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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遇上个贵人,那里的百姓,见人腰杆子都愣是要硬挺三分。
于是理所当然的,莫含章带着秦雪回京的时候,李氏撺掇了几句,秦雪就主动提起要大哥嫂子陪着一块去京城:“大爷可以给哥哥安排个差事,孩子在京里也能读书上进,我以后还能常常找嫂子说说话!”李氏就仗着这句话,光明正大卖掉了秦家在边境所有的祖产,带着所有钱来到了京城,加上秦雪给的银钱,在最便宜的西城倾家荡产买了栋小房子,安定了下来。
本来,要是秦风很快找到差事,再有秦雪补贴,秦家日子还是能过得好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月前,秦雪突然就跟家里失去了联络,秦风李氏几次上莫家,也没见到人,被下人拦在了门外,眼看着秦风的差事迟迟没有下落,家里寅吃卯粮,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李氏秦风着急坏了,四处找人打探消息。杜鲁是莫家总管,当日秦雪还受莫含章宠爱的时候,跟秦风那是称兄道弟的,这才多久呢,送礼上门,人家都不肯收了!
真是世态炎凉!
咒骂一声,李氏发了狠,没了你杜屠户,我还能吃带毛猪?
“老秦,明天,你去找鲁明林查,我记得,他们现在,应该还没着落吧?”李氏想起自己暗自攒的那笔私房,咬着牙道,“明儿我给备礼,你带着,一块儿送过去。”
秦风听着又惊又奇:“你怎么想到了他们?他们跟我可没什么交情!再说了,他们是军里的人,我跟他们,也没话说啊!”
李氏气得又是一通骂:“你就不能长点心眼?人家以前是军里的,是莫含章的亲信,可那也是以前了,现在人家一个伤了腿一个残了胳膊,还能跟以前一样?以前他们能仗着身份不理你这姨娘的兄弟,现在还摆的起架子吗?”
秦风糊涂了:“既然你都说他们没用了,干嘛还要我去见他们?”还送礼上门这么客气?
李氏冷笑,都懒得再说他蠢:“再怎么残废,那以前也是莫含章的亲信兄弟,现在他们残了,日子不好过,上门去求点帮衬,不为过吧?”
秦风恍然大悟,原来李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他还有点犹豫:“鲁明林查两个,可不一定能拉下脸去求莫家呢。”
李氏却是信心满满:“怎么不会?鲁家林家哪家不是孩子老人一堆?我今儿见到鲁明家的,孩子还饿肚子呢,脸都凹进去了,为了自家的一张嘴,鲁明再不愿意,他婆娘,也能把人赶过去!更别说,还有你打头了。”
有时候不去求人,不代表不想求,只是缺个带头人,跟着一起壮胆的人罢了。李氏早就摸透了,就鲁明林查两家的婆娘,要知道能从莫家刮点东西下来,绝不可能错过这机会!
“莫含章是个重情义的,到时候肯定会见他们,你就乘机过去,也露个脸,妹妹的事先不说,你的差事,可一定要先定下来!”想到什么,李氏嘴角露出了满足欢喜的笑来,“别看妹妹现在突然被禁足了,可男人嘛,妻子怀孕,还能忍多久?总有出头的时候。到时候,叫妹妹想办法赶紧怀上一个,日后,咱们孩子就有个富贵人家的表弟了,还怕没有前程吗?”瞟了眼自家男人,“那时候,秦家才是光宗耀祖了呢!”
秦风听着李氏的话,脸上笑开了一朵花,仿佛秦家真的发达显贵了一般。
“我听你的,明儿,我就去找鲁明两个说话!”
第五十二章
身在官场,面对的自来便是尔虞我诈,便是比较纯粹的军中,也少不了权利的争夺。谁都不知道,今天对着你笑的人,背后,到底村里什么心思。
同僚之间,这边可能才倾心相交,一转头,便从背后往人身上捅一刀。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为官处事多存个心眼,总没有错。
尤其是在军中,对着敌人的刀枪剑戟已然是提着脑袋在做事了,要是好容易从敌人手里脱身出来,结果却叫背后袍泽给卖了……嘿嘿,那还不如死在敌人刀下,反而心里舒坦些。
因此,军中将领往往都喜欢培养一些自己的亲兵。
这些人,可以是猛将,也可以是各有长处,但一定要忠心。毕竟平日往来文件,机密军情,都少不得要这些亲兵经手,若是这些亲兵不可信……试想,事关众人生死,偏机密军情叫手底下人给卖了,到时候,死的可不只是自己,还有手下率领的一票军士,怕都的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亲兵在军中,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一个值得信任的亲兵,对于一个将领来说,绝对是至关重要的。
鲁明林查两个,曾经就是莫含章极为信任的亲兵。他们或许脑子简单些,但是勇猛无双,重情重义,对莫含章尤其忠心耿耿,又是京郊人士,在莫含章这边,很受器重。跟在莫含章身边三年,要不是当日在于北狄的对战中受伤过重,一个残了腿,一个伤了手臂,再也无法上阵杀敌,莫含章说什么都不能叫他们退伍回家。
鲁明林查离开军中的时候,莫含章还送了不少财物,希望他们回去后,能买点田地置点产业,生活也能过得好一些。毕竟如今年岁,肯来当兵的要不就是军旅世家,要不就是家中过不下去了,才去军中闯荡闯荡,鲁明林查就是家无余粮,这才仗着自己身体强健,来军中撞撞运气。如今伤残归家,要没有银钱,可怎么是好?
只是莫含章却没想到,鲁明林查虽然在战场上勇猛无双,杀敌悍勇,重感情讲义气,是条汉子,可回归普通百姓生活,脾气却是太粗糙,日子过得也不精细。临走时带走的那些钱,填补了贫困的家里,也不过叫日子堪堪好过一点。若单只这样,日子不说大富大贵,也颇过得去。偏鲁明林查在军中日子久了,混了个凡事动手不动口的毛病,又因为身子伤残了,脾气越来越暴躁,几次三番和人发生冲突把人打伤之后,家里的境况就一点点不好了。
家中老父老母,兄弟姊妹,妻子儿女,鲁明林查家的日子,一天天的,又败落了下来。
人啊,要是一直没有也就罢了,偏中间过了断好日子,再要回复往昔的贫苦生活,就变得格外艰难起来。尤其莫含章归京之后,看到自家以前看不起的秦姨娘的兄长秦风居然还能在京里买房子,虽说日子不过比自家稍微宽裕些,可鲁明林查心里,并不很痛快。
自家当年浴血杀敌,拿命来搏前程才换来家里那么简薄的两亩田,遮风挡雨的屋子,你个靠着妹妹吃饭的废物,居然就有钱在京里买房子了?看在秦雪到底是莫含章的姨娘的份上,鲁明林查心底再酸涩,对秦风还算客气,两家的女人慢慢也就熟识了起来。
这人与人相处,攀比之心就少不了,尤其是女人之间,自己吃糠咽菜,对方穿金戴银,不说记恨,这羡慕嫉妒,总是免不了有些。秦家虽然比鲁家林家好不了多少,可单只人家在城里有房,就足以叫居住在京郊村子的两家女人满心羡慕嫉妒了。
被李氏那么一挑唆,两家女人马上就想到,秦家不也是得的莫家照顾才有今天?自家爷们以前可也是跟着莫大人做事的,总不能人残疾了回家,就翻脸不认人了吧?不说多的,随便打赏自家点银子,改善改善生活也好啊。当然,要是能跟莫家再常来常往,他们家,也算是有了个靠山了……
枕头风的威力向来不可轻忽,鲁明林查虽然大男子汉不愿意麻烦旧主,可叫女人啰嗦多了,心慢慢就动摇了。这么许久没见过大人了,带点自家蔬果上门去拜会拜会——应该没问题吧?
不几天,拉着一板车的新鲜蔬果,鲁明林查刮了胡子扎好头发,穿上的自己最好的衣服,和秦风一起到了莫家。
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好遇到了莫飞景在家,听下人说起是莫含章以前的亲信来拜会,里头还有秦雪的哥哥,莫飞景心头一动,亲自见了人。
才第一眼,莫飞景就知道,秦风是个不安分的。看着唯唯诺诺没甚出息的一个人,可打量着屋子里摆设的眼神,却透着股浓浓的欲望。
倒真不愧是秦雪的哥哥,一样的渴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莫飞景想到见过两次的秦雪,暗自鄙夷的撇撇嘴,对这个看着还算老实的男人彻底没了好感。
倒是鲁明和林查,两个莽夫,半点礼仪不同,但对着他却是恭恭敬敬,叫莫飞景好感不少,笑道:“你们今儿来得不巧,大哥今儿虽休沐,却和同僚一块儿去西山打猎了,今儿怕就住在庄子上,不回来了。”
鲁明林查脸上就都露出了失望之色,但还是很有礼道:“我们今儿只是来拜会一下旧主,校尉大人回京那么许久,我们才来拜见,实在不该,今儿大人不在,还请二爷回头帮我们说一声,鲁明林查来拜会过。”又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送过来,就一些家里不值钱的蔬菜瓜果,给二爷老太太夫人尝个鲜,都是自家种的,摘得最新鲜的菜蔬来,二爷可别嫌弃。简薄之处,还请二爷莫怪。”
莫飞景听了对他们的感观越好了几分。虽说是平头百姓,没什么好说道的,难得还知道感恩,虽然一看就知道是有求上门,来打秋风的,但能知道拿着东西上门来,也算不错了。莫飞景最烦那些明明是打秋风,一直哭着说家里怎么怎么不好,拿了好处就走,还贪得无厌的。鲁明林查好歹还知道些廉耻,说话时的局促不安,都表明了他们心底的心虚,这种人,待他好几分,必然感激在心。
都是要帮人一把,帮个知道感恩图报的,总比帮了白眼狼好。
莫飞景忖度着要是自家大哥知道曾经的亲兵家境凋敝,肯定也是要伸以援手的,乐得帮衬一把,回头在莫含章跟前也好博两句夸,当即笑道:“这时候的蔬菜瓜果最是好滋味的时候,家里出去买,还不定有这般新鲜呢,亏得你们有心。”也不得鲁明林查开口,又问道:“大哥曾和我说起过,当年在军中,得亏的身边亲兵帮衬,可以说,他能立下赫赫军功,其中多半,还是亲兵下属的功劳。回到京城,远离了军队,大哥时时刻刻都在念叨呢,见到你们,大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鲁明林查听得身子动了动,脸上毫不掩饰地灿笑起来,鲁明还摩挲着手,傻乎乎笑道:“二爷您说笑了,要不是大人自己本事,就我们这些人,早死在战场上了,大人的军功那是自己实打实赚来的,反而是我们,要不是大人庇护,可没有今天这般的日子!”
这话说的是发自肺腑,军队的日子并不是一直都好的,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在军里很容易就被老人欺负。发下来的军饷,每日伙食,四季衣服,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抢走。便是自己再勇猛,可不同军队,有不同配备,你眼红也没用。当亲兵为什么这么叫普通士兵眼红?就是因为亲兵往往有将领自掏腰包补贴,日子过得比普通士兵更好些。上战场捞好处时,也有大人带着,得的东西特别多。鲁明林查要不是莫含章的亲兵,残疾退伍回家,顶多那么几十两银子,还能撑着补贴家里,给家里置办两亩田地?早卖儿卖女了。
就冲着这点,鲁明林查那是真心感激莫含章!
鲁明林查的心机太浅,莫飞景很容易就瞧出来他们说的话都是实话,心里有了几分好感,也就不再敷衍他们,笑道:“说起你们现在,如今日子过得可好?如今做什么行当?”
鲁明林查脸上涨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叫二爷见笑了,我们两个身无长技,又有残缺,索性还有两把子力气,平日家里中点地,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赚两个小钱罢了。”
这就是打打零工了。莫飞景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洗的都泛白了,虽说干净整洁,但袖口都有了磨损。就这两个粗汉,来莫家拜会,也没那个心机故意穿不好的衣服来博同情,看来日子是真不好过了,便笑着道:“如此自食其力,倒也不错。”又问了些家里老弱妻儿的情况,叫了杜鲁来,“去库房里那些缎子玩器,让两位义士带回去,做两件衣服,给孩子玩玩,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鲁明林查一时是又羞又愧,又惊又喜,一是没想到今儿没看见莫含章还能得到好处,莫飞景送的东西肯定不是便宜货,再怎么也能卖些钱补贴家里,再来却是羞愧,自家当年就已受了莫含章恩典,如今还来打秋风,实在有些丢人。可想到自家如今的窘境,一堆儿女还有老父老母要养,实在也少不得钱,这拒绝的话含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听着杜鲁答应离开,鲁明林查羞愧感激:“二爷大恩,小的们,感激不尽。”
莫飞景也客气:“不过小小意思,不必放在心上,要是大哥在,想必也会如此的。”
鲁明林查这才不说什么,只是到底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