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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郡王爷才道:“阿羽,你知道不知道梅思雪和熙越过去的事情?”
秦惊羽一惊,这件事自己当然是有所耳闻的,梅思雪喜欢熙越,自己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是梅思雪现在嫁给了韩天逸,备受韩天逸宠爱,韩天逸亦是丰仪男子,难道梅思雪还对熙越念念不忘?
这段当年暗藏的情意,事隔多年,早该烟消云散,再说了,梅思雪是那多情女人吗?
秦惊羽见郡王爷盯着自己,如实道:“我知道一些!”
郡王爷叹息一声,道:“这个女人疯了,我担心她会对熙越不利!”
秦惊羽明白郡王爷的担心,听郡王爷的意思,梅思雪真的没有忘记熙越,可是却已经因爱生恨,因爱生恨,在普通女人身上不可怕,可是在手握大权,又深谙用毒之道的梅思雪身上就太可怕了。
不过熙越亦不是当年心思单纯的少年,梅思雪想要对熙越不利,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才对。
秦惊羽安慰道:“父王不必太担心,熙越在军中,梅思雪想暗算他只怕也不容易得手!”
郡王爷叹息一声,“请你前来就是因为这事,若是他日如歌熙越他们攻入宫城,熙越他们…”
秦惊羽道:“父王应该对熙越他们有信心才是!”
郡王爷看着秦惊羽,颔首而笑,“阿羽说的对!”
从慕容王府出来,秦惊羽的心一阵阵沉重,梅思雪这个疯狂的女人,又善于用毒,熙越他们是将军,是元帅,对于这等阴谋诡计,素来不屑一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8
可惜自己又不在他身边,自己已经能微微感到腹中孩子的动作了,只要秦惊羽心神不定,腹中孩子就仿佛心灵感应一样开始躁动不安。
秦惊羽无奈一笑,时日还早,自己总可以想到办法的。
王是夕南禀。★★★
时间如流水般淌过,金戈铁马,征战南北的军旅岁月,渐渐离秦惊羽远去,秦惊羽需要面对的是朝堂的风云 。
朝堂风云变幻,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胜与败,起起伏伏,越是接近南楚的京城,战况越是惨烈,每当传来他受伤的消息,秦惊羽的心就不由得一紧,深恨自己不能在他身边。
无数次夜里梦见他,现在,天各一方,只能祈求上苍不要让重逢的日子太遥远。
思念是一种幸福的忧伤,是一种甜蜜的惆怅,是一种温馨的痛苦,是对昨日悠长的沉湎和对未来美好的向往。
他说他一定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回来,看着自己和他的孩子来到世间,那个时候,他会结束这世间最残忍的杀戮,给孩子一个安宁的世界。
渐渐的,他的信来得越来越少,秦惊羽知道战况越来越烈,他已几乎没有闲暇抽出时间来和自己诉说缠绵情思。
秦惊羽以为自己可以掌控朝堂的一切,给他一个安宁的后方。
可是事态的发展还是超出了秦惊羽的想象。
当慕容大军兵临南楚京城之下的时候,朝中就已经开始有风言风语。
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摄政王和南楚四皇子韩天卿早已暗中勾结,这一次只不过是借用西夏长公主的力量,达到战胜太子韩天逸的阴谋,从而成功登上帝位,长公主最终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裳。
起初折子送上来的时候,被秦惊羽斥为一派胡言,并严惩上奏之人,竟敢动摇军心,居心叵测。
可是,折子竟然越来越多,更有甚者,称摄政王原来就是南楚韩天卿一派的,从未动摇过。
他们昔日在南楚的时候就是密不可分的盟友,现在韩天卿在南楚争储中占不到优势,便想到了另辟蹊径,借用西夏长公主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长公主被感情迷惑了双眼,竟然看不清楚这一幕背后的算计。
如今,慕容大军攻下南楚攻城指日可待,而届时,慕容世家一定会倒戈相向,他们原本就是南楚的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能真正归属于西夏。
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秦惊羽也不知道这种风言风语从哪里传出来的,只是,长公主对慕容世家的无条件的信任确实让很多朝臣私下皆有非议。
现在这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空穴来风竟然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慕容世家谋反,利用长公主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言语漫天飞舞。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秦惊羽惩治得了一个两个,却惩治不了成百上千的人。
秦惊羽每天上朝都会接到弹劾慕容世家,罢免慕容世家兵权的折子,一时间,心力交瘁。
前线将士们征战杀敌,后方军需粮草来不得半点马虎,秦惊羽对于宫中朝中用度,一概节俭,私下也惹来不少非议,只是碍于长公主权势,也未有人敢公开表示不满。
还有,已经征战数月,四处都是流民,需要赈济安抚,哪一样都要钱,西夏国库本就不充裕,又遭夏光远洗劫一空,虽说当初和他签订协议,让他如数归还,说是如数,那帮蛮夷见了中原的繁华锦绣,该花的早花了,能还上一半就不错了,哪里能还到他们入侵之前的模样?
将夏光远逐出西夏国境之后,面对这百废待举,处处都要花钱,这个时候,又万不能增加赋税,引得百姓怨声载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节俭,和靠着城中富户的捐赠解囊,度过危机。
好在,几位皇兄,这个时候纷纷打开他们的府库,将能动用的所有金银捐给国库。
不知不觉,秦惊羽腹中孩子已有九月之久,宫中接生嬷嬷说公主就要快生了,谁知道,这个时候,朝野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动荡,罢免慕容世家的兵权岂是儿戏?
秦惊羽不相信熙越真的会背叛自己,可是朝臣们送上来的奏折俱显示,他们越往南楚京城之中,慕容如歌和慕容熙越他们和韩天卿接触得越加频繁,似乎在密谋什么。
更何况,当日慕容大军出征之时,当时打着的名义就是替南楚清君侧的名义,当时就有很多西夏朝臣暗自捏了一把汗,担心长公主苦心经营一场,最终却为他人所利用。
不少人对长公主节俭国库,几乎不动土木,却把大量的银钱投向前方战线,多有不满,现在若是被慕容世家利用,西夏可真的是被慕容世家大大耍了一把,若是真的这样,长公主可谓难辞其咎。
有人建议,要乘机把慕容世家的家眷幽禁起来,他日,若是慕容世家谋反,也可以成为掣肘慕容世家的一个筹码。
朝中争论不休,绝大多数朝臣的意见,还是认为应该未雨绸缪,毕竟现在西夏的大将卫将军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没有必要继续让慕容世家的人掌管军权,给西夏留下致命的隐患。
若是现在,乘机夺了慕容世家的兵权,慕容世家便不会有倒戈相向的机会,不少人暗自腹诽,长公主如此偏袒夫族,对于西夏来说绝不是好事,长公主动用国库大量银钱,替他人做嫁衣裳,惹得西夏朝堂怨声载道。
秦惊羽被这一派言论搅的头疼不已,偏偏又难堵悠悠众口,对于朝臣们的提议幽禁慕容世家的家眷一事也视若无睹,可是这样一来,竟惹得朝臣们更加频繁的上奏。
朝堂乌云密布,争论的焦点只有一个,就是慕容世家会不会谋反?
不少人认为凡是威胁到皇权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攻下南楚已经指日可待,就没有必要再让慕容世家的人挑大梁,西夏良将亦不少,也没有必要继续冒这风险。
正在争论不下之际,朝中德高望重的长安侯爷出来主持公道了,他说,想要试探慕容世家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心很简单,就是现在长公主下旨将摄政王和萧王爷召回京城,所有军中大权由西夏卫将军接手。
若是摄政王和萧王爷肯回京,便是证明他们没有谋反之心,如此一来,朝中文武百官便再无话可说,也可彻底洗脱他们身上有着的嫌疑,若是不肯回京,事情就昭然若揭了。
长安侯爷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默然,此话无懈可击,若是他们真的没有谋反之心,效忠长公主,定然不会抗旨不尊。
秦惊羽蹙眉,冷冷道:“长安侯爷从未带过兵,大概不知,临阵换帅,乃军中大忌,后患无穷,千万将士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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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六 初定
对于这位众望所归的朝中老臣,秦惊羽也是满心尊敬,或许他也只是想平息朝中多日以来的纷争,军中之事,这些终日在朝堂之上论政的文官们知道的又有多少?
长安侯爷蓦然跪下道:“回秉长公主,老臣的意思并不是临阵换帅,只是希望借此试探摄政王爷有无异心!”
枫怡然道:“侯爷此言差矣,此时胜败未定,两军对垒之时,长公主旨意若达军中,必定引起一片哗然,动摇军心,何谓试探?若仅仅只是为了试探,那长公主的旨意便如同儿戏,日后还有谁会将长公主旨意放在眼里?”
长安侯爷将头深深埋在金銮殿上,“敬亲王爷所言极是,老臣失言!”
秦惊羽只觉腹中一片翻腾,竭力沉声道,“退朝!”
枫怡然早已发现阿羽神色不太对,待到文武百官退下之后,秦惊羽只觉身下一阵剧痛,艰难开口道:“哥哥!”
枫怡然看见阿羽身下有鲜血渗出,急道:“传太医,公主有临盆之兆!”
秦惊羽只觉身下鲜血不断溢出,腹中越来越疼,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终于回到闻莺阁,秦惊羽早已累得虚脱,分不清是累是痛,只觉身体已经麻木,神智却渐渐清醒。
青璃姑姑和一众接生嬷嬷都在床边,再三请求自己要用力,不然孩子很可能生不出来,胎死腹中,而自己也会有危险。
秦惊羽的力气只剩苦笑,这孩子,还未足月,就要急着来到世间了,而熙越他,终于未能实现这诺言,他是没办法亲眼看到孩子来到世间了。
“公主!”青璃姑姑哭着跪着秦惊羽的床边,看着公主已经惨白无人色的脸庞。
秦惊羽意识清醒间,想起他的话,“阿羽,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能失去你!”
这个时候的他,在干什么?是不是铠甲染血,神情却不减丝毫的坚毅?
秦惊羽回想起他出征之前回望自己的那个温暖的笑容,只觉一盏明灯在远处照亮着自己,那是黑夜中仅有的光明!
“姑姑,姑姑!”秦惊羽缓缓道:“你要记得我说的话!”
青璃姑姑哽咽出声,“公主,你不会有事的,娘娘还等着看公主的孩子!”
秦惊羽道:“若是我生下的是男孩,便是西夏的新皇,敬亲王爷和摄政王爷同为辅政大臣,若是女孩,届时的新皇人选就从哥哥的子嗣中挑选优异者,敬亲王爷和摄政王爷依然同为辅政大臣!”
事情来得太突然,自己还来不及为以后筹划,就要面临这样的生死抉择,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能给他的最后的承诺?不管世事如何变化,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有永恒,不管朝臣们怎么说,自己一直都相信他,相信他的鲜血誓言。
青璃姑姑泪如雨下,“公主,娘娘已经在赶回宫中的路上,公主千万要撑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惊羽已经痛到失去了知觉,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模糊,却迟迟没有听到那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之声。
秦惊羽痛到想放弃,浑身几乎抽不出一丝力气,青璃姑姑一边在旁边哭,一边呼唤:“公主,公主!”
恍惚间,听到了母后慈爱的声音,“阿羽,阿羽!”
秦惊羽努力睁开眼睛,对上母后忧伤的脸庞,多日不见,母后脸上的皱纹依稀又加深了些,秦惊羽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我的阿羽,不要放弃!”母后的声音就在秦惊羽的耳边,却恍若在天际。
母后紧紧握着秦惊羽的手,手心的温度不间断地由她颤抖的双手传递给秦惊羽的身体。
在黎明之际,一声响亮婴啼终于划破了天际。
秦惊羽已经完全虚脱,身下的锦被几乎被汗水打湿。
青璃姑姑喜极而泣,“恭喜公主,皇子平安降世!”四周一片贺喜之声,秦惊羽听到了母后的抽泣之声。
秦惊羽睁开眼睛,只觉一片恍然,手臂再也抬不起力气。
青璃姑姑将孩子抱到母后面前,“娘娘请看!”
母后抱过小皇子,爱不释手,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将孩子抱给阿羽看看!”
青璃姑姑将孩子抱到秦惊羽头边,“公主请看!”
秦惊羽疲惫地看去,一个小小的婴儿,静静地躺在抱被里面,眼睛尚未睁开,睫毛又黑又长,肌肤吹弹可破,宛如白玉,他的容貌依稀有自己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