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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名苦闷的走在街上。
走着走着,眼睛一瞥,瞥到了街边有一座赌坊。人来来往往的。
一个穿着补丁衣裳,头发油腻的男人抱了一包东西从赌坊里出来。
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包袱里一锭银子滚了出来。
那男人忙捡了起来,回头骂道:“没长眼哪!”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连道歉。
“哟,油老七。怎么的。挣了些银子,脾气也大了?”
油老七骂了句:“咋的,老子运道来了,明儿我也是个老爷 了!还怕个什么鸟?!”
刘名怀里有五十两银子。
看到这一幕,他动了心思。
横竖已经欠了三千两,再输五十两也没什么。
刘名大踏步的走进了赌坊。
五十两变成了一百两,一百两变成了五百两……转眼间,刘名面前已经堆满了银子银票。新手总是有些运气的。
刘名赢了千两,数已经够了。
从来没遇到过来钱这么快的买卖。
刘名已经完全昏了头。
一直赌 啊赌。
银子又慢慢的变少。
直到分文不剩。
刘名晃了晃脑袋,起身准备走了。还是一场空啊。
“诶。慢着。”有人把刘名拦住了。
“怎么?”
“你刚手气可好的很,下回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刘名叹气:“我可没本钱了。”
“我借你。”拦住刘名的人拍着胸脯说道。
“不,我不要。”刘名连连摇手。鬼知道,这是什么人,刘名也听人说过外边有人做局的。
那人见刘名没上当。就又寻其他落魄的赌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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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岛回朝了。
宣帝赐了座宅院,黄金百两,奇珍异宝无数。
宣帝对他的宠爱,谁都看的清清楚楚。
保也侯也升做了小都统,管着五百人的队伍。
官不大,可他年纪也不大啊。
没人脉,这年纪能做到这个份上。真是不错了。
而且,保也侯管的是付岛的亲兵。权力更大。
有人冷笑,把大权交给那么个毛头小子,付岛是嫌命太长吗。
“保都统。”士兵双腿并的笔直,对着保也侯说道。
“嗯。”保也侯面无表情点头走过。
心中却是在狂笑。保都统,这三个字说出来真是威风!!哈哈。
将士们打完仗又长途跋涉而来。早就累的不行。付岛便放了所有让人的假,让他们休息去。
有老婆的回家抱老婆,有相好的去找相好……外地的,就拿着家信一遍一遍的看,被人捅了胸膛濒临死亡的时候都没哭。这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 。
这样的气氛,保也侯怎么受得了。
便一个人出了将军府上外头溜达去了。
丫头最近有些烦。
每日上街买菜都能遇到静姐儿。
要说刚开始还有些羡慕,现在却只剩下了厌恶。
真是够了!
“静姐儿,你怎么天天上街来。我听香草说,你娘给你说了亲,不在家绣嫁妆?”丫头调侃道。
静姐儿含羞一笑:“我娘说,以后的日子可没有做姑娘的时候自在了。”
“只要你相公疼你,哪会不自在呢。”丫头顾不得自己还是没出嫁的姑娘,说出了这句话来。
说完,丫头就觉得自己说的不妥了。
好在,静姐儿光顾着害羞了,没管的上那么多。
静姐儿说亲的人家,是一个张姓的举子,据说很有才华。只是家境贫寒。
顺娘很满意,等那张姓举子做了官,静姐儿就是官太太了。静姐儿也很满意,她见过那张姓举子,长的仪表堂堂。
在这之前,顺娘还相中了一户人家。是个商户,买卖些皮子。静姐儿若是嫁过去,过的肯定是富贵的日子。
可商户毕竟是商户,怎么能同官老爷比。张姓举子一出现,顺娘就把那商户抛了开。
也有人劝他,等张姓举子真做了官老爷,静姐儿的身份怕又是不够了的。
顺娘听进去了一半。她决定尽早把静姐儿的婚事操办起来。等成了亲,张举子以后即便是后悔也是来不及了的。而且凭她女儿的容貌,张举子怎么可能后悔呢。
“妹妹这是说什么呢。惯会欺负啊。”静姐儿娇嗔道。
丫头有些受不住。
“我先回去了,家里等急了。”丫头说道。
静姐儿一把抓住丫头的胳膊:“诶。罗衫。你看你皮肤也黑了,尤其是这手,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你们家怎么舍得让你做这些粗活。”
“要不,我把香草给你?”
香草急红了眼,可也不敢说什么,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
“可别,静姐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需要。”丫头忙说道。
静姐儿也是说说罢了,怎么可能真送给丫头。闻言,只好说道:“那好吧。”
只是静姐儿还是不让丫头走。
“罗衫,你和差不多年岁。你家里还没给你说亲吗?”静姐儿好奇的问道。
“我娘说我年纪还小,想多留我几年。”丫头说道。
静姐儿惊呼一声:“可不小了。再过几年就是老姑娘了。”
你才是老姑娘,你全家都是老姑娘。你见过十三岁的老姑娘吗?!!
“要不,我托我娘给你找个?”静姐儿提议道。
“不用了。”
静姐儿亲热道:“没事的,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
“哎呦。”丫头的后脑勺痛了下。
有人拿了颗扔了她。
丫头恼怒的转头去看,谁也没瞧见。卖糖炒栗子的是个老太太。那老太太总不至于那么有童心吧。
静姐儿也是瞧见了:“罗衫,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应该是哪个小孩子顽皮了些。”丫头说道,“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丫头回了家。
静姐儿一摇三摆的去了月明轩。
顺娘也真是好本事,京城里的贵妇们都喜欢这个有颜色,懂进退,又能帮着她们变得更貌美的妇人。
“又去哪儿了,瞧你满脸的汗。”顺娘拿了块手绢,细细的擦了静姐儿的脸。
静姐儿眯着眼。享受着顺娘的温柔。
“我去找罗衫了。”
“你老找她干吗。你不是说再不跟她来往的嘛。”
静姐儿笑道:“我想看她难受呗。我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拍马也赶不上。现在又说了门好亲事……”
说到这里,静姐儿有些害羞了。
“你还知道害羞啊。”顺娘捏了一下静姐儿的鼻头。
“以后别再找罗衫去了,她要是真以为你们是好姐妹,以后来打秋风怎么办?这样的人招惹不起!”
静姐儿说道:“我知道了。不过。娘,我今儿答应给她说门亲事……”
“你这孩子,她的亲事同你有什么关系?巴巴的答应了她,真是的……算了,你这事别管,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没找着合适的,知道了吗?”
静姐儿点头说好。
大街上。
保也侯用手搓开栗子皮,金黄色的栗子肉香糯可口。
丫头和小时候相比也就是身子抽高了,五官张开了些。也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保也侯一眼就认了出来。
保也侯也看到了丫头被一个姑娘拉着手臂想走却走不开。
哼,以前教训我一套一套的,现在被个姑娘吃的死死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为了帮丫头解围,保也侯就扔了颗栗子(报私仇,用得着找这么个理由吗?)
唉,可惜了我一颗栗子。保也侯看着那颗栗子在路人的脚下便成了金黄色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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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快来,快来。我买了栗子。”罗平抱了个油纸包回来,“还热乎着呢。”
罗平把油纸包打开了,捧出了一大捧出来,其余的又包了起来。一下子不能全部吃完,剩下的如果暴露在空气中,口感会变。
丫头摸了摸后脑勺上面鼓起来的小小的包。
“嘶~~”轻声呼了一声,哪个熊孩子,让姐姐抓到了一定让你好看!,“我现在可不想吃。”
“今天怎么转性了?”罗平疑惑道。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什么机会吃好吃的,那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所以特别珍惜食物,也爱买各色各样的小零嘴。
“说的好像我多爱吃一样。”丫头不满了。
“你说什么?”
丫头忙笑道:“没,没什么。”
丫头可不敢说罗平什么。
记得小时候,丫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骂过罗平。事情的起因是件小事,丫头现在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惨痛的后果。
“你就是个猪!”小孩子就爱骂些猫猫狗狗猪猪的。
罗平喝了些酒,眼睛一眯:“你再说一遍?!”
丫头多听话了,你让我说我就说呗:“你就是个猪!就是个猪!”
罗平看了下周围,一根毛竹竿静静的躺着,捡起竹竿就冲着丫头过来了。
朱氏挡在了丫头前边:“你发什么疯!”丫头躲在朱氏后边,头都不敢露。
“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罗平一竹竿就抽了过去。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竹竿打在丫头脚边。丫头吓的跳了起来。
“快回屋去!”朱氏和丫头打眼色。丫头难得机灵了一回,“得得得”的就跑回屋了。
“丫头还小呢,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朱氏拉着罗平坐下。
罗平把竹竿扔在了一边:“就吓唬吓唬她,敢骂她爹了,胆子真是大了。”
“哼,要不是你整年不在家。丫头和你那么疏远?”朱氏嘲讽道。
朱氏回了屋,丫头躺在床上。被子盖的好好的,眼睛闭着,只是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还再不停的转动。
“别装睡了,起来。”朱氏说道。
丫头睁开了眼。有些害怕的看着朱氏。
朱氏坐在床旁边:“现在知道害怕了?跟谁学的那么没礼数?你爹是你骂的?”
丫头摇头弱弱的说:“我错了。”
“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你爹辛苦挣来的。你要是骂她,你还有良心吗?!”朱氏说道,“除了你爹,其他任何长辈,哪怕是你喜欢的,你也要尊敬他,知道吗?”
“知道了。”丫头眼圈红红的说道。
“知道就好,要是下次你再这样,你爹要打你我可不拦着。”朱氏说道。“好了,快睡吧。”
丫头乖巧的躺了下来,朱氏帮丫头把被子盖好就出去收拾东西了。
这么些年,丫头一直记着那天的事。
罗平有些郁闷,这么些年对你的好都忘了是吧。就记着打呢。从小到大我可就只凶过你一回……
“爹爹,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丫头问道。
“你看外边这天气,乌云密布的,快下大雨了。早些回来,要是真下了雨,店里的伙计还得冒雨回去呢。”罗平说道。“店里那个门神也不在,就回来了。”
天气是不怎么好,丫头已经听到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
“笃笃笃”有人敲门。
魏嫂把门闩打开。
“魏嫂好。”小身板说道。
“诶。”魏嫂笑着应了,“韦少爷来了。”
“别叫我少爷,我可担不上。”小身板不好意思的说道。
魏嫂挺喜欢这个腼腆的小书生,罗家来来往往的这么些人里。只有小身板让魏嫂感到了尊敬,哦不,也算不上是尊敬。只是没有那种比她高一等的微妙的感觉。
小身板进了宅院。
“韦然哥,你咋来了?”丫头笑着问道。
“这儿有些糖炒栗子,拿些尝尝吧。”
小身板摇了摇头:“不了。我就是把蓑衣送还回来。”
丫头“噗嗤”一声就笑了:“韦然哥,你带伞了吗?”
“没啊。”韦然呆呆的说道。
“这天可快下雨了,你把蓑衣送来了。你待会儿咋回去?”丫头问道。
韦然后知后觉的望了望天,一滴雨滴打在了他脸上。
雨真下了起来。
韦然拿着蓑衣,尴尬的笑道:“看来,这蓑衣还得借我。”
“行。”丫头笑道。
韦然穿上蓑衣又走了。
“这呆子。”罗平说道,“高门大户里还有那么呆的人,真是奇怪。”
“别这么说人,哪儿呆了,只是反应慢些罢了……”丫头想替小身板辩解来着,额,实在没想出什么话来,“好吧,是呆了些。”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打在人身上,怪疼的。
街上已经没人了,连讨饭的叫花子也找了破屋子躲雨去了。
刘名瘸了条腿,拖着腿在街上走着。雨水落在伤处,伤处疼的不行。刘名却不敢有半点停留。
后面还有人追着债呢。
刚被人打了一顿,这腿就是被他们打瘸的。
这群背信弃义的小人,说好了一月之后再来讨债的,却天天上门。他都不敢回家。账房先生和他租在一个宅子里。
连累着账房先生也被讨债的揍了几回。
要说那账房先生,一大把年纪,在刘家大老爷面前也是有脸面的人。刘家大房败落了,那些个管事却是已经赚足了养老银子。不求大富大贵,安稳的过个晚年还是够的,还能剩下不少银子留给晚辈呢。
账房先生也是看在刘家大老爷对他的恩惠的份上,才跟着刘名来了京城。可现在这状况,他可扛不住,就连夜卷了包袱回家去了。
刘名也想逃,可是不敢哪。这城门那儿,还有各处地方都有放贷的眼哨。就是防着那些人跑了。
躲在了房檐下。雨水还是被风吹了进来。
刘名坐在地上,环抱着双腿。
刘名看见一双腿,一双男人的腿。
“过些日子,我一定会还!我一定会还!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刘名跪地求饶道。
“说什么呢,神经病吧你。”那人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滴。
刘名这才看清楚,不是追他的那伙人。
“诶,伙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