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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婆婆自知是自己多嘴说错了话,惹得主子心烦,这会子躲在三姨娘背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三姨娘赶紧上前说:“已经叫人去催了,先前去的那个小厮不灵光,我又差了高护卫去请,想必郎中此刻也该到了。”
“高护卫?”大夫人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三姨娘一眼,似乎觉得三姨娘这个时候请高护卫,有些不妥。
三姨娘身子颤了颤,马上又不着痕迹地接话道:“是啊,就是高护卫,他会轻功,腿脚灵便。本来高护卫就是保障这宅子里安危的,让他去给老爷请郎中也无可厚非吧?”
三姨娘反问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大夫人的脸色当场就垮了下来,心想我这当家主母还没发话,你一个妾室倒使唤起我身边的护卫来了……
大夫人向来都是把花宅上下的家丁丫鬟婆子当作她自己手底下的人,从来不觉得这个高护卫,会跟三姨娘有任何交情。
就当大夫人叉着腰准备发作,郎中好死不死地就来了。
“快快,快给我爹爹瞧一瞧!”三小姐是从外面走进来的,粉嫩的小手拽着郎中的袖子,直往老爷屋里扯,急急忙忙的样子,当真看得人心酸。
大夫人这才收敛了气势,退到一侧,好让郎中给老爷看病。
042 沧府风波
更新时间2012618 8:58:10 字数:2257
花老爷的病根早已由花木棉悉心调理,比先前好了许多,因此郎中切完脉,只是劝说众人:“老爷无大碍,不必紧张”。
屋子里的主子们奴才们都散去了,花老爷千番嘱咐,“樱桃那丫头若是在衙门打探到了消息,就要她立刻过来禀报”,大夫人连连点头答应,花老爷这才愿意眯眼睛休息一下。
这边一波未平,那边一波又起。
再说那棉田镇上最富的绣坊世家——沧家。
二老正在院落里躺着晒太阳,沧老爷手里卷着一本书,字儿是竖着写的,字体极小,他便拿个放大镜来看。
沧老夫人则是在逗鸟。那鸟笼里关着两只鹦鹉,一红一绿,成天叽叽喳喳个没完,沧老夫人平时闲着没事干,就喜欢逗鸟,说是家里太清净了闷得慌。
二老身边,沧琴正翻着一本画册,上面都是绣坊师傅新描的布匹花样子,沧琴琢磨着要给花木棉家四姨娘的孩子做个小肚兜,所以挑花样子挑的不亦乐乎。
最坐不住的就是那沧箫,沧老爷一边看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叨,尽是问些“生意做的如何”,“这个月可有收成”,“年下有没有多读两本书”之类的话。
沧箫老早就弃文从商了,他爹还喜欢督促他念书,至于做生意究竟挣了几个钱,他爹似乎并不怎么细问,所以每次和他爹坐在一块儿,他就像长了陀螺屁股似的,浑身难受。
“哎呀,爹,你甭问这些有的没的,念书那事儿,叫我姐去念,我才懒得花那闲工夫……”
沧箫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沧老爷拿这逆子没法,只得用沧琴影射他:“你这臭小子还真别拿你姐说事儿,瞧瞧琴儿可比你出息多了,若她是个男孩,咱们沧家还轮不到你这臭小子只手遮天!”
沧老爷话语中虽是在责备他,而且言辞极其刻薄,但他却是笑呵呵地说的,显然对这个文盲的商界奇才又爱又恨。
沧箫一眼就看出,自己老爹是刀子嘴豆腐心,连忙攀上去,紧紧搂住老爹的脖子:“哎呀爹~您就少说两句,儿多挣几个钱成不?”
“挣钱?挣来的钱能买幸福啊?能换个儿孙满堂,膝下承欢啊?”沧老爷皱了皱眉头。
沧箫就看了一眼西苑那边儿,也就是他自己吃饭睡觉的地方,说:“绣荷不是才给您添了孙子嘛,您还不知足呢?”
沧箫口中所说的“绣荷”,其人姓庄,是沧家的少夫人,也就是沧箫的正室嫡妻。
庄氏比沧箫要足足年长五岁,当年她嫁过来的时候,沧箫才十四岁,刚学着做生意。
算起来,这门亲事也实在被逼无奈,庄氏的父亲,人称“庄老师傅”,曾经是沧家绣坊资历极深的一位师傅,也是沧老爷的挚友。无奈后来得了重病,临终托孤,把孤女庄绣荷托付给了沧老爷,这才促成了婚事。
原本沧老爷也没怎么问两个孩子的意见,只是急急忙忙答应了挚友,想着拿亲事给庄师傅冲洗,没想到庄师傅还是去了。
这庄绣荷嫁过来以后,位份上自然是正室嫡妻的,和沧箫圆房后不出三个月就有了喜,现在沧家唯一的嫡孙,就是庄绣荷所出。
至于沧箫另外几个小妾,都是刚入门没两年,尚未有身孕,并不得沧老爷和沧老夫人待见。此事已是后话。
沧老爷见儿子跟自个儿耍嘴皮子,便狠狠啐了他一口,复又幽幽地叹气:“哎!孙儿今年才三岁,要长成你这个头,不知还得等多少年咯,有的盼了。”
沧老夫人这时候插话了:“你这么喜欢抱孙子,怎么每次儿子去那几个姨娘屋里睡的时候,你就吹胡子瞪眼睛的?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都是你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子教的不好,叫咱儿子学尽了……”
沧老夫人这么愣头愣脑的一数落,沧老爷立时噤了声。
沧老爷这辈子最为不耻的一件事,就是他只娶了一个老婆。他是个天生的妻管严,这事儿他谁也没告诉。外人不知道的,都当他两口子多恩爱,其实是沧老夫人一张嘴巴忒会说了,年轻的时候他好几次动了纳妾的念头,都被这位夫人给搪塞过去。
年岁渐渐大了,眼看着自己夫人只生下沧琴和沧箫,那肚子就再也没了反应,沧老爷只得盼着儿子再生孙子。可是沧箫纳回来的几房妾室他都看不顺眼,不是嫌这个妖媚,就是嫌那个多舌,所以平日里几位妾室是不敢跑来二老的院子叨扰的。
可沧老夫人不一样,她不像沧老爷跟庄师傅有故交,就极其掩护着庄绣荷,她巴不得自己儿子多纳几个妾室,多多开枝散叶。
于是乎,每当几个妾室蹦跶了一下,闹出什么事到二老的耳朵里面,沧老爷就会一直唾骂,沧老夫人就会一直拍手叫好,两个老家伙恨不得掐脖子打起来。
话又说回来,正当沧箫蹲在二老身侧,夹在中间左右难做人,不知道该劝爹还是该劝娘的时候,沧琴的贴身丫鬟冬儿,突然跑进来说:“小姐,小姐,不好了,花家大小姐上衙门了!”
沧琴还在专注地看着她的画册,漫不经心地问:“哎呀,哪个花家大小姐?把话说清楚……”
倒是沧箫,一听到这丫鬟气喘吁吁说的话,整个人“噌”地一下蹦起来,“冬儿,你刚说什么?是不是花木棉出事了?”
冬儿可怜见的,总算遇到个明白人,杵在那里,冲着沧少爷猛点头,“是啊少爷,就是花木棉小姐。听说,听说她涉嫌谋杀了一个算命先生,那县老爷正审她呢!”
猛喘一口气,又道,“这么粗的板子打在身上,奴婢回来之前,瞧那趴在长凳上受刑的人,后头渗的一屁股的血,衣服都染污了……”
冬儿比了个手势,两手之间大约半尺,她是想告诉沧箫那板子是有多粗。
这动作,可把沧琴沧箫姐弟两个吓得脸都绿了。
“你这作死的丫头,怎不早点回来说?”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喝道。
“奴婢这不是急着想弄清楚再回来禀报嘛。”冬儿无辜地举了举手中的盒子,本来想说她还要给小姐买胭脂来着,可是看了少爷那副狂暴嘴脸,就不敢吱声了。
沧老爷和沧老夫人仿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扯着沧箫的胳膊要细问,谁知沧箫理也不理,直往外面冲去。再看沧琴,也是一样,姐弟两个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
冬儿也欲追出去,就被沧老夫人喝住:“冬儿站住!先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冬儿两腿猛然间钉住,这才转过身来,细细给二老讲解事情的经过。
043 贪官
更新时间2012618 20:43:45 字数:1953
县衙外面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有的是认识花木棉跟小杨,想打探清楚堂内的状况,有的却只是来凑热闹。
堂内传出来一下又一下木板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可受刑的人似乎并不感到疼痛,连一声呻吟都不发出来。那人趴在一张长椅上动也不动,旁边跪着的女子却哭成了个泪人:“大人别打了,这不关小杨的事,他是无辜的,您要打就打民女吧!”
正座上的县太爷吹胡子瞪眼睛,却不说一句话,头顶上悬着的“正大光明”牌匾和县太爷不可一世的嘴脸拼在一处,显得特别讽刺。
花木棉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都怪自己多管闲事,跑来击什么鼓、报什么案,结果害得小杨挨板子。
堂上用白布盖着算命先生的尸体,那仵作正坐在边上口述,师爷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的,场面诡异的可怕,只有花木棉苦苦求饶的声音,听的人心里悻悻的。
打了约摸二十个板子,县太爷才吩咐停手,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饶有兴致地问堂下人:“是不是你们两个合伙谋杀了算命先生?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长椅被抽走,小杨两腿已站不稳,整个人趴在地上,还要强撑一口气,咬着嘴唇说:“大人明察,小的和花木棉小姐并没有谋杀算命先生!”
“死鸭子嘴硬!”县太爷一哼哼,朝师爷那边瞥了一眼。
师爷赶紧把遗书呈上前,小声附在他耳边说:“县老爷,按照这遗书上的意思,算命先生的确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而堂下这两个小民都背了黑锅。”
看见县太爷十分不悦地皱眉,师爷又奉承道,“不过这两个刁民不识抬举,活该他们背黑锅!”
“唔……嗯……”县太爷这才满意地直点头。
看样子花木棉和小杨是着了师爷的道了,他们会受刑,就是因为没有使银子行贿。
待到仵作走过来禀告,想要说明这算命先生的死因有诸多疑点的时候,县太爷却挥了挥衣袖,压根儿不想听。
“来人啊,把这两个刁民押到牢里去,容后再审!”
“是!”几个衙差领了命,像架着烤乳猪一般,把花木棉和小杨押了下去。外面看热闹的街坊们一阵咋舌,都以为此案就要定夺,两个可怜的年轻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混在当中的丫鬟樱桃也看了好半天,手里的丝帕一直来回卷着,额上豆大汗珠直往下淌。直到看见自家大小姐被压入大牢,她急匆匆就往那花宅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沧琴和沧箫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也不管看守衙门的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差,横冲直撞就往堂内闯。
县太爷已进了后堂,仵作退下了,剩下的几个衙差抬尸体的抬尸体,收拾残局的收拾残局。师爷走得慢一些,此刻正要尾随着县太爷进后堂,就看见沧箫怒气冲冲地一个箭步走过来,拽住自己的领口就问:“花木棉在哪里?你家老爷在哪里?叫他立刻滚出来!”
沧琴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弟弟发这么大的火,想着人家好歹还是官爷,他怎么敢如此放肆,于是赶紧上前去拉他:“弟弟,好好说话……”
“哼!跟这种狗官,没什么好说的!”沧箫气得青筋暴跳。
所谓官商勾结,不外乎如是。
县太爷跟沧少爷的交情不浅,一向都是“友好往来”的。沧箫此刻真没资格说县太爷是狗官,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每次逢年过节,就数他沧箫给县太爷送礼送的最勤快。
沧箫见师爷愣在那里两腿直打哆嗦,就又喝了一句:“还不快去请你家老爷?!狗官,就知道讹我的钱,却不会办事!”
“是是是,我这就去……”沧箫才一松开手,师爷就往后堂钻。
当官的就怕**上混的,师爷这么哆嗦,也是有原因。
进了后堂,那县太爷一脸苦逼像,口中嘀咕着:“今天真背,好不容易升个堂审个案子,一文钱没捞到不说,还得浪费两个人的牢饭钱。”
当真是个爱斤斤计较的贪官……
县太爷一边咒骂方才两个刁民穷的不透气,一边爱不释手继续开始把玩他那块精雕细琢的玉盘。
直到师爷满头大汗地跟进来,县太爷才颐指气使道:“你来的正好,想办法通知花木棉的家人,叫他家拿银子来保释,否则关她个十天八天的!”不等师爷回话,他又摸摸胡须,“唔……对了,牢饭的银子就找小杨打工的那间酒肆老板要,他要是赶不给,你就一纸状书把他告了!”
“告什么好呢……”县太爷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师爷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了:“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县太爷白了他一眼:“青天白日的,你敢咒你老爷?”又把思绪放在那酒肆老板的身上,“嗯,就告他贩卖假酒,吊销他的……”
“老爷!沧少爷跑来要人了,他好像跟那个花大小姐有交情!”师爷终是忍不住当头棒喝。
县太爷最后几个字还闷在口中没来得及说出来:“……营业许可书……”此时听了师爷的话,吓得浑身一颤,“你说……说谁来了?”
“沧箫,沧少爷啊!那个混世小魔王啊!”师爷真是恨铁不成钢了。
县太爷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小魔王怎么又来我这里捣乱了?”
“老爷您快出去看看吧,那混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