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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非和楚梦也被这突发状况惊呆了,赶过去瞧个究竟。地底下竟是一座庞大无比的密室,不知年代已有多久,由于野猪群一起奔窜,震动过大,致使地面裂解坍塌。沈牧非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下宝藏,我没地图误打误撞找到,岂非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即点了一支火把,也不征求楚梦意见,背着她飞身跃下,绕过野猪群,侵入密室内层空间。
细细观察一番,毫无发现,与传言中的宝藏大相径庭,不免失望。楚梦蹙眉道:“这里阴森恐怖,不知道是不是墓葬,咱们走吧!”沈牧非决意探个清楚,笑道:“活人都不怕,死人复有何惧。如是墓葬,我倒要看葬着谁。”一边说一边在密室墙壁上敲打,接连敲了三面墙都声音不响,待到第四面时却生出“咚咚”响声,显是里头空洞。沈牧非不作二想,蓄力推出一掌。墙壁受力马上崩塌,现出另一空间。楚梦认定是主墓室,道:“人死为大,我们打扰别人安息不好吧!”
沈牧非不在乎道:“没关系,冥界寂寞,有人陪伴他还求之不得呢!”说时已进入另一室。室内桌椅摆放齐整有序,正中央位置地面高出三尺,摆着一张太师椅。这哪是墓室,更不是宝藏,分明是某一帮会势力的秘密据点。沈牧非环顾一周,见中央位置后面墙壁上刻着几个颜色暗淡的字迹,凑近一看,却是篆书噬天神教四个大字,对楚梦道:“这是你们噬天教的据点,不是墓葬。”楚梦道:“人家只是凑巧拜花师父为师,和噬天教没关系,你以后别再误会了。”
沈牧非也听花未艳说及楚梦其实对噬天教一无所知,便道:“好啦,我说错了,我们看看噬天教在这里藏着什么秘密。”楚梦道:“你看可以,不过你将来可不许伤害我师父和师兄,他们是好人。”沈牧非敷衍道:“晓得了,你师父我自也当敬之如师。”楚梦附耳道:“告诉你个秘密,师父事实上是我姑姑,师兄是我堂哥。这可不许告诉外人喔!”沈牧非先是惊讶不已,后又听她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心内暗喜,道:“难怪你师父和师兄待你这么好,那你他们怎么会加入噬天教的呢?”楚梦摇头道:“我不知晓,也忘了问。”沈牧非笑道:“他们那般关心你,你却对他们不管不问,太失职了。”
楚梦撅嘴道:“人家自己烦着呢,哪有心情管别人的事。”沈牧非道:“你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排忧解难。”楚梦捶了他一拳道: “我爹他要我嫁人,我不同意就偷跑出来。可逃来逃去也不是了局呀,那晚看你人还不错,所以我就想了个法子,说你把我污辱了。这话传到我爹耳里,他就不会逼我嫁人了。而要娶我的那小子听说我被人玷污了,肯定就不会娶我了。”沈牧非失笑道:“原来你早有预谋,我糊里糊涂落入你的圈套了。”楚梦道:“我又没叫你喜欢我,是你自己情难自禁,关我何事。”沈牧非颔首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认命了。”楚梦啐道:“不怕羞,哪有人自诩英雄的。”打情骂俏向来是彼此抬杠,沈牧非也不赧颜,笑笑了事,改而道:“对了,楚局主要你嫁给谁呢?”
楚梦凝思片刻道:“实话跟你说吧,楚局主不是我爹,只是我姑姑的一个得力帮手,我也不叫楚梦,至于我爹是谁、我真实姓名是什么,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告诉你。”沈牧非早料定楚成龙并非其生父,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吃惊不小,道:“为什么不肯说呢?”楚梦黯然道:“别问了,我有苦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愿意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但这样结局就不是我们可掌控了。”沈牧非潇洒一笑道:“好啦,我相信你,不问了。”
于是两人在密室里随意翻找,看有没什么奇异之处。找了好一会,漫无收获,扫兴不已。沈牧非无聊之际,一脚把中央那张座椅踢飞。恰时,异状忽生,座椅下方的地面猛然向两侧分开,现出一条石阶,竟是室内藏室。沈牧非背着楚梦谨而慎之拾级而下,石阶尽头有一道石门,门上镌刻着北宋名相范仲淹的一副名句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沈牧非笑道:“噬天教还装神弄鬼了,把自己说得忧国忧民。”楚梦驳道:“你别坐井观天、叶郎自大了。古人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非噬天教弟子,安知他们不是真的忧国忧民?难道天底下就只准你们七星盟忧国忧民吗?”沈牧非困窘道:“你说得对,是我妄自尊大了。”楚梦道:“不是我说你,你有时的确自视过高,就像今天对江南四雄吧,你若非目中无人麻痹大意,怎会着了他们的道。”沈牧非点头道:“我记下了,往后一定注意分寸。”
推开石门,里面空荡荡,别无他物,只一面墙壁刻写着一篇文字。大意是噬天教创教宗旨,教派戒律。沈牧非一气读完,大吃一惊。原来噬天教并不仅仅是一个由一群乌合之众连结成的教派,而是朝廷秘密设立用以牵制江湖势力的机密组织,目标是不择手段分化武林同道,进而统一江湖,以便朝廷更好地控制江湖,每一代教主都神秘异常,有的甚至是九五之尊亲自担任,此外九大护法也个个大有来头。沈牧非至此方知七星盟一直低估了噬天教,而这低估极可能使七星盟罹遭灭顶之灾,暗自庆幸发现得及时。
室内没有其他物事可窥测,沈牧非遂背着楚梦返回山谷,顺手带了一只小野猪,回老地方炙烤充饥。野猪全是瘦肉,不大油腻,两人放怀大吃。楚梦吃相倒还斯斯文文,只吃了几块腿肉,便撑不下;沈牧非却像饿鬼投胎,狼吞虎咽,一头小猪仔被他吃了十之七八。楚梦笑道:“你这么能吃,谁养的起你呀!”沈牧非摸摸肚子笑道:“我们在西北长大的人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叫豪爽。现今酒壶掉了,没酒可喝,只有使劲吃肉了。”楚梦道:“那你继续吃,我先睡了。”
沈牧非扶她入洞,在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软草,解下自己外裳覆在草上,服侍她睡下,然后自己斜倚洞里守护。昱日,楚梦醒来伤口已基本康复,可她懒得走动,谎称仍右腿疼痛无力。沈牧非只好继续背着她觅路出谷。不过他也无怨无悔,毕竟像楚梦这种旷世美人,别人想一亲芳泽都不可得,自己能长时间背负着,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第二十四章 兄妹之情
山谷杂草丛生,深一步浅一步,行走困难,沈牧非索性提气运劲使出草上飞轻功,几个纵身起落已滑行出几十丈。楚梦至此方始真正领略了他轻功之绝之妙,道:“你怎么做个梦就明悟造化之机,我天天做梦也毫无所获?”沈牧非道:“我也不明白,也许就像禅宗说的,与佛有缘便可一朝顿悟。”楚梦笑道:“你既与佛有缘,就该剃度出家呀!”沈牧非道:“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再说我出家了,你嫁给谁啊!”楚梦左摇右摆道:“你尽管出家,小姐我不愁嫁。”沈牧非笑道:“男女大防重于山,等会出谷了,你可要自己走,否则我出家别人就不要你了。”
楚梦搂紧他脖颈道:“不要就不要,有什么打紧的,大不了我剃了头发跑去当尼姑。”沈牧非道:“不妙,尼庵里多了一个俏尼姑,那可香客源源不绝,财源滚滚,我们寺庙可就没生意了。”楚梦道:“那你可以投奔我呀,小姐我就收留你端茶送水,随便打发几两银子当赏银,那你便不至饿死哩!”沈牧非道:“那我在这先谢过大小姐了!”楚梦拍拍他胸口道:“好说好说,小姐我慷慨大方,最爱急人之难了。”
两人说笑着已找到出谷小道,沿道而行,走出三四里,到了一村庄,良田千顷,稻花飘香,村人正忙着耕种。沈牧非问清去杭州方向,让楚梦抓牢自己,展开轻功追风逐电而去。此处距离杭州不远,仅有二十里路。以沈牧非的轻功短途奔行快逾良马,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到城外十里亭。由于昨天两书生毙命于此,此地已被官府捕快封锁。楚梦又想起江南四雄调戏自己,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寻那四只狗熊的晦气?”沈牧非道:“让他们再舒服几天,等事情办完就去。”
两人不欲与捕快相见,绕道行去。忽闻背后一女子喊道:“沈牧非!”沈牧非倏然止步,回头望去,却是前日见过的凤卧阁三师姐。楚梦见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叫住沈牧非,怪眼打量一番他,笑问道:“不会是你始乱终弃的原配夫人登门问罪吧?”沈牧非在她腰间挠了一下,道:“我还想呢!”楚梦怕痒,使劲捶了他两拳以示报复。
三师姐佯装没瞧见两人相互逗戏,道:“沈公子,我师父有请。”沈牧非疑惑道:“令师找我作甚?”三师姐催促道:“这个我不知道,你快跟我去吧,晚了怕来不及。”沈牧非更加迷糊,道:“什么来不及了,你说清楚一些。”三师姐眼眶一红,道:“我师父已危在旦夕,就悬着一口气等你交代后事。”沈牧非越发云里雾里,心想凭温芸蕙的武功怎么会说死就死,再说她死是凤卧阁的私事,干嘛要把后事交代给自己这个外人。
三师姐看他犹豫不决,迟迟不肯起步,哀求道:“你别多想了,我师父找你必有因由,我已经找你快两天了,再拖不得。”沈牧非道:“好啦,去便去,你别哀哀怨怨的了。”楚梦低声笑道:“你猜会不会是临终托孤呢,把这个宝贝徒弟的终身托给你。”沈牧非笑道:“你知道找我的是谁吗?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凤卧阁主人温芸蕙,凤卧阁弟子遍布四海,哪用托孤给我。”楚梦道:“这可难讲,万一人家姑娘偏偏看上你呢!”沈牧非道:“这个嘛,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除了大小姐你,其他姑娘哪看得上我这个不解风情的酒鬼。”楚梦笑道:“真的才好,不然就麻烦了。”沈牧非道:“假不了,我一路走来,遇到的姑娘也不少,没一个肯多搭理我一下。”楚梦道:“嘻嘻,希望永远这样。”
两人随三师姐入了城,城内人多眼杂,楚梦也不好意思赖在沈牧非背上,下来自己行走。沈牧非见她腿脚无恙,大喜过望。楚梦笑道:“你不会怪我骗你背了几十里冤枉路吧?”沈牧非真挚道:“当然不会,你肯让我背是我的福分。”
楚梦芳心一甜,无视三师姐存在,亲昵地挨近他。沈牧非不好冷落了三师姐,主动问道:“姑娘,还没请教尊姓芳名。”三师姐如实道:“我叫刘语璇,师门排行第三。”沈牧非道:“原来是刘姑娘,敢问令师共收几位弟子,其余的又都叫什么呢?”刘语璇道:“师父只收了三名弟子,大师姐张语馨,二师姐路语媃。”楚梦戏语道:“你问那么详细干什么?难道真想去当上门女婿呀!”沈牧非只笑不言。
凤卧阁众人寄住在一家庵堂里,沈牧非、楚梦和刘语璇三人到达时,温芸蕙的室内已哭成一片。刘语璇只道温芸蕙已经离世,脸色煞白,腿脚酸软,跌跌撞撞冲入屋内。沈牧非和楚梦暂时在门外相候。过了一会,一位二十左右、眼睛红肿、与刘语璇相似打扮的女子出来,望了望沈楚二人,揖身道:“沈公子,有请。” 沈牧非料她不是张语馨就是路语媃,慰藉道:“人死不能复生,姑娘节哀顺变。”女子面色一暗,道:“沈公子,家师此刻尚在世,就等你说几句话了。”
沈牧非觉知失言,颇感尴尬,匆匆入门。除在门口接迎那女子外,房内还有四个人。温芸蕙静静躺在榻上,原本秀美绝伦的脸庞俨然苍白如纸,直直望着门口的沈牧非。温柔、刘语璇及另一美貌女子守在榻前。沈牧非尚是首次目睹温芸蕙的真容,为之惊艳,目光掠过跪在榻畔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温柔,发觉她们母女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让人一见便生怜起爱。温芸蕙唤温柔扶她坐起来,温柔扶着母亲,哭着对沈牧非道:“大哥哥,我娘她要离开我了。”
沈牧非疾步趋近床榻,道:“温阁主,这是怎么回事?前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温芸蕙道:“我已被这病折磨十几年了,再也撑不下去。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你坐下来,容我慢慢说。”沈牧非依言坐到榻前,楚梦从后面凑上来,挤坐在他身旁。温芸蕙陡见楚梦,神色大变,道:“你也是沈谨慕和舒霏的孩子?”楚梦曾听沈牧非言及她像他母亲舒霏,想必温芸蕙认识他母亲,因而产生错觉,摇摇头道:“我跟沈牧非不是兄妹。”
温芸蕙意识到自己认错人,默声许久。沈牧非问道:“温阁主,你认识家父家母?”温芸蕙道:“你听我从头说来。十四年前,我刚接任凤卧阁阁主一职,各方宾客赶去祝贺。那时我年少识浅,不懂防范,以致本门镇派绝学《天心谱》的上卷被窃。经多方查访,得知偷窃者是峨眉清熙老道,于是我潜上峨眉山,找清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