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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嘴化子凄然道:“我……现在也没了主张!”
竺瑞青脑中一转,已然打定主意,遂道:“化子老哥,我现在就往鄱阳山走一趟,不过你不用急,我先行暗中潜入,能将令师万前辈救出,当然最好,万一不能,我就找他们硬拚,我本不欲多造杀孽,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臭嘴化子一听,心知适才不该说得太泄气,忙一把抓住竺瑞青的手腕,道:“竺小侠,恕臭嘴化子适才心慌意乱,不该说泄气话,你如此冒险前往,究竟不是办法,还是从长计议,谋定而动的好!”
竺瑞青道:“从长计议,又能有何妙策?”
臭嘴化子道:“前日臭嘴化子向小侠讨取之武当派至尊剑令,已着人送上武当山,向子鱼道长求援,迟则一月,快则二十天,子鱼道长就会带领大批高手到来,届时再作计较,岂不强胜你单枪匹马,前往冒险!”
竺瑞青眉头一皱,道:“一月或二十天?那里能等这多时日!救人如救火,此事刻不容缓!
说着,竺瑞青就要挣脱臭嘴化子所握之手,臭嘴化子又那里肯放,死命抓牢,哀声求道:“竺小侠!求求你,千万不要去,鄱阳山上若没番邦那野和尚在,倒不足虑,纵有险,凭小侠一身绝世武功,定可全身而退,就是我臭嘴化子,也敢随往冒冒险,如今,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尤其是他们知道你已经来了,定然戒备更严,很可能你还没登上鄱阳山,就已被湖中巡船发现了,在湖里是他们的天下,我们犯不上………“
他这话没说完,忽听湖面上远远飘来一缕歌声,只听唱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至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乾………”
歌声凄凉婉转,回肠荡气,闻之令人心酸泪流!
只是,歌未尽忽然停住了,继听一声惊骇尖呼叫道:“小姐!小姐!你应该想开点,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竺瑞青一听,这惊叫的,分明是那小莺的声音!
她口中叫的小姐,岂不是丁淑芳?
当下慌不迭挣脱臭嘴化子所握之手,钻出舱来,因为这芦苇既高且密,根本无法透视得过!
竺瑞青忙点足纵上舱蓬,控首望湖中一瞥,即见湖面上一条小船,船头上两条人影,正在互相挣扎!
此刻已是子夜时分,夜空中云多月淡,星光隐现。
虽处此昏夜里,竺瑞青仍能清楚的看到那船首二人,果然是丁淑芳与小莺,而且,丁淑芳手中还抓着把银光闪亮的匕首。
竺瑞青一见,已理会到是怎么回事,但他却不敢扬声招呼,立命小鸭子将船摇出芦苇,往湖面上小船划去!
臭嘴化子本待阻止,可是看到竺瑞青脸上的焦急神态,遂也作罢,反钻到船后,替下小鸭子。
臭嘴化子功力深厚,潜用内力与双臂,小船於水面,顿时去若流矢,转眼已接近湖中的小船。
这时,那小莺亦已发现了来船上的竺瑞青,慌忙扬声叫道:“竺公子快来,小姐她……她……”
两船相去,已不及五丈,竺瑞青就船首上,猛一提气,腾身纵起,势尽立即弓身踢腿,斜射而去。
他这还没落下,已听小莺一声惊叫!
竺瑞青定睛一看,小莺被丁淑芳推跌舱内,丁淑芳则双手按胸,指缝间鲜血狂涌,滴流如注。
随见她双足一软,倒了下去,竺瑞青也恰好在这时落了下来!
竺瑞青稳住身后,立即蹲身将丁淑芳揽抱怀里,叫道:“姐姐!姐姐!你……
…你这是为什么?”
丁淑芳粉脸上一阵痉挛,久久的方将双眼瞥向竺瑞青,樱唇微启,张了好半晌,才听她细若游丝的声音说道:“残花……败柳,无颜……侍君,能死君怀……妾心……已慰!”
语方毕,气急声断,娇躯猛然一阵抽搐,顿时香消玉殒,魂归离恨天!
竺瑞青大惊叫道:“姐姐!姐姐………”
叫声中,竺瑞青扳开丁淑芳抚胸双掌!
即见丁淑芳的胸前,齐柄插着一柄匕首,而且还经过扳动了一下,现出一个大血洞,显然她已怀必死之心。
竺瑞青纵会有生死人而肉白骨的罕世妙药,“一元神丹”相信也难救此怨女孤魂。
这时,小莺跪在一旁,已哭得泪人儿似的,忽见她抢前拔出丁淑芳胸前匕首,就往自己心口插去,意欲以身殉主!
竺瑞青岂能容她称心如愿,猿臂伸缩间,快捷无伦的,已将匕首夺了过来,沉声喝道:“小莺!你怎么能这样糊涂,你难道不认为你家小姐死得太寃吗?你不想为她报仇雪恨吗?”
小莺一听,怔了一怔,如遭当头棒喝般,顿时惊醒过来,一双满含智慧的大眼中,霎时泪止光现,口中则自言自语的道:“报仇!报仇!不错!我是该为小姐报仇!为小姐雪恨!以慰小姐在天之灵!”
竺瑞青一听,道:“对呀!这才是聪明人!”
忽地,竺瑞青心中想得一计,忙问道:“小莺!桃源岛离鄱阳山有多远?”
小莺道:“一水之隔,怎么?公子也想去?”
竺瑞青道:“不错,我也想去,你敢不敢和我进入桃源岛?”
小莺柳眉一轩,道:“有何不敢,为了小姐,虽死何恨!”
竺瑞青一听大喜,忙回首隔船与臭嘴化子说了!
臭嘴化子是还坚持不欲让竺瑞青轻易涉险,随见他心意既决,又有对方二公主的随身丫环护送,自然少了许多惮忌。
遂一再关照竺瑞青必须小心,方始划船自去。
小莺随即嘱咐竺瑞青将丁淑芳的尸首抱进舱去,隐伏不要动,不管任何人前来查讯,一概由她来应付。
竺瑞青自是求之不得。
黎明前的一阵黑暗,小船经过数次盘查后,由於小莺的关系,终於毫无麻烦的抵达了桃源岛。
小莺嘱咐竺瑞青先至竹林中寻一隐密之处,隐住身形相候,待她将丁淑芳安放妥后设法去找她!
竺瑞青趁天色未明,飞身疾掠登岸,瞬息间,已奔至林中!
随听小莺在小船上悲声哭叫,哭声则逐渐远去,似已载着丁淑芳的尸首,往鄱阳山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竹林中忽然响起极轻微的“沙沙”踏叶之声。
竺瑞青只道小莺来了,张目透过缝隙往外一窥,不看由可,这一看,不禁把他大大的吓了一跳。
你道为何?
原来进入这林中之人非别,正是那手托小塔的番僧悲天罗汉,且逐渐的往他隐身之处走了过来。
只见他双睛电光棱棱,东张西望,就像是已知道竺瑞青藏身竹林中一般。
竺瑞青自从日前与悲天罗汉一战后,深知悲天罗汉的武功,果然高深莫测,实非他所能敌。
不过,要是一上手就抢到上风,还可以凭旗招绝艺,与摧枯拉朽掌之力,维持一时,莫然要想胜他,实非易事。
可是,凭他移形换位的上乘轻功绝学,要想逃走,自也不难!
但是,竺瑞青此来,并非来找悲天罗汉决一死战的,而是想设法暗中救人!
如今,忽见悲天罗汉现身林中,还只道小莺将他出卖了,怎不使他大感惊骇,除了小莺,还有谁得知他已登上桃源岛,藏身竹林中?
竺瑞青正惊骇思忖中,悲天罗汉又已走近,相去不过两丈远近,竺瑞青脑中电似的转动着,是“战”?是“逃”?
“战?”不定有制胜把握!
“逃?”岛上四面环水,逃得了吗?
显然这两条路,全都行不通!
而且,若是小莺果真将他出卖了,定然不止悲天罗汉一人前来,竹林外,必定还有许多黑道武林高手埋伏着。
眼看就是死路一条!
思念至此,竺瑞青立即暗暗打定主意,万不得巳时,只好舍死一拚,若能侥幸将悲天罗汉搏杀,余者皆不足虑,人多又能奈我何!
主意既定,竺瑞青立即探手於怀,紧握铁血旗,准备悲天罗汉再接近时,出其不意的猝然发难,杀他个措手不及,或能侥幸奏功。
竺瑞青所隐伏处,十分黝暗隐蔽,一时极难被人发现!可是,他看外面,却十分清楚。
眼看悲天罗汉手托小塔一步步走来,相去已不过寻丈。
竺瑞青正待骤起发难,忽听衣袂飘风之声,快愈挟空狂刮,从竹梢上飞过!
悲天罗汉闻声止步,仰首望空,神色中似惊讶此人轻功十分高妙,并不比他差到那去!
竺瑞青一见情形,心中也不由一愕,挟竹梢而过之人,似非那番僧悲天罗汉一路的人。
要不,悲天罗汉他不会现出这种惊讶的神色!
眨眼间,掠空而过之人,去而复返,又从竹梢上飞了回来,彷佛也是在竹林寻找什么人般!
竺瑞青心中又不由暗暗焦急,一个悲天罗汉已难应付,一旦再加上这个武林高手,其势将何以堪!
正在这时,却听悲天罗汉一声大叫道:“来者何人?”
“啊!佛爷在此!”
随着话声,一道黄影,凌空泻下,巧不巧,竟打从竺瑞青的头顶上落了下来!
竺瑞青一闻语声,已惊骇欲绝,原因是这说话的非别,正是那无恶不作的关外人妖黄衫艳。
不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竺瑞青的双眼,已接触到人妖黄衫艳那一对妖眉的美目。
立听她轻轻一声“咦!”
随见她凌空折转,身法极端轻灵美妙的,已然飘落在悲天罗汉的身前,且听他笑叫道:“佛爷!你在作什?我找得你好苦!”
竺瑞青适才未及出手,此刻已立起身来,准备冲出发难。
一听人妖黄衫艳之言,心中猛然的一怔,人妖黄衫艳分明已发现了他,何以竟未叫破?
心中一怔未已,赶忙又蹲了下来,闪目外窥!
见人妖黄衫艳正背向着他,有意无意的竟遮住了悲天罗汉的视线!
竺瑞青心中不禁频频呼怪,人妖黄衫艳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却听悲天罗汉“桀桀”!怪笑道:“黄施主,你究竟是男是女,日昨末见尊颜,以为是个糟老头,今日一见,竟使佛爷心荡神摇,不禁心猿意马!”
人妖黄衫艳忽放娇声,格格笑道:“黄衫艳本具阴阳二性,今日恰好易形,正想请佛爷慈悲慈悲!”
“佛爷所猎女子,无法计数,但却未曾得遇阴阳人,今日得遇女施主,可说是人间异品,盖世奇味,倒值得痛痛快快大战一番………”
语至此,忽然打住,转视人妖黄衫艳身后,道:“佛爷晨间曾见到一条野狗,钻入竹林中,待佛爷将此野狗打发后,再与女施主共参欢喜禅!”
竺瑞青一听,大吃一惊,敢情他进入林中时,已被这番僧发现,并非小莺将他出卖了,这一下想必再藏也藏不住了!
忽听黄衫艳娇声笑道:“野狗!那来什么野狗,我适才倒看到一个人出林去了,是岛上的人!”
说毕,美目含叹,媚态嫣然!
悲天罗汉似微有不信,但却又像已被人妖黄衫艳妖眉淫态,逗起了原始的兽性,一声“桀桀!”怪笑。
笑毕,立即探臂将人妖黄衫艳搂抱於怀,亲吻她的小嘴香腮,似乎已急不能耐,要就地大战一番般。
人妖黄衫艳淫声浪笑不止,但却从悲天罗汉臂弯下,一缩滑了出来,旋身往竹林外纵去,口笑叫道:“佛爷!林外有现成的香闺软榻,何苦效野狗之不择时地?
………”
悲天罗汉大笑声中,立即衔尾追去,转眼双双出了竹林!
这一来,竺瑞青心中更感惊怪莫名,人妖黄衫艳於雁荡山中,几曾丧在他的铁血旗下,岂能对他毫无怨恨?
要说她因无门岛岛主龙升天之故,已然悔悟所行不当,痛改前非,从新做人,何以日前又从他手中,将老化子万铁皮骗去,投奔鄱阳山呢?
如今。人妖黄衫艳分明已发现了他,非但没叫破,反而谎言相救!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使人无法揣测,像迷一样,如坠五里雾中……
他这思忖未已,又听林中响起“沙沙”之声!
竺瑞青惊目急瞥,见这次来的的,才是小莺,却已换了一身素服,正在寻找於他。
竺瑞青姆中二指,轻轻一弹,“哒!”的一声,小莺立即闻声纵了过来,道:“公子快走!此处不妥,还是那死牢最安全,小莺已为公子备下酒食,晚间再来接公子往鄱阳山去!”
竺瑞青一听说死牢,心中就不由一怔,暗忖道:“小莺莫不是一计不成,二计又生,欲叫我自投罗网,进入死牢中等死?”
可是,小莺脸上的神色,一片正直,毫无些许惊畏惧之态,显然对他并没存有歹心!
但是,处身死牢中,究竟危险,一旦要是被人获悉,可连退路都没有,想拚想逃俱都不可能。
竺瑞青遂道:“小莺,除了死牢外,没别的地方可藏身吗?”
小莺道:“已经来不及了,快走吧!”
竺瑞青总认为死牢中,究竟不妥,又道:“小莺!要不我乾脆就在这竹林中等到天黑吧!”
小莺一听,急道:“不行呀!这里危险,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公子既不愿进入死牢,也等进入那甬道后再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