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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害皇亲,株连九族,更何况,是秦惊羽的丈夫,是皇上的父王?
而且只是流徙,留住梅家人一命,而她,依然享受着下人伺候的殊荣,梅雨晴苦笑,是不是她还应该感谢秦惊羽?
娘家没了,婆家也呆不下去了,丈夫也离开了,女儿也被抱走了,自己是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到了今天的这一切,这能怪谁呢?
她和梅思雪不同,像雪儿这样或许会更好,至少至死都不会感到悔恨交加的痛苦,而她,已经被悔恨折磨得生不如死。
昔日南楚倾国倾城的出身高贵的两姐妹,江东二乔,都以为自己可以站在云端,睥睨着下面的世家公子,以为所有的人都爱着她们,宠着她们,而她们只需要低下高贵的头,便能引来铺天盖地的欢呼一片。
时至今日,终于明白,没有男子的感情可以供自己随意挥霍,更不可能仗着宠爱自己便为所欲为。
梅雨晴想起以前,那段在南楚的美好日子,那个时候,自己独占了萧王爷的整颗心,深闺女儿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萧王爷,俊逸若仙,大将之风,多少闺中小姐欲见一面而不得,却对自己如此痴心,如此深情,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羡慕自己的好运。
可是自己呢,那个时候依然徘徊在韩天逸和萧王爷之间,若是当时韩天逸对自己和萧王爷对自己一样,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嫁给韩天逸,成为太子妃的荣耀总高过萧王妃的荣耀。
可是自己独独忘了,萧王爷的爱并不是无条件的,或者说,这世上就没有男子的爱是无条件的,他对自己一心一意,自己却在韩天逸和他之间摇摆不定,心中还想着成为东宫太子妃。
她深知,这段心事绝不能让萧王爷知晓,要是萧王爷知晓,这对骄傲的萧王爷是怎样一种羞辱?
慕容世家发生剧变,来到西夏之后,那个时候,慕容世家的人个个忧心不已,谁都不知道明白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那个时候的萧王爷更没有心思来关心她怎么想的了,若是以前,虽说萧王爷和她已经没有两情相悦,但好歹也算举案齐眉。
可是那段时间,萧王爷心中烦闷,常常独饮,根本顾不上她,她离开了娘家,独自来到异国他乡,心中未免孤寂,思念家人,便常常暗中和还在南楚的雪儿通信。
信中难免会提及慕容世家的现状和动向,这后来也成为郡王爷和母妃震怒不已的原因之一,那个时候,慕容世家和雪儿已经成为势不两立的死对头,而她却暗中和雪儿通信,不是明摆着出卖慕容世家吗?慕容世家哪里还容得下她?
还有那个秀盈,怀了孩子,整日小心翼翼,腆着肚子每日在院子里面走来走去,她看见就心烦,表面上却不得不维护自己萧王妃的大度贤淑。
老王妃盼着孙子,而秀盈也知道这是她能不能成功上位的一步至关重要的棋,梅雨晴表面上高兴,心中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其实梅雨晴也知道,就算秀盈生下了儿子,最多也只不过是个侧妃,秀盈的出身怎么配得上高贵的慕容如歌,别说一个儿子,就是生一堆儿子,也永远成不了正妃。
可是最让梅雨晴害怕的是,萧王爷和自己关系日渐疏远,他不碰自己,自己就不可能生下儿子,那他日,萧王府的继承人呢?韵儿不可能,就只能是别的女人的儿子,那个时候,自己不是要过的苦不堪言?
秀盈若只是心思单纯的一女子就算了,自己也可以把她的儿子抱过来亲自抚养,能攀上自己这个嫡母,也算是她的儿子的造化了,可是秀盈才不是简单的女子,自己没那么容易把她的儿子变成自己的儿子。
若说以前自己只是不甘心,一个卑微的侍妾也可以生下萧王爷的子嗣,心中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动手。
可是来了西夏之后,就由不得自己犹豫了,这里是西夏,不是南楚,自己没有了强大的梅相府的后台,换句话说,自己在这里,除了一个空壳之外,和秀盈相比,并没有太多的优势,怎么可能任由秀盈爬到自己头上。
那个女人,隐忍多年,装出一副柔弱无依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有朝一日,扬眉吐气,自己在她手下,会过什么样的日子,连想都不用想。
除去她,梅雨晴不后悔,只是午夜的时候,经常会梦到她,披头散发地找自己偿命,把自己从梦中吓醒。
可是现在,自己仅有的两根救命稻草也离去了,一个是萧王爷,一个是韵儿,虽说萧王爷对自己早已不如以前,可是自己始终是萧王妃,王府里面那个下人见了自己不是屏气凝神,恭恭敬敬?
她出身于高贵的相府,早已见惯豪门大院里面的倾轧宅斗,这些势利的下人,向来是谁得势捧谁,谁失势踩谁,毫不含糊,现在,见她落难,在慕容世家的地位一落千丈,那些下人见了她,也完全不复往日的恭敬谦卑。
“小姐,你就吃一点吧!”秋雯苦劝道。
梅雨晴摇摇头,“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秋雯只好起身,看着梅雨晴,“小姐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梅雨晴轻轻点头,“不会的!”
★★★
舒老王妃在正厅,有下人来报,“萧王妃跪于外面,求见老王妃一面!”
老王妃深深皱眉,怒道:“叫她走,不见!”
下人诚惶诚恐退下,不敢多发一句。
天色渐暗,秋风渐凉,老王妃起身,一旁的下人忙扶住老王妃出了大厅,却见梅雨晴依然跪于厅外,瘦弱的身子僵直。
梅雨晴见到老王妃,灰暗的眼眸一亮,低声道:“妾身见过老王妃!”
老王妃淡淡道:“有什么事?”事已至此,老王妃对梅雨晴再也无法燃起半分好感。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了,这样的女人在贵胄豪门多的去了,可是最重要的是,让如歌心灰意冷,百孔千疮,一腔热情所赋予的竟是这样的践踏,老王妃怎不痛恨梅雨晴?
拥秦太了也。还有那个梅思雪,害的熙越差点命悬一线,死都死的不安生,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梅家的两个女儿害得苦不堪言,老王妃又怎肯对梅家的人再假以半分好颜色?
梅雨晴对老王妃重重叩头,“妾身自知罪孽深重,请求常伴青灯,请老王妃恩准!”
老王妃一愣,半晌才开口道:“你真的决定了?”
梅雨晴泣道:“恳请老王妃让妾身再见韵儿一面,妾身了无遗憾!”
老王妃看着梅雨晴瘦削的脸庞,最终道:“好!”
正文 七十八 大结局(七)
七十八 大结局(七)
”公主,梅雨晴削发出家了!”青璃姑姑低声向秦惊羽禀报。叀頙殩浪青璃姑姑也有些惊异,梅雨晴那样的女人最后居然走上了这条路?
秦惊羽一怔,放下手中的书,初始有些意外,半晌之后变得释然,这对她也好,与其再在慕容世家过着仰人鼻息,凄苦不堪的生活,还不如斩断青丝,遁入空门。
慕容如歌已经做的仁至义尽,在最后的时刻还来找自己,让自己特赦放了梅雨晴,不能不说展现了一个男人的气度,连自己想起慕容如歌眼里的落寞和失望,心中都隐隐作痛,更别说爱子心切的舒老王妃了,如何会不对梅雨晴还有梅家人恨之入骨?
梅思雪残害郡王爷,毒害熙越,若没有夏光远送来的冰凌花,现在的熙越,早已是一副枯骨了,自己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更何况,慕容世家的人?
自己和慕容如歌,终究是没有夫妻的缘分,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他不爱自己,等到他心动的时候,自己早已走远,怨之怨,没有在合适的时候遇上,一切便都是枉然。
可是,尽管没有夫妻的缘分,可是经历这么多事,他和熙越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为西夏立下赫赫战功,自己对他,虽没有了爱情,却有了亦友亦亲的感情,他是熙越的大哥,看到如今的他,情感的田园一片荒芜,了无生机,秦惊羽亦觉心下苍凉。
”公主,梅思雪残害王爷,为什么不将梅家人满门抄斩?”青璃姑姑问道,为什么只是流徙,而不是按律株连九族呢?
秦惊羽喟然一笑,”在王爷攻打昔日南楚宫城的时候,梅宰相总算是为王爷立下了功劳,我总归还是记得的!”
青璃姑姑不屑道:”那只不过是梅家见南楚大势已去,已难成气候,改旗易帜而已,又不是想真心投靠公主!”
秦惊羽叹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是因为他,我西夏将士们少流了多少鲜血,能改判流徙就流徙吧,天下初定,我亦不想再见多太多的杀戮!”
青璃姑姑道,”奴婢只是觉得这样太便宜梅家人了!”
秦惊羽微笑道:”姑姑不必介怀,好在王爷现在已经没事,梅思雪也已经伏法,梅家人流徙边疆,昔日尊贵荣宠一日殆尽,也算是不小的惩罚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时也,命也,昔日梅宰相在南楚朝堂,左右逢源,在朝堂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深得当时的皇上宠信,在朝堂的话语权更是无人能及。
不管朝局如何变化,他都是最大的受益者,两个女儿,更是打得好算盘,一个嫁给慕容世家,一个嫁给韩天逸。
无论最终是哪一方得势,都可以保住梅家的兴宠鼎盛。
主了得羽上。只怕世人都在想,无论哪个豪门倒下去,只要有老歼巨猾的梅宰相在,梅家都会一直立在风口浪尖,屹立不倒。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梅宰相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他千算万算,算不到两个女儿的心思,一个徘徊在对韩天逸的单恋和对慕容如歌的感情的挥霍之中,一个对慕容熙越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宁可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最终梅家还是毁在了这两个女儿手中。
若不是梅思雪临死也要拉着自己或是熙越下水,要给自己最后致命一击,也不会惹来梅家的覆亡,她那个时候可曾想过,她的行为会给梅家带来灭顶之灾?她是死了,可是还有梅家人在呢?她的爹娘,她的兄长,那个时候的梅思雪已经疯狂了,完全忘记了,她还有家人!
又或者,若是梅雨晴现在依然是受慕容如歌宠爱的王妃,看在慕容如歌的面子上,自己就算是把梅家贬为平民,也会留他们一命,不会发配边疆,终生不得回京。
这一切的一切,谁又说的清楚?能说梅宰相不够聪明,不够机智,不够狡猾?
只怕没有人比他更狡猾,没有人比他更善于揣测别人心思,可是最终依然获得了这样的命运,也不知道该怪谁!
★★★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思绪间,慕容熙越已经进了内室。
秦惊羽握紧手中针线,抬眸朝他微笑,”没什么!”
自从梅思雪伏法之后,慕容熙越救驾有功,挽救长公主于危难之间,朝中和军中都渐渐响起奏请摄政王还朝的声音,自然也都是秦惊羽的亲信,秦惊羽顺势下旨,命摄政王还朝,为国分忧,结束了他逍遥的日子。
摄政王重新还朝,萧王爷远走边塞,镇守边疆,慕容世家只剩下摄政王一人,朝中反对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慕容世家经历了一次大的重挫,西夏原本的世家不再那样处处针对慕容世家,秦惊羽一笑,果然,起起落落方为世家,一帆风顺,只会招人嫉恨。
他还朝之后,果然减轻了自己不少的压力,至少,没有如以前一般内忧外患,疲惫不堪。
慕容熙越看着秦惊羽手中的绣花针,哑然失笑,”我娘子也开始学这个了?”
秦惊羽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想亲手给他绣一只象征王权的蟠龙,这种事情,自己以前哪里会有这种闲情雅致?
现在没有以前那般忙碌,于私心处,也希望可以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可是这种事,真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自己绣了快两天,才绣出来一个基本的图案,还是在青璃姑姑的指导下。
不由得自嘲,谁叫幼时只顾舞刀弄枪去了?完全忽视了这种女儿家擅长的女工!现在都做娘了,再去做这种事情,只会是事倍功半。
秦惊羽看着他的笑,很是气恼,将手中针线一并扔向他,他连忙伸手接住,看着衣裳上面的图案,不禁失笑。
秦惊羽恼怒道:”你还笑?这可是我绣了两天的!”
他将衣裳放在一旁,环住秦惊羽,柔声道:”难怪这两天怪怪的,原本是背着我在绣这个?”
秦惊羽气恼地看着他,”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低下头,嗅着她发间馨香,温柔地看着她,”我当然知道,只是怕累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