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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预期的闯入我的视线。
颜钦第一次吻我的树干依然鲜活。
伸手慢慢的抚上去,似乎还能感觉到颜钦亲吻的余温。
我是如此渴望着这个人。
几乎植入血液的疯狂。
靠在颜钦常喜欢靠着的树干上,我学着他的样子,努力的抬起头仰望头顶的天空,天空如水洗过的青山一般明亮夺目,偶尔有飞鸟经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看着颜钦曾经无数次注视过的天空,我扬起嘴唇,扯出一个笑容。
不再奢望这一生,能再有机会与他并肩同行。
不再奢望,穷极一生,能遗忘那个叫做颜钦的男人。
只要这一秒,我的灵魂与他同在,便足矣。
有东西从眼睛里不断滑落,顺着脸颊落入脚下的泥土里。
我慢慢的蹲下来,在那棵颜钦驻立过的樱树后面失声痛哭。
残忍的告诉自己,从此以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充满深情注视我的人存在,那双曾经宠溺的看着我的眼眸早已印下了别人的身影,那个别人,不再是我。
颜钦。
这一刻,疼痛的感觉比过去的二十七年加在一起还要痛上很多倍。
这一次,我明白,是真正的别离。
不知道哭了多久,视线混沌得看不清任何东西,我背靠着树干,就那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的颜钦依然温柔,用那双幽暗的眼眸深深的看着我,纤薄的唇角处是令我安心的笑容。
我走过去,想要伸手触碰他。
碰到的却是若有似无的迷雾。
颜钦的脸在迷雾后面渐渐隐退,我着急的跑过去,却是在原地踏步。
颜钦,终于还是离开了我。
离开我的生命。
离开,我27年的人生。
我像很多个夜晚一样,默默的哭泣,声音卡在喉头,怎么努力都无法发出。
那样难以抑制的疼痛从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涌上来,几乎将我吞没。
如果,五年前我没有选择离开,那么,今天与颜钦并肩同行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我?
我们纠缠了十二年的光阴敌不过,事实无情的负荷。
泪都流干了。
心却还是无法控制的疼。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斜。
揉了揉因为哭泣而红肿的双眼,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哭了,就可以更好的祝福。
即使他可能收不到我的祝福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转过身的时候,面前多了一抹修长的身影,那个人靠在树干上,背对着我,垂在身侧的手上,一本《世界通用史》正安静的躺在手掌间,他穿着黑色的休闲服,桀骜的黑发被微风轻轻扬起,只一个背影,我便失去了所有前进的勇气。
像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慢慢的回过头来,脸上是我熟悉的温暖宠溺的笑容。
“带手机了吗?”
他突然轻声问道,声音比五年前更加磁性迷人,带着完全成熟男人的气息在四周弥漫。
我只能傻傻的点头,大脑无法思考。
他笑着靠近我,独特而熟悉的气息钻进鼻翼里,接着,他的手伸进我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不由分说的将我拥进怀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对着我们一阵猛拍。
“看见你卧室墙上那张海报之后我就决定,我要将我们的合照摆在整片墙上。”
我转过头,愣愣的看着他。
前台小姐说,颜钦结婚了,要去蜜月旅行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你……”我慢慢开口,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话音便消失在男人突然逼近的吻里。
颜钦的吻温柔细腻,像雨后的竹笋清新甘甜,我喜欢他的亲吻,从未改变。
他浓密绵长的睫毛近在眼前,我却努力的睁大着眼睛,一再确认这是不是我又一个荒唐奢华的梦境。
良久,他轻轻离开我的唇,一把将我拥进怀里,宠溺的语气在耳边徘徊:“我在这里守了半个月,还好,你终于来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我看着他微笑着的绝美容颜,难过得无法说下去。
颜钦结婚了。
与不是我的别人结婚了。
仿佛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凑过来,笑得一脸促侠,“凤凰酒店的总裁结婚了,嗯,一个月前这算是个劲爆的消息。”
果然……
“可是,”他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更盛,“凤凰酒店的总裁名叫颜明。”
我张大嘴好半天才消化掉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颜钦没有结婚!
结婚的人是颜明。
颜明……
那家伙什么时候成了正主的?
颜钦又为什么要将凤凰酒店交给颜明?
无数疑团在心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现在……改做珠宝了。”他轻声说道,让我无法思考的大脑瞬间爆炸。
珠宝。
我看向他,惊疑未定的问道:“不会是……是……”最后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他笑着点头,将我拥进怀里,“你还真以为五年前你走得神不知鬼不觉吗?当你买了南非的机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之所以不去找你只是为了给你更多的空间,也给楼爷爷一些缓冲的时间,现在,相信他不会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那个……我在南非所属的公司,不会是你的吧?”虽然喜悦不可遏制的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涌上来,可是,这个问题还是无法被彻底无视。
他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的应了一声,“因为那是一个偏僻的小镇,虽然不富裕,可是,我不想你在那里受委屈,本来那家公司不在那里,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大镇上,是我硬拉着君翎将公司搬到那里的,那样的话,至少每个月我还能看到你一次。”
“什么意思?”
他轻拍我的背,“每个月的视频会议。”
我恍然大悟。
每个月我所在的公司都会与上级公司保持一次视频会议,用来总结和研究接下来的工作,我到现在才知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颜钦竟然就在视频的那一端注视着我。
“所以,这五年来,只有我自以为离开了,对吗?”我一字一句的问道,声音竟然在颤抖。
为颜钦的良苦用心。
为他五年来始终如一的坚持。
他伸手捧住我的手,绝美的脸上一片深情,“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然后,他慢慢的低下头来,准确的含住我的唇瓣,一如多年前一样,执著温暖。
我反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肢,会心的微笑。
夕阳的余辉美丽的在我们身后绽放。
我闻到了,幸福永远的芬芳。
(正文完)
番外——最后的盛典
轰隆。
一声巨响后,层林又恢复了宁静。
不远处的度假木屋的房门被人打了开来,一个优雅的美丽女人走了出来,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可爱清秀的小男孩,此刻他正用那双灵动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不远处升起的浓烟。
“妈妈,那里是什么?”他细嫩的小手指着正冒着浓烟的地方,嗲声嗲气的问道。
女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前方,转过身来时脸上已换上了一片温柔,“宝贝,回去叫爸爸过来好吗?就说妈妈找到了新鲜的东西。”
小男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回去叫爸爸。
虽然三岁的他还不能完全明白妈妈说的新鲜的东西是什么,不过,一定是好玩的事情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从刚刚的木屋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儿子。
“燕,怎么了?”男人来到妻子身边,他也看见了不远处冒着烟的地方。
吕燕摇了摇头,看着老公,说道:“不知道,刚刚在屋里听到了一声很大的响声,我们去看看吧。”说着便先一步走了过去。
这里是一处休闲胜地,山林间修建着供人休闲度假的小屋,盘旋着的小路很是美丽,不过被两辆破得已经变形的车子压过之后,已经无法看清原先的整洁干净。
“爸爸,为什么车子倒过来了?”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不解的问道,大眼睛看着那辆被摩擦得看不清原貌的轿车半天都没眨一下。
楚云清将怀里的儿子更加抱紧一些,才笑着说道:“因为车子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了,所以它现在正在努力的试着爬起来。”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便偎进老爸怀里不再说话,只是眼睛还是看着那辆车子,仿佛在静静的寻找着什么。
“看来今年的大雪害了不少人,这两辆车子大概是从上面的山路上滑下来的。”吕燕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一旁的楚云清点点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将怀里的儿子交给妻子,他慢慢的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满脸欣喜的回过头来冲妻子喊道:“燕,还有生还者!”
吕燕一听,立刻将儿子放在地上跑了过去。
倒转过来的车子里,有一个女人正苟延残喘,她修长的手指被鲜血染满,正努力的抱着肚子,在她身边,一个男人的身体正死死的挡在面前,想必是车子滑下来时做出的第一反应,否则,这个女人现在恐怕早已香消玉殒。
楚云清夫妇好不容易将女人从车里移了出来,女人的呼吸已经渐渐急促。
她用那双染满鲜血的手用力的抓着吕燕的衣服,虚弱的恳求道:“求你,无论如何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同为母亲,吕燕当然明白这个女人此刻坚定的心情。
她点点头,然后对楚云清说了几句,楚云清立刻站起身朝刚刚来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将袋子平铺在地上,里面各种工具一应俱全,手术刀,钳子,针,还有麻醉药。
小男孩看见妈妈将自己吃饭的家伙都带过来了,不由得好奇的凑过去,视线里立刻出现那个女人痛苦的脸,虽然满身鲜血,却依然无法掩盖女人身上的优雅气质。
“阿姨,很痛吗?”小男孩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问得很是无辜。
女人虚弱的一笑,大概想要伸手摸摸他,随即又无力的放下,只是摇了摇头,慢慢说道:“阿姨不痛,阿姨是怕,肚子里的宝宝会痛。”
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圆鼓鼓的肚子。
然后听见自己的妈妈说:“风简,去别的地方玩好吗?”
虽然不想去,但是楚风简还是乖乖的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朝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接着是长久的静默。
直到一声尖锐的哭声划破天际。
楚风简拔腿跑了过去,妈妈的怀里正躺着一个还带着血丝的小宝宝,皱巴巴的小脸,张大的小嘴正不知疲惫的叫着。
再看那个躺在地上的美丽女人,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风简,你多了一个弟弟哦,高兴吗?”妈妈问他。
楚风简高兴的点点头,伸手戳了戳小生命的小手。
“妈妈,他叫什么名字?”
吕燕沉吟了片刻,笑着说道:“就叫雪风吧。”
那时候,楚风简并不知道雪风这个名字有多女气,所以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只要一想起这个名字,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叫雪风的少年每次被他这样叫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愤怒和无奈。
“雪风,我们回去吧。”夕阳的余光将两个纤细的身影拖得老长,楚风简蹲在湖边的堤岸上,无奈的冲着站在湖里正挽着袖子不断捞鱼的少年说道。
少年闻言抬起头,如花的脸上露出一抹郁闷的神色,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岸。
楚风简将鞋子递给他穿上,心里不由自主的想,雪风一天比一天好看了。
学校里的男生女生都喜欢他,总是偷偷跑来问自己,雪风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动画片,喜欢穿什么样的睡衣。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心里烦闷得无法自抑。
雪风那么优秀,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有着与众不同的气魄和优雅的贵族气质。
这或许就是基因遗传的关系吧。
想起那个躺在雪地里闭上眼睛的优雅女人,楚风简清楚的知道,有一天,雪风是会离开他的。
只是那一天,比他想象的还要来得早。
放学后,总能看见雪风倚在校门口的身影,那身影纤细修长,而且还透着隐隐的强势,楚风简郁闷的看看自己不肯长个的小身板,边感叹上帝的不公边走了过去。
楚雪风看了他一眼,懒懒的问道:“今天来找你的女孩子是谁?”
语气活像个大人一样。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楚风简可没胆说出来,只是乖乖的回答道:“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隔壁班的范晓吗?她是来找我借笔记的。”
楚雪风听到回答,抿了抿嘴唇,然后率先向家的方向走去。
看见楚雪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