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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惊羽不想再说什么了,道:“良辰美景,皇上也不想错过吧!”静静斟酒,衬托出山庄的寂凉。
夏意渐浓,暮春最后的残花,一阵夜风吹过,纷纷扬扬洒落。
南宫瑾眼中的不明神色陡然收敛,一双眼眸却烁烁逼人,映出秦惊羽的影子,淡笑道:“你说的很对,不应该辜负了这样的良辰美景!”
恍惚间,秦惊羽和南宫瑾已经喝完了一壶酒,秦惊羽意识有些模糊,她说这秋荻山庄的酒容易醉并不是妄语,曾经的秦惊羽遍尝美酒,这秋荻山庄的酒是她和阿让一起研制出来的,初入口时甘甜无比,不过回味的时候便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在喉间流淌,越来越浓,这浓涩渐渐会将之前的甘甜淹没殆尽。
南宫瑾轻声问道:“果然是好酒,越喝越欲罢不能!不知叫什么名字?”
一抹笑意在秦惊羽唇边荡漾开来,“叫今朝醉!”
“今朝醉?”南宫瑾笑道:“果然是好名字!”
秦惊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渐渐忘记了对面的南宫瑾,在饮下不知道第几杯今朝醉之后,趴在桌子上面沉沉睡去。
南宫瑾看着沉睡的秦惊羽,意犹未尽,他将秦惊羽的杯中斟满,然后替秦惊羽饮完,之后再饮自己的杯中酒,如此这般,周而复始,直到酒壶之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酒。
他的手向秦惊羽脸上的面具伸去,在要触碰到秦惊羽的脸颊的时候,耳边蓦然响起秦惊羽的话:“做人总不能没有自己的坚守!”手指猛然缩了回去。
他自嘲一笑,坚守是什么?南宫瑾伸出手,接住一朵飘落的飞花,在手中凝视。
他站起身,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沉睡的秦惊羽身上,看着渐渐发白的天际,飞身离去。
★★★
“师兄,师兄!”阿让的喊声将秦惊羽从睡梦中叫醒。
秦惊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笑嘻嘻的阿让,发现自己还睡在院中的石桌上面,天色已经大亮。
秦惊羽不悦,这个阿让连自己睡觉都要来打扰,难得可以过上如此逍遥慵懒的日子,遇上这样一个爱管闲事的师弟,真是上天都不让自己清闲。
秦惊羽正欲训斥阿让,就不能让自己多睡一会吗?却突然发现阿让的眼睛玩味地盯着自己的身上。
秦惊羽的目光也被身上盖着的披风吸引住了,她不会不认识,这就是昨夜南宫瑾身上穿的那件,秦惊羽瞬间清醒了,南宫瑾这是要干嘛?
沈之让眼里亮光闪过,言语也变得捉狭,他终于可以开秦惊羽的玩笑了,“看来师兄要走桃花运了!”
秦惊羽狠狠瞪了阿让一眼,“不胡言乱语你会死吗?”
阿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传来了慕容静怡的声音,“寒大哥,阿让,你们都在啊?”
秦惊羽起身,身上的披风自然滑落,被沈之让快速地接住,递到秦惊羽的手中,笑得畅快不已,“师兄可要小心了,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秦惊羽冷声道:“我几天没有教训你,你就皮痒了是不是?”
说话间,慕容静怡已到二人身边,看着秦惊羽,脸色微红,“寒大哥,你昨日喝了酒,我今早特意做了醒酒汤,你尝尝!”阵羽倒动阿。
看着慕容静怡眼里的期待,秦惊羽真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竟然开始怀疑自己不让沈之让告诉她自己是女的到底是对是错。
心下一横,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秦惊羽脚步不停,声音却依旧冰凉,“你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你要想留在秋荻山庄,就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慕容静怡看着秦惊羽决然离去的背影,鼻子一酸,泪水差点滑落出来。
一旁的沈之让心中一痛,欲言又止,每次当他想告诉静怡闻名江湖的寒公子其实是个女人的时候,又同时想到了秦惊羽那凶狠的眼神,数次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况且,秦惊羽这个女人,一定有着不想外人知的过去,他既然答应了秦惊羽,就不会出尔反尔。
真是矛盾啊,一边是承诺,一边是喜欢的女人,说心里话,虽然秦惊羽冷漠,可是作为男人,他也很难不欣赏秦惊羽这样的女人,孤傲,冷绝,仿佛静静开着悬崖上面的一朵雪莲花,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去伤害她。
嘻嘻哈哈道:“静怡,你可真偏心,那醒酒汤有没有我的份啊?”
慕容静怡回过神来,狐疑道:“你又没有喝酒,喝什么醒酒汤?”
沈之让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一点点,可是秋荻山庄的酒后劲大,我现在脑子还晕晕乎乎呢!”
慕容静怡将信将疑,吩咐夏荷道:“把醒酒汤端给沈公子!”反正寒大哥也不喝,便宜了阿让。
夏荷答应一声,将醒酒汤送给了沈之让,沈之让一扬头,喝了个干干净净,叹道:“某人真是没口福啊,真是想不到,静怡的手艺这般的好,喝了还想喝!”
慕容静怡破涕而笑,“这又不能当饭吃,喝那么多干什么?”
沈之让话里有话道:“只要是静怡你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爱吃!”
慕容静怡脸色绯红,她不是不知道阿让的情意,可是她心里喜欢的是那个清冷的寒公子,只能无视阿让的情意。
“阿让你说笑了,夏荷,我们回去!”慕容静怡顾左右而言他地避开了阿让,和夏荷一道回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失落的阿让,慕容静怡有没有喜欢秦惊羽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慕容静怡现在眼里没有他,秦惊羽的光芒太过耀眼,真的是男女通杀。
★★★
后来的日子,秦惊羽的日子依旧是过得波澜不惊,除了练剑看书,便是为上门来求医的人看病,秋荻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一般来找秦惊羽看病的人都是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普通的风寒感冒有必要去找那个怪异的寒公子吗?那些上门求医的大多都能在秦惊羽这里得到治愈。
不过,秦惊羽的怪异的脾性可是一点都没变,主要看她的心情,只要她心情不好或是看来人不顺眼,无论你病得多么严重,出多高的价,她也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尽管秦惊羽不近人情,可是秋荻山庄寒公子的名声在江湖上面是越来越大了,光凭神医赛华佗聂青竹的嫡亲传人这一条,就足以让江湖人侧目了,不过,这个秦惊羽的怪异脾气比起他的师傅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湖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硬着头皮来找这位寒公子。
夏意渐浓,秋荻山庄也有一片大好的荷塘,开得姹紫嫣红,一片斐然。
“师兄,有人来找你了!”沈之让不知死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秦惊羽没有睁开眼睛,慵懒道:“本公子今天没心情,打发走!”
沈之让不死心道:“可是今天这个人我打发不走啊!”
秦惊羽睁开眼睛,揶揄道:“难道还有人敢来秋荻山庄找麻烦?”
沈之让苦恼道:“不是来找麻烦的,人家指明要来见你的!”
“谁?”秦惊羽又躺了下去,这世上不知死活的人真不少,纵是你不找别人的麻烦,别人还知道来找你的麻烦,一个人的强大就意味着对另外一个人生存空间的挤占。
正文 七十六 我是她的师兄
“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静怡的王爷哥哥又来了!”阿让的声音透着无奈。
“慕容熙越又来干什么?看他的妹妹?本公子的秋荻山庄替他养妹妹还没说什么,他倒是一次又一次地来烦本公子!”秦惊羽一脸的阴霾。
沈之让哀求道:“师兄,你就行行好,这人我得罪不起啊!”
秦惊羽幸灾乐祸道:“你自己惹的麻烦你自己去解决,你怕得罪他,我可不怕!”
沈之让只好说了实话,“这次是静怡请我帮忙的!”
秦惊羽奇怪道:“慕容静怡要你干什么?”
“是这样的,静怡的王爷哥哥这次前来是要请师兄出手救治一个人!”沈之让一边说一边观察秦惊羽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什么人?”秦惊羽懒懒问道。
“是静怡的母妃!”沈之让一看有戏,连忙一股脑说出来。
舒老王妃?这位尊贵的老王妃怎么了?这下,秦惊羽是连知道的兴趣也没有了,重新躺在斜塌上,闭上眼睛,讥讽道:“那不正好?你讨好未来泰山泰水大人的机会到了!”
沈之让笑得苦涩,“师兄,我有几把刷子你还不知道吗?我这不是学艺不精嘛!看个头疼脑热的还行,但是静怡的母妃,什么太医良医没有?能找到这里,就就说明是不好治的顽疾,我那里有把握吗?”
秦惊羽冷笑一声,“不错嘛!你不但有自知之明,还学会了用脑子去分析事情了,我还以为你只对你的那些机关术感兴趣呢!”
“大小姐!”沈之让看左右没人,拉长了声音。
阿让很久没叫自己大小姐了,自己也渐渐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只剩下一颗被岁月磨得坚硬冷厉的心。
“闭嘴!”秦惊羽冷冷道。
“师兄,你就帮我一次嘛!”沈之让知道秦惊羽的性子,不但外冷,内也冷,但是对他,已经算是够好的了,包括留下慕容静怡,慕容熙越这样的人物在秋荻山庄,秦惊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
这一次,他又想故技重施,他知道,这位大小姐对他总狠不下心来,只是,有一点,他不太明白,大小姐为什么这么讨厌慕容世家的人?
“阿让,你在秋荻山庄的日子也不短了,应该知道我的个性,对于我不想救治的人,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动摇!”秦惊羽感受着荷花的香气,视沈之让如无物。
“可是这一次不同嘛!”沈之让不甘心道。
“阿让,你师傅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在大夫眼中,所有的病人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秦惊羽不为所动。
沈之让见秦惊羽软硬不吃,只得暂时退下。
秦惊羽知道阿让已经离去,睁开眼睛,看着失望的阿让的背影,秦惊羽在心底默默地说道:“对不起,阿让,我做不到!”
不管舒老王妃是什么病,自己都没有兴趣去给她诊治,自己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曾经和她交恶的种种过去浮现在眼前,做不到以德报怨,能远离那个地方,生活在遥远与世隔绝的秋荻山庄,秦惊羽心底还真的感谢南宫瑾。
未来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好享受当下吧。
秦惊羽飞身入湖,采了一朵莲花放在手中细细把玩,曾记得,在南楚的时候,青璃姑姑帮自己采过莲花,现在的青璃姑姑又在哪里?
秦惊羽想的头疼,内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寒公子!”一听到这个声音,秦惊羽就蹙眉,慕容世家的人真是阴魂不散,又是慕容熙越。
“本公子今天没心情!”秦惊羽都不转身,冷冷道,兀自抚摸着手中的荷花。
慕容熙越已经习惯秦惊羽的清冷,“想必沈公子已经和你说了原委了吧!”慕容熙越道。
秦惊羽淡淡道:“王爷也知道本公子的规矩吧!”
“当然!条件随公子开,只要本王能做到,必定竭尽全力!”慕容熙越语气坚决道。
秦惊羽微微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医者并不能逆转人的生死,像王爷这样的聪明人,早该知道!”
慕容熙越点头,“当然,只是家母并不是将死之人!”
秦惊羽冷冷道:“王爷不要得寸进尺,要不是看在我师弟的面子上,王爷以为你的妹妹可以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秋荻山庄吗?王爷也知道,本王医治病患,只看心情,很可惜,最近本公子都没什么心情!”
说完,不理会慕容熙越的错愕,从慕容熙越身边越过,头也不回。
在秦惊羽经过慕容熙越身边的时候,慕容熙越的眼睛被秦惊羽手中的那朵开得正艳的荷花吸引住,久久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
夜色降临,秦惊羽依旧在黄花树下独自饮着今朝醉,从前都不知道人生还可以如此惬意,如此无忧无虑,如此洒脱随性。
秦惊羽闭上眼睛,感受着习习凉风,黄花片片飘落,还有一泻千里的月光。
秦惊羽正要斟下一杯酒的时候,被一只大手制止了,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别喝太多了!”
秦惊羽有一种要发作的冲动,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杀了慕容氏全家,这辈子才得到这样的报应。
秦惊羽冷冷地拂开他的手,“阿让没告诉你我饮酒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吗?”
慕容熙越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像在他自己的王府一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