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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语音方落,后院中幽灵般出现一个人影,淡月下,只见他年约六旬,身形瘦长,下巴长着几根山羊胡子。随见他仰首屋面叫道:“房上二个小辈听了!老夫无影叟,今奉无门岛岛主之命,中原下书,因恐误时误事,特来向你们两个小辈借马代步,事毕再行送还。”
说毕,他一挥手,立有两个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一前一后的将“乌云盖雪”
宝马牵了出来敢情,来人已发现了二人所在。
竺瑞青一听,心头大震,无门岛岛主龙升天果然二次出山了!
他这心念甫动,身旁微风起处,采虹姑娘已飘落院中,身法端的迅捷无比,简直无法形容,忙也跟踪跃下,却听她冷冷一笑道:“无门岛那龙老贼,吓得了别人,吓不了我,识相的趁早滚开!”
那自称无影叟的老人一见二人身法轻灵,气势汹汹,居然没将黑道中盖世魔头龙升天给放在眼里,心中也不禁一凛,但他眼看对方二人年纪轻轻,两人的年岁加起来也不过他一半大,纵令打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又能有多少年的功力?况且,他号称无影叟,轻身提纵术自有过人之处,一但情况若有不妙,要想抽身,还怕来不及吗?
於是无影叟哼了一声道:“说向你们借,那是瞧得起你们,你们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老夫今夜是借定了!”
采虹姑娘轻声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竺瑞青已抢着道:“虹弟慢来,待我问问他!”
竺瑞青随朝无影叟施拳为礼道:“阁下奉命下书,不知是送给那一位武林前辈?”
无影叟十分得意的嘿嘿一笑道:“收信的人可多了,武林中七大门派的掌门,三山五岳的成名侠士,全都有份,黑白两道但凡薄有名声的?就都有个帖儿!”
竺瑞青一听,就知不妙,遂道:“能否稍借书信一观!”
无影叟瞧他容貌英俊,但却是一身褴褛,那把他放在眼里,遂冷笑一声道:“你大概是万老化子的孙辈吧!凭你也配!”
采虹姑娘也学他的语气道:“要说向你借书信一观,那是瞧得起你,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少爷今夜是看定了!”
无影叟哼了一声,道:“谁高兴和你们这些小辈较口劲,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吧!
要不老夫可得走了!”
采虹姑娘轻声对竺瑞青道:“此马不知何故,我曾让它尝尽苦头,它始终不服,它对你又似乎特别有缘,你看住马,让我来对付这老贼!”
竺瑞青本不愿让采虹姑娘出手,不过他也深知采虹姑娘武功极为了得,出岔子是决不可能的事。
唯一就是因为她是女孩儿家,多少有些不便!
采虹姑娘这时已走前两步,道:“你这老狗,不识抬举,大概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书信放在那里,少爷自己动手来拿!”
无影叟气定神闲的,拍拍腰下一个革囊,道:“书信全都在这,有种就来拿吧!”
他话未说毕,眼前人影一花,采虹姑娘倏忽不见,无影叟心中一凛,呼呼厉风已及身后,不由他不大吃一惊,但他也非等闲人物可比,只见身躯一矮,猛然旋身,搜的一掌,迎胸劈去。
采虹姑娘本是女儿之身,胸前是最为宝贵之处,这迎胸一掌,正好触犯了她的大忌,不禁英眉倒剔,勃然大怒,厉声叱道:“老狗!你找死!”
喝叱毕,人影晃闪,掌影如山,眨眼之间,无影叟已被逼得连退数丈,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这时,那两个五短身裁的汉子,似已看出苗头不对,已偷偷牵着马来到后院门。
竺瑞青一声断喝:“站住!”
那两个汉子怎理会他,一前一后,硬将黑马推拉出院门。
竺瑞青心中十分惊异,“乌云盖雪”宝马日里任谁也牵它不动,这会儿怎会让这两个毛贼给牵动了。
这若让他两爬上了马背,纵马狂驰,要想再找他们,可就不易了,於是,赶忙越墙而出,恰好落在马前。
那两名汉子正好爬上马背,朝他一声狞笑,那黑马一声惊嘶,朝正竺瑞青迎面冲来。
竺瑞青大吃一惊,他竟是没防到黑马像是发了疯般,向他冲来,仓卒间,他也不敢像午间一样将他制住,赶忙横里一闪,避了它去,但却回身一掌,将两名汉子,双双震下马来,倒在院墙下,动也不能动。
可是,黑马仍然不停的发怒狂奔。
竺瑞青欲待追赶下去,又担心院中的采虹姑娘,不追吧!如此宝马,一旦走失,诚然可惜。
竺瑞青主意未定,蹄声突然停了,且踢踢躂躂的往回走来。
竺瑞青还只道宝马当真如此灵异,不禁大喜,回首望去,却见那“乌云盖雪”
宝马上,原来坐着小黑子,正朝他儍笑。
小黑子忽然掉转马屁股,竺瑞青一看,心中大痛,怪道两个小毛贼,能牵动宝马,原来被两个小毛贼用峨眉钢刺,在马屁股上猛戮狂刺,只刺得马屁股上,好大一块伤,鲜血狂流!
竺瑞青心中大痛,遂吩咐小黑子将马牵入,为它洗涤,他则越墙回进院中。
院中相影交横,静寂如死,采虹姑娘与无影叟二人已然不见。
竺瑞青这一见,不禁大吃一惊,足尖一点,已飞身跃登屋面,英目一扫,疏星浩月下,看不到一点人影,也听不到一丝声息!
竺瑞青这一惊更非小可,他倒不怕采虹姑娘武功不如对方,而是怕她江湖阅历不够,缺乏临敌经验,上了无影叟的当。
正当他心惊神驰不知所措之际,忽听一声哀叫道:“好少爷!你饶老头子一命吧!”
竺瑞青心中一怔,循声纵过一间屋面,却见采虹姑娘的窗下,无影叟那瘦长的人影,竟然矮了半截,敢情他是双膝跪在窗子下!
窗内,采虹姑娘坐在灯下翻着无影叟那革囊,书信堆了满桌。
竺瑞青看到这情形,紧悬的心终於松了下来,轻轻一跃,已穿窗进入采虹姑娘房中。
采虹姑娘仰首朝他甜甜一笑,指着窗外无影叟道:“你瞧这老狗多不要脸,我今天因为遇到你,特别高兴,格外开恩,放他一条生路,叫他走,他偏不走!还给我下跪!”
竺瑞青心知采虹姑娘是在取笑对方,因为一个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不管是正派的,还是黑道绿林人物,决不至忍辱跪在地上求人。
因为这样一来,日后江湖上他就别想称名道姓啦!
所以他知道,这是采虹姑娘在他身上施了手脚,使他动弹不得。
竺瑞青遂道:“虹弟!你都看过了吗?看好就放他走吧!无怨无仇的………”
采虹姑娘一笑道:“我本来真是恩施格外,饶他一命,就只将革囊取了来,谁知他阴魂不散,偏偏要眼来,还送了我三只小燕子玩!我跑出去一看,他就跪下了,他爱跪就跪吧!跪个十天半月我也管不着!”
竺瑞青看那桌子上,确是摆着三只纯钢打造亮光灿灿的燕尾无风镖。
这种镖发出去,风声极为细弱,错非功力高深的人,实难发觉,尤其,这种镖练到了家时,能一发数只,转弯袭击,使人防不甚防,确是毒辣无比。
大概是因为这毒辣的暗器,方始将采虹姑娘惹火了,存心让他吃点苦头,要他知道厉害!
竺瑞青遂不再理会他,随手打开一封书信来看,敢情,无门岛岛主龙升天野心勃勃,竟自封为武林盟主,分别致函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江湖帮会,以及有身望地位的武林人物,收信的人,必须於九月九日重阳节前,备办厚礼远送无门岛,以示臣服,拥其为武林盟主!
若然逾时,礼物未曾送达,则视同叛逆,灾祸随降!
竺瑞青连看数信,俱都如此,那得不又惊又怒,他心想:“以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决不会向他低头,无门岛岛主龙升天,一旦倾巢来犯,实不堪设想,势将又掀起一阵无边腥风血波,江湖上又将杀却频起,乌烟瘴气。”
他这心念未已,采虹姑娘已将所有的书信收入革囊中,道:“青哥!我们要不要将这所有的书信全部扣下,再设法对付那龙老贼?”
竺瑞青微一沉吟道:“这不是根本的办法,先让他去吧!由此亦可认识一些武林中人的真面目,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采虹姑娘一听,不无道理,遂将革囊抛出窗外,厉声叱道:“还不快滚,当心你的狗腿!”
竺瑞青一怔,抬眼望去,见那革囊平飞而去,正好击落在无影叟的头顶上。
无影叟通体一颤,顿时立起身来,但见他拾起革囊,头也不抬,飞身上房而去,远远的飘来一声阴险恶毒的冷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夫不雪此恨,誓不为人!”
竺瑞青以为采虹姑娘定会气愤的追去,正准备出言规劝,却听采虹姑娘一声娇笑道:“你放心吧!我的气量不会那么小,我也不会为这鸡毛蒜皮的事而生气,在人前,我不得不装作,因为我怕我笑得多了,容易被人看出我是冒牌公子!”
随后二人谈起此事认为时间还早,先看看江湖上的反应如何,到时再从长计议!
次日,采虹姑娘买来衣服,让竺瑞青换上,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一换上,顿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英挺俊秀,风度潇洒,手执玉骨逍遥扇,就像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采虹姑娘也为小黑子买了衣物,只是小黑子穿来十分蹩扭,一转眼他就脱了下来,不知丢到那里去了!
上路时,竺瑞青让采虹姑娘骑马,他与小黑子步行,可是,那“乌云盖雪”宝马,就是不听指挥,嘶叫蹦跳,始终不停。
直到竺瑞青也上了马背,那黑马方始安静,采虹姑娘奇道:“这真是怪事!”
竺瑞青想起夜来小黑子骑黑马时,那黑马也十分和顺,不禁打趣道:“或许因为你是个冒牌公子,它不乐意!”
采虹姑娘一听,认为这才是真正的道理,不由哑然失笑道:“确是有理,这匹宝马我实买来未及半月,送你啦!”
她这话方出口,那黑马似也洞悉人语般,突的人立,“希津津”一声长嘶,随即发足狂奔,四蹄翻飞,快若流星飞矢,瞬息工夫,已奔出十余里地!
采虹姑娘忽然记起了小黑子,惊叫道:“哎呀!你那伙伴怎么办?”
竺瑞青笑道:“你放心吧!他人虽愚笨,却是天生的飞毛腿,丢不了的!”
采虹姑娘那里肯信,侧身回首,果然看到小黑子肩扛铁棒,紧随身后,急奔这么十来里路,依然若无其事,心中大奇,不禁探问小黑子的出身。
竺瑞青将小黑子的出身告后,采虹姑娘又回首打量了小黑子两眼。
他对小黑子本就十分好感,这一听说他是武林二老嫡传门人,从此更加另眼相看。
三人一骑,沿途寻找马萍儿,这日在一镇上打尖,忽见一个穿着褴褛,形同乞儿,年只十二三岁大的童子,匆匆奔进店来,手执一方胜,往竺瑞青等人桌上一抛,立即又急急奔出店去。
竺瑞青心中甚奇,打开方胜一看,却见上面写道:“君等不是寻人吗?何不来问我?”
竺瑞青阅毕,心中一惊,忙追出店去,店外已不见了那孩童的影子,问掌柜则告之,童子非镇上人,只是,昨夜曾至乞食,想必是宿在镇后一个破庙中。
竺瑞青立即着采虹姑娘付账,采虹姑娘听说童子曾乞食,遂又买了一大包馒头,和一些熟牛肉等。
三人牵着黑马,寻到镇后破庙,果见那童子在庙内探头探脑,一见三人,忙叫道:“婆婆!他们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语气中透着无限欣喜!
竺瑞青等三人,行至破庙口,忽见那童子一闪身,拦住去路,双眼睁得大大的,叫道:“你们带了礼物没有,没有礼物别想进。”
童子年仅十二三岁却是伦牙俐齿,语气更是老气横秋。
竺瑞青那防到他有这一着,不禁一愕,身后采虹姑娘却已笑着将那包食物递了过去,道:“小弟弟!这不算礼物,你先拿去吃吧!”
那童子接过,满脸欢笑的道:“婆婆从来没说错过,他说你们一定有礼物,当真就有礼物!”
说着,一蹦一跳,已奔进殿去!
竺瑞青着小黑子在门口看马,与采虹姑娘二人随着童子走进殿去!
二人刚转过神座,突觉一阵厉风,侧面袭至,二人何等身手,微一晃闪,已避过厉风,但却仍然纵了进去。
回身打量时,双眼还未寻找到目的物,又是一股厉风,疾袭而来,这股厉风,较前更猛,有如排山倒海般,狂涌而至。
竺瑞青此来,为的是打听马萍儿的滑息,在未明对方是何许人前,他不愿胡乱出手相抗,遂微一晃肩,横飘寻丈。
采虹姑娘亦似同一心意,竟不谋而合的反方向飘了出去!
那股厉风,直袭而出,撞在两丈开外的殿壁上,但听“砰!”的一声巨响,屋摇殿幌,尘瓦纷坠,威势仍然奇猛。
竺瑞青心中一怔,已见神座后,盘坐着一个年约花甲,灰发披垂的老妇却听地冷声笑道:“二位武功俱都不弱,何以不敢接我盲婆一招!”
竺瑞青凝目望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