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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之书_by:淮上-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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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莲默然片刻,张口吃了下去。

    雷诺兴致勃勃的盛了半碗龙虾粥,清瓷的勺子,吹凉了温度,一勺一勺喂给叶莲。频率控制得非常好,既不过分急促也不过分缓慢,一方面温存体贴,一方面又把时机卡得刚好,完全不给叶莲开口拒绝或说话的机会。

    叶莲几次张口想说自己不需要了,雷诺却恰到时候的再次喂过来一勺,动作很果断,叶莲跟了他很多年,隐隐能感觉到在这样有条不紊的动作下,隐藏着雷诺非常阴沉非常不快的情绪。

    好不容易粥碗见底,叶莲在雷诺再一次弄出什么花样之前抢先开了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雷诺还是笑容满面的:“这不是在照顾你吗?”

    “你有别的更重要的事。”

    “对我来说哪有什么事比你还重要呢,我亲爱的总参?”

    “……我不缺人照顾,我手下有很多专业人员。”

    “不‘亲自’怎么体现出你对我的重要性呢?”

    雷诺非常轻巧的把问题的重点绕了开去,他顿了顿,又微笑着加了一句:“——再说我也知道你不缺人照顾,「红」里的人不算,联合国你不也还有人么?”

    叶莲瞳孔微微紧缩了一下,雷诺低下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脸上还带着笑意,但是那笑意完全不能覆盖他眼底的阴沉。

    “……我已经很多年不和联合国的人联系了。”叶莲平静的说。

    “——嘘,”雷诺示意他安静,“叶莲,想好了再说话。”

    “我仔细想过了也是一样的答案。”

    “哦,一样的答案?”雷诺俯下身,非常近距离的注视着叶莲,彼此呼吸的气流都拂过对方的脸,“——很多年不和联合国的人联系,于是一见面……就立刻上床吗?”

    雷诺有时说话很轻柔,但是那绝对不表示他心情很好。越是温柔,越是危险,甚至仅凭说话时细微的语气变化,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叶莲默然不语。

    雷诺轻轻的把碗筷放下,然后托起叶莲的脸。后者被强迫倚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雷诺可以嗅到他额前头发间染上的病房里药物的苦味。

    “叶莲,”雷诺说,“你一向什么事都不瞒我,所以这件事我觉得很意外,也很不好受。”

    叶莲还是不说话,从雷诺的角度自上而下的望去,可以看见他垂下来的疏朗的眼睫。

    “我很生气。我想即使你瞒着我侵吞了一大笔钱或其他什么,我都不会这么生气。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体的,你跟我走过这么多年,其他人都是后来才一个一个的加入,只有你是从一开始就帮助我,所有的蓝图都是我们一起勾画的。”

    雷诺俯下身,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触碰到叶莲的额头,“储北中校这个人……”

    叶莲默不作声。

    “……你爱过他?”

    半晌叶莲闭上眼睛,说:“不。”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雷诺点了点头:“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

    他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在他身后叶莲坐在茶几边上,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是因为身体突然失去支撑,于是扶着桌面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失却了血色。

    雷诺拉开门:“对了,过两天阿隽就要回来之后我们启程回南美,你记得准备一下。”

    纸门被刷的一声合拢,他的脚步声大步离去,渐渐消失在了门外。

    2。

    雷诺说阿隽过两天就回来,其实那是保守估计。

    雷诺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他并不过问手下平时都在干什么。「红」里的核心成员平时都各有各的身份,手下做事,只要不偏离组织目标的大方向,其余的雷诺全都不过问。

    比方说,他明明知道阿隽跑出去干嘛去了,也很清楚这小子是个喜欢惹事的主,但是他一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相反,在当天晚上的时候他吩咐手下说:“如果阿隽被龙太藏先生扣留了,就以我的名义出面去把人讨回来。”

    当时卡尼尔正好坐在一边,微微的皱了皱眉。他坐在灯光的暗处,雷诺立刻转身,微笑着问:“有什么疑问吗?”

    “……抱歉,按理说我不应该过问这方面的事,不过……”卡尼尔貌似有些犹疑,但是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我和阿隽相处过一段时间,算是比较熟悉他的性格吧。如果需要增加成员的话,不论是背景、实力还是手段,阿隽的兄长龙太藏都比他更适合。为什么你没有上门去拜访龙太藏,而是选择了阿隽呢?”

    这话说得非常拐弯抹角,不过杀手的性格都是非常慎密的,卡尼尔会想到这一点也不奇怪。

    “非常抱歉对这种事贸然议论,”卡尼尔顿了顿,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象征性的表达了一下他的歉意。

    雷诺哈哈一笑:“哪里哪里。你能想到这个问题我一点也不奇怪,或者说如果你想不到,我才会感到奇怪。”紧接着他话锋突然一转:“——卡尼尔,你觉得耀仁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卡尼尔默然片刻,说:“……这种东西应该不算人吧。”

    雷诺哈哈大笑,连连摆手:“你这么说耀仁先生会感到很伤心的……好吧,就算他某些方面很差劲,但是他有一个和你非常相似的地方。”

    卡尼尔面不改色:“都非雌性?”

    “不不不,不是说那方面。世界上非雌性的生物很多,在南美我养了很多美洲狼,都是大部分都是雄性,但是我从来不把它们当做是「红」的成员。为什么呢?”

    雷诺顿了顿,笑道:“——因为它们不会思考。”

    卡尼尔皱起了眉。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会思考,没有思考就没有变化,没有变化的世界是很可悲的。我想你已经把耀仁看作是世间第一号人渣了,不过难能可贵的是这个人渣和你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你们都思考。”

    和式的大宅到晚上有些冷,夜风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发出尖利的呼啸声。

    “比方说你吧,卡尼尔。你喜欢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作为一个杀手,你需要宗教的力量来护持你的精神,你喜欢琢磨自己为什么存在。如果你不是杀手,我想你大概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哲学家。至于耀仁,他想的东西可能要现实一些,比方说他经常思考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过去和历史,道路和将来。我想他一定发现这个国家已经即将走向灭亡,所以他果断了放弃了它,决定和我们一起开创一个新的国度。这是你们的共同点,我喜欢思考的人。”

    “再举个例子,叶莲是个始终在探寻正义的家伙,他想的东西跟我们都不一样,但是他的确也在思考。他杀人,但是他始终都在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杀人?这样做是对的还是错的?——我不敢肯定他都得出了什么答案,但是我喜欢他思考时的样子,很漂亮,或者说,很性感。”

    雷诺笑了一下,在榻榻米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现在我们说说阿隽。阿隽是个看上去从来不思考的人,一切凭本能,一切都随心所欲。但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被全族人厌恶的人,无数次差点被父亲杀死,从来没有得到过爱,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活得很凄惨才对啊。你觉得阿隽他看上去很凄惨吗?”

    卡尼尔叹了口气:“他通常让周围的人都变得很凄惨。”

    雷诺笑道:“这就对了。阿隽和我们不一样,他的思考方式很原始化,就像有着智慧的、却偏偏喜欢喝生血吃生肉的野兽。他想的总是如何生存下去,如果有人妨碍了他的生存,他一定毫不留情的把那人除掉。这种思考方式血淋淋的,但是你不可否认这很迷人。”

    卡尼尔有几秒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问:“那龙太藏呢?”

    “这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不得不这么承认,”雷诺轻轻拍了拍掌,很久以后卡尼尔发现这是他表示某种程度上赞扬的意思,但是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想提醒你,龙太藏是他们家族的长子,生下来就有继承权。龙太藏能有今天的地位这并不奇怪,如果把他放到阿隽的位置上,他未必能混得像阿隽这么滋润。”

    卡尼尔默默的听着,半晌才慢慢的道:“在你看来即使是两个同样都在思考的人,他们的思维方式也有不同吧。”

    “那当然了,”雷诺笑着拍拍他的肩,“比方说你喜欢研究宗教的思维方式,而耀仁喜欢把自己放在凡人的角度上;叶莲喜欢把自己带入审判者的席位,而阿隽本能的像野兽一样思考……种种思考方式的不同组成了「红」,这是我创立这个组织的目的。”

    卡尼尔静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我大概明白你要表达什么了。”

    透过纸门可以望见庭院里清亮的月光,夜色已经很深了,除了风过鸣廊的声音之外,就只有虫鸣从遥远的地方隐约响起。

    卡尼尔站起身,在灯光的暗影中他的侧影有种古老传统的,不疾不徐的优雅。

    “已经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虽然根本没必要这么做,雷诺还是站起身来,满面笑容:“我送你出去吧。”

    卡尼尔点点头,略显有些冷淡,不过他平时也就那样,别人都不以为意了。雷诺亲自把他送到门口去,眼看着他走过抄手游廊的尽头,一转弯就不见了。他在夜风中站了很久,眼神渐渐的冷了下来。

    “雷诺先生。”

    一个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侧阴影处,弯下身毕恭毕敬的道。

    雷诺挥挥手,“刚才卡尼尔没走,我不好叫你进来。怎么回事?”

    那手下向周围看一眼,见没人才轻声道:“储北中校被弹劾了。”

    “……弹劾不奇怪,”雷诺嘴角挑起一点冷笑的意味,“因为什么被弹劾?”

    “据说是要为韦尔什上将的死负责。韦尔什上将死于闵和的神经性毒气,但是当时储北中校在场,他解释不清。”

    “……不枉费我这么大心血。现在处理结果出来了没有?”

    “没有对外公布,也是听私下打听的消息,据说是把储北中校停职了。储北中校一直以来是靠联合国高层的老头子们当后台,但是经过这件事情,那帮老头子突然认识到储北有他自己的獠牙,那帮人也有点害怕。也许会趁这个机会,老头子们会直接把储北解决掉也说不定。”

    雷诺沉默半晌,突然问:“——你觉得储北会坐以待毙吗?”

    那手下一愣,踌躇了一下,“应该没有人会坐以待毙的吧。”

    雷诺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古怪。房间里灯光已经很昏暗了,他倚在门边,一半脸沉默在黑暗里,另一半晦涩不清,仔细看去竟然冷酷得让人心惊。

    手下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既然他不愿意死,那我们就想个办法,让他不得不死好了。”

    雷诺很少有明确表达不满的时候,他的情绪在叶莲面前会透明一些,在别人面前时,他的笑容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但是假得可以乱真。

    很少有人看见他用这样直接的厌恶口气去谈论一个人的生死,不,这已经不是厌恶,而是憎恨了。

    “最多半年……”雷诺仰起头望着岑寂的夜空,也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这样低低的告诉自己,“……最多半年时间,我要见到储北中校的……项上人头。”

一张老照片

这个季节清晨的时候,窗子上已经结了一层冰。储北一夜没睡,满眼红丝,胡渣也星星点点的冒出了头。这些明显的疲惫的标志挂在这个男人脸上,他的神情却非常稳当,没有一点颓唐的意思。
     储北批了件大衣,衬衣袖子卷起摞到关节上,露出手臂上经年的暗白色的枪伤。他推开窗子,站在窗口冰冷的寒风中点起一支烟,背影沉默而厚重。
    
     他身后的实验室里,几个科研人员纷纷站起身来关掉仪器。领头一个女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快步走来,温柔的伸手去抽他的烟:“——中校,您烟抽得太多了,吃点东西再走吧。”
     储北手一晃,没让她把烟拿走。
     年轻的女科学家动作停滞了一下:“……中校,今天就要去面对联合国那些老顽固,我相信您心里知道这很重要……我知道您是迫不得己的,请您不要丧气,眼下政治局势这么动荡,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我相信您。”
     储北没有偏过头,眼神向她偏过来:“你相信我什么,兰德尔?查特温女士?”
    
     他语调里有一点点温和的调侃,因为他平时对这些科研人员都是直呼其名的,从来没有正式的叫他们某某先生或某某小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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