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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听着他这么毫不客气的一番话,笑得直摇头,眼见着孩子居然不哭了,少不得又叹了一声:“可见也知道母亲呢,这一见妍儿你,就不哭了。真真母子连心!”
莫含章喜得连说了好几声“真的”,末了才反应过来,“孩子刚才哭了吗?”一边心急火燎地看着孩子,生怕是有什么不对!
他不是第一次当父亲,可对着莫铉,他却是一颗心都吊在上面,生怕他有点点不好!
陶氏毕竟是生养过的,不必莫含章初次生育孩子大惊小怪,很自然的道:“孩子那是饿了,所以哭呢,府里暂时也没备奶娘,少不得妍儿你先喂孩子,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很快奶娘就能找到的!”一边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毛巾,打算给莫含章好好敷一敷,也好开奶。
而莫含章,整个人已经呆了!
喂、喂奶?
他吗?
丫头把装着热水的盆子端到跟前了的时候莫含章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陶氏见他傻愣愣的,抿唇笑道:“你还不好意思了?我们都谁跟谁,你还怕我们看见啊?”
也没等莫含章反应过来,轻手轻脚从他怀里抱过来孩子,就伸手帮莫含章解开了衣襟……
“……”
莫含章呆傻傻的看着陶氏越凑越近的脸,完全没反应过来——不对,应该是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直到衣襟被解开了,都露出了肚兜,才猛然尖叫一声,刷一下拍开了陶氏的手,也顾不得身子的不舒服了,忙忙往后退了一尺,抓紧了衣襟,跟什么似的惊看着陶氏,脸上涨的通红!
陶氏还在目瞪口呆呢,他低哑着嗓子,满心不自在的哆嗦着:“我、我自己来就好,不、不用嫂子你了……
要真被陶氏脱了衣服帮着喂奶,他这辈子都没脸见俞锦妍了!以后,是绝对再不敢登俞家的大门,再看一眼陶氏了!
陶氏还有些犯傻呢,她做什么了,竟然把妍儿吓成这样?
陶老太太止不住却是大笑起来:“我们妍儿这是害羞了?!”捂着肚子实在掌不住,摇摇头,开怀大笑,何曾见过自来聪慧懂事的俞锦妍,竟还有这模样?只瞧着莫含章在那里头越来越低,都不敢看众人了,才勉强轻咳两声,对陶氏道:“妍儿害臊,不肯让你帮她,得,我们就先回避回避,让嬷嬷帮衬着吧!”
陶氏也没想到莫含章竟然能这么害羞,又惊讶又好笑,到底是不勉强,好生嘱咐了一番婆子,实在没忍住,笑话莫含章:“什么大事,看把你臊的,不知道的,还当我怎么你了呢!”说的莫含章更是抬不起头,这才跟陶老太太一并出去了。
人走了,莫含章定定看了孩子好久,到底是孩子占了上风,眼睛一闭,自暴自弃地解开了衣襟,在稳婆的帮助下先清洗了一下,然后按摩了几圈,再抱过孩子喂奶,莫含章还没通奶,孩子一开始没吃到,急的哇哇大哭,莫含章心疼得慌,也顾不得别的,只遵照着稳婆的嘱咐办事,自己还给挤了好几下,最终孩子才算吃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餐……
只有莫含章知道,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真的流出了奶水,对他来说,是何等的如遭雷劈……
五雷轰顶,也不外如是了!
他,刚刚产奶了!
他,刚刚喂孩子了!
莫含章突然发现,自己那空荡荡不舒服的肚子,更加难受起来。
还有那□□被剪开的地方,火辣辣的更疼了起来……
第一百五七章
太子紧绷着脸怒气冲冲到了上书房外,门口伺候的女官见他脸色如此阴沉,半点不敢怠慢,忙进去通禀,皇帝恰正听着下属的汇报,听说太子来,双眉微微一皱,对着那人使个眼色,底下原本汇报的人便会意的躲了开去。
等到太子进来,皇上好整以暇地拿着本奏折,先是漫不尽心的道:“你这么急赶来,是有什么事吗?”说完才好像看到太子那怒气冲天的模样,狐疑道,“这是谁惹你了,这幅样子?”
却没料到,太子静突然撩起了袍角,当中跪了下去,痛呼道:“儿臣求父皇做主!”
皇帝却是没料到太子竟有如此大反应,一时惊愕地止不住都站起了身。太子贵为一国储君,轻易皇帝也不会叫他跪下,如今却是这般委屈的跟他求情,如此言情恳切……
就为了陶家?
皇帝眼中色彩意味不明,嘴里只道:“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当你如此?你且说来我听听!”一边只叫他起来,“教过你多少次,以你的身份,要喜怒不形于色,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太子站起身,不敢挺直腰身,略躬身低着头道:“父皇明鉴,非是儿子沉不住气,实在是那些人,欺人太甚!”说到激动处,身子都有些发抖了,“我提出整顿吏治,其实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北方之战?这些人,平日搜刮民脂民膏,如今,也是该是他们吐出来的时候了。我也算留了一线余地,并不曾穷追猛舍,只要他们听话,虽然仕途断了,总不会要了他们性命。却不料这些人,竟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买凶杀人!我太傅家陶家老太太并一双女儿,晋阳侯夫人和姑奶奶,险些遇害……这些人,实在胆大包天!这是公然在跟我挑衅!”
太子把之前陶家马车发生意外的事跟皇帝说了一遍,惊怒交加:“之前他们群起而攻之,说我刻薄寡恩,对老臣亦没有体恤之心,竟不顾那些老臣反对,一力支持对北开战。指责我是无风起浪,说是整顿吏治,其实是想要排除异己……一堆一堆的罪名往我身上安,陶太傅那边淡泊名利的大儒也叫他们也不放过,诬陷他小人,撺掇我行事莽撞,栽赃了他一个贪腐之罪……如今更好,都对女眷下手了!”
太子气到了极点,也顾不得是在御前,大骂道:“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还不是怕我当了他们的财路,断了他们的前程,所以才如此心狠手辣……哼,真要有能耐,何必拿陶太傅家出气,直接冲着孤来,杀了我好了……”
“啪!”
重重一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太子猛然抬头,便见着皇帝那铁青的脸,这方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有失妥帖,剩下的那几句“我倒要看看谁敢!”便停留在了舌尖上,再不敢出口了。
皇帝气得双唇发抖:“不过一介臣子,下头勾心斗角,也值当你冒火?连这种话也敢说?!”
这可是一国储君,他要真有事,会动摇国本的!
皇帝越想越气:“什么话也敢乱说,你是诚心要气死我!那些人,叫嚣的再凶,也是臣,也是下,你为君为上,还跟他们一般见识起来了?我平日怎么教你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凡事从长远看,忍一时之得失,忍一时之气……你,你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你?!”
太子叫骂的抬不起头,可心里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道:“那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陶太傅一家被他们逼到绝境?看着他们照样贪污受贿,国库里的存银都比不上他们的家财?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接着陶太傅一家跟我叫板?那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却是言辞恳切的祈求皇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这么多小动作,可见以前没少做亏心事。父皇,我觉得,正好可以乘着这件事,严加彻查,谁有问题,便拉出来好好审,正好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泥,来个一网打尽!”
皇帝叫他这死不认错的模样气着了:“合着我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凡事谋定而后动,这想一出是一出的,你从哪儿学的坏习惯?!此事我知道了,慢慢再议就是!”显然不同意太子彻查的提议。
要平日,皇帝都这么说了,太子少不得也就答应了,偏太子今儿还杠上了,愣是不肯,一直喊道:“我之前就是想着忍一时之气,为了大局,先委屈一下陶太傅,可经过今儿的事我才知道,有些人,那就是蹬鼻子上脸的性子,我退一步,人还真当我怕了!我前些日子退了,今儿是谋害陶太傅家亲眷,我现在再退,那明儿呢,他们要害谁?”
“……”皇帝沉默不语。
太子猛然跪地:“父皇,您就应了儿臣吧。今日儿臣再装聋作哑,这个太子,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打动了皇帝,皇帝长长叹息一声,深深看了眼太子,颓然地坐回了龙椅之上,叹道:“罢罢罢,你既决意,便去做吧!”
太子这才欣喜开来,叩谢皇恩:“儿臣谢过父皇!”
他走之前,皇帝叮嘱了两句:“也别闹得太大,北边那块,马上就要正式宣布开战了,你别闹得到时候影响军心,那可就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太子不过嘿嘿笑了两声,虽然答应的痛快,可看的出,并没很放在心上。倒是下了狠心,似乎是打算好好出一口气了。
看着他人走远,皇帝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的桌面:太子此番若果然坐镇整顿吏治,触犯的肯定不是一小匹人的利益,朝中还不知多少人得对他怀恨在心……
这,倒也未必全是坏事……
太子一路回到东宫,直到一个人呆在屋内,原本喜形于色的脸上,才慢慢淡了下来……
一切,暂时还算顺利。
就看接下来的了!
莫含章生产的第二天,俞锦妍就让人准备了车架,接莫含章和孩子回府——孩子第三天还得洗三呢,可不好呆在陶家,本来按沈氏的意思,一天也不该在人家家里住的,只是俞锦妍到底顾惜自己的身体,愣是让莫含章休息了一晚上。
也是第二天天公作美,竟是万里无云晴空高照,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再备上厚厚的衣服斗篷,把车架围得严严实实的,倒是不用担心莫含章会受风了。
回到莫家,赵嬷嬷早把院子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了,莫含章的屋子熏了艾草,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躺上去又软又舒服。两个奶娘一个姓杜一个姓陈,都是才生产做完月子的,人年轻,五官端正,行为举止也很看得过去,一看就知道是精挑细选过的。
下人们扶着莫含章躺到了床上,外面沈氏莫飞景等人围在俞锦妍身边,都是兴致勃勃看着孩子。
沈氏再不喜欢莫含章,莫铉毕竟是他孙子,又是现在长房唯一的男孩,特别是俞锦妍已经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孩子的重视,沈氏对这个孩子,那真真是亲热的不行,才看了几眼呢,就已经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祖母的好孙子”喊起来了,伸手还要抱他:“我来抱抱我们的小莫铉!”
俞锦妍本不大愿意,不过这场合,也确实不好拒绝,只能小心把孩子递了过去,当然,沈氏自然是心肝肉一样的捧着,亲着孩子的脸蛋,没住的夸:“哎呦我的好孩子,瞧这模样长得俊的,比他爹好看多了!像他娘!”
莫飞景不赞同:“哪儿啊,我看这鼻子就跟大哥一个模样!”
母子两说得热闹,俞锦妍心情好,难得跟着一块儿说笑,惹得沈氏和莫飞景更加来了劲,聊的是热火朝天。
唯独一个舒月朝,坐在旁边,脸上虽然挂着笑,只是低垂的眼眸里,尽是不甘……
这么巧,居然就早产了!
里屋莫含章一通折腾,累出了一生汗,浑身不舒服,叫着赵嬷嬷给他打水,想好好擦一擦,被一口回绝了:“太太,你这生产才两天呢,可不能随便沾水。”
莫含章哪里肯,昨儿生孩子完他就受不了想洗,被陶老太太拒绝了,说是他才生产完不能洗,他为了身体也就忍了。可都第二天了,怎么还不成?“不能冷水,你给我沸水晾凉了擦一擦也不可以吗?再不成,姜水也行啊,好嬷嬷,我这一身汗,实在受不了了!”
赵嬷嬷死都不肯松口:“太太,你且忍一忍吧,你才生产完,又是早产,还是讲究些好。再怎么,身体重要不是?”
不管莫含章怎么求情,反正就是不可以!
如今正是秋末,虽说天气凉了许多,可屋子又不许通风,人又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早就是满身的汗了,汗液干了,黏糊糊在身上……莫含章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身上都有味道了!
哀叫着:“嬷嬷,那我这样,得几天啊?”
赵嬷嬷看着他快要崩溃了的样子,倒也不好很折腾,想了想,才道:“最少也要五天吧,到时候,我再去问问大夫,看给你熬点药洗洗!”
莫含章一窍不通,也只能郁闷的听从赵嬷嬷的意思了!
掰着手指头数,五天,今天才第二天呢!
也就是说,他还得忍上三天!
丫头给端了饭菜来,倒是有汤有菜,色香味俱全的,可是莫含章一点胃口都没有。不用尝都知道,那是一点盐味都没有的……
莫含章无声哀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赵嬷嬷这才吩咐丫头好生照顾着,兴冲冲去前面看孩子去了。
坐月子的门道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