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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蔚蓝的天空里,朵朵白云飘荡,太阳耀眼地刺目,温暖地打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突然一阵咕咕的叫声,地衣草丛间,传出了摩擦林叶的声音,俞锦妍猛然坐起,还当是什么呢,就见一只带着漂亮尾羽的雉鸡惊慌失措地从草丛间蹿了出来,本是冲着俞锦妍的方向来的,见着有人,翅膀惊恐地拍动两下,调转了头,往左边直冲了去……
谁说这畜物没有灵性的?瞧这逃命的速度。
虚惊一场,俞锦妍松口气之余,止不住又为哪只鸡仓皇逃跑的模样给逗笑了——那么漂亮颜色的雉鸡,经过那么仓促的奔逃,羽毛都凌乱了,活似后头又毒蛇猛兽追着一样……
“咚~”
一声划破空气的尖利嘶声叫俞锦妍意识到不对,身体在她思考前就下意识往一旁偏了偏,紧接着,就有一支箭从俞锦妍的脸颊边划过,然后闷声一声响,狠狠扎进了后面的一个树干里……
脸颊上隐隐有种刺痛感,俞锦妍手一摸,还好,没流血。
后怕这才涌上了心头:她刚刚要是稍稍慢那么一点,这会儿,怕是早没了性命了!
“谁!”没人在差点被人弄死了的时候还能保持理智的,俞锦妍惊怕之余,怒气更是熊熊燃烧起来,冲着那雉鸡跑出来的方向就是大喝道,“谁在那里打猎?!”
林中有片刻寂静,稍刻,俞锦妍才看到一个人影背着箭筒手拿着弓箭慢慢走了出来。阳光下一瞧,还是个熟人,却是与她共院子的王恒!
想到自己差点就被他一箭射死了,哪怕是熟人,俞锦妍也实在摆不出好脸色。
王恒先头还有些不明白俞锦妍的怒气,视线往她背后望去,却看到了树干上自己刚才射出去的那支箭,算算俞锦妍站的位置,她发作的时间,王恒踌躇下,试探道:“刚才我射的箭……”
俞锦妍冷笑:“王大人好箭法,箭矢入木三分,好力道。准头也好,要不是躲得快,这会儿,可要被大人一箭穿脑了!”
果然如此。王恒算是找到了俞锦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原因,心里不是不愧疚的,自己是追着那雉鸡而来,可到底是失手一箭射了出去,差点害了人家,人家能躲开是自己的本事,自己的责任,却是没有办法推卸的。当即肃容给俞锦妍道歉道:“竟失手至此,这里恒给莫大人赔礼,都是恒不精心所致,莫大人要打要罚,恒绝无二话。”手里弓箭一扔,完全是由着俞锦妍发落的模样。
要俞锦妍是那得寸进尺的人,王恒今日这一顿揍那是绝少不了的,可问题是,她不是啊。不说男女有别,她根本下不了手对人,更别说,王恒现在这样一幅诚恳的态度,也确实是无心之失,她要深究,反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可要就这么放过他?俞锦妍心里实在不甘心,她可是差点没了命的。
发现自己竟是左右为难,俞锦妍看着王恒的眼里就带了几分恶意——这人,该不是故意这么诚恳道歉,叫自己骑虎难下的吧?自己要是不发作,那就是默认了原谅他,自己要是发作,回头人知道了,就得说自己小肚鸡肠,人都道歉了,还不依不挠的……
这边俞锦妍用最大的恶意揣度着人,那头王恒久久等不到她的答案,抬头一看,她脸色难看地吓人,却半句话不说,细想了想,二话不说,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大腿上扎了一刀,血瞬间就给冒了出来,他今儿穿的一身绯色劲装,此刻血溅出来,衬得那红色越发鲜妍起来……
俞锦妍瞬间都白了脸,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不过就是摆摆脸色,王恒就能这么大气性,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身上扎刀子了,一时都有些慌了手脚,急道:“你、你没事吧?”上去搀扶住了人。
王恒也硬气,愣是不要她扶,自己就给站了起来,好像完全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很干脆就把匕首又给拔了出来,血瞬时又喷了出来,流着直淌到了小腿绑腿上去了。
俞锦妍看着都倒抽凉气,越发觉得自己先头把王恒往那恶里想是小人之心,低着头就给人赔不是:“王大人你可折杀我了,不过是意外,我也安然无恙,偏我这小心眼的,你如今这般,这可叫我怎么受得起?”想看他腿上的伤,又有些不好意思,急的是手足无措。
王恒淡淡笑笑:“莫大人万莫自责,要不是莫大人身手矫健,恒怕是已酿成大错,如今只不过是些皮肉之苦,比起大人受的惊吓,如何能相提并论?”自撕扯了块衣角扎住了伤患处,好歹大概止住了血。
俞锦妍就要搀他回去上药,王恒却是连道不用:“这么点小伤,何用劳动莫大人,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管俞锦妍怎么说,他就是一意孤行自己可以,绝不肯要俞锦妍帮扶。
俞锦妍没办法,只能牵着马在他后面跟着走着,王恒失笑:“大人莫不是还担心我会有事?我又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人很不必跟着了。”
俞锦妍是真闹不明白了王恒了,怎么他就愣是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呢?长久以来一直萦绕于心的疑问此刻到底是忍不住,就问道:“王大人,我以前,是不是哪里失礼于你?或者,曾冒犯过你?”
王恒很有些惊讶:“自是没有的。大人何出此言呢?”
“既然没有,为什么我觉得,王大人对我,却是避而远之呢?”俞锦妍老大不客气,压根没想着委婉,开门见山就说了,“按说我也算是在太子门下一段时间,与王大人也曾有过几次接触,可到了如今,王大人对我却还是生疏客套地紧,此刻明明受了伤,却硬是不肯要我的帮扶……”俞锦妍说到此,郑重说道,“若我曾哪里冒犯过大人你,这里给你赔个礼,还望大人不要与我计较。”
话说到这份上,真的很客气很有诚意了,王恒眼睛闪了闪,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俞锦妍还要说话,眼角却瞥见地上有些动静,眉间一拢,快速抽出了王恒腰间那把匕首就飞了出去,王恒定睛一瞧,地上一条黑色鳞纹的离他不过几寸远,此刻被匕首牢牢钉在了地上,还没断气,扭曲着身体来回翻滚,不住往外吞吐着黑红色的蛇信……
王恒心下一惊,自己叫俞锦妍的话分去了心神,竟是连这近在咫尺的危险都没察觉出来。
俞锦妍也顾不上前面的话题了,忙扶住王恒先走:“你伤口血气太浓了,今儿宫里也不知道放出了多少猎物来,这里可不能再呆了,这还是毒蛇,万一引出猛兽来,那可就糟糕了。”
也不知道是俞锦妍先前一番的作用还是她救了他的缘故,王恒此刻却是不曾再拒绝她的帮助,只是从腰间卸下了个鹿皮袋子,又给了那蛇一刀,挑起蛇尸扔进了袋子里,笑着给俞锦妍道:“行不落空,今儿我出门,这还一个猎物没到手呢。这个,就当是凑数了。回头泡了蛇胆酒,我送给大人。”
男人古怪的习惯。俞锦妍想着那蛇狰狞恐怖的样子,就恨不得离得三丈远才好,这人却还想着蛇胆酒,实在是敬谢不敏:“大人留着自己慢慢喝吧,我不好这口!”
王恒笑了笑,没说话,由俞锦妍搀着上了马,他在马上坐着,看着俞锦妍下头给他牵马往前,好像半点没觉得自降身份,眼眸垂下来,有心想要说点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末了,也只能干巴巴地给人道谢:“劳烦莫大人了。”
“哪里哪里。”俞锦妍这么客气着。
这么走了一刻多钟,前头有人来了,俞锦妍忙要人过来帮忙,正好那人是跟王恒相熟的,太子门下的周浩,见他受了伤,止不住吃惊道:“这是怎么搞得,王恒,以你的身手,这林子里还有猎物能伤了你?怎么会受伤的?”
说着就要去看他的伤口,王恒把人一拦,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不小心给划了刀口子,看着严重而已。”把那装蛇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啐道,“娘的,内务府这次给弄猎物,还真下了本钱了,也不知道什么蛇,那蛇信子都黑了,居然也出现了猎场里头,我这不光顾着前头了,都没留心脚下,躲得时候太着急,匕首又利,就把自己给弄伤了。”
周浩扒开了蛇袋口子,把蛇倒出来一瞧,止不住抽了口凉气:“你这运气也够好了,这蛇我见过,南边那块儿的眼镜王蛇,有人叫给咬了一口,不一会儿身子就黑了,救都救不回来。”又骂内务府,“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种东西也敢往猎场里放,万一回头谁给咬了,还不出大篓子?!”
王恒瞬时变了颜色:“你确定吗?这种东西,内务府的人不该不知道轻重,怎么会还把它往林子里放的?!”
俞锦妍和周浩瞬时也都变了颜色……
88第八十八章
俞琮言很快就来了,先去隔壁跟王恒说了两句,又来看俞锦妍。
看见自家大哥那难看的脸色,俞锦妍就知道,事情不对头,也不忙着问话,先给他倒了杯茶,大概的是忙得很了,他嘴唇都发干了。
俞琮言接过来,一口喝干了,也不用俞锦妍动手,自己拿了茶壶又给满了三杯,连着喝完了,才长长舒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满身疲惫道:“我带人去查了你们遇到蛇的地方,你知道,发现了什么?”
俞锦妍眉头紧锁:“该不是,还有那蛇吧?”
俞琮言冷冷一笑:“岂止还有,还有一窝呢!”想到当时自己看到的场景,现在还后怕,“这布局的人,脑子也够能想的,毒蛇全给用竹子装着,口子给封了蜡,混在竹林里头,谁也瞧不出动静来,要不是我们看得仔细,怕蛇闷死竹管上还有洞孔,叫我们发现了不对,怕还真发现不了呢。密密麻麻的,得有十来条。”沉声有些颓然,“你们之前碰到的那蛇,我们查看过了,大抵是哪只动物在林子里蹿,把那装蛇的主管给弄到外面了,今儿天气热,那封口的蜡就给软化了,蛇在里头一碰,可不是就钻出来了?”脸色很有些不好,“因为蜡的问题,有个侍卫没仔细,把蛇倒出来的时候没注意,轻轻一下就把蛇给放出来了,没留神,就叫给咬了一口……”
俞锦妍可是听周浩说过那蛇的毒性的,登时倒抽口气:“人没事吧?”
俞琮言摇着头:“给用了最好的解毒丸,只这会儿手脚都还麻着呢,已经叫信得过的太医给瞧去了。”
俞锦妍听着不大对:“怎么这事你们还没公开吗?不管是谁,居然敢往行宫里头偷运来这种危险的东西,肯定是不怀好意,这种事,该及早公布,以免叫更多的人受害。”
俞琮言只让她稍安勿躁:“太子已经跟皇上去说了,是皇子和太子商议后决定的,幕后之人不知道是什么打算,如今这查无方向的,倒不如叫人自己露出马脚来。”又叫俞锦妍放心,“太医已经在制作解药了,到时候自有人小心看着,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有了俞琮言这样的保证,俞锦妍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只要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就好,免得到时候真出什么事,皇帝会怪罪太子。只是多少有些不舒服,止不住抱怨道:“我觉得,这西山围猎,就像跟咱们家有仇一样,你看看你上辈子,再看看我现在,来到这儿就没个好事发生。”
俞琮言听着妹妹那不忿的抱怨,止不住就低低笑起来。俞锦妍很快也觉得自己无聊了,讪讪住了嘴,脸上臊得慌,自己都吃惊怎么会说这样幼稚的话来,忙转移话题问他:“你说,这些蛇,是不是容妃三皇子他们干的?他们该不会那么蠢,打算用蛇去暗算皇上太子吧?围场这么大,他们怎么就有把握计划不会出错?”
不说俞锦妍奇怪,就是俞琮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和我们商量了老半天,实在摸不着头脑,这才打算先静默着看情况的。我估摸着,三皇子容妃的嫌疑最大,只是却不好提醒太子的。”
俞锦妍跟着叹口气,是啊,他们是知道未来事的,自然对容妃三皇子防备重重,可太子皇帝都不知道啊,容贵妃在宫里是出了名的不愿惹事明哲保身的人,三皇子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一丝半点的野心,他们说人心怀叵测,那也要有人相信啊。
要有人问起他们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人不怀好意,他们也回答不出来啊。
没办法,就只能看着人在那里耍阴毒手段,等着见招拆招了。
这样被动的等着人先出招的无力感着实不好受,更不要说俞琮言本就是个性子高傲的,很快就给别过了头,转而说起了王恒,倒是很欣慰地看着自家妹妹,满意道:“不说这些糟心的,听说是你救了王恒?做的不错,王恒是太子伴当,长大后直接在太子身边跟随,是太子的心腹,王家如今也慢慢起来了,你救他一命,王家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