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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软若无骨,睁着的双眼空洞无神,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他不会笑,不会闹,不会挣扎。吃饭的时候会很听话的张开嘴然后嚼碎了咽下去,睡觉的时候会很自觉的躺倒薛月怀里,甚至做的时候会无比坦诚地说自己好舒服。
薛月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抱着失了魂魄的宁轩,乖巧得让人心碎的模样,紧紧地不想松手。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了,能帮助你的人全都夺走,你只能属于我啊,为什么还要以这种方式抗拒我呢,为什么啊!真的,很恨我吗。。。。。
宁轩似乎习惯了被拴在铁链上的生活方式,抱着膝盖靠在墙上,长长的头发凌乱地遮了半张脸。一动不动。
薛月轻轻地推门进来,端了碗乌鸡雪莲汤放到桌上。转身的一瞬,愣住了。
“泽,你哭了吗。”
一直沉默着的宁轩无声呜咽,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脆弱而无辜。薛月身影踉跄,紧紧捂住胸口,似乎有把刀直直戳进心窝里搅动。
他跪下来,像对待珍宝一样,认真擦去了那两行眼泪,感觉快要窒息了。
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焦虑,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为什么会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我以为摧毁了你,就可以让你紧紧绑在我身边了。薛月语气很疲惫,似乎从内心深处涌现出巨大的悲伤,几乎不能自抑。
“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你,就像第一次看到的那样,那么高贵完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从诞生起,从未有人用那样轻蔑的语气和我说话,连目光都不屑施舍。。。所以,无论用什么卑鄙手段,也想让你了解我,也想接近你。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并没想过会把你逼到如此地步。”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究竟多么残酷,把一个人深深逼到彻底崩溃。这并不是我期待的啊,我只是,我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
薛月颤抖着搂过那消瘦的肩膀,痛的近乎窒息。
“对不起,我放你走。”为什么非你不可,为什么我会悲痛。。。。。我终于明白了,尽管现在或许已经太晚。
“。。。。。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你。”
“我不想毁掉你,我只是想让你眼里只有我一个;我想留在你身边。”
“我什么都不会再做了,我会离开。求你忘记这些残忍的事,做回原来高傲的你。让一切回到从未发生过的那天。。。。。〃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也许已经太晚了。。。〃
薛月紧紧地抱着木偶般的人,淡金色的眸子弥漫着易碎的情绪,泛起的水光最终夺眶而出,几千年来流的第一次泪。
“真的,我若是早一点发现我真正的心意就好了,早一点发现,我喜欢你就好了。
“泽。。。。。我爱你!”脆弱的声音失了魂魄,穿越了无尽亘古岁月洪荒。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重头戏了,月月捂脸羞愧中,羞涩道:“哎哟,其实咱是良民~~~~~”
☆、风波之始
宁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冷汗直冒;面色惨白。
正偷偷摸摸靠近的杨善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我是想。。。。。想。。。想。。。〃
宁轩猛地扭过头,眼神嗜血,寒芒如针刺。杨善哑口了,后面的话烂到了肚子里。
闭上眼,脑海一片空白,以手扶额,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半晌,杨善弱弱地开口:“宁大哥,你,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刚才起床的样子简直像鬼一样,跟平时完全判若两人。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了,想想就一阵后怕。
睁开眼;已然古井无波;琥珀色瞳孔幽深莫测;宁轩泰然自若地起身穿衣。仿佛刚才的全是错觉。
“有什么事?”
杨善舒了口气,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顿时一脸委屈,定定的看着宁轩道:“宁大哥,我。。。。我被抛弃了,干脆随便找个人娶了算了。”
宁轩一愣,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愤怒一下抛之脑后了,道:“怎么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子楼没有来?”
不说则已,一提这个名字,杨善明亮大眼睛蒙上一层水光,瘪瘪嘴,愤愤道:“别提那个不要脸的,现在指不定在跟哪个女子风流快活呢!”
“
宁轩无奈叹气,这样的事隔几天就发生一次;这么多年还不是过来了;顺口道:“还不是你又说错了什么话,依子楼的性子断不会那样,每次都是他先道歉,你也该改改了。”
杨善脸色大变,像炸了毛的母鸡,“我哪有,以前。。。以前是我不知道,反正这次绝对是子楼的错,是他惹我的,明明是他先惹我的。。。。”话说到后面,已变成哭腔。
宁轩这才感觉不对,放下手中的腰带,疑惑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把你惹哭了。”
刚来京城时宁轩人生地不熟,碰巧帮了杨善一次,又因为时不时碰面,就熟了起来。宁轩虚长他几岁,杨善一副小孩子心性认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遂把宁轩当亲大哥一样爱戴。
记得就因为杨善喜欢黏人,为这事亲梅竹马的齐子楼吃了好大的几坛醋,前些年曾一度看宁轩不顺眼,惹得宁轩哭笑不得。
后来在一次酒后失语中,宁轩才明白齐子楼这个温文儒雅,相貌清俊的男子居然对另一个男人痴情到如此地步,偏偏另一个还不知道!为此深深震撼了。再后来,宁轩莫名的成了两人的中间人,后来慕水出现,也大都心照不宣了。
杨善还在说着,声音断断续续已经失了理性:“齐子楼那个混蛋,只会。。。。。惹。。惹女人,当我是。。。什么,莫名其妙,没事干嘛来。。。招惹我;骗子。。。骗子。。。。”
宁轩越听越糊涂,连忙打断他的话,道:“慢慢说,别急,没事的。”
杨善两眼红得像兔子,明明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长不大的样子,真亏那人有耐心等。不过,看现在这情况,自己也可以猜个□不离十了。
拉过杨善坐到正对大门的太师椅上,倒了杯茶放到面前。杨善一把擦掉脸上的泪,吸吸鼻子,断断续续地讲述事情经过。
还是从上次百花园开始,从杨善口中听到事情始末,着实有些新奇,声音因为哽咽显得脆弱,宁轩甚至荒诞地想,若是齐子楼看到他这幅模样,哪怕受再大的伤害也会瞬间原谅他。
宁轩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支起额头,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扯开嘴角:“你是说,子楼向你告白,还擅自吻了你,你给了他一巴掌,说他恶心,让他滚。几天后你看到他现在和女人腻歪在一起,就说自己被抛弃了!?”
这什么逻辑!宁轩突然佩服起齐子楼了,究竟是怎样的决心,耐着性子爱了这个白痴这么多年!
“本来就是,都是子楼的错!我。。。。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然后出手快了一点,但是,但是我下手一点也不重,说的话也是无心的。。。。〃
“然后呢?”
“我本来就这样的啊,以前他都会哄着我的。”杨善有些恍惚,道,“现在去哄那个女人了,还躲着我。。。他耍我,我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宁轩表情有几分严肃,眼底没了笑意:“你一直在说子楼错,可你有没有从他的角度考虑过?”
杨善呆住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的话。”
“子楼和其他女子成亲,你也不介意?”
杨善嘴唇发白,面容失了血色。
“数十年来,几千个日夜,直到现在才向你摊牌,杨善,你自己好好想想。”宁轩说完,自顾自地出了卧房,独留杨善一人微微颤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宁轩不是圣人,不通情爱。但有些时候,就算不去深入也会渐渐了解。
每一次看到他们两个吵吵闹闹,宁轩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莫名地违和感,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时代了。
前些日子,龙老将军回京,皇帝龙颜大悦,特地多放了几天假。反正不用去上早朝,捉摸着也没什么事,宁轩慢吞吞地吃着早饭,计算着时间杨善也该想明白了。
果不其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宁轩抬头,杨善喘着气出现在客厅门口,毫无形象地坐到椅子上端起稀饭就往嘴里灌。
嘭地一声,空碗拍到桌上,霸气十足:“我想明白了,现在就去找子楼问清楚!”
宁轩赞扬地点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杨善立刻星星眼贴了上去,抱住宁轩手臂,蹭蹭。宁轩溺爱地笑了笑,并没有挣脱。
两人亲密贴着,完全没有发现,转角处露了半个身子的狐狸,全身蒸腾起金色半透明元力火焰,眯着眼闪着危险的光芒,然后又渐渐像熄了火一样整个暗淡了,半晌,一言不发地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书,工科女伤不起。。。。可见在下多有毅力,大家有意见可以说的,俺无比虔诚地守候。。。
☆、风波之末
及至醉客居,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杨善整个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之前的气势跑得无影无踪。
宁轩扫了一眼身侧,暗叹没出息,道:“子楼在这儿?”
杨善顿时一脸恼色,愤愤不平道:“哼,这几天都在这和女人腻歪在一块,还说要成亲!”
醉客居分三层,中央可见顶,楼上凭栏坐。一层靠近中央的为贵宾区,可与歌姬舞姬对酒,二层是看客席,客人吃酒观看表演皆可,三楼则是雅间,可提供专人表演,会客之用。
保不准这几天杨善就在此处蹲点,还不是嘴硬心软。宁轩摇摇头,跟着在人群中左右窜来窜去的杨善,一脸无可奈何。
“瞧,就在那。”杨善停住,偏过头来,右手指着某一方向。
顺着望过去,不远处齐子楼一身玄色镶金长袍,头上戴着镂空银边高冠,面如皓月;温文儒雅;一言一笑恰到好处。与之正对着的女子;身段婀娜;水红云罗纱裙;青丝如瀑似有光华舞转;面容胜似三月桃花;一颦一簇更是娇弱柔媚;宛如九天仙女。
两人点了一桌子好菜;正温柔地谈论着什么;外人看来倒是不亦乐乎。
但仔细看看;倒能瞧见齐子楼明显心不在焉。宁轩倒是什么都明白了;做戏等着落网呢;好在白痴还不是无可救药。
杨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宁大哥,你看看对面坐着的那个女的,是不是长得很丑陋!〃
“难道我们俩眼睛看到的不一样?”
杨善依旧不死心,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有没有比那个女的稍微好看一点?”
“完全没有。”宁轩实话实说。
“啊啊啊,宁大哥,你都不安慰我!我就知道,齐子楼那个好色混蛋!看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有了媳妇忘了娘!”
子楼无精打采的,还真没看出哪里垂涎欲滴了。宁轩面无表情,指了指前面。
绝色女子娇笑,面色微红,夹起一小块红烧里脊喂到齐子楼嘴里。。。。。
杨善一看顿时两眼冒火,炸了毛一样,“该死的混蛋!他居然吃了,气死我了!”没等宁轩有所反应,风风火火地冲了上去。一脚踹飞了旁边的凳子,拿起筷子把一盘子的红烧里脊戳了个稀烂。
“不许吃!”
齐子楼眼底的惊讶一瞬间消弭无形,儒雅的俊脸漠然无表情,“你怎么来了。”
而对面的女子依旧高深莫测,笑得温柔恬静。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直到瞧见身后的宁轩,身形一顿,笑容僵在脸上。
杨善被问得一时语塞,忙把身后的宁轩拉出来,强装镇定大声道:“我、我是和宁大哥出来吃饭的,不是特地过来看你的!”
周围的人诧异地看过来,几十道火辣辣地目光注视着,偏偏那两人还毫无知觉。
宁轩冷冷地扫了周围一眼,众人感觉毛骨悚然,忙把头压低了几分。
齐子楼不冷不热:“你来是想说什么?”
“我来是。。。。是。。。。总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齐子楼脸色泛白,无力道:“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本来也就没什么事,来也当是看热闹罢了。宁轩走到一边坐下,饶有兴趣地支起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似乎被众人无视的女子,站起身,走到宁轩身侧,轻轻开口。清脆如泉,却隐隐有些激动:“宁公子,丞。。丞相大人!”
宁轩抬头看着这个花容失色的女子,越看越觉得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淡淡道:“何事?”
梦焉眼角微红,按耐不住满心悸动,美得让人心惊:“大人,齐公子只是和奴家逢场作戏给人看的,我们并没有。。。。〃
“我知道,多谢姑娘相助了。”宁轩皱眉。
梦焉还欲开口。蓦然眼眸微睁,身子摇摇欲坠,却坚持微笑着:“大人,已经忘记�