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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汴京城破,两位官家齐齐被掳,当今的官家竟在岳飞收服了洛阳之后,连续下诏令其撤兵,最后更是害死了这位能征善战的名将……自此黄裳对朝廷、对官家彻底失望,宁愿当个闲云野鹤,也断不肯为朝廷出力了。
黄裳也的确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大德大贤之辈:做不到你负了我,我还要无怨无悔,任你再糟践。
赶走杂念,黄裳望着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妻子,发誓这回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这边,轮到唐瑛眼睁睁地看见便宜丈夫两颊绯红,她也颇感意外:居然这么~纯~情……
纯~情~可是好事儿,北宋士大夫比如苏轼、秦观这类风~流~大才子,再声名显赫也绝非良伴不是?
苏轼的《江城子》如此情深意切,之后还不是不耽误纳妾?秦观就更不说了,在唐瑛看来,诗人真是轻易不能嫁:风流多情、才华横溢、没准儿还多愁善感……做情人都嫌他太折腾!
像黄裳这样能洁身自好的男人才是首选,虽然相处起来也有让人起急的时候。
话说回来,洁身自好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种爱惜自己的表现: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些琳琅满目的防护措施和工具,更没有抗生素,那里得了病没准儿能致命……
唐瑛这么一想,对黄裳更平添几分好感。
而黄裳看出七娘心情不错,便趁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她不是让自己没事儿多说话嘛。
“你怎么知道昨晚金兵就在咱们数里之外?之后,还能寻到后山襄助?”
果然!
这套说辞,唐瑛也早就琢磨好了,便刻意模糊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他们在那里。”
黄裳明白妻子的意思,当世也不缺少忽然之间就开了窍的轶事传闻。神神鬼鬼黄裳不信,却也不好一口否认,只是此事发生在妻子身上,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再次伸手摸了摸妻子的后脑勺,在那块触感明显不同的地方,更是流连了许久……他很想送入一缕真气探查一番,可思来想去还是没敢贸然行事。
七娘只有一个。
发觉便宜丈夫没有刨根问底之意,唐瑛也悄悄松了口气:他若是反复追问,还真没准要露馅。
黄裳想了想,又问,“你什么时候练了射术?”
唐瑛言简意赅,“为了防身。逃难时一通混乱,大家聚在一起杀些金兵,我也就跟着胡乱练了练。”
黄裳又是半晌没有言语,最后紧紧抱住了她,“苦了你了。都是我的错……”
原主听见这话会是欣慰呢,还是大怒不已?
唐瑛也苦笑了下,她做不到感同身受,可也别慨他人之慷,作为一个受益人,虽然她并不情愿受益,却没有开口替原主姑娘原谅黄裳,而是诚恳道,“咱们得往前看,执着于旧事忒没意思。”
此话正中黄裳下怀,若是七娘真的翻起旧账,他也只好继续无言以对了——在以前,他们夫妻争执之时,只要七娘面色不豫,他大多都是抬脚就走。
于是他爽快应道:“好。”
唐瑛想了想,又问,“咱们不会在此定居吧?”
路线选择必须征求便宜丈夫的意见。她已经看过了小金传给她的精细地图,但是她的历史知识大多都还给老师了……她知道正身处豫西邓州附近,但是此时南宋与金国的具体~国~境线,她又心里没底,因此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回杭州找原主的亲人团聚。
“等你调养好身子,咱们就离开此地。”黄裳平静道,“一路往东南,直接渡江去杭州,会遇上不少金兵,我想着咱们先向西行,再转道入蜀。”
四川因为天然的地理优势,战火都没有太波及过去。唐瑛笑道:“是个好地方。”
最关键的是,蜀地没有几个黄裳的仇家,而且也很利于七娘休养,小五也还小,就算再报仇也得等他长大再说。
安顿下来再派人给南方的家人们送信报平安也好,就不必再让仇家盯住南边的家人了,黄裳也微微一笑,“喜欢就好,咱们就在蜀地多住一阵子。”
难得与七娘相谈甚欢,他也忍不住多抱了会儿媳妇。
唐瑛自然更无异议,在便宜丈夫的臂弯中运起基础内功,果然事半功倍,而且真气运行至各处经脉,也再无灼痛之感了。
没一会儿,她便完成了任务,体力加了一点,几乎是立竿见影地感觉右腿伤势好转了一点。
唐瑛立即把小金揪了出来,而万能小秘书也尽职尽责、毫无怨言地解释了一番。
体力值高,除了体力好,消耗慢,恢复快之外,还有极佳……的抗击打能力,说白了就是比较能忍痛。
唐瑛的右腿在她躺下,这前后不到两个时辰里虽有好转,却绝对没有明显到能让唐瑛感受如此分明。
因此唐瑛又感慨上了,“前面有两个坦克挡着,我就专心当好伤害输出者,偶尔客串一下救火队员,以后若是还有自由属性点,优先加体力好了。”
小金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诚实最重要,“属性点……我想大概不能受您控制。”
唐瑛果然又郁卒了一下,“你就不能让我做会儿美梦?!”
小金默然。
不过即便如此,没过多久唐瑛便遁入梦乡。
等她醒来,略做梳洗便主动地再去厨房长勺了。这个时代毫无工业污染,从山林里捕来的、采摘来的野味无一不鲜美,只要稍有有点烹饪常识和技巧,端上来的饭菜就会落得个满堂彩。
饭后,大家坐在一起喝水闲聊,独孤小哥羞涩地请求再住上几天:养伤。顺便多吃点顺口的饭菜,以后往西去投奔亲戚,还不知道要风餐露宿多久呢。
黄裳看独孤小哥居然颇为顺眼,再说大家又一起共过生死,他又明显不是朝廷或是江湖中人,不提能不能信任,一路同行搭个伴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午后,黄裳教完小五认字,便又传授了些他自创的基本招式。
唐瑛看了一会儿,便放心回房继续修炼基础内功去了:真气每运行三个周天,她就能很切实地感受到那根银亮的头发丝有细微增长。
小金也肯定了她的发现,于是这更坚定了唐瑛“自强不息”的念头,只可惜她独自运转内功时速度不快。唐瑛在稍微有些枯燥的~练~功之中,忽然又有了灵感:她点开了内视技能,仔细观察经脉中“头发丝”的运转轨迹。
当她完整地观看完一个周天之后,忽然眉头锐痛,好在这痛意转瞬消失,不然她非要惊呼出声不可。
小金兴奋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人,您简直就是天纵奇材,您又自行领悟了一个技能,很厉害的技能。”
唐瑛以内视观察她脑海之中的小金:只见那闪亮的金色光茧也在一颤一颤,分明小金也是俱有荣焉。
于是她不由笑道:“你还卖什么关子?”
小金虽然不再颤动,“是。”声音却依旧轻快。
之后更是引导着唐瑛,点开了技能栏,在幸运一击的下面果然又多出了一行字:弱点狙击。说明也很是简单明白,发现对方的弱点,本技能需要消耗魔力。对方战力越强,此技能消耗越大。
这个技能,配合幸运一击——就是必然命中指定目标的技能,差不多就逆天了啊!
可惜这是两个大消耗技能,这个组合固然犀利无比,在关键时刻有逆转战局之功效,却只能使用一次。
却说唐瑛自觉恢复得不错,可就在她留意自己的蓝槽时,又发现了点异样:那蓝槽大部分是浅蓝色,上面却还有一小节是宝蓝色……
常玩游戏的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唐瑛也惊讶不已,她居然有两条魔力值!
小金更是适时开口,“不然我怎么会说您天纵奇材呢。再说,您现在魔力也没有恢复全满状态。”
不过这话也直接提醒了唐瑛另一个可能,“黄裳和独孤剑他们的血条,是不是也是重叠的两条?只是全满状态下很难发现对吧?”
小金严肃道:“这两位先生都是三条血重叠……”
唐瑛道:“眼见为实。”于是她径直出了门,院中黄裳正和独孤剑切磋。就算没有小金在,唐瑛也能看出如今的独孤剑绝非黄裳之敌。
见她出来,二人正欲收招,唐瑛却道:“不用管我。”说完,还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小豆丁,再抬眼看向两根金大腿的时候,悄悄开启了她的新技能:弱点狙击。
之后的景象……唐瑛万分无奈,弱点的确有,因为这两根金大腿对唐瑛都毫无敌意,因此消耗没比“数字化视觉”这一技能多上多少,只是他们二位身上代表弱点的小红点上下翻飞,压根就没有一刻停歇!
可等金大腿们切磋完毕,小红点也就跟着……消失无踪了。
所以说,只有攻击得到的弱点才能称为弱点。
不过唐瑛觉得这也是好事,知道差距,才能免于因为不自量力而惹出大祸事。眼前的黄裳与独孤小哥,可以说是百余年内最为传奇的两位大宗师,她完全不必舍近求远,只要好好研究透他们两个,以后哪怕遇见五绝,都有底气迎战了。
话说五绝的立场可并不一致,唐瑛不会妄想能左右逢源。
这一天收获真多,入夜后唐瑛躺在床上,自然地抱住了便宜丈夫手臂,没过多久便入了梦乡。
可这一夜,她却做了噩梦:身处血海,不时有残肢断臂,甚至是狰狞的人头在她身边源源不绝地冒出来,不停撕扯与拖拽,她奋力抗争,终究寡不敌众,就在她几乎窒息于腥臭的血海之中,忽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猛地将她拉出这番困境。
唐瑛就此醒来。
视线有短暂的模糊,随后便看见便宜丈夫担忧的脸,她声音干哑,胸口闷痛,“做噩梦了,还真吓到了呢。”
昨天凌晨,那是她第一次亲手击杀敌人……作为一个生在天朝,没经历过战火的年轻人,她不可能毫无心理负担。
唐瑛这时真的很需要黄裳的胸膛,她也的确付诸实施了:这是她头一次切身地感受到,她来到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
而黄裳看着七娘逐渐平复的神情,也跟着放了心,还悄悄地把右手藏到了袖中:手上有七娘做噩梦时抓伤的几道小口子……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解释一下:
关于时间线本篇略有调整,历史上大事的时间和发生顺序不会改动,当然蝴蝶效应例外哈。
改的最多的就是男主,黄裳的年纪修改之后,出场这会儿也是三十多岁的半熟帅叔叔了。如果不改的话,他就该是五十来岁了……
五绝的年纪也会相应的稍有改动,不过最多就是正负七八年了。原著里他们的年纪也都比较模糊,只能从书里推测个大致的范围。
另外,本文里提及黄裳离开隐居之地寻找家人,其实是找了几年才找到的。
之所以女主觉得汴京城破,然后逃难途中就被丈夫找到,其实是融合原主记忆碎片的后遗症。下章她就发现自己激烈的情感总是慢半拍才有反应,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算是个小剧透吧,至于女主什么时候治好的,我就得卖关子啦哈哈哈。
、第九回
依稀记得《九阴真经》里有不少疗伤的内容,黄裳修炼的真气显然亦有理气化瘀、温和滋养的功效,只是这功效多寡尚需亲身验证一二。
唐瑛在便宜丈夫温暖又舒适的怀抱之中,逐渐匀了气息,却还是难免干呕了几声。
黄裳眉头微皱,猛地起身,双掌齐出一手按胸,一手贴背,仔细探过妻子内息,最后为了保险,还摸了摸脉,发觉七娘只是心绪起伏太大,于是轻声劝道:“别想太多。”
指望便宜丈夫用言语把自己劝慰舒坦,还是下辈子吧。唐瑛趴在床边,胃里翻腾了好一阵子,果然什么都没吐出来,倒是便宜丈夫几番梳理真气,缓缓安抚住她的不适。
等难受劲儿过去,唐瑛又从黄裳手中接过杯子,喝水润过喉咙,才不慌不忙地道了谢,“三郎你真好。”
如果愿意,唐瑛嘴巴可是很甜的。好歹在天朝混过职场,不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闲聊间给人留个好印象当然做得到。
可是这种话在原主姑娘是说不出来的,确切的是,是当着三郎绝对没有什么好声气。
于是在黄裳看来,七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柔声软语,体贴入微——嗯,这两样主要指的是唐瑛说话客气亲近,还肯屈尊下厨,再加上关键时刻的神准一箭……黄裳决心好好跟七娘过日子,若是她再偶尔任性,他这次一定努力忍耐就是,至少抬腿就走这种事不要再干。
他这番心思若是让唐瑛知道,恐怕也会感慨颇多:夫妻吵架要么是冷战,冷得把所有温情都冻上;要么就是话赶话地放狠话,越说越难听,最后在彼此心上都狠狠地划上一道伤口。
不过就唐瑛这些天对黄大神的了解,若能耐受住他的惜字如金,偶尔发作的“举止失当情商低”,其实并不难相处。
不过像这样的男子,多是相处容易,相爱难……唐瑛心里有数:以后有得磨了。
好在她也没非要吊死在黄裳这棵歪脖子树上,但平白遇见这么个大神从天而降,然后就摔在了她脚边,不试一试没准儿将来得后悔呀。
于是这二人颇为神奇地默契了一把:同时决定略作妥协,尽力和对方好好相处……
想通了的两个人闲扯了几句:只是话题都是柴米油盐,而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