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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其余三老,也不禁老泪潜下。
终於,在老化子与子鱼道人的劝慰下,竺瑞青止住了悲声,再拜起立。
却见笑面禅师掌心托着一个寸许高的玉佛,送到竺瑞青面前,一反他那笑口常开之态,满脸虔试的道:“此为少林寺中至高无上的”玉佛令“,但凡遇到少林弟子,自掌门以下,只要出此”玉佛令“,任何差遣,无不惟命是从,感念施主舍身相救之德,以此为赠,尚祈施主笑纳是幸!”
子鱼道人也从怀中摸出一柄五寸来长的短剑,赠於竺瑞青,说明此剑即当今武当仅存的一把“剑令”,功效与少林之“玉佛令”完全相同。
竺瑞青那里肯接受这等重礼,老化子却不客气的从二人手中接过,硬给塞在竺瑞青怀中,道:“老化子梦寝以求,至今无法到手,你却不要,你若真不想用它,留做个纪念,岂不是好!”
接着,老化子又道:“他二人准备各自回山,老化子护灵南下,你则前去寻人!”
竺瑞青道:“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将萍儿找回来!”
老化子道:“不管你找到没找到,以三月为限,三月后的月圆之日,希望你到鄱阳湖与老化子相会!”
竺瑞青点头应允,随即与众人互道珍重,挥手而别,独领着小黑子,循着萍儿去处,急追而去。
远远的却见黄氏双雄遍体火伤,互相扶持着走了过来,他心知老化子会对二人照顾,遂不再理会,迳自朝峰上奔去。
竺瑞青与小黑子登上半山,即见山巅人影晃动,还只道萍儿在山上遇到敌人,心中一急,加速跃纵而上。
及至峰巅一看,峰巅上一排跪着四个彪形大汉,正是阴风洞中四人。
却不见萍儿影子。
他心知四人正在等待为他们解去死穴,不禁想笑,他那会什么“阴手点穴”,只是随口揑造一个名词,用以恫吓他们而已。
可是,他这一阵心事沉重,又那里笑得出来,遂道:“尔等可曾见一少女从此山经过?”
四人齐都摇头不知。
竺瑞青无奈又道:“尔等四人今后必须改过向善,从新做人,再若作恶,定必取尔等性命!”
四人唯唯,竺瑞青忍住笑,随意每人拍了一掌,四人立即千恩万谢,欢天喜地而去。
竺瑞青与小黑子二人又在武夷山中遍寻数日,不见萍儿踪影,竺瑞青更是遍山喊叫,一声声“萍儿!萍儿!”越叫越凄凉感人,可是依然没有萍儿的回昔。
他心知萍儿定已离山,不得已领着小黑子走出武夷山,途中遇人就打听,但却始终得不到一点消息。
这日午时,来到一个小镇上,竺瑞青正待走进镇去,忽然记起怀中分文无有,台州府闹笑话的事,已给了他一次教训。
他自可以见而不吃,小黑子可不理这一套,而且一身衣物,被火烧得破烂不堪,形同乞儿,也不便在闹市穿行。
於是,又领着小黑子往回走,准备尽捡山路走,因山中随便猎些山鸡野兔,二人也能填饱肚子。
竺瑞青刚转身,走没几步,忽听“希津津”一声惊马嘶鸣,回首望去,一匹乌黑闪亮的高头骏马,从镇上猛冲而至,四蹄翻飞,有加四朵白云,来势迅捷如风,空鞍无人,缰绳拖地,显然是受了惊吓发怒狂奔!
竺瑞青一眼已看出此马十分神骏,这一发怒狂奔,马之主人不知何日方能将其寻回,又恐其怒奔狂驰,踏伤行人。
於是,就在黑马奔至身前时,倏然晃肩一闪,伸手已抓住马龙头,沉腕叫劲,硬生生将怒奔之黑马冲势止住。
只是,此马似乎正在狂怒的巅峰,虽被竺瑞青抓住,仍然蹦跳,嘶叫不停!
竺瑞青功力精湛,手掌上的劲道何等了得,可是一时间竞也制它不住,黑马猛力挣跃,就像要断缰狂奔般。
竺瑞青一见大怒,足尖一点,翻身跃登马背。
他这脚方离地,黑马已纵出数丈,竺瑞青本欲任其怒奔狂驰,待其精疲力尽后,再将它送还马主。
然而,这时已见一名店伙,惊慌万状,气喘呼呼的奔至,惟恐被人误为偷马贼,那将又是麻烦。
於是忙一提气,猛打千斤坠,黑马四膝一软,顿时跪在地上,但它只一沾地,立即又蹦了起来?但却再也不敢乱动乱跃了。
那店伙奔至临近,早巳臭汗淋漓,但却不住嘴的:“谢谢!谢谢!”
可是,当他抓住了马龙头,惊魂稍定后,看到骑在马上的竟是个满脸灰沙,一身监褛,形同乞儿似的竺瑞青时,不禁一板脸道:“该下来了吧!歇会到店中来领赏!”
竺瑞青一听,心中好不恼火,但他却不耻与这种势利小人一般见识,生他们的气,那简直就是自降身份,遂一跃下地,道:“赏钱送你了!请吧!”
那店伙似大出意外般,又朝竺瑞青看了两眼,方始牵马欲去,一牵不动,再牵也不动,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没牵动一步,那黑马四蹄柱地,就像生了根一般,且仰首朝竺瑞青“希津津”的叫个不停。
店伙一不小心,竟被黑马仰首嘶叫时,将他摔了个跟斗,跌了个四脚朝天,那店伙“哎堉”一声痛叫,慌不迭爬起就往镇中奔去,口中直叫道:“不得了啦!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他这一叫,镇上的人,立即朝镇外奔来!
竺瑞青一见,心道:“坏了!这才是自找麻烦,惹火烧身!”
但是!他索性站着不动,那黑马竟然探头在竺瑞青胸前磨擦,彷佛是表示亲热。
转眼工夫,镇口官道上已挤满了人群,总有百数十人之多,但却离开竺瑞青,总有三丈来远。
忽听那伙计的声音叫道:“事主来了!让开让开!”
人群一分,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书生。
只见他剑眉星目,鼻若瑶琼,唇红齿白,十分俊秀,身着熟长衫,衣袂飘飘,风度翩翩,只可惜身裁稍嫌纤弱,不够英挺,要不然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少年书生行近前来,朝竺瑞青上下一阵打量,随道:“小生此马,名”乌云盖雪“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实属一千里龙驹,小生以珍珠一斗,量未半月,只恨它劣性难服,不易驾驽,兄台若有意,小生愿以千两纹银相让,不知尊意如何?”
竺瑞青心道:“你要我一两银子我目下也拿不出来,何论千两!”
遂道:“尊意不胜铭感,只可惜在下无此余银,希谅!”
少年书生微微一哂道:“兄台既能制服此劣马,必具非常身手,小生正欲游览名山大川,苦无友伴,又恐途遇宵小,兄台可愿屈驾伴小生一游,任何条件,小生具愿承担!”
竺瑞青哈哈一声大笑道:“阁下一身武功,蕴藏不露,显然已臻炉火纯青之境,何畏宵小,况且在下身有急事,恕难从命!”
他这语吾未落,少年书生突然欺身直进,一掌箕张迎胸抓来!出手如电,迅捷惊人,招数未老,倏然变招为拂,猛然一扫,厉风已及面门!
竺瑞青见他来势既精又绝,吃了一惊,猛一塌身,旋出寻丈,施展的竟是移形换位上乘轻功。
竺瑞青身形一稳,立郎蓄势戒备,忽听少年书生哈哈一声大笑道:“我早就起了疑心,原来当真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狼狈,竟使我一时间不敢相认!”
竺瑞青心中一愕,当场愕住,眼望少年书生一睑欣喜之色,决非做作,可是,他那来这么个朋友,心中不无猜疑,遂试探的问道:“阁下尊姓大名,请不要开玩笑!”
少年书生显得十分开心,大摇大摆的走前两步,道:“你那什么萍儿找到了吗?”
竺瑞青一怔,心道:“萍儿无故离去,只不过几天的事,对方何以得知?可是,对方一迳提到萍儿,显然确是与自己相识,但却始终记他不起!”
随听少年书生又道:“竺兄!你还胡想什么?随我来吧!看你这样子,像话吗?”
竺瑞青一愕,心中再无可疑,但却如坠五里雾中,迷迷糊糊的随着少年书生走进镇去,那匹黑马也怪,这时竟无需人牵,居然自行尾随竺瑞青身后走去。
来至一间酒店,进入上房,却见那房中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但却没几样菜肴动过。
忽听那店伙叫道:“这位爷,谢谢你给帮帮忙吧!”
竺瑞青回首一看,好家伙,那匹黑马站在房门口,彷佛也想钻进房来。
竺瑞青一笑,将黑马牵到后院,趁机向店伙打听少年书生的来历,店伙亦一无所知!
怀着满腹疑团,竺瑞青又回进上房,却见小黑子已坐在席上,大吃大暍,风卷残雪般,就他离去这一瞬间,小黑子面前三四个大盘子,已然朝了天。
竺瑞青惟恐少年书生见到不雅,正待喝阻,却见少年书生满脸欢笑凝望着小黑子吃食,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心中大奇,遂笑道:“能否请阁下上示真面目,以释疑怀!”
少年书生似有心寻他开心般,道:“你急什么!陪我游玩些日,怕不告诉你吗?
先吃饭吧!”
竺瑞青道:“在下实有要事在身,恕难奉陪!”
少年书生道:“什么在下在下的,酸气冲天,一点也不痛快,我本来对人生观极为固执,可是,仔细一想,人生百年,瞬息即逝?少年时若不趁机享乐,老来后悔莫及,本以为寻你不易,没想到竟让我给碰上了,相见时难别亦难,你不陪我行吗?”
竺瑞青听他娓娓道来,仿佛是多年好友,别后重逢般,深情洋溢,更使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他却不得不说明一切,遂道:“你方才提起的萍儿,还没找到!”
少年书生微微一愕道:“怎么!这多时日还没找到她?”
竺瑞青微有所悟的道:“不!找到又走了!”
少年书生道:“为什么?”
竺瑞青摇摇头,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书生诡异的一笑道:“小两口子闹蹩扭啦?”
竺瑞青脸上一红,道:“还谈不到那么近,只是………”
他话末说完,忽闻鼾声大作,侧首望去,桌子上杯盘狼藉,只只盘底朝了天,小黑子伏在桌沿,已然呼呼熟睡。
竺瑞青好不尴尬,却听少年书生大笑道:“这位兄弟好食量,真使人羡煞!”
竺瑞青道:“小兄弟为人浑屯,不知礼数,请阁下多多原宥!”
少年书生没理他,迳自唤来店伙,只开了两间上房,并吩咐撤去残席,另行整治一桌进来。
竺瑞青唤醒小黑子,打发去歇息后,回首凝视少年书生,久久方道:“阁下究竟是谁?若不说明,我心中始终难安!”
少年书生莞尔一笑,道:“你当真这样难安吗?”
竺瑞青点点头,却见少年书生伸手除下文生巾,顿时披散下满头青丝,又在眉毛处一揭,两道黑黑的剑眉,也应手而落,满脸甜笑的凝望着竺瑞青,俏皮的道:“还记得我吗?”
竺瑞青一听声音,突变得十分温柔悦耳,心中就不禁一凛,再定睛一看,发觉对方赫然竟是是采虹仙岛上的采虹姑娘。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她。
当日於采虹仙岛上,采虹姑娘端庄严肃,绝少嘻笑,气度高华,令人敬畏,岂料,突然一变如此俏皮刁钻,伶牙俐齿,前后判若两人,竺瑞青又怎能想到是她?
转眼之间,采虹姑娘已对镜回复了原状,恰好这时店伙也将酒菜送上来了!采虹姑娘遂拉竺瑞青落坐,道:“感到惊奇吗?若然仍有不安,但说无妨,我决不会强人所难!”
竺瑞青定了定神,终於展颜一笑,道:“确使我感到惊奇不已,姑娘千金之体………”
采虹姑娘举杯劝饮,打断他的话道:“叫我虹弟吧!来!乾一杯!”
竺瑞青乾了一杯酒,呐呐久之,方道:“虹弟此来,不知目的何在?”
采虹姑娘笑道:“游山玩水,花钱寻乐,广增见闻,为老来制造一段甜蜜的回忆,这个出发点如何?”
竺瑞青笑道:“妙语高论,闻之汗颜,使我更觉渺小,俗不可耐!”
采虹姑娘撇嘴一笑,道:“你是挖苦我吗?”
二人说说笑笑,不觉已是夕阳西下,店伙掌上灯来,二人方始警觉这一顿饮,竟吃了两三个时辰之久,又复相视大笑不已。
经此一来,竺瑞青连日为萍儿的忧虑,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采虹姑娘也反过来,伴随竺瑞青同行,协助寻找马萍儿。
竺瑞青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蒙胧中忽听黑马“希津津”一声惊嘶,竺瑞青就床上一跃,已穿窗而出,转眼间越屋来至后院,见屋面上已爬伏着采虹姑娘,正侧首微笑着,示意他也伏下。
竺瑞青一愕,蹲身伏下,即听采虹姑娘轻声道:“这两个小贼,已跟踪我数日,想盗我乌云盖雪宝马,曾被我暗中略施惩戒,仍然不知警惕,今夜居然又邀来了一位武林高手,看样子非要盗去我这宝马不可?你且不要现身,待我戏要他们一番!”
她这语音方落,后院中幽灵般出现一个人影,淡月下,只见他年约六旬,身形瘦长,下巴长着几根山羊胡子。随见他仰首屋面叫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