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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瑞青一哼道:“既知害怕,还不赶快将石洞门打开!”
二人胆震魂飞,那敢说半个不字,只见其中一人,移身洞旁,拨开乱草,寻到个碗大铁环,提起左旋三旋,右旋三旋,洞门石闸立随机簧声响,缓缓升了起来!
竺瑞青见他二人还肯听话,遂道:“二怪已然放火烧山,你二人逃命去吧!”
二人大惊失色,急急窜逃。
石闸升起及半,竺瑞青已忍不住弯腰纵入,只见洞中阴森森,暗沉沉,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到半点声息。
竺瑞青振吭了一声,洞壁回响,震耳嗡嗡,但却不见有所回音,竺瑞青心中一凛,因情势危急,已不容他多作揣测,立即往洞中奔去。
洞口本身丈许方圆,转了两个弯后,突然变得十分狭窄,仅容一人通行,且越来越黑暗。
竺瑞青至此也不得不多加小心,严行戒备。
深入数丈,忽听呼呼疾风之声,盈满双耳,竺瑞青心中一凛,这腹洞之中,那来这疾厉惊人的风声!
竺瑞青心念甫动,蓦觉脚下一软,身子已悬空跌落。
心头一惊未已,一股猛强无匹的刺骨阴风,突从侧面吹来,将他悬空的身子,直吹得往横里疾飘而去。
竺瑞青通体一颤,已知就里,单这寒冰似的刺骨阴风,就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承受得了的,错非他因练摧枯拉朽掌,曾赤身卧冰百日,不畏这冰寒阴风,怕也难逃此却。
竺瑞青心念甫动,已觉眼前一暗,一面山壁迎面撞来,竺瑞青,双掌齐出,“嘭”声暴响回音振耳,可是他却因此脱出冰寒猛烈的阴风圈,跌了下来。
竺瑞青凌空提气抽身,飘然落下,及地一看,竟是个两丈来宽的死洞,洞中遍地白骨,并卷卧着三个人。
另有一人抱膝蹲在一旁。定睛一看,正是那子鱼道人,卷卧的三人则是白阳青阳二位道人和那臭嘴化子。
洞中阴风盈绕,仍然冰寒砭骨,卷卧的三人似乎只能微弱的气息,子鱼道人则双眼盯住竺瑞青,牙关紧咬,既没说话也没站起来。
竺瑞青心知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惟有急速设法出洞,竺瑞青英目一掠,但见四面山壁,竟是个死洞。
仰首上望,却见洞中悬吊着一个铁笼。
在那悬吊铁笼处,隐隐有微光透入,他心知那里定可寻找一条出路,於是,他毫不犹豫的立即贴壁而立,施展“壁虎功”游壁而上。
山壁冰寒砭骨,错非竺瑞青,任谁也无法在上面游爬。
外有烈火焚烧之险,内有垂危待救之人,竺瑞青他那里还敢怠慢,霎时之间,已被他游至铁笼处。
却见笼中一对青年男女,双双拥抱着,卧在笼底,亦仅剩微弱的气息,竺瑞青心知这必是那余修夫妇。
瞬息工夫,已被他翻至洞顶,却见那悬吊铁笼处,非但光亮照人,且有一条甬道,甬道旁更有一间石室。
竺瑞青身子一挺,已翻上甬道,突见石室中火光闪耀,还只道已被烈火封住出路,不禁大吃一惊。
纵前一看,那是什么烈火封路,原来石室中正燃着一堆熊熊烈火,更有四个彪形大汉,围炉饮酒。石室旁一个大圆石,上面绕着铁链,正是吊铁笼的。
竺瑞青正感人手不足,一见四人不禁大喜。
室中四人突见竺瑞青从阴风洞中钻出,齐都大吃一惊,可是,四人惊魂未定,倏地眼前人影晃闪,胸口齐都微微一麻。
再看竺瑞青又已立身室口,说道:“你们四人全都被我独门阴手点了死穴,若不得我亲手替你们解穴,一个对时准死无救,你们若不信,微一运气就知!”
四名大汉一听,似有不信,忽听一人“哎呀!”一声痛叫,余三人神色顿变,竺瑞青嘿嘿一笑道:“要命的,乖乖听我指挥,赶快将那铁笼绞上来!”
四名大汉那敢违背,立即七手八脚卷动滚石,立听铁链声响,瞬息工夫铁笼已吊至甬道上。
竺瑞青将余修夫妇双双抱出,回进石室,着一名大汉给余修灌下一碗烈酒,他则对四人道:“我现在自己下去救人,是因为怕你们受不了洞底阴寒,你们若是想起什么歹心,那是你们自己找死,千万别怨我!”
说毕,迳自钻入铁笼中,任由四人将他吊下洞匠。
待他将四人平安的,从洞底救出,全都来到石室中,余修已然苏醒过来,且能自行走动。
他见师父等奄奄一息,忙抛下他的妻子,救助众人!
室中烈火熊熊,且有烈酒,自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竺瑞青遂叫一名大汉领路,只转了一个弯,已然离了山腹。
这时,烈火,已烧至半山,但见火花滔天,浓烟弥漫,竺瑞青一懔,心道:“这漫山猛烈的火势,要想闯下山去,谈何容易,倒不加就躲在石室中,待火熄再下山不迟。”
他这方自打定主意,忽见领他出洞的大汉,已纵身往山下扑去,口中并一连骇叫道:“不好了!快逃呀!”
竺瑞青轻轻一纵,已抓住大汉衣领道:“你找死吗?”
那大汉哀叫道:“小侠饶命,不是小人怕死,因为阴风洞中到处都有油质流出,遇火就燃起来,留在洞中必死无疑,冒险下山或许还能逃得一命!”
竺瑞青听得神色顿变,大吃一惊,忽听“劈劈拍拍”的烈火狂烧声中,传来一声焦急呼唤:“竺兄!竺兄!你在那里?”
竺瑞青仓碎间不辨是谁,也引吭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叫声未落,烈火中一道黑影,疾纵而至,临近一看,吓然竟是手执铁棒的小黑子。
竺瑞青一见是他,又惊又喜,感动万分,迎前去将他紧紧抱住,道:“小黑子,这么大火,你………”
小黑子双眼中,泪光浮动,但却是满脸欣慰的微笑。
竺瑞青松开双臂,见他赤裸的身子,丝毫无伤,遂道:“你不怕火吗?”
小黑子一挥他那根铁棒,竺瑞青大喜。
出口处子鱼道人领着众人已走了出来,竺瑞青立即领头往山下冲去,他则撤出铁血旗,与子鱼道人前后护卫。
小黑子人虽浑屯,勇猛之处,堪称绝世,只见他铁棒挥舞如风,丈许方圆厉风狂扫,众人立即紧随其身后往山下冲去。
竺瑞青的铁血旗,不知为何物所造,竟也不怕火烧,周有燃烧的树枝干拆落,他立即迎上一挥铁血旗,登时将燃烧的树枝飞上半空,铁血旗却丝毫无伤。
就这样,众人冲过燃烧正猛的密林,落下山时,除了小黑子遍体无伤外,余人无不衣毁发乱,受伤不轻。
就是竺瑞青也因为一心救助众人。他一身衣服,也被烧得七零八落,背上更被火烧伤一大块。
侥幸还没有人伤亡,就连对方四个彪形大汉也全都逃得性命。
这时,在一道清溪旁,四怪中二先生四老爷,还有二凤中的爱凤,三个黑道中一等一的魔头,领着门下十余弟子,正将美髯翁祖孙、老化子万铁皮、笑面禅师四人,围住厮杀。
笑面禅师与二先生,徒手相搏,因二人都是以掌上功夫见长,内功深厚的一流武林高人,一旦全力相拚,自是十分激烈。但却是半斤八两,难分轩轾。
老化子竹杖飞舞,与四老爷拚在一起,但听呼呼杖风声中,不时有叮叮当当串铃脆响。
他二人功夫本难分上下,却因四老爷曾受腕伤末愈,老化子因此大占便宜,只见他竹杖挥、截、点、打,威猛无俦,抢尽上风。
而美髯翁与马萍儿,却分别被爱凤妖妇与甘茂亭二人紧紧缠住。
美髯翁双手鞭剑齐飞,展尽浑身绝艺,始终无法脱出爱凤掌中一柄长剑威势笼罩之下,反被逼得险象环生。
马萍儿就更不用说了,甘茂亭毒蝎鞭挥舞之下,将她逼得险象环生手足无措,那里招架得住可是,甘茂亭并不像急急取他性命般,只一味的将她困住,满口污言秽语,马萍儿心肺欲炸,气得半死。
正当其时,蓦地一道人影,凌空而落,紧接着红光耀眼,厉风狂卷,较之三仰峰上的火光,更为惊人。
甘茂亭一怔,发觉虎口一阵剧痛,毒蝎鞭险险脱手而飞,心中大吃一惊,赶忙抽鞭,跃出圈外,回首看时,马萍儿身旁已站着手执“铁血旗”的竺瑞青。
在这同时,又有一团黑影,势如狂飚般卷向爱凤妖妇,眨眼间已从爱凤妖妇威猛无俦的杖下,救下了美髯翁。
但见乌光闪动,棒影呼呼,竟然是那小黑子,只见他又与爱凤妖妇展开了激烈的拚斗。
此刻,竺瑞青双眼红加喷火,英眉倒竖,俊脸上布满杀机,但听他恨恨的哼了声道:“无耻淫贼,你一再陷害我竺瑞青,今日相逢,该是你报应临头,恶贯满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甘茂亭虽惊骇竺瑞青的突然出现,心中却也打定了主意,但听他哈哈笑道:“你这一对奸夫淫妇,居然还敢在亲夫面前跃武扬烕,难道武林中当真没有正义了吗?”
竺瑞青心中一怔,骂道:“淫贼,血口喷人,我岂能容你,看招!”
血旗怒挥,疾扑而上。
甘茂亭奸声一笑,闪身避过道:“你诱人妻子,我也不能与你并存!”
竺瑞青不再答话,铁血旗二次卷挥,猛扑而上。
突地,左右两柄长剑,同时架到!竺瑞青英目一掠,竟是那假善人武焦与黄蜂甘欺天二人!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竺瑞青一声长啸,血旗疾展,“拍拍”两声,立闻惨噑惊人,假善人武焦与黄蜂甘欺天,双剑齐被卷飞上半空,人也被震得连翻三四个跟斗,摔出三丈远去,鲜血狂吐,倒地不起。
竺瑞青一招将二老击伤倒地,正待追杀甘茂亭,忽听身后美髯翁惊声叫道:“萍儿!你往那里去?”
竺瑞青一楞回首,却见马萍儿已奔出七八丈远,头也不回,正往一座山峰上纵去,竺瑞青一惊呼道:“萍儿!萍儿!”
唤声未落,蓦地震天价一声暴响,山摇地动,骇魄惊魂,紧接着一块块数千斤重的巨石,雨般凌空飞落而下。
在场众人齐都大惊失色,那里还顾得拚搏,一个个争先恐后,四散逃窜。
竺瑞青奔出二十来丈,已脱出飞石范围。
回身一看,三仰峰已陷在一片火海中,一阵阵乌黑的油烟,卷上半空,隆隆之声,仍然响个不绝。
竺瑞青心中暗叫侥幸不已,错非阴风洞中那大汉事先说明原委,此刻他们这些人,那里还有命在。
竺瑞青惊魂甫定,侧首见身旁只站着小黑子,呆呆的望着他傻笑,余人一个不见,竺瑞青一声长啸,立闻左右数啸回应。
不大工夫,老化子与笑面禅师,子鱼道人领着两位师侄,臭嘴化子,余修夫妇等全都走了出来,独不见了美髯翁!
竺瑞青心中一惊,已想到师叔适才一番激斗,很可能已精疲力尽,再加萍儿突然离去,使他神情恍惚,以致不及走避。
这么一想,不禁魂散魄飞,他那还顾得什么飞石如雨,立即纵回寻找。
老化子与子鱼道人俱都与美髯翁相交甚厚,遂也不顾一切紧随竺瑞青身后,纵了回来!
尚幸此刻三仰峰上飞石虽未止,却已不如先前般密加骤雨!
竺瑞青身子迅捷如惊虹电闪般,霎时之间,已回至原地,但见他形同疯狂般,“铁血旗”横挥疾扫,一块块数千斤重的巨石,都被他卷飞数丈高,落出七八丈远去。
突地,在一块被卷飞的巨石下,露出了一个已被压得形同肉饼的老人,竺瑞青当场怔在老人身旁。
敢情,从衣着上,他已认出这不幸的老人,正是他的师叔美髯翁马轩云。
竺瑞青见师叔遭此不幸,怎不悲痛欲绝,伤心万分。
突地!一颗巨石,凌空飞坠而落,正好朝竺瑞青立身处落来。
可是竺瑞青就像一无所觉般的痴呆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老化子与子鱼道人齐都大惊色变,以他二人的功力,根本就不敢与凌空飞坠的巨石相抗,只得急声喝叫。
竺瑞青,浑如不觉般,双眼盯住师叔的尸体,痛泪滚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见小黑子,如风驰电掣般赶到,但见他人影过处,已将竺瑞青挟着跃出数丈。
“嘭”声响过,碎石纷飞,尘沙弥漫,那巨石竟深陷数尺。
竺瑞青惊醒时,飞石已停,笑面禅师等众人亦已走了过来,却见老化子与子鱼道人正欲将美髯翁就地掩埋。
竺瑞青忙叫道:“不!不!我要将师叔送回故乡桂林马家庭院,与我师父葬在一起。”
老化子立即住手道:“对!这也应该,不过这事交给老化子师徒来办吧!你还是赶快去寻找那萍丫头吧!别让他遇着甘茂亭,再遭毒手!”
竺瑞青一怔,他想不出萍儿何故突然离去?可是!生人总比死人要紧,不由他不管。
但是师叔的惨遭不幸,他也不禁痛断肝肠,只见他一声悲号,伏地痛哭,这一哭只哭得天愁地惨,好不凄凉,晚一辈的众人,也全都跪伏下了。
就是其余三老,也不禁老泪潜下。
终於,在老化子与子鱼道人的劝慰下,竺瑞青止住了悲声,再拜起立。
却见笑面禅师掌心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