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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大夫人的脸色已经变绿,四姨娘越发笑得不可开交,扭过头去问花老爷,“老爷你说,行吗?”
四姨娘撒起娇来,果真是让人浑身骨头都酥麻一片了。
花木棉笑了下,也明白四姨娘是在打什么算盘。这么一来,大夫人对这未出世的孩子责无旁贷,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可不都是她的错处了么!
四姨娘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
花老爷对这件事当然也是举双手赞成的,因此就义正言辞地吩咐着大夫人道:“诗诗也是年轻不懂事,以后若触了你的霉头,你就多担待点儿。”
“那是自然,诗诗妹妹素来懂事,我怎么会和她一般计较呢!”大夫人脸上又挂起一副无比慈悲的笑容。
花木棉心想,这大夫人大概快要被气死了吧,她明明什么事都还没做,就已被花老爷冠上一个“欺压妾室”的罪名了。
结果几个人东扯西扯,大夫人最要紧的“沧少爷提亲”的事情根本就没说出口,就被四姨娘怀孕的事情给蒙混了头脑,只说了些祝福之词,就拉着花木棉离开诗园了。
等到后来想起来,正事还没说,大夫人越发怒不可遏。
“木棉,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儿,今晚老爷怕是要在诗园用膳,有四姨娘在边上,我也不便开口。明日我再去请老爷来青铃阁,好好说一说你和沧少爷的亲事。”大夫人落下话,就和樱桃一起回正房了。
花木棉吐了吐舌头,忽然用力舒了一口气。活在女人之间的战火硝烟中,还真是难受憋屈。
大夫人回到自己屋的时候,眉头已经皱成了小山,脸色极差。樱桃赶紧给自家主子沏茶。
“大夫人喝茶,消消气儿。”
大夫人接了茶杯,却还在置气。
樱桃又说:“大夫人,三个月大的胎儿正是成形的时候,也是孕妇最不可掉以轻心的时候。大夫人不打算做些什么吗?”樱桃似乎比大夫人还要着急三分。
大夫人细细地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我何尝不知,这时候如若弄些东西到那女人屋里,让她流掉孩子,说不定还能损一损她的身子,叫她以后不会轻易再怀上……”
大夫人望着窗外的夕阳出了神,“只是那女人这一回学聪明了,指了名的要我帮着安胎。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膝下无子,谁的肚子有个什么起色,老爷比自己的性命看得还重,若我这个时候出手,岂不是惹老爷枪打出头鸟?”
大夫人还是很担心自己犯了祖宗家法被花老爷给休掉的。虽说当年陈氏一家的确出了不少银子救急花家,但家法是家法,不能违抗。
家法有云:“花氏媳妇忌妒忌嗔,违者杖责。”
像这种毒害妾室庶子的行为,是要被直接休书一封,逐出花宅的。
另外,按照祖宗家法,老爷去世后,当由嫡出长子继承家业;若嫡妻无子,则由平妻长子继承家业;若平妻亦无子,而嫡妻有女,则由嫡妻各女平分家产;若嫡妻无所出,庶出长子才可继承家产。
现在对于大夫人来说,四姨娘腹中的胎儿就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031 二闺女的亲事
更新时间201264 23:22:47 字数:2112
大夫人眼神游移,失去了焦距,思绪不禁飘飞到几年前——
也是像这样一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初秋,四姨娘笑脸盈盈的跑来青铃阁,说她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大夫人也是像今天这样满面春风的祝贺着,背地里却暗示她的下人,给四姨娘送去下了红花的安胎药。
结果自然是:安胎不成,反被堕胎。
四姨娘这么些年过来了,身子都虚的很,若非每日练舞健身、再喝银耳莲子汤补身子,恐怕没本事怀上这第二胎。
大夫人用力握紧了手帕,握成团状,眼中闪出愤恨之意,气冲冲地嚷道:“哼,早知道这狐媚子如此有本事,当年我就该多给她灌些红花!都怪我自己当初太仁慈了!”
红花这东西,少服则已,不过是令有孕的女子小产罢了。可是红花服的量过多,会毁坏女子生理机能不说,轻则让女子永世不得再有身孕,重则伤身,常年与咳疾、寒疾相伴……
大夫人真是好狠的心,樱桃在一旁看了大夫人怒发冲冠的样子,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这天儿变得好快,方才还只是丝丝凉意,现下已刮起北风了。”樱桃走到窗边开始挨个关窗子,又拉上帘蔓,“夫人早些歇着吧,四房那边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可别为这点小事伤了自个的身子。”
“若真只是件小事,我也不会如此上心了。”
大夫人手上茶杯中的茶已被风吹得凉透了,她就把茶杯搁在了桌上。
樱桃见大夫人似乎没有要睡的意思,索性从衣柜里取了件貂皮披风出来,给大夫人披上:“外头风大,奴婢还是把门给掩上吧。”
“吱呀”一声,大门被关好,又“哐当”一声,从里面落了栓。
“樱桃,老爷的五十大寿,筹办的怎么样了?”大夫人翻账册的时候忽然想起这档子事,“老爷既醒了,那五十大寿就是头等大事,可不准耽搁。”
樱桃笑眯眯地说:“大夫人放心,几位小姐都在用心筹办呢,二小姐绣了一面屏风,上面有正好五十个‘寿’字。二小姐入秋的时候就着手在做了,这两日上了框架落了彩,怕是也该完工了。另外三小姐和四小姐也都有自己的花样,改日奴婢再给您细说。”
“那木棉呢?”
“大小姐那边,奴婢还不清楚。”樱桃扁了扁嘴。
“青铃她最不擅长绣活的,这回可真是苦了她了。”大夫人方才还愁容满面的,现在已经是止不住的笑。自家女儿孝顺,哪有不开心的理儿?
就见樱桃越发得意起来:“可不是嘛,咱们青铃二小姐为了学刺绣,天天都去沧氏绣坊的绣娘那边学艺,银子都没少使唤呢。”
大夫人就点头称赞:“银子就该使唤在有用处的事头上,不像那个花木棉,为了老爷一点固疾,硬是筹钱买了那么多上好的药材,我还不知道她这钱是怎么筹出来的,我一向不准她留私房钱,每次卖了绣品都是直接把银钱交予我手中。看来这丫头是越大越不服管教了,已经思忖着为自己攒嫁妆了。”
樱桃知道大夫人又是为这种银钱上的事情置气,她便劝道:“夫人也不必恼怒,奴婢瞧着大小姐还算是孝顺,也不见得是自己攒的银子,说不定是那沧少爷给赏的呢。再说了,大小姐总是到集市上抛头露脸的,她长得也算标致,哪家公子哥儿见了不动三分心思?那种乱七八糟的男人给她补贴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大夫人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她就有些委屈:“可怜我们青铃没那个本事,不能攀上一位像沧少爷那样的富贵公子。”
“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本事!”樱桃连忙往花木棉身上泼脏水,“咱家青铃小姐是如水一般干净的姑娘,哪能学得会大小姐那等狐媚子功夫?”
大夫人就不说话了,她似乎巴不得自家闺女能学上几分花木棉的本事,不说勾三搭四,至少能找个心仪又门当户对的男子才好。
“年下青铃也该十八了,我总愁着去拒绝给木棉那丫头上门提亲的混混,又舍不得青铃离开这宅子,就一直未能给她说门亲事。现下沧大少爷派人来给木棉提亲,紧接着就是咱们家青铃了,我还不知道该给她挑个怎样的夫婿呢!”
大夫人像是急的头发都白了,对着铜镜左右照了半天,脸上就没什么神采。
“大夫人觉着,黎家的少爷如何?”樱桃又开始献计。
这么个鬼灵精的丫鬟,倒有点像那看破了红尘的老婆子,说起话来没个分寸,比大夫人还要厉害三分似的。
“黎家?你是说咱们大东家?”大夫人侧过脸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樱桃,“你怎么会想到东家少爷的?谁都知道黎夫人和沧夫人关系密切,是打小玩到大的好姐妹,这黎家的少爷,自然是要娶沧家小姐做媳妇儿的。”
“奴婢自然是知道,只是做不了正妻,当个姨娘也不错啊!奴婢听说黎老爷的湘姨娘也就生下一对双生姊妹,地位就何等显赫,外头的人都羡慕的紧,她身上穿的用的,平日里吃的喝的住的,没有一样比正房的黎夫人差,奴婢琢磨着,咱们青铃小姐若能给黎少爷做姨娘,一定也能和正房差不多的待遇。”
这个樱桃丫鬟毕竟喜欢听人说八卦趣闻,没有真正在黎府呆过,不知道那位湘姨娘骨子里的苦楚,还以为她真的过得多么逍遥自在。
而大夫人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这辈子除了盼着亲闺女花青铃嫁户好人家,自己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数着银票睡大觉,索性也无其他追求,自然就对樱桃的话信以为真。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找个机会,安排咱们青铃跟东家少爷见上一面!不说一见钟情,好歹得在东家少爷面上混个眼熟,咱们青铃也不必木棉那丫头丑几分,指不定东家少爷多看两眼,就看上她了!”
“可不是嘛!”樱桃赶紧接话道,“大夫人英明。”
大夫人依次卸下了发髻上的簪子、珠环,又卸了耳坠、项坠,走到脸盆处开始洗脸,眼神又游离起来,开始琢磨如何给亲闺女和东家少爷制造一桩巧妙的邂逅。
032 因果
更新时间201265 22:55:28 字数:2130
因着棉花田里的棉花都收得差不多了,这几日,花木棉倒是落得清闲,整日整日的都窝在自己屋里做绣活,打算卖了绣品酬银子,还了沧箫少爷的恩情。
沧琴几日不曾来看她,这天中午她一来,正赶上花宅上下用午膳,大夫人倒是客气地想邀请她去青铃阁同食,只是沧琴一直推却,说是早上起得迟了,刚咽下的两块糕点还没消化,一时半会儿没什么胃口。
那大夫人自然也是个懂得看脸色的人,想来沧琴是要跟花木棉说些贴己话,索性卖个顺水人情,让包大娘做了份单独的食盒送到花木棉屋里。
花木棉还当真是宅子里住着最寒碜的一个。别的姨娘、小姐们,都有自己独立的别院,还宽敞明亮,风景优美,唯独花木棉住在南偏院,院子小不说,还有些破破旧旧的,饶是花木棉自己爱收拾,就这么招待了沧琴进屋坐着,还有些待客不周的嫌疑。
花木棉只得无奈地说:“这里以前是我娘亲做丫鬟的时候住的小院子,娘去了以后,就我一个人住,身周没人唠叨,倒也耳根子清净。”
纵使花木棉苦笑着,一味想要表达出她的悠闲自在的生活,沧琴还是看出了她的凄凉境况。
“我弟弟说他差人向你提亲了?”沧琴眉眼间净是笑意,“我倒没看出来,弟弟喜欢你这样的型。”
花木棉立刻就娇嗔起来:“你还说呢,我都快羞死了,你那个宝贝弟弟不知是吃了什么失心疯了,却巴巴儿地差人来找大夫人说亲。沧大少爷混世小魔王的名号那么响,我一向都是惹不起就躲的,怎么偏生,他就要娶我做妾?”
沧琴哪里知道她弟弟的想法:“我也觉着奇怪,如果弟弟只是玩玩,我断然不会遂了他的意,可是你不知道,这几天他三番五次的来我房间献殷勤,硬逼着我来说好话。你也明白,我那个弟弟倔起脾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我看这次他是真心对你上了心的,就连我弟妹都跑来给我哭诉。”
沧少爷早已娶妻,这一点是花木棉最为介怀的。
“那我若是嫁过去,被你弟妹欺负,可找谁说理去?”花木棉还在装着性子撒闷娇。
“我自然是帮理不帮亲的!”沧琴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把花木棉窘得小脸通红。
“你这么说,我越发不敢嫁过去了!”
本来古代的女子也就是嫁人、生孩子、服侍双亲,一辈子就那么过去了,花木棉单纯,没有什么远大抱负,亲娘死的早,就把大夫人看作娘,婚事也指望着爹爹帮衬给指个门当户对的也就罢了。
可沧少爷那个顽劣的性子,当真一点都不讨花木棉喜欢。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沧少爷,我还很怕他。少夫人我虽无缘见一面,但也知道她的为人,听说镇上一半的沧氏产业都在她手上打理着,这样厉害的一个妇人,我断然是惹不起的,还希望好姐姐你回去给沧少爷说一说,让他打消纳我做妾的念头吧。”
花木棉还想多苟活几年呢,在花家大宅里也受气,总还是有爹爹罩着,好过去沧府被那位少夫人惦记。
沧琴这下子也为难了:“要说你自己去跟他说,男欢女爱的事情,旁人最插不上手了。”
“沧琴……”
花木棉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说来说去,都怪沧琴那日买药的时候不出现,却叫她弟弟来凑份子。
要是不和沧少爷在药铺里“巧遇”,恐怕也不会闹出这回事。
花木棉一味只顾着埋怨沧琴了,哪里知道,多日前,其实是她自己叉着腰戳着人家大少爷的胸口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早就让人家大少爷留下了深刻印象。
“对了,我爹爹马上要办五十大寿,三个妹妹都在着手准备贺礼,你说我送什么东西好?”花木棉转移了话题。
沧琴此次前来,就是因为几日没见到花木棉,还以为花老爷的病情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