想不通马萍儿何以会生这么大的气,怔怔的一时反倒呆住了!
随见马萍儿当真的在宽衣解甲,遂走近前去,欲待拦阻,口中并道:“马兄,你暂时穿着护身又何妨?”
竺瑞青忘了身在船上,这一移动,小船立即倾向一头,马萍儿在一声惊呼之下,将身子转了过来。
马萍儿醋火焚心之下,她那还顾及女扮男装的身份,居然当真的将衣脉解了开来,而且,动作在急怒交集下,快捷异常,转眼间,巳松开了“护心宝甲”的皮带,胸前一片已取了下来。
万料不到,就在这个当儿,竺瑞青竟会走了过来,使小船失去了平衡,大惊之下,马萍儿也忘了甲刚取掉,胸前双峰,毫无遮掩。
这一转身,无形中全都暴露在竺瑞青眼底。
竺瑞青双目所及,竞尔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马平兄是个女的,一时痴呆呆的望着马萍儿胸前双峰,竟不知回避。
竺瑞青一旦停下身子,小船虽倾斜,尚不致翻覆,马萍儿眼看竺瑞青凝注自己,也没警觉过来,直待她低下了头,方始发觉,这一刻为她,当真是羞愤难当,一翻身就往海中跳去。
“噗通”一声水响,方将竺瑞青从痴呆中惊醒,至此他方感到自己的失态,大惊之下,也纵身向海中跳去。
探身一捞,竺瑞青就将马萍儿抱住了。
说巧不巧,这一抱,竺瑞青的双手,竟分毫不差的,按在马萍儿的一双挺实高耸的乳峰上。
一双乳峰,乃是女人最为敏感之处,虽处身波浪起伏的大海中,马萍儿仍感通体一颤,浑身酥软。
竺瑞青不知道马萍儿会不会水,以为马萍儿一意寻死,双臂将她紧紧搂住,惊慌意乱之下,他竟没发觉自己双手是按在那双峰之上。
竺瑞青双脚踩水,二人全都浮在水面上,马萍儿极力挣扎,却那里挣得脱竺瑞青的一双铁臂。
终於,马萍儿醋劲冲天的嚷道:“你这宝甲究竟想送给谁?”
竺瑞青本是聪明绝顶的人,他只是缺乏一点阅历,以及江湖经验吧了,经此以来,他已想到怀中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妻马萍儿。
但是,竺瑞青仍故作不知的道:“我的原意,是特制给我未婚妻的,可是,没想到待我艺成下山时,她已许婚旁人,能不使人伤心万分?”
马萍儿一听,醋意全清,芳心大悦,但是,竺瑞青后面的话,却不禁使她心中一痛,遂也故作痴呆的问道:“既然如此,你方才为什么还要说一定要送给她?”
竺瑞青毫不思索的答道:“我竺瑞青虽然渺小,不值一顾,但也不愿负人,既是为她而制,当然一定要送给她,何况,她在出嫁的当天,突然离家出走,至今没有下落,也不知另行许婚,是否她的本意?”
马萍儿心中一甜,有如掉到蜜糖缸里,浑身自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不禁忘形的脱口答道:“或许她是为了你,才暗自逃走的呢?”
至此,竺瑞青心中亦大感快慰,遂“哦!”了声,仍故作迷茫的道:“你怎知她人心意,难道你就是萍儿吗?”
竺瑞青的一双手掌,这时仍按在马萍儿双峰上,使她大感窘迫,而且十分难受,遂微瞠道:“傻子,既知是我,还不放手!”
竺瑞青此刻,亦已发觉双掌按处软滑富有弹性,心知是那诱人双峰,但他既知是萍儿,自己的未婚妻,纵然有些越轨行为,亦不妨事。
於是,他非但不松手,反将双掌有意无意的轻缓移动了两下,手指更不规矩的往里抓去,但他口中却故作惊语道:“这大海中可不是玩的,你会不会水?”
处女双峰,怎经得竺瑞青这两下,只抓得萍儿浑身直打颤,粉脸飞霞,芳心狂跳,不禁怒声叱道:“废话!再不放手我可要恼了!”
竺瑞青开心的哈哈一声大笑,临松手还微微使力,恶作剧的抓了一把,他不知处女双峰的珍贵,虽说微微使力,却也把萍儿的眼泪也抓出来了!
就在这一眨眼间,竺瑞青突觉脚上似被什么咬住,将他往水里拖去,心中一惊,魂飞魄散。
竺瑞青一惊未已,海水已然没顶,咸涩的海水,竟使他无法睁眼,而且,又被倒拉着下沉,海水更是直往他鼻子里灌,呛得他好不难受。
竺瑞青欲待挣扎,那股下拉的力气竟似奇大,更像是懂得借力使力般,任他踢扫也无法挣脱脚上桎梏。
如此一来,竺瑞青这个罪可受大了,但他也已发觉,脚上不是被什么鱼咬住,而是被人以手揑住,也不是真往海底沉去,而是在离水一丈五六深处打转,总之,这人的水中能耐,较他强出许多。
竺瑞青心中一定下来,终於想到了一个应付的妙法,忙用手揑住鼻子,以免继续受海水灌鼻之苦。
也就在这个时候,揑住他足踝的手突然松了,竺瑞青心中虽觉怪异,却也没时间去想它,一经脱出痛苦的桎梏,忙浮出水面查看。
海面上,只见小船离他不过两丈远近,马萍儿坐在船里,也彷佛刚刚上船般,正在匆匆系衣扣钮。
竺瑞青放眼四望,沉沉的夜色下,海面上别无船只,那来的什么人?心中一楞,不禁想到,恶作剧的或许是萍儿。
诚然,这是马萍儿的报复,地家临近漓江,自幼就开始习水,十三四岁后,虽说已不便日里在江中戏水,可是,每至晴朗的黑夜,她必然要偷偷的一个人,到江中流连一两个时辰。
多少年来,不管春夏秋冬,她从不间断,故此,她的水中成就,十分惊人,自非竺瑞青所能及。
适才竺瑞青的双掌一抓,只抓得她眼泪也流出来了,於是,她在眨眼之间,潜入水中,顺手将竺瑞青也拖了下去,存心让他吃点苦头。
竺瑞青跃回船上时,马萍儿已将衣服穿妥,但她却背过脸去,不知她是不好意思见他,还是在生气?
竺瑞青哈哈一笑,十分开心的道:“怎么?捉弄得还不够吗?”
马萍儿噗嗤一笑,道:“谁叫你使坏,也叫你知道我萍儿并不是好欺侮的。”
竺瑞青做了个鬼脸,道:“好啦!办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