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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卉点头。
林卉感觉到那人已经到了离林卉不足十米远的位置,应该是在等待时机出手。林卉努力地平息自己失序的心跳,表情放松自然,手脚却是一阵阵地发麻。
两人从林卉房里走出来,走去孙起那间房间。
客栈中的人大部分都已安睡,长长的回廊上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走在木质的地板上,陈旧的地板发出吱嘎的响声。
孙起的房间还亮着灯,穆长空敲门进去,门自动开了,两人进了房间,黄超正盘腿坐在房中一张小榻上凝神打坐。
“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穆长空看向林卉:“是林师妹有事要和你说。”
林卉见两人都看着自己,脸上再次露出羞涩的表情,脑子里却是飞快地转着念头。
“长老,我好像发现修魔者了。”
黄超听得这话,目光如电,紧紧盯住了林卉,筑基期修士的气势外放,林卉一下子有些禁受不住,忍不住想要后退,青石能量旋转,压力终于消失,林卉仍然作出害怕颤抖的模样。
“此事当真?!”黄超低声问道。
林卉点头:“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也有七八分的把握,偷袭我们的人应该不是修仙者,恐怕是修魔者。”
吴超沉吟许久,缓声说道:“你将当时的情形仔细说来。”
林卉低声说起了当日的情景,自然隐去了自己杀了那潜伏之人的那段,只说运气好,用敛息术逃脱。
黄超眉头紧锁:“听你如此讲来,除了他使用的那把鬼头飞剑特别了一点,似乎没有其他很明显的修魔者的特征。”
林卉露出微微沮丧迷茫的表情,低头。
穆长空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声安慰。
黄超见林卉看起来就十分老实,应该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想了想又说道:“虽然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是修魔者,但是毕竟对方偷袭我青云门弟子一事是真,我们自然要追究的,绝不可能轻轻放过!”
林卉点头,脸上露出憨笑。
她本就没指望凭着她的一番话就能打动黄超,若是能借用青云门的力量来对付那潜伏之人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埋下怀疑的种子也不错。
不过,她这一番话更多的不是说给黄超和穆长空听,而是说给那暗中潜伏之人听的,林卉自然十分肯定这些人就是正正宗宗的修魔者,他们在东大陆东躲**这些年,身份的秘密就是他们最大的秘密,林卉当着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黄超和穆长空,更多的是想分散一下仇恨目标罢了。
而且,若是这一路上,她真的出点什么意外,这番话的可信度可就大大提高了,又是在黄超这位筑基期长老的眼皮子底下,事件性质就更加恶劣,青云门恐怕会如临大敌,那个时候潜伏之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在黄超那里了解了一下孙起等人的恢复情况,时间就过了快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内,暗中潜伏之人已经远远退去。林卉微舒一口气,若对方不管不顾,林卉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说道张奇正,他此刻心中愤恨之极,他何尝不想不管这一切,杀了林卉为张雍报仇,可是为了他这么多年来的目标,为了大计,他必须忍这口气。
谁会想到,最普通不过,又十分呆傻木楞的林卉,竟以炼气期的修为击杀了已经成功筑基的张雍儿,若不是张奇正会一种秘术,能够在至亲死的时候,感应到死者最后看到的画面,他也想不到。
看到林卉刚刚的表情,若不是他有心,他又怎么会怀疑这样一个小小年纪、忠厚憨傻的林卉的那一番作为的深意,他甚至怀疑林卉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要杀她。这种想法显然十分荒谬,他从来没有在林卉面前露过面,而且一个炼气期的修真者能够发现一个筑基期的修真者的潜伏?张奇正却忍不住这样怀疑。
第五十一章 凶案
张奇正一时半会儿拿林卉没辙,便回了翠柏镇,在青云门查到翠柏镇甚至查到他头上之前,他得先回去清洗一下,顺便先讨点利息。
府上,除了主人外出,门庭有些冷清外,并没有什么变化,吴劲等人三天来,没有查到红毛野猪的踪迹,野猪的消息少的可怜,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们住在张府上,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倒也不着急离开。
张奇正回府这天,吴劲一行人正坐在荷花花厅,喝酒赏花,喝的是张奇正珍藏的佳酿,赏的也不是池中半开半凋的荷花,而是府中几个貌美如花的侍女。一时间,整座花厅被弄得乌烟瘴气,场面十分不堪入目。
张奇正见这群人如此乐不思蜀,面上带出冷笑来,你们当他回来收的什么利息,他回来要收的,就是这帮青云门弟子的性命。现在还不急,他得先去把那些痕迹先抹干净,且让他们再快活一会儿吧。
不说翠柏镇的秋风乍起、暗潮汹涌,且看青云门中,桃源峰还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紫韵院中,众位侍女正围着李韵看皮影戏。
台后喜鹊几个小丫头演得热火朝天,从林卉刚走,几人第一次学以致用,在公开场合演出,演出前紧张得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到现在渐渐上手,表演更加自然纯熟,而原本一直闹脾气要林卉立刻回来的李韵也渐渐接受了她们的表演。小喜鹊这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名字也跟着皮影戏一下子被紫韵院中众人熟知。
蓝儿心中愤恨,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不过是沾了林卉那丫头的光,才引得李韵宠爱,院中众人当宝一样供着,只是她的面上还是笑脸盈盈,仔细地剥着葡萄,葡萄是李韵最爱吃的,剥完一个葡萄,蓝儿用手绢擦了擦手,抬头正看到杜鹃站在她身边,眼睛盯着戏台,神色晦暗不明,嘴角不免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不过是她那天装作不经意在她面前说了几句皮影戏这种东西是对戏剧正宗的一种歪曲和侮辱的话,这傻丫头就当真了。
杜鹃原来也是和小喜鹊一帮人一样,一起跟着林卉学皮影戏的,可是皮影戏不是真正的戏剧,她不能跟着这群人坏了戏剧的正统,没错,她不可以这么做,即使大家都因为皮影戏高看了喜鹊,即使曾经一点也没将小丫头们放在眼里的李韵对喜鹊几个宠爱有加,即使连之前小丫头们最最畏惧的蓝儿,现在在喜鹊几个面前也不再动不动甩脸子,她都不能演这个皮影戏,当然,也不能再继续让这帮人演了!
突然,就听到戏台后边传来惊呼声,接着是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几个人四散而逃,皮影戏戛然而止。
李韵被打搅了看戏的性质,神色烦躁:“这是怎么了?”
西雨连忙福了福身:“我去看看。”
李韵挥了挥手:“不必,我和你一起。”
“可是……”西雨自然是怕戏台那边有什么危险,即使没有,若是吓到了李韵也是罪过。李韵哪里肯听,早就起身自顾自往前走了,西雨无奈跟上,众人便呼啦啦一群簇拥着李韵到了戏台后边。
此刻刚刚逃散的众侍女也稍稍回过神来,又有着这么大一群人壮胆,也慢慢围拢过来。地上正躺着一个人,面皮青紫,七窍流血,身体不自然地扭曲着,睁大了一双眼睛盯着众人,十分恐怖。
蓝儿的目光不禁向杜鹃的方向溜去,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孩子竟然下手这么狠毒,连她的心都忍不住抖了抖。
李韵看到这个场面,早就害怕地躲到了西雨身后,躲了一会儿,又面色尴尬地站了出来,看着芳儿那双不自然的布满血丝突出的眼睛,强装镇定,不停地跟自己说,这有什么好怕的,什么场面没见过,牙齿却在微微发颤。
“主子,快要到用膳时间了,还是尽快回屋洗漱一下吧。”西雨又自然地站到了李韵的跟前,刚好挡住后面的恐怖场面,福了福身道。
李韵得了西雨的台阶,面色稍缓,跟着西雨进了屋子。
金儿算是侍女中胆子极大的了,被众侍女推选着出来查看这人的情况,金儿胆子却是不小,可是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见众人都目光殷切地看着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也有那机灵的,早就跑去桃源峰执事处回报此事。
躺在地上的人名叫芳儿,今年十四岁,原本长着一张圆脸,肤色白皙,长相可亲,如今却是眼珠突出,面色狰狞,七窍流血,皮肤青紫,也是金儿上前仔细看了才认出来,人群中便有人应和,确实是芳儿,穿的就是这件衣服诸如此类的话。
金儿还待进一步查看,就看到一队执事进了院子,若是林卉在这里,肯定会认出,那领队之人就是当初在落秋院打水房遇到过的大美女离秋。
今日的离秋少了几分慵懒妩媚,多了几分飒爽英姿。她看到眼前的场面,就扬手向后面的队员示意,就有一帮子执事上前将金儿等侍女从芳儿身边隔离开。离秋上前蹲到芳儿身边,先是测了她的脉息。
“确认死亡。”
然后又徒手翻看了芳儿的眼睛、舌苔等等。
有个执事上前:“队长,看样子很像种了什么剧毒啊,你这样连个手套都不戴,没问题吧?”
离秋瞟了那个执事一眼,仍然自顾自检查着芳儿的尸体,当看到芳儿的双手时,离秋的眼睛微微眯起,身边那位男执事刚被她那瞟过来的眼神迷得七晕八素,看到离秋眯眼的样子,更是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也有在周边查找蛛丝马迹的男执事看到他那一脸的痴迷样子,脸上露出不屑来,“哼,就只会凑在队长面前什么事也不干。”心中尽管这样想着,目光却都是忍不住向离秋方向凝聚。
离秋看了看芳儿倒地的姿势,应该是发作时没有立刻死亡,还向前挣扎着跑了几步,手指甲中有泥土,衣服也显得十分凌乱,十分有可能还爬行了一段路,她站起身来,向芳儿来处倒走回去。
“啊!”
突然听到一位男执事发出一声惨叫。
第五十二章 琴弦
众人听到男执事的惨叫声,纷纷紧张地向他看去,他穿着一身蓝色长袍,长相清秀,正捂着手皱着眉头,看起来好像是手上受了伤。
离秋快步上前,“怎么回事?”
蓝衣执事见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微微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没什么事情,只是手被刺了一下。”
众人微默,刚才略显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跑得没影儿了,甚至还有几个侍女发出嗤笑声,人群中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蓝衣执事的脸微微涨红。
离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在意,让我看看你的手。”
蓝衣执事听离秋要查看他手上的伤,脸更红了,略显拘谨羞涩,小声地说:“没事的。”边说着,边把手藏到身后。
离秋皱眉,也不再多说,伸手抓了蓝衣执事的手臂,将他的手掌摊开,仔细查看起来。蓝衣执事被离秋抓着双手,离秋柔滑的手指在他的掌上游走,掌心有些痒,这股痒劲直窜到心里,酥酥麻麻的,整个人就感觉像是走在云端一样,脸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这情形却引得周围其他男执事怒目而视。
“你这伤口是在哪里弄的?”离秋见蓝衣执事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对她的问话没有一点反应,皱眉,拍了拍男弟子的手臂,“任师弟?”
任执事恍恍惚惚:“什么事?师姐。”
离去无奈:“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回事?”
众人哄笑。
任执事这才有些回过神来,看周围那么多人都看了自己的笑话,脸都要烧起来,真恨不得立刻有条地缝让他钻进去。
离秋抿了抿嘴,这支执事队伍,任伍是年纪最小的一个,面皮也最薄,又爱走神发呆,类似这一类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任伍见离秋神色认真,连忙挺胸收腹,目光平视前方,严肃地答道:“是被地上一架二胡的琴弦割伤的。”
众人此刻都有些明白,离秋怕是发现了什么,一个个都将眼睛盯紧了离秋。
离秋的目光很快落到现场唯一一架二胡上,这是一架乌杨木做的二胡,看起来并不多么精制,杆上和下面的木托都已经被磨得脱漆,泛出木头原本的温润的色泽来,此刻正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离秋拿起二胡,拉了拉弦,二胡发出一声呜咽,嘹亮而凄凉,是把好琴!
离秋微闭上眼,用手触摸二胡的琴弦,刚摸到从上到下三分之一处,就感觉到手感有所变化,指尖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离秋睁眼,近距离地仔细观察琴弦,“果然是琴弦上被动了手脚。”
众执事此时都已经围到了离秋的身边,听得这句,有些便探头探脑想离得更近些看个仔细,有些则是一副眉头紧锁、冥思苦想的模样。
“喜鹊?!喜鹊你没事吧?”
却见侍女堆中,小喜鹊面色惨白、摇摇欲坠,显然是骇到了极点。原来前几日演出,一直都是小喜鹊担任二胡手,只是今天开场前,芳儿突然提出来这次希望能让她来做这个,喜鹊今日才换了做鼓手,不然……
任伍也是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大呼小叫起来。
不说紫韵院此刻如何悬疑重重,林卉此时却是跟着黄超一行人快速地向着大周西南方向前进,目标望湖山。
提到望湖山,林卉很自然地想到,在桃源峰伙房中遇到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