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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黄氏的咳嗽声传了进来。
随之,便是黄氏的大嗓门:“该吃晚饭了,粮食少,唉,谁都吃不饱啊。”
这已经是明着在让罗平走了,咱家的饭没你的份!
“你个老婆子!留儿子吃顿饭怎么了,那粮还是从儿子家拿的呢!”罗老爷子骂道。
“我把他养这么大,吃点粮怎么了!”黄氏嚷嚷道。
罗老爷子还要再说些甚么,就被罗平拉住了:“本来也是说回家吃的,银铃和丫头还在家等着呢,我就先走了。”
罗老爷子便气呼呼的坐下了,和黄氏吵架,只会气的自己内伤。
天黑的晚,到家时,太阳正好落了山。
家里却是有些冷清,饭桌上也没饭菜。
莫非是以为我在老宅子里吃了,她们已经吃好了?罗平想到。可以前,只要自己没出海,晚上都会给自己备着饭菜,免的自己饿着。
算了,也不是很饿,中午吃的多了些,也好清清肚子。罗平打了个呵欠,他今天也是累了个够呛。还是直接去睡吧。
去了卧室,却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
这人都去哪儿了。
又走出了门,这才看到魏嫂急匆匆的走去厨房。
罗平把她拦住:“怎么了这是,人呢?”
“小小姐,发了不知道什么病,眼睛直往上翻,还吐了白沫子。我去厨房拿些油,给小小姐刮个痧可能好些。”魏嫂子说道。
“那你快去!”罗平忙奔到了罗娇住的屋。
朱氏和丫头都在呢。
朱氏抱着脸色灰暗的罗娇,不住的摸着罗娇的胸口,想给她顺顺气。
罗平不是大夫,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也只能焦急的坐下。
倒不是不请大夫,实在是罗娇犯的病有些多。大夫说了,是胎里带来的毛病,一受凉,一受热,都可能出事,平日里当心点就没事。要是真犯了病,就给刮一刮痧就行了。不过,孩子还小,可不能多刮。
罗娇已有大半年没犯病了,哪成想这一累,又犯了。
魏嫂拿了几片文蛤壳子,拿了碗油进了来。
把罗娇翻了个身子,让她背面朝上,把衣服掀了开。
朱氏拿着壳子,舀了些油在里边,就给罗娇刮了起来。
丫头不敢看人刮痧,人的皮上会出现血印子,刮几下,便是红彤彤的一条。看上去就疼的很。可被刮的人只有说舒服的,却没人喊疼。
因为罗娇还小,朱氏下的手也要轻些,血印子看上去还是渗人的很。
过了好一会儿,罗娇才醒了过来。
经了这么一遭,罗娇以后再想出门可就难了。
哪怕是罗娇一再强调她的身体壮的和牛似的。
————
保家和罗家只隔了一条河,保连山伐了几棵树,做了木桥,不用绕远路,是更进了。
丫头爱研究些吃食,有些时候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了,有的时候又会让人把舌头都吐了。
偶尔做了些东西,丫头也会给保爷爷保奶奶带去一些,额,给张希夷带的真是顺便……
这不,柿子结了果,丫头摘了些做了柿子饼。不是自己种的柿子,自己的柿子树还是棵小苗苗呢,少说也得等个三五年的才结果。
柿子是朱氏从她娘家带来的。
柿子饼做的有些甜,罗娇一下子吃了三个,被朱氏揪着耳朵骂了,才停住了嘴。罗平只吃了一口,便皱起了眉,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吃掉了一个。吃完就喝了一大碗水。
朱氏和丫头笑的不行,罗平这才知道这是故意整他呢。
丫头之后又偷偷做了几个柿子饼,少放了些糖。恩,保爷爷可能不喜欢吃甜的,希夷哥可能也不喜欢……
走过木桥,丫头看到路边的草地上还有着紫色的野花,瞧着好看,丫头便采了几朵。
保奶奶还在睡,丫头不敢大声说话,拿了些柿子饼给了保爷爷。
“保爷爷,你可不许偷吃。”丫头说道。
保爷爷哭笑不得:“我怎么会偷吃呢。”
“保奶奶可说了,你以前还偷吃过她晒着外头的馒头片哩。”
……那时候,蒙古军撤退,那时候他还叫察罕帖木尔,是个不大不小的将领。得罪了主帅才不得不在小地方驻守着,手下只零星几个小兵。
他只知道那个院子里住了个笑起来很漂亮的姑娘,做的馒头片也好吃……
丫头又给了些柿子饼给了三好婶。
三好婶当下就尝了一个,直说好呢。
“希夷哥……”丫头在书房外敲了好久的门,里边都没反应。
推了推门,没锁,丫头便直接推了门走了进去。
没人。
丫头还没仔细看过张希夷的书房呢。
书房很干净,只书架上有些乱。
丫头把手上的食盒放在了书桌上,紫色的小野花插在了花瓶里,又把紧闭的窗户打了开,屋子一下子亮堂生气多了。
书架上兵书要多些,还有就是些农工水利的杂书,四书五经倒是少,便是有,看上去都是翻都没翻过的。
丫头按着类别把书重新整理了下。又拿抹布沾水抹了抹桌子上的灰。
丫头满意的看了看四周,现在可是干净多了。
没等张希夷回来,丫头便回去了,食盒依旧放在书桌上没动,里边是特意做的没加糖的柿子饼。
张希夷很晚才回来,一开门便发现书房被人动过了。忙仔细看了书架后边的地方,发现那儿没问题,才松了口气。
见有食盒,张希夷打开了看了一下。柿子饼!张希夷对这个可真没好印象,他一吃柿子便浑身红肿,脸会肿的和猪头似的。大夫也没办法。
扔是可惜了,张希夷把食盒给了三好婶。
三好婶笑着说:“丫头给你留了的啊,吃着好吃,我便多吃了些,还怕你不够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平城附近的县市受灾不算严重。
河水溪流多,旱的时候可以打水,涝的时候,排水也方便。
流民多是外地的。
白水荡地多人少,就有流民在荒地上盖了个棚子,在地上铺上几层厚厚的茅草,捡些旧的家具,凑合着也能过。只要有人,哪里不能当家呢。
距罗家百步开外的地方也建了个窝棚。
多数人家还是会选的旁边有邻家的地,也安全些。
窝棚里住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一个男孩还有一条瘦的皮包骨的老狗。
那女人叫顾娟,说是当家的为了抢装了银钱的盒子给跳进了涨了好高的河里。被漂来的一根横木砸了脑袋,就再没冒起过头来。
顾娟只来得及拉着她儿子沈星逃跑,东西什么也没顾上拿。
等涨上来的河水退了,她才带着儿子回了原先的住址。
房子已经塌了,木头什么的也都被泡烂了,好不容易才找了些还能用的物什拣了些。令人意外的是,原先家里养着的老狗还活着,浑身湿漉漉的,卧在废墟上边。见着了女主人和小主人欢快的扑了上来。
律法规定,一块无主的地被耕上个十年便是有主的了。顾娟便在窝棚周围开垦了几亩地,再多她也伺候不过来。
翻地用的耙子都是向朱氏借的,便是种子也是和朱氏借的。一亩地种了些小白菜和菠菜,收的快些。其余的地正好可以种冬小麦。
朱氏瞧着她们母子可怜,人又挺不错的,便想着给些粮食接济一下。顾娟却是不乐意,不管朱氏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收下。
丫头让瘦瘦小小的沈星给她挑水,从河边到罗家宅子也就二十多步的路。
水桶装满了水还是挺重的,沈星双手提着还有些吃力。第一次提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个踉跄。
每天往罗家院子里的大缸里打上三桶水。沈星就能拿上五文钱。
沈星第一次骄傲的拿着五文钱给顾娟的时候,顾娟差点没哭出来。摸着沈星有些淤青的手,顾娟也只是说了句:“星儿真有出息。娘以后可得靠你了。”
“娘你放心,我以后一定给你盖大房子!”沈星说道。
这窝棚可是闷的很。不透风,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看见星星。
“娘等着住大房子!”顾娟摸着沈星的脑袋笑道。
老狗也在一旁摇着尾巴欢乐的很。
白水荡的孩子王前前任是已经走了的何小花,这是以自身魅力取胜。再之前是保也候,以武力镇压一班小毛头。
现在是罗娇,唔,这个是靠告状……“你欺负我,我告你娘去。呜呜~~”一小孩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碰了罗娇一下,罗娇便哭腔说道。
“你咋这么无赖,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小孩急了,一起玩的。磕磕碰碰不是常事吗。
“你还骂我,哇啊啊啊,三婶子~!”罗娇嚎叫了开。
“我错了,呐,我把我刚捡到的小麻雀送你成不?”小孩哭丧着脸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
白水荡的小毛头们哪敢惹她哟,便是也告状,家里长辈就说了,人娇娇一看就是聪明乖巧的小姑娘,肯定是你们先欺负的她……
罗娇过的那叫一滋润。
“嘿。小子,你叫什么?”罗娇双手叉腰高声问道,这个动作是和村里的王大妈学的,王大妈骂起人来连八尺大汉都得低下头来,最重要的就是这么个气势!罗娇可是偷偷的学了很久的。
“沈星。”沈星答道。
“唔,从哪儿来的,要往哪儿去,家里几口人,几亩地……”
沈星沉默。
“嘿,你这小子怎么不说话?”大姐头怒了,后果很严重啊……
“罗娇!又学些不三不四的话!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再有下回,你就等着挨揍吧!”罗平正巧出现,拎着罗娇的耳朵就走了。
大姐头在新小弟的面前不仅没发威还失了面子……
罗娇暗暗记在了心里,下次一定要找回场子。
秀水关了三元赌坊,重新在旧址上开了个三元点心铺。
罗中关了罗氏点心去了三元点心铺当点心师傅。
其实谁都知道他们俩该是有那么些暧昧的关系。
黄氏一开始是怎么都不乐意罗中和秀水在一起,一个弃妇罢了!三元点心铺一开张黄氏便不说什么了,罗中偶尔回来,黄氏还问他什么时候把秀水纳进来,马氏那边她去说。要是把秀水纳进来,三元点心铺也是罗家的了。
三元赌坊原先就是同丰县最大的赌坊,一个铺子可比三个铺子还大。就算是租出去,每年也得小五十两进账啊。
妞妞没了以前干瘦的模样,被秀水养的白白胖胖的,个子也窜了些。
妞妞长的像马氏,有些略长的鹅蛋脸,英气的眉毛,眼睛是大豆眼,这点却奇怪的和秀水像,鼻子不挺却是小巧可爱,嘴巴像罗中有些微微的外翻,却也不妨碍整体的样貌。
“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妞妞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放问道。
妞妞去丫头家的次数比去旧宅还多些。多是带些新做的吃的点心。
“菊花糕。”丫头说道。
妞妞惊奇道:“你咋知道?”
“上次你就嚷嚷着等菊花开了,就试着做的。现在早菊也开了,就你着性子肯定一有菊花,就得被摘下来。”丫头说道。
“罗衫姐,你真聪明。你尝尝,看好不好吃?”妞妞打开油纸包,淡黄色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菊花香气,上面还有用模具按压的纹路,看上去精致可口。
丫头拈起一块,咬了一口,满嘴的香味蔓延了开:“真好吃!”
“这是我自个儿琢磨的。”妞妞得意道。
罗娇在一旁可是看急了眼,你们吃就吃了呗还非在我面前吃。不知道我现在不能吃甜食吗。
“好了,好了,别苦着张脸。这菊花糕也不甜。你就拿一块吃吧。”丫头对着罗娇说道。
罗娇欢呼一声,直接蹦到了桌前。
丫头吃了几块便停住了嘴。待会还要吃晚饭呢,不能吃的太撑。
“没去看看春雷?”丫头问道。
妞妞趴在桌子上:“去了,不过去的书院,我不想去旧宅子……”
“我…娘她一见我就问,秀水姨是不是又给我买了什么新物什。还说她没吃的没用的了,让我给她点…每次我这心里都难受。”妞妞垂着眼睛说道。
“我听别人说,小的时候。我娘和我爹都不要我……”
“哪个嚼舌根的都嚼到你面前了?!”丫头怒道,“你还不知道那些人是个什么德行,本来就没影的事,都能说的不像样子!别听她们的!”
妞妞说道:“罗衫姐。你别劝我,我是偷听我爹说的。那天他们以为我睡了,我爹就和秀水姨说,小的时候还动过不想要我的念头……”
“你可能是听差了……”丫头说着,声音也低了下来。这话着实是让人难以信服。
“嗨,我又没说什么。我爹现在不是可疼我了吗。”妞妞笑道,“反正我那时候也不记事。”
丫头也笑了:“害的我也跟着急了。”
“春雷在书院里怎么样啊?”丫头问道。
妞妞却低头闷笑起来。
“你笑啥?”丫头疑惑道。
“你可不知道,春雷在学院里待了才两个多月,人可是足足瘦了一大圈!”
丫头更疑惑了:“那你还笑?”
“他们先生啊。被他折腾的瘦了两圈。哈哈,胡子也掉了!”妞妞笑道。
春雷是看上去憨厚,实际上却也是鬼主意多的很。
那老先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却被春雷气的直跳脚!
准备喝茶的时候茶杯里跳出来只蛤蟆,翻书的时候,从书本夹页里飘出了粉末,一沾到人身上就痒痒的不行……
最让先生气的还是春雷这么一来,让书院里其他人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让春雷的家里人来把他领回去,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