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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刚才在林家别墅的时候,当他看到少年突然跳进水池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被吓得差点停止。
这段时间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对于悠身边发生的事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一个操了两个人的心,而他偏偏却不能告诉悠,那种无奈和宠溺的心情,很复杂。
可是结果呢?
三个月的时间眼看马上就快过去了,在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在他的眼前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他如何不焦急担忧,如何不郁闷生气。
不是生悠的气,而是气自己。明明知道悠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却还是疏忽了。
他放心得太早了。
“二哥……”看到男人沉着脸不说话,百里悠伸手轻轻的拉住男人的衣袖,楚翘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抬起朦胧水润的眼睛雾蒙蒙的看着男人。
美得让人心悸。
“悠?怎么了?”
面对神情如此妖艳魅惑的少年,百里残勾眼眸暗了暗,喉咙有些干渴。不过,想到少年此刻的身体状况,男人只是伸出手,指肚轻轻的摩|挲着少年那头披散开来,美丽柔顺得恍似九天银河般的长发,嘶哑着声音温柔的问道。
“二哥,你不要走,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第一次看到二哥对他沉下脸,百里悠内心有些惴惴,就怕二哥把什么都闷在心里,然后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疏离。
他最近,很没有安全感。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有的事情。
难道他变得软弱了吗?百里悠扪心自问。
以自己以前那副淡然无争的性格,恐怕把什么都看得很淡,根本就不会在乎其他。那么现在,人一旦有了自己最在意的人,果然就做不到冷眼旁观无欲无求了吗?
“好。不过,你现在在发烧,二哥稍微出去一会儿,去外面打个电话给易伯,让他马上把大祭司请到这里来帮你看看。放心,二哥马上就回来,只是打个电话而已。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知道吗?不然,二哥会很担心。”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充满了磁性,在别人听来恐怕难掩霸气和强硬的命令,不过此刻,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柔和和宠溺。
“好。”
男人低下头温柔的看了看少年,然后很细心的为少年顺了顺被角,转过身准备去安排。
不过,当百里残勾就快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少年轻微却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声音。
“二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
男人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儿,语气很是无奈:“你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二哥?”
“悠,二哥没有生你的气,二哥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没有好好的护着你,让你现在受了凉。”
“二哥,只是衣服湿了水有些不舒服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你怎么那么紧张?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好着呢,不用担心。”他好歹也觉醒了上古凤凰神的血脉,身体自然强韧,怎么可能仅仅只为跳一次水就生病?
那他也太脆弱了。
“好了,不管如何还是等大祭司来了好好看看再说,免得出错。你身体即使再怎么的好,现在都有些发烧,马虎不得。现在,好好在床上躺着,我马上就回来。”
幸好,上次让池烛把大祭司请来后,因为得知悠突然怀孕了的缘故,他担心悠的身体,所以大祭司并没有回去,此刻依然还在他们的别墅里。
时间,来得及。不然,他恐怕……
“嗯。二哥,你走吧,我有些困,先睡睡……”
心情一旦放松下来,少年的眼皮子就有些重,说话也显得有些软糯轻缓,最后慢慢的低沉下去,直到消失……
………………
百里悠醒来的时候,神志还有些模糊。他感觉到周围似乎很热,热得他再也睡不下去。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谁在说话,声音有些飘远不清楚,只是间或听到几个字眼飘进自己的耳朵里。
“大祭司……怎么样了……需要……族里……”
“族长请尽管放心,悠少爷他的身体……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就可……等再过几天时间……就没事了……孩子很好……都很安全健康……不过……下次不能在这样……”
“那……大祭司……”
“唔,二哥……”浑身无力,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躺在床上的百里悠皱了皱眉,眼睛轻轻眨了眨,似乎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他这是怎么了?
头好沉。
还有,外面是二哥和大祭司在说话吗?
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少年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昏沉的额头,紧紧皱着眉。
头好重,他这是生病了?
怎么会,不过只是稍微着了凉,以他自觉醒后几乎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小病,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身体,竟然会受不住一池游泳池的水?又不是什么寒冷的大冬天,他的身体怎么可能那样脆弱?
要知道,自己即使真的在冬天碰水,以他凤凰神之子的身份,体内本就蕴含着业火,寒冷不侵,哪里会……
“唔……”想不通,觉得有些疑惑的百里悠在感觉到脑子阵阵的疼之后,却也把这个不解抛下,只是阵阵的揉着自己的额头。
“二哥!二哥?!”
喉咙有些渴了,少年张了张嘴想喊门外的男人进来。不过,也不知道是他才刚刚醒来的缘故还是其他,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声音轻乎得就跟才出生的小猫叫一般,外面正忙着说话的人根本就注意不到。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百里悠再看了看房间内,不由轻轻咬着唇掀开被子,准备自力更生。
“大祭司,我的孩子情况如何?”
孩子?什么孩子?
刚刚走到门边,还没有来得及开门的百里悠猛地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族长,虽然还差几天,不过现在也算三个月已过,悠少爷和他腹内的宝宝都很健康,只要再等几个月,等孩子平安生下来,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他们,在说什么?
“如此就好。大祭司,悠的身体和腹内的孩子就拜托你了,这段时间悠有些精神不济,食欲不佳,还总是贪睡易困,我担心……”
“族长请放心,这是怀孕初期的正常症状。只要等过段时间,我会根据悠少爷的身体情况制定一份合理的规划,悠少爷只要忍耐最初的几个月,之后就会慢慢的适应。”
“可是,悠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宝宝,我担心他会接受不了……”这也是百里残勾最初的顾忌。要不是考虑到悠的心情,百里残勾也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告诉他。
“算了,还是再等几天吧,等悠肚子里的孩子过了危险期,那个时候我再告诉悠。不然,悠一旦知道了,惊骇之下,对他对还未出生的宝宝都不好……”
紧蹙着眉头,男人的表情有些凝重,很是复杂。
“这样也好。族长,悠少爷的身体你费心了,怀了孕的人情绪起伏比较大,口味也会变得很奇怪。就是不知道,身为凰之子的悠少爷怀孕之后是否会改变。我记得我们族里的阿水,她好像是比较高的继承到了百里一族的血统,怀孕之后那才叫是……”
剩下的大祭司没有说完,不过百里残勾是什么人?他是百里一族的族长,又有谁比他更了解百里一族身体了流淌着的上古妖兽的野性。
“大祭司,族里的事我已经交代池烛去安排,等……”
门外的声音在少年的耳朵里愈发的飘渺不真实,好似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少年表情呆怔,身体僵硬,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接下来,他们还说了什么百里悠却是没有听完。他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本就昏沉的头脑更加的混乱了。
二哥,还有大祭司,他们在说什么?
孩子?什么孩子?
为什么,那些字拆开他一个个都认识,一旦组合在一起,自己就听不懂了?
二哥,他们口里说的人是自己吗?
自己怀了孩子?还三个多月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身为男子,怎么可能……
不,有什么不可能?!
少年苍白着脸,踉跄的后退几步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体,身为觉醒后的凰的身体。
身为凰,是有繁衍子嗣的义务的。
这点,传承中自然印记着,不过是被他给忽视了罢了。现在,天底下恐怕就只剩下他一只凰了,如果自己排斥繁衍的话,那……
身体的本能让他觉得繁衍子嗣没有什么接受不了,是一件很平常很理所当然,甚至是刻不容缓额事,可曾经做了二十四年人类的百里悠却是没有那么迅速就接受,接受自己竟然已经怀了宝宝的事实。
两种观念在脑海里碰撞,本能和自己后天形成的世界观人生观相左,让他一时之间头痛欲死。
这个事实,太过突然了,以至于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
门外,百里残勾和大祭司正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以及询问着对怀孕的人需要做些什么,一项项巨无细遗,细心得连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都汗颜侧目。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从紧闭的房门中突然传来一阵嘹亮高亢的凤鸣。接着,就只见一只浑身绚丽身上燃烧着危险的紫色火焰的凤凰虚影突然振翅高飞,从他们所在的小楼屋顶扶摇直上,凤舞九天。
“糟了!悠!”
百里残勾勃然变色,猛地转过身冲进屋内。
“悠……”
第四十三章 养胎的日子
清风习习,杨柳扶风,天气是少见的清凉,卫风吹得人内心一阵愉悦舒畅,心底连见的阴霾似乎都散开几分。
亭台楼阁间,远远看去恍似一座雄伟却不失精致的宫殿,端的是美轮美奂。
此刻,只见雅致幽静的花园最外侧,连接着一池正开得正盛的睡莲之畔,是一座周围雪纱轻扬的清雅亭阁。亭阁间,隔绝着层层似雾一般轻薄的纱帘,朦胧间恍似看见一个身材纤细羸弱的身影,独自凭栏。
随着微风拂过,轻轻扬起又落下的雪纱之内,少年绝世的容颜若隐若现,倾城魅惑,连水池中开得妖妖娆娆的睡莲也不及他的耀眼夺目。
整个百花争艳的园子里,似锦的繁花却不及少年嘴角微微勾起的轻笑,亦或那眉宇间不知想到了什么般轻轻皱起的好看弯眉。
抬起头,少年看着水中摇曳生姿的大片莲花,心里却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又回来了啊……
这里,是百里一族的领地。他所处的地方,是二哥以前专门为他修建的园子。
百里一族可能是因为灵气充沛的缘故,这里没有外面世界的季节那样分明,一年看起来都是四季如春的优美景致,温度也保持在一种让人不会不舒服的程度上。就连百里一族内生存的繁花,也大多跟外面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论是花期,还是绽放的季节。
望着入目的景色,百里悠轻轻依靠在身侧的栏杆上,内心复杂的同时倒也心静了几分。
逃避,总归解决不了问题。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独具匠心的园子,少年内心又何尝不曾想念过去的事物。
熟悉,总归要比完全陌生的环境来得好。在他知道自己回到百里一族后,少年倒是想通了几分。
孩子,总归要生下来。他生气归生气,却不能任性的剥夺肚子里宝宝的生命。
他也,下不了手。
不说二哥要是知道他狠厉的打掉了孩子,或者不愿意为二哥生下子嗣后二哥心里会怎样的失望和复杂,就是自己那一关,他也过不了。在知道自己竟然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后,发|泄过愤怒之后,他心里的第一个感觉,竟然是一片柔情。
或许,这就是做母亲的心理?
当年,他的娘亲怀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这样柔和欣喜的迎接着自己的到来?是否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内心就已经万种情思交织,想着为他准备一切,等待十月分娩?
伸手轻轻地抚|摸上自己已经有些微微凸起的腹部,少年再次叹了一口气。
此刻,离上次他听到二哥和大祭司的谈话之后,已经过去差不过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多月里,除去最开始的那几天他是昏迷着的之外,其余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纠结着自己身为男子却孕育着子嗣的问题。
说起来,除却心里有那么几分不自在和一时接受不了之外,他对于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倒是意外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