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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莫流采还是莫家的人,总能活下去!要说莫含章在战场上学到最深刻的一课,那就是,再什么也没有命重要,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如果死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人都是健忘的,莫流采的事现在是闹得沸沸扬扬,她回去张家,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说不得还得受苦。可那总比被娘家抛弃的好。再怎么受苦,被刁难,还能活下去。看在莫家的面子上,张家不可能害死莫流采,莫流采还有张家二少奶奶这个称号,她膝下还有儿子,她要及时改过,从此后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过日子,等过些年,这些事在人群中淡忘,她的好日子,总会过来的……
莫含章看着李嬷嬷和几个丫头扶着沈氏回屋去,止不住叹了口气,要是莫流采还是这样的脾气,她要吃的罪,还多着呢!
本来俞锦妍就对她满是不满,这丫头不说悔悟,还把老二也得罪了。莫含章很能理解自家二弟的心情,本来就是莫流采自己做得不对,莫飞景为她操的心也很多,到头来,只是一件做错,过往的好就全给抹杀了,莫含章是亲眼见过莫流采那无理取闹的劲儿的,说真的,真叫人受不了。莫飞景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都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莫流采还自己把自己唯一仅剩的后路也给斩断了,她怎么就不想想,俞锦妍不管她,沈氏是后宅夫人,她在张家遇到事,最后能托付的,可不就只有莫飞景一个了?她还……
何等的冲动没脑子?
她但凡聪明点,寻思之后耍苦肉计也好,装可怜扮柔弱也好,就冲着莫飞景对她的愧疚,还愁莫飞景不站在她一边?偏她就有本事,把那么个大好的局面,弄到了最后兄妹离心……
莫含章揉揉太阳穴,那里胀痛的厉害。有下人远远看着,要过来,被莫含章给拦住了,他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抬头傻傻看着碧蓝的天空。
这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阳光璀璨,他还记得当年年幼时,莫流采和莫飞景两个孩子跟在他后面甜甜叫着哥哥时的场景……
物是人非啊……
莫含章叹着气,他不是不疼爱这妹妹的,真的,小时候跟沈氏许下的一定好好照顾妹妹的承诺,他从来没有忘过,可对一个人好,跟看着她胡作非为而不管不顾,是完全不一样的。
“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莫含章捂住眼睛,好像是太阳看得太久了,里头不住有水沁出来,他难受地抿紧了嘴,死死皱紧了眉头……
他当年对不住了俞锦妍,这一次,又在自己妹妹背后插了一刀……
俞锦妍一路回到书房,书桌上,摆放着好几张的帖子,都是太子一派人的请柬。名目很多,好些人,都是不好拒绝了。
之前俞默言的风波,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慢慢平稳下来,皇帝对膝下皇子多了几分戒备,对太子,反而宽容了许多,最近太子在朝上做事更是方便了许多。
为此,太子一派,自然是要好好庆贺庆贺的。
俞锦妍沉吟一下,挑出几张帖子,吩咐下人:“给太太送过去,让她好好准备,到时候,我们可得一块儿去赴宴!”
第一百四十四章
俞锦妍通知莫含章说要出门赴宴的时候,莫含章就知道,此行定然不会太顺利,前面莫流采的是沸沸扬扬闹腾了那么久了,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满京城里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怕都知道了吧。他出门赴宴,打听消息的人还能少了?
果然,等到赴宴那天,莫含章一出现在人群里,那左右四周扫来的视线,哪怕莫含章想故意忽略都不行。
更有一些人,也不管那主人家还在上面笑着说话呢,就跑到他身边,兜兜转转拐弯抹角地跟他打听莫流采的事。似乎是知道他们姑嫂关系不好,上来只叹着她太老实:“你那小姑子之前在外头,不知说了你多少不是,也亏得你能这般大度,还能忍下来!”
莫含章嘴角只挂着笑:“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大明白?我家小姑子在外面说了我不是吗?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既然早知道,怎么也不说给我听?”
那人尴尬讪笑。
有人是转着弯的在那里挑拨:“大度是好事,可也得看什么情景。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还一味想着息事宁人,小心日后人步步紧逼,真爬到你头上就不好了!”
莫含章一味只笑:“人心都是肉长,我以诚待人,对方肯定也是心有感触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没遇到那种不识好歹的呢。”
对方见劝不听,也就罢了。
最讨厌那些开门见山八卦的:“听说你家大闹了一通,险些把你那小姑子逐出宗谱,是不是真的?你上次宴会上出疹子差点毁容,真是她干的?”
莫含章抿着嘴:“谁在那里乱嚼舌根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之前那是过敏了出疹子,怎么就扯到我家小姑子上面去了……这也难怪你不怎么清楚,我记得那时你看到我出疹子,忙忙就躲远了,想来也没注意到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过敏……至于你说的差点毁容……”他把脸凑过去,好叫她更仔细能看到她白玉无瑕的脸,“你说我现在这样子,像是毁容了吗?要有人真要害我,能弄些随便几天就能养回来的毒药害人?”
连敲带打的,说的人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看莫含章今天细心装扮之后的模样,唇若朱丹,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哪有半点不好的样子?只得讪讪走了。
旁人也不都是傻子,瞧着莫含章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也知道这位是绝不肯开口说什么的,更不来自讨没趣,找了地方,且跟交好的友人私下聊天去了。
莫含章这方舒了口气,总算能清净会儿了。
找了个较安静的地方坐下,莫含章长长叹口气。其实他也知道,他现在再怎么辩解说没事发生,外人也是不会信的。毕竟这之前,俞锦妍纵容着底下把莫流采的事往外传,已经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事了。
可下人传出来的,跟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下人传出来的话,不管外面人怎么议论,莫流采完全可以站出来,义正言辞地指责下人胡言乱语污蔑主子或者是心怀怨恨报复主子,或者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谣言……总有可以辩解的地方。
可要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莫含章现在唯一能帮莫流采做的,也就这件事了。
他正自黯然失神,突然听得后面有人呼了口气:“锦妍,你在这儿呢,可叫我好找!”一回头,却是陶氏跟陶沁瑶两姐妹。
今日俞锦妍带着莫含章来的宴会是荣威侯府李家李老太太的寿宴,俞琮言带着陶氏也来了,陶氏一进门,就听人议论纷纷在那儿议论莫含章和莫流采,跟主人家找过招呼,忙过来找,路上遇到了自家妹妹陶沁瑶,就一并过来了。
看见她,两人都是关心不已:“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些,外面那些人,没少纠缠着你吧?可是说什么了?”
莫含章跟她们姐妹现在也算比较熟了,倒没很客套,只是摇着头道:“一个个的,都指望着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好回去跟人炫耀八卦呢,旁敲侧击,明里暗里的,烦都烦死了。”说着对着担忧的两人又笑了,“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还能叫她们得逞了?全被我给打发了!”
陶氏点头赞他做得好:“且不说你到底是莫家妇,到底得给莫家留面子,可不能伤了莫家的脸面承认这事,但只说那些个女人,再正常一句话,经过她们的嘴,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呢,你一个字不说是最好的,否则,白的变成黑的还是轻的,最怕的,是你好容易好起来的名声,怕也得又被她们抹黑了!”
陶沁瑶眼睛闪着光,凑过来问道:“锦妍,你那小姑子,真的差点被……你也是,为她求什么情啊,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她在外面说的你多难听,什么不孝顺沈氏,跟妯娌不和,平常多善妒不容人……这种人,活该她吃点苦头!”
哪怕早知道莫流采不好,从陶沁瑶嘴里听到这些,莫含章止不住还是暗下了眼神:他们家,确实没把小妹教好啊……
陶氏呵斥自己妹妹:“别在这胡说八道,锦妍这么做才是最好的,到底是姑爷的亲妹妹,现在在气头上,自然怎么做都好,可等后面回过劲儿来,谁知道怎么样?万一又心疼起妹妹了呢?到时锦妍怎么办?你也不想想这些!”她这时都有点后悔把自己妹妹带过来的,这丫头,嘴巴虽然严,可却也有个难缠的小姑子溧阳县主,就怕她挑唆的锦妍犯糊涂,到时候伤了夫妻情分可就不好了。“你想想妹夫,溧阳县主闹出来的事还少了?他嘴里说着不高兴,到最后,还不是原谅了去给收拾烂摊子?血亲到底是血亲!”
说起这个,陶沁瑶火就上来了:“那不还有说大义灭亲的吗?溧阳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嫂子放在眼里,回到娘家来,挑三拣四,这里找茬那里挑不是,我还是她嫂子呢,她对我一点敬重都没有!前儿回来吃饭,我不是肚子大了也不方便,没立规矩坐下一块儿吃,郡主都同意了,就她话多,还讽刺我拿捏着肚子……气都气死我了!”
陶氏之前可没听她这样说过,惊道:“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过这些啊!”
陶沁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看看四周,见没人才舒了口气,心虚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其实也没什么,郡主后来宽慰过我了,你也说了,我家爷最心疼妹妹,我还能怎么的,比起以前,只是听几句话,不算什么。我本来也都忘了,就是见了锦妍的事,才给想起来的……”
要真忘了,就不会想起来时还怒气勃发了。陶氏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当日昌荣郡主来咱们家提亲,嘴里说的比唱得还好,说什么当你是亲生女儿,必不会亏待了你,结果呢!”
陶沁瑶低着头不说话。
“唉~”妹妹都跟妹夫成亲多年有孩子了,现在还能怎么办?陶氏再不满意,也只能嘴上抱怨两句了,索性,陶家在别的事上,对陶沁瑶还算不错。陶氏拍拍妹妹的手,再看俞锦妍,才勉强打起精神,“好在,你的婚事还算顺利,婆母小姑子是难缠些,但只要姑爷会疼人,知道你的苦处,愿意给你出头,这也就好了!”
陶沁瑶也跟着笑起来:“是啊,也不枉你之前五年受的那些罪,现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莫含章半垂着眼帘,尴尬地直笑……
怕隔墙有耳,陶氏姐妹再没说莫流采的事,陶沁瑶有些许忐忑地跟着莫含章打招呼:“锦妍,其实今儿我来,还有件事跟你说。要替个人给你赔不是!”
莫含章莫名所以,瞧着她那不好意思的模样反而发笑道:“什么事还能叫你这么难以说出口?你我之间,还用这样?”
陶沁瑶心虚:“若是旁的,我当然也不开这口,只是林氏跟我是好友,我却不好推辞……”才跟他说起事情前因后果来,“上次在你家做客,这不你突然发疹子了,现在我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可当时你不是……”她比划了一下脸,莫含章点点头表示明白,他那时候脸上的疹子来的又快又突然,后面他自己瞧镜子都有点给惊到了,陶沁瑶肯定也是被吓到了。陶沁瑶尴尬地说道:“当时林氏不是跟你说话吗,瞧见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躲开,她也就是胆小,没别的意思,后面想起来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失态了,所以才特意找我来跟你赔不是……”
听说起林氏,莫含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陶氏很快想起来了:“你说的,是王恒的妻子林氏吧!”莫家宴客那天,就是俞斐那天,陶氏根本没去莫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拉着陶沁瑶就问前因后果。
莫含章呢,听到王恒两个字的时候已然怔住,这段时间太忙,事情太多,他都把这个人给忘记了——曾经,爱慕过他妻子的人……
“你说什么?”陶氏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失神,莫含章定睛一瞧,陶氏却是满脸铁青地看着陶沁瑶,愤然道,“胆小?她都是一家主母了,还胆子小呢?不过是看着锦妍脸上起疹子,怕被传染到,所以才给躲开了的,现在巴巴找这么个借口,有什么意思?”
陶沁瑶当然知道这怎么回事,她跟林氏交好也好几年了,有心给友人说几句好话,便道:“我当然知道姐姐你的意思,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想想,那天锦妍的脸确实看着严重,女人爱美是天性,怕被传染上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现在肯来赔不是,还托我转告请锦妍谅解,已然是不错了。”
莫含章也点着头道:“嫂子,我知道你心疼我,看不得我被人看轻了,可沁瑶说的有道理,那天我满脸红疙瘩,被我吓到岂止一个两个,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