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若不是那身血衣触目惊心,她几乎误以为是在照镜子。
这静皇朝,怎么如此邪门外加不靠谱?
有死者和她容颜相同,死状惨不忍睹,有人喜欢给自己提前修筑陵墓,还拽的不行。
她突然想要为自己的前途和未来默默的掬把泪,顺便慎重的致哀终将逝去的平静。
片刻的沉默之后,柳未央低眸看着自己的装扮,休闲裤,带着漫画图案的长袖…如果她木有猜错滴话,这里应该属于古时空,她这身现代装扮是不是有些微的不合适,格格不入?
念头乍然在脑海中闪过,她便开始动手双手合什做祷告状。
模样极为虔诚,浑身透着丝丝纯净的灵韵。
不经意间瞥过她,黑衣男子也不由自主的停留着在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上,此刻的柳未央宛若坠落的仙女,在以悲悯的慈*之心为置身于苦难的苍生祈祷,带着淡淡的佛性…
黑衣男子眼底如古井般毫无波澜…
这幕美则美矣,只是她这样做究竟是何缘由?为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个时候,柳未央利落的…咳咳…剥死去女子的衣服。
好吧,她承认和死者抢衣服有些不道德。有失风度,有些不雅,有失胸襟…
可她这不是木有办法嘛…喵呜。
若没有猜错的话,如今所在的地方是古时空,她总不能穿着现代的衣服招摇过市吧,她可是素来都喜欢低调滴说,半点也不希望穿着别人所谓的奇装异服而接受旁人的目光洗礼。
黑衣男子看着柳未央的动作,“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谁能回答他,这女子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强盗似的横空出世抢了他的棺材,还跟进了自家后院般惬意。
说她两句反而比他还张狂,好似他让她受了怎样的委屈,承担着难以计数的怒火。
事情若到此便也罢,谁知她现在竟然光天化日的抢死者的衣服。
他先前竟会觉得她像仙女,明明是转世的恶魔!
这恶霸行径,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柳未央被斥责,容颜上没有丝毫愧疚,手下剥衣的动作更是速度不减,唇畔微勾,扯出不以为然的浅笑,“我的羞耻心早被狗吃了,怎么样?你觉得味道如何?应该很美味吧…”
丫丫滴,给她说教?去下辈子排队吧。
她又不是蹒跚学步的三岁幼童,做事情难道还用的着他这个陌生人来指指点点!
说点其他话题不好吗?非得扯什么淡!
纵然她真的是非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不能在法律上全权做主自己的事情,也不会找这种脸沉的似千年寒铁的莫名男子当专属监护人,她可不想看着他食欲不振,然后体重骤减…
黑衣男子闻言,眸中的温度瞬间降下无数。
散发出寒冰般的凛冽气息,“你敢骂我…”
言落的时候,右手瞬间攀上她修长的脖颈,按住之前的爪痕,重新掐住她。
眼底的阴寒和狠辣,让人无法直视。
看着他的神情,没有人会怀疑他杀机已起,定会弄的柳未央非伤即死。
再次感觉到死亡降临的感觉,柳未央的眼底此次却没有薄怒,她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是浅笑盈盈,仿佛正在绽放的千年优昙,优雅和绝美并存,淡漠和通透兼有…
料定她会动怒,黑衣男子已经做好等待她发飙的准备。
却意外的发现她笑的更淡定,看着那张清雅的容颜,微怔…
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打算故技重施攻击他的重点部位,然后趁机脱身吗?
只怕这次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
他风念夜可不是那种会在同样的地方栽两次跟头的人,后招都已经准备就绪!
认识柳未央的人都清楚,她发怒凶人仅仅是底层情绪。
真正怒到极致的时候,反而会笑…
笑的越发璀璨闪耀,心中的不满就愈加密集。
而此刻显然就属于那为数极少,怒意浓郁的时刻,所以那笑…美的惊魂。
她笑意绽放的同时,五指成爪,以闪电般的速度覆上黑衣男子的脖颈。
与此同时,嘴角的笑尽数定格。
涂着湖蓝色丝绒指甲油的指尖瞬间就在他的脖颈处划出深深的血痕,见者怵目。
她指端的锋利程度宛若匕首,留下的痕迹并不比他施展武功按出的爪印轻。
、6冤家相处,争执又起
没有半点罢休的打算,柳未央掐住他的力道更狠。
胸腔内的空气在急速的流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可是纵然如此,她也要他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折磨有多少,她便十倍偿还,绝不会吝啬半分。
诗经中崇尚: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但她信奉:投我的伤害,报你以剧痛。
两相伤害,生死未知…
黑衣男子原本只是想给柳未央教训而已,却没有料到会演变成她以命相搏的局面。
再这样下去,他们结局便只能是他死她陪葬。
这座古墓,那副冰馆,便真的成为他们的归宿。
而他不喜欢那样的结果,亦不想为了任何理由而选择和陌生女子同归于尽。
黑衣男子蓦地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柳未央,“我没想真的杀你,你何必如此。”
他早就知道柳未央是个恶棍般的存在,绝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但没有猜到她会这般的疯狂,忽略自身的性命只为发泄怒意。
这般不肯为了任何事情屈就自身,他真的很好奇,她可有低头认错的时候?
柳未央重新获得自由,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以手抚着胸口处,感觉到呼吸顺畅,心跳的频率恢复正常后,视线在黑衣男子的容颜上停顿数秒后移开,语调冷漠而疏离,“我怕你伤人成习惯,忘了什么叫做疼,好意提醒你。”
她早就知晓他不会选择和她同归于尽,放开她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才敢…以命相赌。
才会把自己的性命当作赌注,换取想要的结果,顺便惩罚下他动辄出手的恶习。
据她所知,死亡在任何朝代都是寻常人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帝王恨不得多活五百年,长久的坐拥锦瑟山河,挥斥方遒,百姓恨不得多活五百年,看到子孙昌盛,后代荣耀门楣。
所以没人会热衷于给诅咒自己死亡…
也就只有身价不菲的,会在生前给自己修筑陵墓。
借着那些无价的陪葬品来安慰死后的空虚岁月,彰显下生前的尊贵身份。
这黑衣男子如此年轻,便自筑古墓,肯定不是寻常人。
而有身份来历的人,除非脑袋被门给夹了,谁会去和她鱼死网破啊。
在他心中,明显的她的命毫无价值,不值得去陪死。
黑衣男子看着接着剥死者衣服的柳未央,瞧着她翻转的指尖,“让你认错,当真那么难?”
死鸭子嘴硬,他能理解…
可是如她这般顽固和诡异的女子,他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
除了左相家那个愚笨的四小姐他尚未见过,帝都所有的名门女子他都清楚,为何他就是看不出来眼前的女子出自何处?她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给自己准备的棺材中的。
心中疑惑不断,但他清楚的知道,就算发问她也只会装作未闻。
比传说中左相家的三小姐更傲慢的女子,他而今总算见识到。
柳未央已经将死者的衣服全部剥离…
微微皱下黛眉,便以指端撑起血衣稍微比对下,发现剪裁细致正巧合身。
扯出由衷的笑意,她视线从死者的裹胸和里衣上掠过,打算离开。
穿着血衣去逛,比自己的休闲装还窘。
不用猜也知道回头率可以打破记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杀人狂魔呢。
所以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寻找水源洗干净衣服,虽然这个时刻木有洗衣液,没有洗衣粉,没有洗衣机,但先将就着随意揉搓浸泡下应该也能清洗干净。
行出数步她突然想起还未回答黑衣男子的问题…
脚步微顿,回眸浅笑,“我剥衣前已经祷告过,何错之有?”
她从来都是绝不认错的人,她只是很少意识到自己错而已。
先前那女子魂魄已逝,她自然尊重。
所以诽谤死者,摧残死者身体此类事情,她从来不做。
可那衣服对于死者来说实在已经成为毫无价值的存在,她恰好需要,便只能如此。
黑衣男子瞧见她,沉浸在那回眸间风情中。
虽不知心底那种种繁杂的思绪从何而起,但她绝对是他此生见过最特殊的女孩子。
他从不知道女子除了在深闺中绣花抚琴外,还能是如此模样!
当强盗的时候,她没有愧疚心,蛮横的态度让人很无语。
出手攻击的时候,她没有慈悲心,仿佛地狱而来的罗刹。
骂人的时候,她和贤良淑德更加扯不上关系,只是将她的张扬贯彻到底。
究竟是怎样的造化,方能炼出如此怪异的女子?
按下心中的心思,黑衣男子看着柳未央行远的背影,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抽离。
微微停顿后便沿着她行过的路线信步行走…
心中蓦地泛起追寻的感觉,似乎她的离去带走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是心,还是理智?是骄傲,还是真实的情绪?
他左侧的风划过林梢,发出沙沙声,似乎在以密语回答他。
右侧的清泉在山涧中流淌,叮咚如妙乐,透着无限的雀跃和欣喜。
听不懂自然的回答,他只是看着她于风中洒脱行走的背影在视线内淡去,然后加快步伐。
柳未央从走出古墓的时候,就在研究地形。
古墓这种存在,并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修筑滴。若不是不小心建到溶洞旁,只怕死后都不得安静消停,所以她已经将勘测地形作为习惯,到了任何地方都本能的注意周围的情形…
将周围的所有尽收眼底后,她开始按照自己的推测去寻找水源。
在沿着打磨的比较光滑的青石阶行走的时候,随意的哼着林依婷的【情蛊】:古老的迷雾,苗疆的传说,负心人谁不害怕,情人种的蛊。神秘的昆虫,群山的深处,谁又会记得*你的人,如何用心良苦。'山林深处,娇艳奇花…
在柳未央身后不远处,追寻她踪迹而来的黑衣男子微怔。
她清越的声音滑入他的耳中,让他感觉仿佛置身在清幽的林风中,极为舒坦。
不经意间透出的丝丝俏皮,和印象中嚣张跋扈的女子更是判若两人。
、7见鬼的记忆
在这之前,他不知道真正天籁的声音应该是怎样的,也很少听过女子哼唱歌曲,只是听见她的歌声,便会不自觉的感染上欣喜的情绪,于是…坚毅的嘴角微弯,勾出微笑的弧度。
他本尊似乎对于这样的变故不甚清楚,只是嘴角扯出的弧度越来越大。
唇畔那抹笑,如同悬在夜空的皎月,带着洗涤暗夜的银辉。
柳未央感觉到有人跟在她身后,便微微侧身。
余光内出现熟悉的黑色身影,弄的她好心情尽数消散。
而后唇畔微阖,歌声葛然而止,显得极为突兀。
并不打算和身后的某人闲聊扯淡,她接着前行,轻快的步伐在青石板上落定。
伴随她蹦蹦跳跳的沿阶而下,青石阶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宛若她在琴键上随意弹奏。在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处水域,柳未央瞬间喜上眉梢,跑到湖边打算清洗血衣。
先前从稍远的距离看,湖水是淡淡的蓝色,没有异常。
此刻走的近了才发现竟然泛着*,像洒了些许染料进去,这水该不会有问题吧?
心中闪过不确定,柳未央柳眉微蹙。
视线回转到血衣上迟疑数秒后她果断的把它泡在水中开始清洗揉搓。
没办法,水的颜色虽然诡异了些,但她总不能真的穿着血淋淋的古装到处乱晃悠吧,为了不被当成动物园的希奇动物围观,为了不被误认成身着血衣的杀人狂魔,这衣服必须洗!
如果说湖水的颜色足以让柳未央心中缠上几许忐忑的话,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她有种抓狂的冲动,看着手中血色依旧的衣服,她无奈的揉揉自己的青丝,借以派遣心中的郁闷…
搞什么?!这血衣竟然无法清洗?
无论她怎么浸泡怎么揉搓,血色都不会散去丝毫?这不科学!
轻轻的揉了下眉心,她只得和血衣两相对视。
虽然还没到无语凝咽的地步,但也真的只能相顾无言。
心中开始腹诽,这湖水抽的什么风,竟然呈现*?在她的印象中,除了水质有问题的湖水,就只有忘川的水是*,可是忘川不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吗?会抽风跑到这里来?
就在她各种纠结的时候,那血衣的污色顷刻间全部褪去。
从先前的血色变成原本素净的颜色,仿佛变魔术似的,极为神奇。
她睁大瞳孔仔细查探,发现真的寻不到半点血色。
而湖水的颜色还是之前的*,并没有因此而添上任何的红色,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见此柳未央那远山青黛般的眉皱的更紧,似有千千结。
愁肠百结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头很疼,仿佛有针在扎着般极为难受,不明白这刺痛感为何会如此的锐利,她亦没有时间来慢慢思考,只是感觉到脑海中似乎有无数个画面在回放。
那些画面的主人公是个女子,有着和她完全相同的相貌。
除了衣饰和眉宇间的神韵不同外,她几乎要误以为那就是她自己的记忆。
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住在左相府凄冷的小院中,受尽冷眼和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