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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审判 王子“哦”地一声,朝被绑在火刑台上的黛静看了过去。他的目光很随意,一点也没有“救命稻草”该有的自觉。
“你是王子吧!?那你就应该是文明人了!”黛静继续大声喊着。因为她急于表示自己的无辜,未免有些歇斯底里,腔调更是像训斥。
“可恶的巫女!你怎么可以对王子这么无礼!?”祭司慌张万分,压低声音吼道。如果不是攀爬柴堆不容易,他早就跳上去把黛静的头往下按了。
王子眉毛一扬,朝黛静看过去。他那蔚蓝色的眼睛忽然一暗,看起来就像两块寒冰。
黛静丝毫没有发现他目光中的寒意,直直地盯着他,那对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快要燃烧起来,连珠炮似地说着自己的辩词:“你是文明人就应该了解,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女巫啊,把不了解的事物都当成异端,是非常愚蠢的,以上帝的名义杀害无辜的人,其实是对上帝的最大亵渎……”
“哈哈哈……”王子笑了起来,笑声中隐隐有种针尖一样的东西。黛静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杀意。而现在,她只是疑惑并且傻傻地跟着他笑了,觉得自己也许得救了。
王子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对祭司说:“她有经过审判吗?”
祭司听到审判这个词之后竟被吓得一愣:“没有。”
“那就给她一次机会,来个审判好了。”王子斜睨着黛静:“没有经过审判就死掉了,不是太可怜了吗?”
“谢谢!谢谢!”黛静差一点就感激涕零。祭司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王子则带着嘲弄的神情,带着一丝莫可名状的笑容转过脸去。
黛静被从火刑台上放了下来,仍旧被反捆着,被士兵用矛逼着走。他们把她带到一个沼泽边上。沼泽里雾气冥冥,不知什么鸟正在树顶尖声打着呼哨,声音凄厉,令人揪心。黛静觉得身体渐渐发冷,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哗”地一下浮出水面,彻底把她吓得尖叫出来:那是一头鳄鱼!
“哗!哗!哗!”沼泽里响起了恐怖的打水声。黛静这才发现,这不大的沼泽里竟然层层叠叠全是鳄鱼!更让她惊疑惶惑的是,跟随王子的士兵们打着号子,把一长段细木扔到了沼泽上,架起了一座“桥”。这个沼泽是葫芦形的,“脖子”那一段较窄,“桥”正架在“脖子”上。
士兵们给她松开了绑缚,却仍把矛尖对准她。她惊疑地朝王子望去,王子正冷笑着看着她,沉着嗓子说:“女人!从这桥上跑过去!”
黛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干、干吗?”
“当然是要审判你啊。如果你能毫发无伤地从这桥上跑到对岸,就可以初步证明你是无辜的。”
如雷轰电掣一般,黛静想起了臭名昭著的“神启式审判”——她早该想到的:神启式审判流行于古代欧洲,主要用来裁决疑难案件和宗教案件。其原理非常荒谬:即把犯人置于死地或施予酷刑,如果犯人生还或者感觉不到痛苦的话他就是无辜的,反之就是有罪的,其论据就是如果他是无辜的神会保佑他,不让他受伤或死亡,在这种裁判体制下,如果一个男人死了妻子,被怀疑是杀害妻子的凶手,且用其他方式无法证明他的无辜,裁判者可能会叫人把他的手按入油锅,如果他感觉不到痛的话他就是无辜的。再如果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有嫌疑而无法洗脱的话,裁判者就可能把她的脑袋按到水里,如果她十分钟或者更长时间之后还活着的话,她的嫌疑便洗脱了。黛静读着那些血腥的记录的时候总会感到毛骨悚然,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卷到这种裁判里去。
“快走!”身后的士兵一声断喝,让黛静如梦方醒。她看了看沼泽里那游来游去的鳄鱼,只觉得头发懵脚发软,站在原地死也不愿意挪步。
“那就请你回到火刑架上去了。”王子冷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黛静一凛,想想烈火烧身的痛苦,再看看那一条条狰狞的鳄鱼,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快些——鳄鱼那大嘴,“喀嚓”一下就了解了,比被火慢慢烤焦要舒服多了。
黛静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神情跳上了独木桥,脚刚一触到独木桥就是一滑。这独木桥非常狭窄,只够一只脚勉强踏上,而且表面凹凸不平,还在不停地颤抖着。黛静拼尽全力才把自己稳住。要在平时她已经滑下去了。人在处于绝境的时候总会发挥出异常的力量。
黛静强迫自己不看底下那些鳄鱼,调匀气息,稳如泰山般踏出一脚。没想到脚刚碰到独木桥独木桥就异样地颤抖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她甚至更感觉到独木桥的纤维正在迸裂分解。
天哪!这竟然是段腐木,转眼就要碎裂!
黛静已经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害怕了。咬紧牙关,把脑中挤成一片空白,“啪啪啪”地在独木桥上飞跑起来,独木桥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开始分离破裂。黛静刚踏上地面,独木桥就碎裂坍塌,倒在了鳄鱼池里。
黛静瘫倒在草地上,心跳得快要穿破胸膛蹦出来。天哪!她竟然成功了。
“不错嘛。”王子又发话了。
黛静恨恨地把目光转向他。但很快就为自己的愚蠢举动后悔了:不知是不是她那怨恨的神情很不顺眼,王子的嘴角又扯起一丝冷笑:“好了,接着进行下一轮审判!”
什么!?还来?黛静眼前一黑,立马昏倒。
第四章 继续审判
正文 第四章 继续审判 不知过了多久,黛静才幽幽醒来。醒来后赫然发现士兵正用绳子帮她的双腿——她的手已经被绑上了。而在她的不远处,有一个水塘,水波平缓,估计没有什么猛禽恶兽。黛静正为这个而感到庆幸,猛然想起:他们绑我干什么?难到是要把我丢到水塘里?那我还庆幸什么东西?我真傻瓜!
王子的声音又从她的身后传来,证实了她的猜测:“好了,第二步审判。我们将把你丢到水里。假如你不被水淹死,那就证明你不是巫女。但如果你浮在水面上不沉下去的话,你也是巫女。好了,就看上天的裁断好了。”神启式审判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把被怀疑是巫女的嫌疑人置于各种危险的境地,抱着神不会让无辜的人死去的心态“等待着神的裁决”,如果嫌疑人不死的话,就证明嫌疑人是无辜的,但如果嫌疑人在摆脱险境的时候显出了异于常人的能力,那就会被坚定地当成女巫。
黛静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倒——也许她晕倒了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可她的本能强迫她醒着。她瞪圆眼睛,眼睛翻着,像缺氧的金鱼一样看了王子一眼。心想莫非这王子是变态?为什么别人穿越遇到的都是些谦谦君子,至少都是正常人,自己为什么一穿越就遇到个变态狂?
身体已经被抬起,黛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片碧绿的水面越来越近。王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但在她听来充满了无限恶意:“放松点,不用挣扎,只要一会儿就结束了。”
黛静想大声喊,怎么可能放松嘛!可是自己来不及了,身体已经被抛起,“扑通”一声跌进了池塘。一阵彻骨的寒冷袭来。和跳入游泳池时的感觉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黛静这才发现在不同的情况下下水感觉到的凉意也是不同的!
她听说淹死的人都是水呛入肺中之后窒息而死,水呛进肺里要远比普通的窒息痛苦得多,连忙闭进嘴巴,也不再吸气。同时眼睛也感到了一阵酸痛,连忙闭上眼睛。她这一连串自救工作显然没法把自己和水祸分隔开来,水很快从她的鼻子里灌了进去,眼睛不知是否也被灌进了水而冰凉一片,自己似乎正朝无底的冰凉黑暗里直坠下去……
皮肤在一点点地回温,鼻子似乎也变得通畅了。黛静试着动了动手指,虽然手指仍然冰凉,却感觉不到水的阻力。“咳咳!”一股冲动直顶上来,黛静翻江倒海般地呕了几口水,醒了过来。水沾着她的脸,她感到很不舒服。她用手肘撑地,把身体抬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绑缚已经解了。她迟疑着站了起来,听到围在身边的人齐声“哦”了一声。围在她身边的,既有村民,也有士兵。他们的表情很奇怪,似乎都不在看人,而是在看……一项重要的试验?
她茫然四顾,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通过审判了。可是周围人的目光却告诉她:似乎还没。他们的目光中,似乎……都有一种期待,期待她……再耍猴?黛静像用一个悲戚的词来形容自己的遭遇,脑子里却忽然浮现了“耍猴”这个词。典型的黑色幽默。没想到人到了绝境也会幽默。
天色已晚,王子脸上的细节被晦暗隐没,因而变得模糊,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尊雕像。只见他抽出一根箭,卸下肩上的弓,似乎随意地向天空放出一箭。
“啪!”一只麻雀掉了下来,那支箭从它的一只眼睛穿进去,另一只眼睛穿出来,穿透了它的脑袋。
黛静立即倒抽一口冷气:神箭手啊。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在胸中泛起:他不会让我到箭靶子吧?
王子又拿出一支箭,上弓,把弓拉满,然后对准她:“女人!如果你能从我的箭锋下逃走,就能最终证明你不是巫女!”
围观的人们一脸冷酷,锐利的箭锋在夕阳最后一丝光线下闪着光。和前两次不同,黛静已经不再慌乱,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雾气缭绕的森林。这是对她的最后一次审判,她也要用所有的力气来个最后一搏!
“跑!”王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黛静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跑向森林深处。树越多,屏障就越多。她想起在电视中看到的遇到持枪歹徒的逃生方法。就是呈曲线形逃跑,好让他无法瞄准。箭比枪显然要慢多了。
她绕过一棵又一棵树,飞快地逃窜着。虽然曲线逃跑有利于逃生,但是跑得越猛惯性就越强,要把惯性硬扭过来可是十分费力的。黛静却左右腾挪,速度极快。一点也不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也一点不像一天没有吃东西,更不像从小学开始体育就难及格的懒虫黛静。真是到了绝境,猪也会上树!
她听到身边“嗖嗖”直响,很多箭同她擦身而过。也能听到身后“嗵嗵”直响,她知道那个变态狂王子在骑马追她。她没有害怕。因为她现在来不及害怕。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只被穿透脑袋的麻雀!
“哎呀!”由于转弯时力道没有掌握好,黛静扭到了脚脖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还没找地就忙着回头,发现自己正倒在一株大树之后。好!
“唰”一根箭忽然“弯着”射了过来。它的轨迹微弯,正对着倒在地上的黛静。这样的箭他也能射?
黛静想大声叫,却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
“啪!”箭深深地插入了树干里。黛静还是大张着嘴巴。箭就在她的腮边滑过,划出一道血痕。她……胜利了!
她被两个士兵架着,在村民面前展示。王子高声说:“刚才的审判已经证明,她不是巫女,你们可以放心地让她在这里活动!”神启式审判在中世纪后期才流于规范,之前的审判方式都有些随意,像和神打赌一样。这个王子如此折腾黛静,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什么恶趣味。
人群里一阵骚动,他们显然仍不安心。王子眉头微微一皱,从队伍里叫出一个小队长,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猩猩般的小队长马上走到黛静面前粗野地喝道:“女人!以后你就跟着我的小队行动!”
在这种情况下由不得她说不。她很快被编了号,得到了一套衣服、一双靴子,一个帽子和一柄剑——都是男式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队伍里算什么。士兵?不像。大概被编入杂役了——古代欧洲有些军队里会有一些非正规军,担任一切杂务,负责炊事、勤务、探路等等,有时也充当炮灰。
第五章 初夜权
正文 第五章 初夜权 “轰嚓!轰嚓!”黛静套着一套沉重的盔甲,像机器人一样半死不活地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走着。她越发不知道自己像什么了。当那个满嘴络腮胡子的小队长对她说明天发给你盔甲,她还以为是在调侃她——杂役哪能穿盔甲啊。没想到第二天还真发给她一套。厚厚的铁皮,至少有几十斤。她记得这种盔甲一般都是作装饰用。没想到还真有人把它穿到身上……咦?不对。其他人的盔甲都很轻啊。只是用铁环一环一环扣着组成的,只有头盔、肩头、带扣和护膝是铁皮制成的。为什么自己……身旁人的窃窃私语解除了她的疑惑:
“怎么让她穿那样的盔甲?那可是装饰用的啊。这是哪个傻瓜……”
“嘘!小声!听说是王子让她穿的呢。”
哼、哼哼,黛静在心里冷笑起来。果然又是那个变态狂!她已经被整得没脾气了。看来变态自古就有。只是人们没发现罢了。
现在是初夏,闷在这套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