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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一乐,都是他奶的功劳 ,半月他长了快十斤。要是以前丁程铁定回他两句,但一想以后都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他很大方的不和孔文森计较,只是笑眯眯地问,这回该告诉我是哪儿了吧。
孔文森唇角一扯,晃了晃手里的通知书,笑容有点怪,很抱歉的告诉你,咱们还要继续做四年校友。
不会吧?丁程拿过孔文森的通知书,瞪大了眼,的的确确是和他的校名一样,你不是考的挺好吗?
孔文森摊了摊手,你猜中了,我第一志愿的确填的是北大。
丁程回到家,好像是丁然的通知书也到了,知道他能稳上,丁程没什么兴趣看。
正准备回房,就被丁妈叫住,程程你通知书是不是也来了?
丁程只得递上去。
丁妈和丁爸特开心的看着,过了一会儿丁妈说,太好了,以后你们兄弟俩在一个地方了,要互相照顾,别再弄得跟个仇人似的。
丁程觉得他妈是高兴糊涂了吧,妈,你看清了,我这是X大学,不是S大学。
丁妈白丁程一眼,你妈还没老呢,你X大,社会专业,你弟X大,土木专业。不是一地儿吗?
什么?丁程的心跳了一下,丁妈见丁程不信,索性把两张通知书都给他,他亲眼见他填的S大啊,丁程的心乱了。
回头就见丁然站在他的卧室门口,似是而非的望着他,丁程告诉自己,是他多心了。
在金秋九月,丁家两兄弟坐着北上的火车来到了这座北方城市。
孔文森是飞的,先到了两天,所以丁家兄弟一下校车,就看到等待已久的孔文森。
丁然对孔文森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着你怎么有点眼熟。
孔文森笑,我也是二高的,和你哥一个班。
丁程提了行李从后面赶上说,这我弟,丁然,这孔文森,我高中同桌。
孔文森帮着看行李,丁程先领着丁然去办了入学,才去办自己的。
可能是因为终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丁程和丁然之间的关系也有了解冻的迹象。
孔文森好像挺忙的,就开学接丁家兄弟时露了个脸。
可能是专业不同,再加上大学校园也不像高中那么点大,一个月丁程愣是没碰到过孔文森。
最近和丁然来往的密切了些,丁程有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他那颗沉寂的心,似乎也有复苏的迹象,丁程害怕重蹈覆辙,可他又控制不了的有些期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等国庆节看到那个茉莉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说嘛,丁然怎么可能……会因为他来这个地方。
好在这一次他摔得不是很厉害,他还有点清醒,人啊,真的不能贪心。
丁程就那么坐在丁然旁边,看着丁然盛满笑意的聆听茉莉抱怨军训的辛苦,抱怨同寝室女生多爱发嗲,抱怨学校多么变态还要英语分级考试。
然后,他告诫自己,不能再妄想了,真的该醒了,你忘了吗,他曾经说过你是禽兽,你差点连眼睛都葬送给他,难道对你的伤害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不肯死心呢。
丁程没等菜上来,就借口有事,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小情人。
有些落魄的往回走,却在校门口被孔文森叫住,丁程你怎么了?
丁程看看孔文森,又看了看他身边几个人,强颜欢笑的摇头,没事,不打扰你和你朋友,我先走了。
丁程走了几步,就被孔文森从后面拉住,他回头,我真没事儿,你忙你的去,别让你朋友等久了。
孔文森说,我跟他们说不去了,你吃饭没?
丁程心不在焉的哦了声。
孔文森拍了丁程的肩膀一下,回魂了啊,问你吃饭没?
丁程无力的笑了笑,没。
孔文森带着丁程炒了俩小炒,吃过之后,又整了两罐儿啤酒跑体育馆露天看台一坐。
他也不问丁程为什么心情不好,就看着他喝。
丁程喝完两罐儿想再要时,孔文森就不同意了,一个大巴掌拍丁程脑门儿上,够了啊,别找不痛快,爷可不介意给你开嗓。
丁程笑了,你还记得高中那事儿啊。
孔文森斜了丁程一眼,爷才没某人那么小心眼儿,不会报复的。
丁程不说话,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他这个人就是心眼儿小,才会认了死理,把自己困住了。
孔文森不再说这事儿,问,哎,你周末有空没?我认识一艺术系学长说他们去会展中心搞行为艺术,叫捧场去,你没事儿去凑个人数。
丁程抬头,哦了声,什么行为艺术啊?
孔文森嘴一咧,裸、奔。
啊?丁程一惊,男的?女的?
孔文森乐,都有。
丁程咋舌,真猛。
哈哈,孔文森唇角一勾,逗你玩儿呢,还真信了,真要是裸、奔,我才不带你去呢。是环保主题。
喂喂……你那什么表情,别把失望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做了奇怪的梦
等到了周末,丁程醒来就发现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匆忙给孔文森拨电话。
孔文森说就在他楼下,叫他麻利儿点。
丁程胡乱抹了把脸就往楼下冲,看见孔文森带个安全帽,坐在一辆小电驴上,两条长腿支在地面。
孔文森递了个安全帽给丁程,发什么呆,上来啊。
丁程感觉有冷汗流过,难道这就是你说的专车?这玩意儿成么,太小了吧。
孔文森白了丁程一眼,想座专车就该早点起,别嫌弃了,能有这不错了。
丁程还是有些怀疑,很不放心,你确定你会开?
孔文森恨恨地瞪了丁程一眼,你爱上不上!
丁程讪讪的一笑,赶紧上了车。
等两人晃晃悠悠地赶到会展中心,七拐八拐进了条小巷子才找到个地方停车。
喂?放这没问题吧。丁程站在路口等孔文森,看他吊儿郎当的转着钥匙,踱着猫步。
孔文森勾了勾唇,丁程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
一起到了广场,人已经很少了,一个把自己弄得全绿的人看见孔文森然后迎了过去,怎么才来,这边都收场了。
丁程一看,果然有几个人在收东西,丁程不好意思的看向孔文森。
孔文森看他一下,先笑嘻嘻的把“青蛙王子”和丁程互相介绍了下,才没正型儿的说,我这情等着蹭午饭呐。
“青蛙王子”对丁程欠了欠头,笑着说了句,死小子,还不帮着收东西。
“青蛙王子”换回正常的衣服,是个浓眉大眼的精神小伙儿。
丁程跟着孔文森,伙同青蛙王子还有另外几个男孩儿女孩儿找了个小餐馆。
那几个人从着装打扮上看着都比较个性,饭桌上孔文森和他们聊的挺开心,丁程不太懂他们说的,也不插嘴。
吃完饭,孔文森和丁程走在后面,你搭谢礼他们的车回去吧,我骑车。
丁程摇了摇头,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你一人骑车多无聊,我陪着你好歹有个伴儿。
孔文森龇着一口白牙,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和谢礼他们在广场分了手,孔文森问,这边儿好像有个祠堂,要不要去看看。
丁程一想也没什么事,两人买了门票就窜祠堂里,装模作样的烧了两柱香。
丁程又看祠堂门口卖那檀香木的小挂坠儿还不错,买了仨儿,兜手给了孔文森一个。
孔文森嘟囔了半天,太没格调,但还是挂在了钥匙串儿上。
两人在取车的路上。丁程说,孔文森,我觉得你跟高中不一样了。真的,以高中时期的认知,丁程觉得孔文森简直判若两人。
高中时期,两个人都不太爱说话,跟同学之间也没特别亲厚,尤其是孔文森那副死人脸,整天阴阳怪气的,哪有现在这么开朗,不过毒舌这点还是没变。
孔文森不屑的切了声,高中时期有几个人是真实的自己。
两人很快到了小巷子,瞅了半天,也没见到那扎眼的小黄驴。
不会吧。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这车可是我借的啊!孔文森大呼。
两人垂头丧气的挤着公交又转了一趟车才回到学校。
孔文森想自己一个人赔,丁程不同意,毕竟他也有份,如果他没迟起,孔文森就不用借车。
最后孔文森勉强同意了两人一起赔,两人又不想问家里要钱,于是决定先借钱把车还上,然后再去打工。
到了学校,孔文森要去学姐那边说明情况先走了,丁程直接回寝室。
才走半道儿上就碰到丁然,丁然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丁然问丁程吃饭了没。
丁程说还没。
丁然笑着说,我刚从茉莉他们学校回来,也没吃呢,咱们一起吧。
丁程听到茉莉这么名字还是不舒服的皱了下眉。
去食堂买了一荤一素,吃饭的时候丁程把餐盘里的肉都给了丁然,这也是为啥丁然和丁程差不多高,却比丁程壮实多的原因。
吧唧的嚼着嘴里的肉,丁然说,哥,你生活费还剩多少,借我用点吧。
丁程问,你干什么用。他不是想过问丁然的事,他得衡量下这事儿的轻重缓急,他和孔文森今天都成负债人了。
丁然说,哥,茉莉生日快到了。
丁程一想,这事儿他差点忘了,想起两年前也差不多这时候丁然也问他要钱来着,后来没多久就为这个茉莉给了他一拳,他还差点瞎掉。
丁程沉默了一会儿,这事儿能不能缓一缓?
丁然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犹豫的问,哥,你是不是还记恨那事儿?
丁程一下懵了,不管是两人闹翻还是现在和好了,都没提过当初的事情,但令他发懵的不是这,而是丁然怀疑的态度,丁然竟然会怀疑他恨他,丁程觉得自己真窝囊,掏心掏肺对人好,到头来别人还觉得你不怀好意。
没有的事,丁程挤了个笑,我就剩两百了,一会儿都给你送过来。
虽然孔文森的学姐说不急着用车,不过丁程和孔文森还是借了钱先把车赔给了学姐。
大一第一学期晚上还没选修课,两个人在家教中心找了份兼职。
丁程一忙也就没什么时间去伤心丁然的事了,其实只要不见,丁程的痛苦就会少很多。
结束了家教,丁程和孔文森晃荡着两辆破自行车,往学校骑。
丁程的手机响了,看着来电丁程有点紧张,丁然一般都是给他短信,只有有事才会打电话。
哥,你来红星酒吧接我。说完就挂了。
丁程听出丁然的声音有些低落,再加上丁然又是在酒吧,他顿时着急起来,对孔文森说了句你自己回学校,然后飞快的骑着车子往另一个方向飞奔。
孔文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呆呆的看着丁程消失的方向,过了许久才重新踩动车子。
丁程到的时候,丁然已经喝得有些醉了。
丁程走过去,就听见丁然在那儿骂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说翻脸就翻脸。丁程顿时就明白,估摸着是和茉莉吵架了。
丁程虽然个子不低,但体型差丁然太多,费力的拖着丁然往回走,自行车只得明天来取。
丁然靠着丁程,大声控诉,茉莉和我分手了,跟他们学校一个男的好上了,你说女人是不是都见异思迁?!我对她不好吗,她怎么还不满足?什么狗屁两人离得太远了,距离有了美却产生不了了,那当初还跟我来这儿干吗,为什么早不跟我断了。
丁然的声音很大,自顾自地叫嚷着,丁程根本没办法插嘴。路过的几个人都奇怪的看着丁然,而丁然一点都不自知,继续大声指控,陈茉莉,你给我等着,敢甩我。
丁程见丁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心知把他带回学校更麻烦,只得拐了道,就近找了间旅馆。
把丁然扔到床上的时候,他还在那问,茉莉你凭为什么跟我分手,要分也该是我说。
丁程认命的拧了毛巾给丁然擦脸,不否认听到两人分手了,丁程心里有一丝窃喜,而且丁然说茉莉是跟着他来的这里,不是他为了茉莉到这来的。
但见丁然这么痛苦,丁程心里又不由自主的纠结着。
擦过脸,丁程去脱丁然的外套,好不容易拽了下来,看了看衬衫,丁程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去掉鞋子,丁程把丁然的腿搬上床。
正准备给丁然盖上被子,却不防突然被丁然拉住,一个不稳跌在床上,然后丁然的带着酒气的唇就这么发疯一般的缠了上来,撕咬着丁程的唇、丁程的颈。
丁程意识到了,轰地一声,脑子突然炸成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
他没有力气推开丁然,只能无力的抓着自己的心脏,阻止它从胸腔跳脱。
茉莉……茉莉……轻声的呢喃,丁程猛然清醒,心一下坠到了谷底,推开了丁然。
外面丁然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丁程躲在浴室里,对着镜子里惨白的脸,用口型说,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